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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夙早上听广播的时候说,这块地方目前属于黄区,也就是说,丧尸随时都有可能出现,实在不宜久留。
在车上待了一整天,两人都是又累又饿,此时不由地有些放松警惕,跳下车来,在后备箱里寻找食物。对于丧尸,他们似乎都不怎么害怕。开车门的时候,凌夙甚至还跟袁怵讲起了冷笑话。
就在这时,一个突兀的声音,在他们的耳边响起,尖利而刺耳,带着绝望和恐惧。两人同时转头,只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从某条小巷子里狂奔而来,满面惊恐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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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异变 。。。
凌夙的反应,似乎比袁怵快了一步,他迅速扔掉手里的水瓶,冲那个女人奔过去。那女人见有人来相救,脸上顿时露出欣喜之情,配合她刚刚扭曲的表情,整张脸看上去,有一种怪异的感觉。
只见她身子一软,几乎要跪倒在地,凌夙眼明手快,一把捞起她,也不管对方是个女人,还穿着裙子,就这样像找麻袋似地往肩上一扔,大步流星向袁怵走来。
他那脸上的表情,让袁怵觉得,他简直就像是外出打猎的猎人,有一种满载而归的喜悦。
走到车前,凌夙将那个女人放下来,任由她靠在车边,大口地喘着气。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儿了?”
那女人有着一头少见的红发,眼珠子是浅褐色的,脸上满是尘土,看上去脏兮兮的。不过,仔细一看,倒是很有传统欧洲女人的风情,成熟而妩媚。
她望着凌夙,结结巴巴道:“有,有丧尸。”
“在哪里?”
“我,我不知道,刚刚还一直追在我后头。实在是太可怕了,谢天谢地,让我遇上了你们。要不然,我一定会死的。”
这里是黄区,出现人被丧尸追赶的情况,真是太正常了。凌夙看了看四周的情况,用力嗅了嗅,空气里没什么腐败气,丧尸应该不在附近。这个女人真是命大,居然让她逃过了一劫。
袁怵在旁边一直不说话,眼里却闪动着警惕的光芒。凌夙拍拍他肩膀,笑道:“兄弟,别紧张,要是真有那东西,咱们刚到这里的时候,应该就已经跑出来了。”
袁怵冷冷打量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那个女人,一直在打颤。夜风吹了起来,冷嗖嗖的,她只穿着短裙,露出两条光洁的长腿,脚上的皮鞋已不知去向,赤着两只脚,站在地上。
“你冷吗,要不要披条毯子?”凌夙顺手拿起副驾驶座上的毛毯,给那女人披上。这是他昨天顺手牵羊拿的,现在正好用来献殷勤。
那女人十分感动,眼里顿时流出激动的泪水,不停地说:“哦,谢谢你,你人真是太好了。”她一面说,一面去撩自己的头发。头发被毛毯包裹了起来,她有些用力地扯着,终于,把它们都从毛毯里扯了出来,披在了肩头。
袁怵一直在冷眼旁观着这一切,直到那女人放下手,似乎准备拥抱凌夙时,他猛地一伸手,一把抓住凌夙的后领,直接将他掼了出去。然后,便听得砰地一声巨响,一阵烟雾升腾起来,那个刚刚还抖成一团的女人,突然便定住不动了。两只浅褐色的眼珠瞬间黯淡了下去,眼皮却迟迟没有合上。
袁怵放下枪,退后一步,神情淡然。晚霞映在他的脸上,照得他的双眼,似乎要流出水来一般。
他冷漠地看着面前的女人,额头上那个洞口,开始往外喷血,那张漂亮的脸孔上瞬间布满地血痕。然后,她身上的毛毯滑落到脚边,紧接着,她整个人像是被抽去了筋骨,像堆烂泥似地瘫倒在地车边。
额头的那个枪口,还在不停地往外冒血,刹那间,染红了那条毛毯。
“Adrian!”凌夙惊呼一声,冲过来,推了他一把,吼道,“你干什么,疯了吗?她是人!”
“不,她是丧尸!”
