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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暗中操纵大小十三鹰为他卖命。当然,黑箭澹台武还有不少向他臣服的各处黑道上的人物在为他效力。
清碧溪谷口的一战,实际上是中原一剑斐文隔几代弟子之间的交锋,要是斐文在泉下有灵,一定会大为悲叹。
豹儿怕母亲有危险,也顾不了自己杀人不杀人,大展神威,在几招之间,已将三个扑向自己的飞鹰放倒,一纵而到母亲白衣仙子的身边。人落剑飞,在他一身奇厚真气的灌输之下,—把平常的剑,也变成了一把无坚不摧的宝剑,谁挡谁身亡。在一招之下,便将围攻白衣仙子的两名杀手挑翻放倒,把母亲从危险中解救出来。在这同时,翠翠也各挑翻、刺伤一名杀手,苞儿也剑伤了另一名杀手,令他不能再战。只有青青,仍与两位杀手游斗。
战斗双方,一下形势顿变。十二名杀手,一下不见了六个人,重伤倒地两个人,只剩下那黑脸汉和三名杀手;豹儿一方,反而多了一个。就是白衣仙子不参战,四对四,单打独斗,这四个杀手也不是对手。
豹儿说:“妈,你先歇一下,我去帮青姐。”他身似幻影,一下来到青青身边,—边出招一边说:“青姐,你去协助苞兄弟,他们两个交给我好了!”
青青说:“豹兄弟,他们剑法不错,你小心了!”说完而去。
这两名杀手,哪里能接得了豹儿出神入化的剑招,就是豹儿不动内力,单凭剑法,也可以将他们击败。所以豹儿出剑两招,便已杀得他们手忙脚乱,相互使了一下眼色,便仓忙逃入树林。豹儿也不想再伤人了,由他们逃去,并不追赶。
与苞儿交锋的一名杀手,早巳不敌苞儿。青青赶来,用不了出手,苞儿已将他刺中倒地。千幻剑法,剑不中则已,一中必毙命。苞儿这一剑刺出,正中他的眉心。这正是当年中原一剑斐文留下的一个绝招,其他招式都改变了,只有这一招保存了下来,成为了千幻剑杀人的标记之一。苞儿继承了千幻剑这一衣钵。
与翠翠交锋的黑脸汉,在剑法和交锋的经验上,无疑是这十二杀手中最好的一个。他本来也想逃入树林,可是被翠翠的剑法缠得脱不了身。翠翠的剑法不但好,幻影魔掌神功更好,连薛女侠也自问不及。她要脱身而走,哪怕就是在千军万马的包围中,也可安然脱身而走。她要阻挡一个敌人逃走,也是轻而易举之事,因为不论向哪一个方向逃走,她总是出现在前面,挡住敌人的去路,又以剑法将敌人逼回原处。敌人要是硬闯,只有在自己身上多添翠翠赐给的剑痕。
翠翠在这个黑脸汉子身上,已划下了十多条剑伤,他几乎已成了一个血人。翠翠所以不杀他,主要想留下他这个活口以便问话。翠翠要是想杀他的话,早已将他杀了,绝不会留到他成为最后一个。
这个黑脸汉子,对翠翠真是又惊又怕又怒。他几疑翠翠不是人,是个山林中的妖精,会分身法。因为翠翠的身法快得不可思议,他不论向什么方向逃走,还没走出二丈远的地方,翠翠仿佛一下从地下冒出来似的,出现在他的前面,拦住了他的去路。黑脸汉子自问自己的轻功,可以列入当今武林一流高手之中,岂料仍快不过翠翠。
这时,清碧溪谷口惨烈的战斗已结束,除了逃走的两名杀手之外,只剩下这个黑脸杀手了。在翠翠的身法、剑法之下,他脱身不得。他惊怒地说:“疯女!你怎不杀了我?”
“对不起,我想留下你问问话。”
“我什么也不会说出来的!”
“那你等着我将你身上的肉一片片削下来,看你说不说。”
“你,你不是人!”
翠翠又在他身上划了—剑:“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谁打发你们来这里伏击我们?”
“是你这疯女打发我们来的。谁叫你杀了我们的人。”
“好呀!我不杀也杀了,再杀你一个也不为多。”
“你杀我们,今后会有人来向你讨回这一笔血债!”
“什么人来讨?”
“我们的兄弟。”
这个黑脸汉杀手,的确是一条硬汉,一点也不露出自己的来路和门派。豹儿看得不忍:“翠翠,你不想杀他,就放他逃走吧!”
