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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这样,就更加好办。”
“怎么更加好办?”
“那盗马贼真的是唐王府的人,那这匹宝马不会走远,必定在附近一带,我就怕盗马贼与唐王府没有什么牵连,盗了宝马后,就远走高飞,无法追踪。但不管怎样,我们都应该去岑家庄看看,说不定可以查出这盗马贼的一些蛛丝马迹来。”
豹儿说:“翠翠,我看这事算了!这事让官府去追查吧!我们还是赶去桐柏山才是。”
可是翠翠非要知道这匹宝马是谁盗了才满足似的,她眼睛转了转说:“哎!豹哥,你师父在临终时怎么对你说的?他不是希望你在江湖上多做好事吗?尽管姓岑的与我们素不相识,但他却是我们武林中的人,现在他给人盗去宝马,又给盗马贼击伤,最需要有人伸手相助,我们怎么不去相助他一下?这事我们不知道则已,既然知道了,连看也不去看一下,怎么说得过去?”
“翠翠,我怕我们去帮不了他,再说,我们去,他会见我们吗?”
“真的这样,那我们也算尽了心意。”
“既然这样,那我们去吧!”
申七说:“小姐真是侠肝义胆,令小人敬仰。”
‘噢!”翠翠笑着,“我只是好奇而已,七哥,你别给我戴上这么一顶大帽子。”
申七赶着马车,转出镇口,沿着一条大道,直往岑家庄而来。
岑家庄,坐落在密林里山崖下的半坡上,马车一入树林,便是林荫遮日的平坦大道,显然这岑家庄从树林开辟出来的大道,以方便朋友们来拜访。豹儿、翠翠来到庄前,见大门紧闭,也没有看守之家人和武士,申七首先跃下马车,上前敲门。豹儿和翠翠也下了马车,环视了一下,似乎没发现庄门前有过什么打斗、交手后留下的痕迹。
半晌,大门“呀”的一声,打开了一条缝,一位白眉白须的老家人伸出一张面孔来,眯合双目,目光从眼睫毛中透射出,疑惑而带警惕地上下打量着申七,又看看豹儿和翠翠一眼,目光里略现诧异,问:“你们是来见我家老爷?”
申七说:“我家少爷、小姐,特来拜访岑大侠,请老丈代为传达。”
老家人摇摇头:“我家老爷负伤在床,不能接见你家少爷、小姐,请原谅,你们回去吧,改日再来。”说完,便想关上大门。
翠翠说:“慢着!我们特意赶来探望岑大侠,你怎么不先向你家老爷请示一下,就拒人于千里之外?”
老家人叹了一声:“小姐,对不起,我家老爷这几日之内,都不会见人的,你们还是请回,别来打扰了!”老家人说到这里,又要关门,似乎给什么打断一样,又望了望翠翠,“请问小姐和少爷,高姓大名?”
豹儿上前一揖:“在下万里豹。”
翠翠在旁补充了一句:“他就是云南点苍派少掌门。”
老家人似乎对中原武林九大名门正派是熟悉的,惊愕地打量了豹儿一眼:“少爷就是云南点苍派的少掌门?”
豹儿说:“在下正是。”
翠翠又说:“你不会怀疑他是假冒的吧?”
“老奴怎敢?请少掌门和小姐在门外稍等一会,待老奴亲报老爷。”
豹儿说:“那麻烦老丈了!”
“少掌门别客气。”老家人说完,又掩上了大门。
翠翠顿时生疑了,问申七:“七哥!你见过这位岑员外没有?”
“小姐!我只闻其名,而不曾见过其人。听人说,岑员外生得甚是雄伟,膂力过人,能裂石开碑,小姐问是什么意思?”
“我看今日的事有些蹊跷,我们要小心。”
申七怔了一怔:“小姐,有什么蹊跷了?”
“一个守门的老家人,有客人来拜访,居然不先向主人禀报,擅自作主,打发客人回去,你不感到奇怪么?”
豹儿说:“翠翠,别多疑了,说不定他是奉了他主人之命,这样回绝客人的。”
“就算是这样,点苍派在中原武林中有一定的名声,他知道了你是点苍派的少掌门,就应该先请我们到里面坐,然后再去禀告主人才是,可是他却叫我们在大门外等,并且还将大门关上,这不有点反常?”