“什么?”凌夙愈发震惊,他的表情,一点儿也不像是伪装出来的。袁怵还从来没见过,他这么吃惊的模样。哪怕是在医院里,到处面临丧尸的攻击时,他都从来没有变过脸色。
“Adrian,这是怎么一回事情?她明明就是个人,你为什么说她是丧尸?你是不是杀多了丧尸,已经分不清人和丧尸的区别了?”凌夙两手按在袁怵的肩膀上,仔细地望着他的眼睛,像是在查看,他是不是已经疯了。
袁怵轻轻地拨掉他的手,转身走开,重新绕到后备箱去找食物:“如果我分不清的话,你早就死在我的枪口下了。”
凌夙站在那里,半天没有动。然后,他就听得袁怵在那里说:“你撩开她的头发,看看她的两耳后面,是不是各有一个粉色的圆点。”
粉色的圆点?凌夙愣了下,蹲□子,拨开那女人沾满了血迹的头发,借着有些昏暗的光线,仔细地看着。果然,她的右耳边,在耳垂的后方,有一个清晰的圆点。不是痣,没有突起,就像是用笔点上去似的。
然后,他将尸体翻转过来,在左耳后同样的地方,发现了另一个圆点。
“这是怎么回事儿?”
“她已经感染,即将异变,如果刚刚我不出手的话,那么现在,你很有可能,已经成为下一个牺牲品。”
凌夙的身子微微一颤,不像是害怕,倒像是吃惊:“你怎么知道这些?”
袁怵拿了两瓶水过来,扔了一瓶给凌夙。他的身子,斜靠在后排的车门上,平淡地解释道:“几乎没有人知道,一旦感染丧尸病毒,需要经过24个小时,才会异变。”
“凭耳朵后面的圆点,就可以判断出这一点?”
“是,最初被丧尸攻击后,通常是脖子被咬,伤口会流血不止。但那时间很短,流出的血不足以致命。然后,伤口会慢慢自动愈合,这个时候,耳后便出出现圆点,颜色越深,代表被感染的时间越长。而被咬的伤口,通常五六个小时后,就会完全愈合,凭肉眼很难看出来。这个时候,想要分辨站在你面前的,到底是正常的人类,还是即将异变的丧尸,只能凭那两处圆点。时间过去越久,圆点颜色越深。”
凌夙大口喝了半瓶水,哑着嗓子问道:“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一条?”
“因为,你是普通人。这个世界上,很少有普通人,会知道这个秘密。因为,一个即将异变的丧尸,比真正的丧尸,来得更为可怕。几乎没有人能在见到丧尸异变后,还能幸免于难。因为在那一刻,它们的攻击是致命的,你完全躲避不开。而一旦被咬到,你所要做的,就是寻找下一个牺牲品,丧尸也是有智慧的,不会将这个秘密,告诉人类。”
“那你呢,你又是怎么的,你亲眼见过那一刻,并且活了下来?”
“是,我见过,不止一次。我跟这些人打了几年的交道,死在我手里的丧尸,不计其数,我对它们,了如指掌。”
凌夙揉了揉眉心,仿佛受到了一些刺激,半晌,他苦笑道:“Adrian,你不是个普通的军人。”
“我从来都没说我是。”说着,他走到驾驶座边,坐了上去,招呼凌夙道,“上来吧,这里不太安全,换个地方。你大概累了,我来开车。”
砰砰两声,左右车门相继关上,汽车启动时,发出了一阵轰鸣声,然后,便绝尘而去。只留下那具尸体,还倒在染血的毛毯边,发丝被夜风吹得到处乱飞。
一路上,凌夙都在思考刚刚听到的事实,最终,他忍不住问道:“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信息,政府从来没有公布过?他们不知道吗?”
“他们或许知道,不过,这很难说,因为这个事情,我也是到最近才完全搞明白。或许,政府觉得,现在说,已经太迟了。也或许,政府怕说了之后,会引起不必要的恐慌。毕竟,一旦公布了这条消息,人类之间首先会自杀残杀,每个人彼此都会疑神疑鬼,恨不得去撩别人的头发看个清楚。”
“就为了这可笑的理由?Adrian,你觉得,你说的话,有说服力吗?”