“谁说我不想杀他了?”
白衣仙子说:“丫头,得饶人处且饶人,放开他算了!”
翠翠收了剑,跃开一丈多远,对黑脸汉子说:“本来我不想杀你们,但你们心太狠了,竟然说不让我们活着离开这里,逼得我们不得不下杀手,现在我留你一条命,也不怕你们复仇,快滚!”
这黑脸汉子不出声,反而坐了下来。
翠翠奇异:“你不滚?要找死?”
“你要杀就杀,又何必多问?”
“你干嘛不滚?”
“在下兄弟在这里倒下了七个,重伤两个,我走了,你们为他们埋葬?治伤?”
豹儿问:“你留下来处理他们的后事?”
“不错?你们不杀我,我也不会领你们的情。你们想改变主意,现在杀我也不迟。”
豹儿等人想不到这黑脸汉子不但不畏死,对死、伤的兄弟还极有情义,也不失为一条好汉。翠翠问:“那你刚才为什么千方百计想要逃走呢?”
“在下想逃走,主要是想留下自己一条命,等你们走了,再转回来处理兄弟的身后事。不单是我,就是我那逃走了的两位兄弟,也会转回的!”
豹儿和翠翠会不会杀死那黑脸汉子?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第三十三回蜀道怪丐
上一回说到那黑脸汉说那两个逃走的杀手会转回来,翠翠感到这伙杀手又不似江湖上的职业杀手。职业杀手,可以说是毫无人性,冷漠而残忍,不但对别人的生死毫不关心,就是对自己的同伙之死,也漠然视之,一走了之,不会回来收尸;作为一个职业杀手,今日不知明日之事,他们随时杀人,也准备随时被人杀掉。他们能过一天就算一天,能享受就尽情地享受,从而养成了冷酷残忍的性格。既然对自己的生命已不珍惜了,又怎会去关心别人生死呢?他们绝没有朋友和情感可言,六亲不认,眼睛里只认得银子,更绝不会为私人的情感、仇恨而去杀人。
可是这伙青衣人,不仅对自己死去的手足极重情感和义气,而且为自己死去的同伴前来复仇。从这两点看,他们不会是什么江湖上的职业杀手集团,恐怕是某一神秘的组织。正因为这样,他们才宁愿死,也不说出自己的来历和面目。
翠翠说:“看来你们很重义气啊?我不知道你们是什么人,也不知道你们是何门派弟子。但你们这样不分是非曲直、青红皂白,只为一个‘义’字,置自己同伴的生命而不顾,前来寻仇雪恨,值得吗?不错,我在鹤庆府杀了你们的一个兄弟,你怎不先问问我为什么杀他?在什么情况下杀了他的呢?”
黑脸汉仰着脸问:“你为什么杀他?”
“你那两个兄弟,去协助花花小霸王,欺男霸女,要去霸占人家的庄子,想将人家全庄子的人都杀掉。这种事,武林中人能看见不管不理吗?我当时只想杀掉花花小霸王,并不想杀你们的弟兄。可是他们不放我,恃艺凌人,一心要杀死我,逼得我不能不出手,你弟兄之死,能怨我吗?你要不信,尽可以问问他,当时的情形是不是这样?”翠翠指着那曾在鹤庆府,现已重伤倒地的汉子,所谓王剑手说,翠翠所以没有下重手—剑挑了他,是想留下他好问话。
黑脸汉不由得看了看那汉子:“王十二,是不是这样?”
“不错!是这样。”王十二似乎无力地说。
黑脸汉不再出声,最后一声长叹:“兄弟,我不怪你,只怪我当时没问清楚。”语气里似乎有后悔,“只可惜这样一来,却坏了我们的另一件大事。”
王十二自责地说:“都是我不好。”
翠翠好奇地追问:“哦!我们坏了你们的什么大事了?”
黑脸汉子不答。翠翠又问:“你们不想回答?”
“你要杀便杀,何必多问?再说这件事也与你们无关。”
翠翠心想:这伙人来这里又有什么大事要办呢?豹儿在一旁说:“翠翠,我们走吧。”
翠翠看出了他们有后悔之意,也敬他们是一条硬汉,便说:“今天之事,要不是你们这么欺人,想全杀我们,我们也不会对你们这么心狠。你们还有不服的,今后尽管冲着我来好了!”
豹儿说:“还有我。”
翠翠说:“不错!是我们两人。你们今后要是找其他人报复,到时就别怪我们心狠手辣,我不单叫你们,也叫你们背后的所有人,永远在江湖上除名。”
黑脸汉子“哼”一声:“我们走着瞧好了!”
