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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这个啊,我一会再向生哥解释!先到办公室吧!”刘永才连忙说道。
“好吧!我很想听听你的解释。”最后的解释两个字,黎耀生说的格外重。明显地,他很不满意刘永才在他不在监狱时候的一些处理事情的方法。
来到刘永才办公室,黎耀生大摇大摆地就坐在了沙发椅上,傲慢地冲着刘永才说道“说吧!”随即就眯缝着他那双狭长的单凤眼看着站在他面前的刘永才。
别看刘永才在监狱里一直作威作福,那是黎耀生不在的时候,现在黎耀生一回来他只有站的份了。看这黎耀生带笑不笑地看着他,刘永才心里七上八下,心里盘算着怎么说。想了一会,把心里的早已经打好腹稿编好的词向黎耀生做了回报。把萧天是怎么进的监狱,蹲小号的经过,以及到最后萧天如何一怒之下把和尚一伙给灭了,一统南北两院的经过原原本本地向黎耀生做了回报,最后还附带把刀疤南的死告诉了黎耀生。
“哦?就凭他一个人就和尚一伙给摆平了?这个人不简单啊!”黎耀生听完刘永才的汇报,深思了一会说道。
“为什么不找机会除掉他?他一夜杀光北院的和尚一伙,你完全有理由除掉他,为什么不做?你难道不知道城北监狱暗管的规矩么?那样咱们吃什么去?啊?”黎耀生说道最后声调越来越高,已经近乎于训斥了。
刘永才当然知道暗管规矩指的是什么,就是城北监狱中暗中管理的规矩。这个规矩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坚持南北分院并使之由各自独立的势力所掌控。城北监狱的南北分院原本并不是人为而成,主要有些有钱有势的犯人怕进监狱受到虐待所以买通监狱里的人形成的一个相对独立的一个群体。而后的监狱管理者发现南北分院的管理方式可以给他们带来非常多的灰色收入,另一方面申请进入南院的人都非富即贵,所以可以帮他们在社会上建立庞大的人际关系网。南北分院的管理方式是非官方的,是不成文的,但是对于城北监狱而言却是公开。这样城北监狱一年的灰色收入就可以近百万元,甚至可能会更多。但是南北分院制度是要有一个前提的,就是两院的黑暗势力必须是相互独立。为什么要这么设置?这是历年监狱管理者总结出来的规律,南北院的势力被统一将会人为地破坏南北院在监狱待遇上的差异性,如果南北院的监狱待遇没有什么不同的话,谁还肯花大把的钱进南院呢?
拿萧天统一南北院而言,下达的唯一命令就是要求北院停止殴打新进的犯人。如果北院的犯人忠实去执行萧天的这个命令的话,那么城北监狱今后几年的收入无疑将会大幅度减少。南北差异化的消失是城北监狱管理者所不允许的,差异化的消失意味着监狱暴力的消失,监狱暴力的消失就间接地意味着城北监狱灰色收入的减少。所有这些都是黎耀生所不愿意看到的,所以他才会这么质问刘永才为什么不及早下手。
刘永才整理了一下思绪,说道“生哥,我何尝不知道这一点呢?但是萧天这个人和和尚那帮人不一样,并不是单纯以暴力方式去管理手下。他为了兄弟可以单枪匹马去和和尚一伙去拼命,现在他手下不管南院或者北院都死心塌地跟着他,就是因为他这个人讲义气,够朋友。我也想过除去他,可是生哥咱们不得不考虑除去他以后的后果啊。如果这帮犯人起哄以致引起暴动,那这个后果可不是咱们能承担的起的。您说呢?”刘永才说完偷眼看着正低头思考面色凝重的黎耀生。
黎耀生不是傻子,他当然知道刘永才说的是很有可能发生的事情。而且最近这一阵子省里也放出风来有意调他去省里工作,但是对于中国这个社会只要文件还没有下来就是没有谱的事情,城北监狱是个有大油水的地方,也就靠着这个聚宝盆,黎耀生才能有足够的金钱去疏通省市的领导。但是对于萧天这个问题是必须要解决的,在城北监狱除去一个犯人是易如反掌的事情,但是要除去一个老大的话,就要找个比较稳妥的方法,既可以除去萧天,又不能给南北两院的犯人闹事的留下借口,真是很头疼啊!
看着黎耀生起身在办公室走来走去思考的样子,刘永才似乎欲言又止,即使这个微小的举动依然没有逃过黎耀生闪着精光的双眼,他知道刘永才心里一定有解决的办法,说道“你是不是有什么好的办法?”