“没有。”袁怵心里很清楚,他也就是随便一说罢了。事实上,这条规律他们也是近一年内才总结出来的,通过冒险的实验,得出了这个结论。政府一定已经得到了消息,不过,他们却故意藏着不说。或许,他们已经完全打算放弃绿区以外的人了,所以,说不说,真的不重要了。
凌夙沉默片刻,低声道:“谢谢。”
他指的是刚刚袁怵救自己一命的事情。
“不用谢,你也救过我一回,扯平了。”
“我觉得,我有点看不懂你。”凌夙一手支在窗棱着,半侧着身子,打量着正在开车的袁怵,发现他的侧脸,五官看上去,比正面更柔和一些,那些仅有的捩气,也都消失不见了。
“我也同样看不懂你。”
两个人安静了片刻,突然同时笑了起来。袁怵是很少笑的,但是这一次,他却笑得有点放肆,笑容很真诚,完全没有皮笑肉不笑的感觉。
他们这两个人,彼此都藏着秘密,谁也不了解对方的底细。可是,这并不影响他们结伴而行。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已经是生死之交了。
凌夙望着车外黑呼呼的建筑呼啸而过,喃喃道:“难怪你那个时候,那么肯定我是人类,对你不会有威胁。你是不是早就观察过我的耳后了?”
“是。”
“那么隐蔽的地方,你都偷看过了,我觉得,我也应该看回来,搞搞清楚。说不定,你耳朵后面,也有那两个圆点。”凌夙说着,便撩开了袁怵过耳的长发,手指有意无意地触碰了一下他的耳垂。
刹那间,两人都感觉,身上有一股电流,瞬间蹿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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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亲吻 。。。
袁怵被凌夙略显轻佻的举动搞得身体一僵,随即而来的电流更让他少见地分了神。然后,他方向盘一个打歪,差点直直冲上路边的人行道,直冲着商店的玻璃橱窗而去。
轮胎和地面剧烈地摩擦,发出了一阵尖利而悠长的响耳,然后,他们同时闻到了一股橡胶燃烧的刺鼻气味。那是刚刚摩擦发出的气味,并非轮胎烧起来了。这种军用车,性能都是超一流的,这样的急刹车,完全没有问题。
车子,最终停在了玻璃橱窗前,仅仅相隔几公分的距离。袁怵显得很是恼火,一把打开凌夙的手,喝道:“你在闹什么,知不知道,刚刚我们,差点没命!”
“别动。”凌夙挨了骂,却一点儿也不生气,语气温柔地几乎能掐出水来。他重新抬起手,撩着袁怵的头发,仔细地看着他耳朵后面那一块白晰的皮肤。然后,他就发现,袁怵的耳垂,渐渐地涨红了起来,甚至连整只耳朵,都带着一种令人愉悦的微微的红色。
这一幕,配合着窗外渐渐暗去的晚霞,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魅惑的味道。凌夙第一次发现,原来,一个男人的耳朵,竟也可以如此性感。只是微微一红,就能挑起他男性最原始的冲动。
他慢慢地将身子凑了过去,对着那已经红透了的耳垂,轻柔的、小心的,甚至带有一点呵护的,吻了下去。
一瞬间,天雷钩动地火。袁怵和凌夙再次感受到了那股强烈的电流,在四脚百骸里来回奔蹿。那猛烈的感觉,甚至让他们禁不住了打了个冷颤。紧接着,便是一股酥麻的感觉,舒服地席卷了全身。
袁怵茫然地坐在那里,身体已经僵硬到了最大的程度。他的两只手,紧紧地握着拳,努力想要保持冷静。可是,身体里那股冲动,却怎么也克制不住,如同洪水猛兽,夹杂着巨大的能量,几乎要从他的胸膛破洞而出。
凌夙的双唇,像是拥有魔力,轻易打破了他伪装的外壳,呈现出里面粉嫩又有些娇柔的皮肉来。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全身如同冰山破裂般,发出“喀”“喀”的响声,那种感觉,奇异到几乎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他活了二十五年,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感觉如此虚幻过。
脚底的土地像是变得极其柔软,整个人像是踩在了云端,飘浮游荡。身体里那股燥热的感觉,正从某个地方,一点点地冒头,即将吞没他的全身。
一直在做着挑逗动作的凌夙,其实也有同样的感觉。只不过,他处在主动的位置,似乎更享受一些。在此之前,他从没尝试过去亲吻某人的耳垂,即使是他那些床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