“或许这位老家人,见自己主人负伤卧床,不能不小心。”
“豹哥!你别尽为别人设想,老往好处想,我看我们还是小心一点的好。”
申七也说:“少爷,小姐的说话没有错,事情是有点反常,小心一点也好。”
翠翠的确没有看错,岑家庄内是发生了不寻常的变化。这事,应从岑家庄的那匹乌云盖雪宝马说起。
当南阳的唐王以千金想买下岑员外的宝马不成功时,心里便怏怏不乐,不料这事很快为东厂的大内侍高手知道。当然这些东厂的人,是负责监视唐王的一举一动。他们认为这事有利可图,只要将宝马夺过来,再卖给唐王,便可拿到这几千两的银子,同时还可将唐王买宝马的事,向上面密报,说不定还可立一大功,荣升要职。他们商量妥当,便依计划行事。
先由在唐王府卧底的东厂特务,唐王府内一名贴身的卫士,向唐王说:“王爷想要那一匹宝马还不易吗?小人有两位江湖上的朋友,有办法将宝马弄来献给王爷。”
唐王爷不由得心动:“哦!?他们有什么办法将宝马弄来给我?真是那样,本王可以给他们三千两银子。”
“王爷能赏给他们三千两银子,他们更会尽力而为了。”
“你说,他们用什么办法?”
“王爷,江湖上有江湖上的规矩,他们是先礼后兵。要是那姓岑的敬酒不吃吃罚酒,只有将那宝马夺了过来,说不定将那姓岑的杀了灭口。”
唐王爷吓了一跳:“什么!?夺马杀人?”
“这不好吗?”
唐王爷慌忙摇手说:“不,不,这事不可乱来,要是让朝廷知道了,本王爷可担当不了,以这样的办法弄到马,本王爷宁愿不要。”
唐王爷是一位小心谨慎的人,而且更十分猜忌朝廷对自己的暗中监视,弄得不好,有废为庶人的大祸。同时他也知道,朝廷一定派了锦衣卫或东厂的人混入王府中,暗中盯视自己的一举一动,他却没想到眼前这一位贴身卫士,竟然就是东厂的人。所以他言行举止,十分谨慎,不敢越雷池半步,恃势凌人、作奸犯科之事,他绝对不干。那一匹千里马乌云盖雪,他心中非常的心爱,也希望得到手,但自己的爵位和富贵更可爱。
说起来朱家明朝各地的王爷,在某一方面也十分可怜。他们虽然贵为王爷,享尽了人间的荣华富贵、乐尽犬马声色,但人身却是极不自由,他们生活上的一切起居,不但明受地方知府的管理和打点,暗受锦衣卫和东厂的人的盯视,就是婚姻大事,为儿孙取名,也由地方上的知府包办,没有地方长官的许可,他们便不能行事。在明朝初期,这些各地的王爷还有极大的权势,地方长官要巴结他们,阿谀奉承,到了后期,他们反而要仰求地方长官了,小王爷的取名,靠地方上长官向上面申报才可。一旦地方长官事忙或忘记了,小王爷的名字也没有,不知是阿狗阿猫,比一般的平民百姓也不如。这也是朱元璋取得天下时,太为自己的儿孙打算,害怕饿坏了他朱家儿孙,结果弄得各地的龙子龙孙,一个个给地方长官当猪似的养起来,他们不能干预政治,更不能干预地方上一切事务,就是有才华的子孙也磨得没有了才华,一个个庸庸碌碌,一味的享受富贵,吃饱就玩,玩饱就睡,睡饱就吃,什么也不用去想,什么也不用自己去做。所以明朝在各地的王爷子孙,没有一个能有作为,一到农民起义,他们一个个给农民起义军当猪似的宰杀了。归根结底,是朱元璋种下的恶果,他太为自己的儿孙打算了!
再说唐王叫自己的贴身卫士千万不可乱来,卫士说:“王爷,这事由我两位江湖朋友出面,王爷不必担心,而且也没人知道。”
“不行,那匹宝马一到我府中,还有人不知道吗?”
“既然这样,小人叮嘱那两位朋友,用一切办法,劝那姓岑的将宝马让给王爷好了!”