刘永才清了清嗓子,也想缓和一下办公室里压抑的气氛,说道“生哥,我这里有个办法,不知道可行不可行?”
“说吧!”黎耀生不耐烦道,在他眼中的刘永才没什么本事,是和庸才划等号的,所以他也不太指望刘永才能有什么好的办法能除去萧天。
“生哥!在监狱里无论用正常或者非正常的手段除掉萧天,都会引起南北两院犯人的不满。但是如果我们是在监狱外面以正常的手段除掉萧天的话,就可以堵上所有的犯人的嘴了。比如……”
“比如什么?”黎耀生问道。
“比如逃狱!”刘永才轻声趴在黎耀生的耳边说道。
“逃狱?”黎耀生突然眼中一亮,旋即又暗了下去“怎么个逃法?经过这么多事,你当萧天还是傻子么?再说,他万一真的跑了,这个责任谁来负?”
“生哥!别忘了,城北监狱除了那条公路,四外都是沼泽地,可以说是有去无回。只要我们计划好,让萧天只能按照这条公路跑,您带几个武警守在公路旁边,等他已经过,然后就……”刘永才用收比划了一个用刀砍的动作,接着说道“这样您又可以赢得一个监狱长勇抓逃犯的美名,您说这对您以后的升迁是不是有益无害呢?”
“哦!?这样啊?”黎耀生在仔细地推想刘永才这个计划的可行性,慢慢地微笑变成大笑,好像自己现在就已经抓住了萧天,明天就可以调到省里工作了。
伸手拍了拍刘永才的肩膀,高兴地说道“不错嘛!小刘,能让你想出这么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行!只要你把这事办妥了,日后我进省里这个监狱长的位置就是你的了,哈哈!”
“多谢生哥栽培!多谢生哥栽培!”刘永才连忙点头哈腰道“生哥!那没有什么事,我就赶紧去办这个事情。”
“好吧,去吧!”黎耀生摆了摆头,突然一转身冲着刘永才说道“记住,和萧天说的时候不要露出马脚,还有顺带再从他身上套一笔钱,毕竟逃狱是有成本的嘛!哈哈”
“那是,那是!生哥,您放心,这件事情我一定会办得滴水不漏!”刘永才很庄重地承诺着,说完就出了办公室,就在刘永才出门的那一刻谁也没有注意到他嘴角露出的那股奸笑。
而此时坐在办公室沙发上的黎耀生正闭着眼睛做着升官发财的美梦……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内心贪欲的膨胀可能会让你失去理智分析问题的能力,也可以让你跌入万劫不复的深渊,黎耀生现在就是这样。
贪欲已经一步一步地把他推向死亡的边缘……
第二十六章龙出升天
一九九九年六月一日,风和日丽,艳阳高照。
城北监狱的大门缓缓打开,从监狱门外开进了一辆集装箱的大货车,车开进监狱后立刻从车的驾驶室中跳下一人快速地跑到车后打开集装箱的大门,从里面又跳出六个人。这七个人都统一穿着白色的制服,头戴白色的鸭舌帽,鸭舌帽的正中间用黑字刻着长平物流四个字。很显然这些人是物流公司的,而且往城北监狱运送了一批货物。运的是什么呢?正在操场上唠嗑的犯人们都停止了说话,都看着大货车这个方向。
就见最开始下车的那个人,好象是个领导似的,和车上的六个人耳语了几句,六个人又重新跑上大货车的集装箱开始从里面不断地抬出崭新的桌子和椅子。这个时候,城北的监狱长黎耀生和刘永才立刻从办公室出来迎着那个从驾驶室里出来的像领头似的的年轻人,三个人亲热地说着什么。看样子无非就是感谢加感激的客套话,操场上的犯人看没有什么热闹可以看,又开始在操场上闲扯起来。但是有几个人的目光却始终没有从那辆大货车上移开,他们就是萧天和李东几人。
这批物资是应城北监狱黎耀生的申请朝市里主管部门要的,是为了要更新监狱活动室里的陈旧的桌子和椅子,原来的桌子和椅子不是年头久螺丝松动了,就是犯人打架的时候砸碎了。像这种情况城北监狱几乎每年都会有一次这样的更新,毕竟监狱不同于学校的桌子和椅子十年八年不换都可以,监狱里的这些东西更新的还是非常快的。