“看来你还不服哩!记住了,我是言出必行的!你们胆敢找他人,滥杀无辜,哪怕你们远走高飞,我就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追到你们!希望你们好自为之,别再后悔!”翠翠说完,便跟白衣仙子等人离开。
在归途上,翠翠问白衣仙子:“师父!你看这伙人是什么人?”
白衣仙子想了一下说:“丫头,看他们的行动,并不是什么职业杀手,但却是一个秘密组织中的杀手,一个个剑术极好。”
翠翠自语:“是什么秘密组织呢?”
“丫头,江湖上的神秘组织多得很!”
豹儿突然说:“妈!前面草丛中有人!”
翠翠不由得一怔:“什么人?难道又是那一伙杀手?那就别怨我赶尽杀绝了!”
草丛中一下跳起一个人来:“嗳嗳,你这疯女别乱来!”
翠翠惊讶了:“是你?老叫化!”
那人正是没影子老叫化莫长老。豹儿也奇异了:“老前辈,你怎么会在这里呢?”
莫长老嘻嘻笑着说:“我老叫化不能在这里吗?”
翠翠笑问:“你鬼鬼祟祟地伏在这里,是不是想打劫我们?”
“噢!你这疯女,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老叫化走累了,在草丛里睡一会,怎么就成了想打劫你们啦?”
白衣仙子说:“丫头,不可对莫老前辈无礼。”
“师父!什么地方不好睡,偏偏跑到草丛里睡,不令人生疑吗?”
青青说:“翠妹,莫老前辈在这里睡,恐怕是有什么事在等我们吧。”
莫长老忙说:“对对!我老叫化不再想讨饭过日子了,想改行干别的事。”
翠翠笑着说:“你老想改行干哪一行呢?”
“给人看相、看风水。”
“你老几时学会这一行买卖的呢?”
“刚才不久。”
“什么?才刚刚不久?你老就给人看风水、看相了?”
“不行么?我特意跑来这一带看风水。”
“看风水是躺在草丛中看的吗?这才是千古奇闻了。”
“我老叫化看风水看累了,睡一会不行吗?”
白衣仙子笑道:“老前辈,别说笑了,你是不是……”
“不,不,我老叫化从不说笑,的确在这里看风水。”
苞儿含笑问:“老前辈,这一带风水好不好?”
“好,好,太好了!左青龙,右白虎,怪不得点苍派在这里开山立派,代代都有能人出现。早知这样,我老叫化也来这里开山立派,建立—个什么‘没影’派的,将来发扬光大,就可以名扬江湖了!”
翠翠说:“好呀!你老人家现在就在这里开山立派也不迟。”
“不不,这里的风水宝地全叫点苍派占了去,我老叫化就是创派,也是风水尾,发不起来了!看来,我老叫化还是以给人看相为主,别想创什么派,建什么门了。对了!正所谓相请不如偶遇,我给你们看看相也好,作为我老叫化第一次给人看相,来个开张大吉。”
苞儿说:“老前辈,那你看看我母亲的相怎样?”
“你母亲的相不用看,是一派掌门夫人之相,是上天七仙子中的白衣仙子下凡,一生福禄寿齐全。”
白衣仙子粲然一笑:“老前辈真会说笑。”
苞儿又笑问:“那我哥哥的相怎样?”
“这个,我老叫化要仔细地看看了!”
翠翠笑说:“不知你看得灵不灵验呢?”
“灵!一定灵验、我老叫化刚得到了一本麻衣相法,颇有心得的。”
“那你说,我豹哥的相怎样了?”
莫长老装模作样地看了一会,突然说:“不好!他命犯煞星,恐怕今后会有大难临头,不知闯不闯得过去。”
白衣仙子和青青一怔,她们感到莫长老这话不是随便说的,必有其他的用意,翠翠却嚷了起来:“你别胡说八道的,豹哥有什么大难临头了?”
“疯女!你的相更凶险哩!”
“你别吓唬我,鬼才相信你的胡说八道。”
“疯女,风水先生哄他十年八年,我老叫化却是吃猪血,疴黑屎,不久就见效。”
白衣仙子施礼说:“莫老前辈,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老前辈请直言好了。”
“白衣女!什么事?你们在碧玉溪山谷口不是碰上了么?”
翠翠惊讶:“你是说我们杀了那一批杀手之事么?”
“这还闹得不够大吗?”
白衣仙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