“对,对,就是出再多的银两本王爷也愿意,但不能强买,更不可伤害了他,要他自愿卖给本王爷才行。”
“是!小人尽力去办。”
唐王爷想了一下:“唔!要是姓岑的答应了,你带他来见我,当面签字画押,将宝马卖给本王爷,本王爷自然不会亏待你。”
“多谢王爷,小人现在就去办。”
这名卫士立刻来找他的两个同伙商议,他的同伙,一个曾经是阴山黑道上的魔头,江湖上人称铁掌鬼见愁,掌法刁狠,劲能碎金裂石;一个是鹰爪门的高手,更是凶残,一双利爪,可摘取人心,或抓碎人的脑袋,黑道上人称阎王怕。他们两个要杀人,比踩死一只蚁还轻易,后来他们投身入东厂,成为东厂高手中最为可怕的人物,两只凶残无比的鹰犬。
阎王怕和鬼见愁听了这个卫士的话后说:“想不到这位唐王爷,却这般的小心谨慎。”
卫士说:“现在难办的是王爷要亲自见到姓岑的,听到他愿意让出宝马来才买下。”
鬼见愁说:“那好办,姓岑的答应那算他走运,不答应,我用东厂的酷刑,哪怕他敢不答应?”
卫士说:“那恐怕不行,王爷要是看见姓岑的满身是伤,不起疑心么?”
阎王怕说:“不错,看来用酷刑不行,我看,先把他一家老少抓起,姓岑的要是不答应,老子就将他的老少一个个在他面前杀了,我想姓岑的不会为了一匹马,连妻儿子女的性命也不要了吧?到时他一定乖乖地随我们去见王爷,将宝马让出来。”
“好!我们就这样办。”
于是鬼见愁和阎王怕两人立刻行动,连夜直扑岑家庄。他们行动,也有那么的巧合,刚好与云里阁杀手刺杀翠翠和豹儿同一个晚上,所不同的,一个在南阳城中发生,一个在博望坡进行。
托塔天王岑岭在深夜里,见两个人夤夜而来,一怔之下,问:“两位壮士深夜降临敝庄,有何见教?”
鬼见愁阴森地说:“岑员外,我们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特为阁下有一匹宝马而来。”
岑岭见两人一色夜行劲装,却身上没带任何兵器,赤手空拳,步履轻巧,落地无声,一看就知是武林中的一流高手,心中凛然,正所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非亲非故,夤夜登门,绝非好事,便微笑问:“看来要是在下不答应,两位是准备动武了!”
阎王怕哧哧一笑:“我们并不想这样,要是肯让出宝马,我们愿以千金购买,大家好来好去。”
“对不起,在下这匹马是怎么也不能让出来,两位还是请回。”
阎王怕说:“阁下还是想清楚再说,不要一口回绝了。”
“在下别的事可商量,有关宝马之事,可以说没有商量的余地。”
鬼见愁说:“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请你别逼得我们出手。”
岑岭说:“在下并不想与两位交手,要是两位这时离开还来得及。”
阎王怕一声冷笑:“我们不离开怎样?”
“在下只有领教两位的高招了!”岑岭说完,将外面的锦袍一脱,露出自己一身极为雄伟的身材来。
“好,好,我们就以宝马比武,要是阁下胜了我们兄弟两人,我们就立刻离开,今后再也不来相犯,要是阁下败了,将窄马交出来,我们还以千金相送阁下。”
“对不起,在下素不与人相赌,就是在下败了,要命有一条,要马就不行。”
鬼见愁顿时凶相毕露:“姓岑的,老子今夜里来,不管你答应也好,不答应也好,马,我们是要定的了。”
“在下的岑家庄,也不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
阎王怕说:“我不明阁下连命也不要,却要那一匹宝马,这值得吗?”
“少废话,两位请出招。”岑岭不愧是少林寺的弟子,在交手时仍然礼让。
“阁下以一个人敌我们两个?这样吧,你将人叫齐来,不然你输了不服气。”
“你们先战胜了在下再说。”
鬼见愁说:“阎兄!少跟他废话,待小弟先上。”
“好!老弟先上,千万不可将他打死了,就是我得到了马也无用。”
“阎兄,就看他的造化如何了!”鬼见愁说完,呼的一掌,就向岑岭拍去,“姓岑的,先接老子这一掌。”
鬼见愁一掌拍出得十分刁狠,掌劲柔中有刚。来拍人身上奇穴要害部分。岑岭一看他这一掌势掌风,歹毒刁狠,不是名门正派的掌法,正所谓行家看出手,就知有没有。岑岭是少林寺门下的俗家弟子,武学见识不浅,一见他这掌拍出:“咦”了一声:“你是阴山铁掌门的弟子?”便闪身避开。
鬼见愁说:“不错!有眼光,老子一出手,你就看出来了,好!再接老子一掌。”跟着第二掌又拍出。。
阴山铁掌门是武林中一个邪门歪派,以歹毒武功见长,岑岭不敢大意轻敌,自己的金刚掌也跟着拍出,掌风呼呼,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