很快地,就从集装箱上搬下了好几百套的桌椅,六个人开始往城北监狱的活动室里搬。黎耀生似乎看搬的速度太慢了,对着旁边的刘永才低头说了几句,刘永才点点头后,朝着萧天这边走过来。冲着萧天说道:“萧天,从你们南院调些人来帮忙抬桌子和椅子。”城北监狱一般来什么东西需要搬的时候几乎都是让南院的犯人来做,因为南院的犯人大多是经济类的犯人,所以性情比较温和或者说比较容易管理,北院的犯人就不一样了,比较凶悍,刘永才很难指挥得动。所以每当遇到城北监狱官方的劳动受累的都是南院的犯人,而北院的就用看冤大头的眼光看着南院这些犯人。
萧天一挥手,二十多个犯人就过来了开始帮着那六个人往活动室搬。六月,天气炎热异常,众犯人都一贯了还不怎么觉的,但是站在那的黎耀生几个人就受不了了,黎耀生对着领头的年轻人说了几句,意思是让他们到办公室坐坐。领头的年轻人当然乐不得的,谁愿意大热天在监狱里晒太阳啊,要晒也到海边去啊!一招手把车上的司机也叫了下来,四个人一同朝着黎耀生的办公室走去。
几百套桌椅从搬到活动室在到安装完毕,也用了几个小时的时间,不觉中太阳就落山了。一个犯人跑到黎耀生办公室告诉桌椅已经安装完了,这时黎耀生和刘永才两人把领头的年轻人和司机送出了办公室门口,然后就回办公室了。领头的年轻人似乎想要看一下桌椅的安装情况,毕竟这也是物流公司的一个服务项目之一,所以带着司机顺道去活动室看看。
十分钟后从活动室里走出八个人,正是那六个工人和领头的年轻人,还有大货车的司机。八个人从活动室出来后不约而同地都做着同样地动作,整理一下衣服,摆正一下自己的鸭舌帽,但是谁也没有注意活动室里的地上躺着另外八个人……
八个人走到大货车旁边,依旧是六个工人进到集装箱里,领头的年轻人和司机坐到驾驶室里。随着引擎的发动,大货车缓缓地朝着城北监狱的大门开去,来到城北监狱大门前,货车一鸣笛示意门口的人把门打开。门口的武警例行公事地跑到大货车驾驶室仔细看了看又跑到后面的集装箱里检查一翻,见没有什么问题,只是这些人的帽檐都压得很低,可能是下午太热了吧,检查的那个武警心里嘀咕着。一挥手,大门口的控制室里的管教一按电钮,城北监狱的大门缓缓地打开了。
大货车一加油门,趁着这六月的茫茫夜色朝着市里飞奔而去。而此时站在城北监狱办公室窗前的黎耀生和刘永才二人望着正加油离去的大货车,两人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眼,各自露出了一丝微笑,但是彼此谁都不清楚这笑声背后隐藏的险恶用心……
就在大货车离开城北监狱大门的那一刻,驾驶室和集装箱里几乎同时发出一阵欢呼声……
就在大货车离开的几分钟后,城北监狱里的笛声突然发出了一声声刺耳的尖叫声,老犯人都知道这刺耳的笛声以为着监狱有人越狱了,但究竟是谁越狱了呢?所有犯人几乎都跑到各自的牢房门前,努力地望着窗外,各自暗中猜想着。不一会,所有武警在操场全部集合完毕,黎耀生和刘永才站在武警前面不断地吩咐着什么,“……抵抗的……一律就地枪毙……出发!”接到命令的所有武警端枪朝监狱门口跑去,而黎耀生更是一挥手带了四名武警直接上了一辆吉普车朝着大货车离去的方向飞驰而去。
“天哥!我们真的逃出来了么?”正开着车的司机兴奋地问着旁边的人。
旁边的人伸手摘下了鸭舌帽,缕了缕头发,语带喜色地说道“是的,我们真的逃出来了!”说话的人正是萧天,开车的正是王森,而集装箱里面的就是李东,张刚,小龙和北院的三大金刚。
然而就在两人的兴奋劲还没过的时候,就听见从车后不远处传来“呜……呜”警笛声,两人暗道,不好,追来了。王森脚踩油门,大货车陡然加速。但是货车再快也不过去吉普车,终于两车慢慢接近,最后大货车被吉普车反超。吉普车在距离大货车前方几公里处停了下来,四个武警立刻从吉普车上跳了下来,端起手里的冲锋枪,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