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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公子一同走?要是这样,我得想办法留他住下,多赚他几钱银子。店小二要为豹儿雇马,也不外想多赚几个钱而已。现见豹儿这么问,更想多赚豹儿的银子了,连忙说:“认识,认识,马怎么不认识路的。小人雇的马,多数是走昆明这条路的,所谓老马识途嘛!少爷就是在马上睡着了,这马也可以自己走到昆明去。”
“那,那就麻烦你给我雇匹马来。”
“少爷放心,小人一定给你雇到马。不过,就怕那马店的马一时给人雇完了,少爷恐怕就得在小店多呆一两天了。”
“小二哥,你先去给我雇下看看。”
“是,是,小人马上就去。”
这时,那两个少年已收拾好行装走了出来。秀气少年对豹儿笑了笑:“对不起,我们先走啦!”豹儿没好气地说:“你们先走吧!”自己便转回房间去了。他听到那秀气少年“噗嗤”一笑说:“青哥!你看他好大的脾气呀!”
叫青哥的少年说:“白兄弟,我们走吧!”
跟着,豹儿又听到秀气少年叫住了店小二:“喂!你给我们雇的马呢?”
“公子放心,很快就来了。”
“你现在去哪里?”
“小人去马店给公子雇马呀!”
“别忙着走,我们跟你一块去马店。”
豹儿看到他们一块出店门了。豹儿可不知道,这两个少年跟随店小二刚转过一个街口,秀气少年一下绊了店小二一个筋斗,跌得店小二面青头肿。店小二惊诧:“公子,你……”“说!你骗去了我们多少银两?”
“小,小人怎敢骗公子银两呀?”
突然,一把明晃晃的利剑已架在他的颈上,秀气少年仍笑吟吟地问:“现在你不会不说实话了吧?”
店小二魂飞天外:“我,我,我说,我……”
青哥少年说:“白兄弟,别吓坏了他,你先叫他起来说口巴!”
白兄弟收了剑,“哼”了一声说:“你这贪心小人,你骗了我们的银两,我们还可以容你,你还想去骗那少爷的银子,我们就容不得你了!你老老实实得给他雇匹马,不然,小心我先割去了你的舌头,以免你今后再去贪心骗人了。”
“是,是,小人就去。”
“快滚!我们就在街口的茶铺里等着你雇请三匹马来,你应得的银子,我们一分也不少你的。”
店小二哪里还敢再说话,慌忙跑开了。不久,他真的雇了三匹马回来,都是一色的白毛川马,惯走山涉水的。青哥点点头:“难为你啦!你将一匹牵去给那少爷。”说着,丢下了一钱银子给他,“这是你的赏银!”
“小,小人不敢。”
“拿去吧!这不是你的贪心。”
“是,是!”店小二收下了赏钱,他对这两个少年的行为,真是感到莫名其妙。那姓白的少年说:“快将马牵给他,小心,你要骗了他的银两,我们知道了,会回来—把火烧掉你那间破客栈。同时,这里的事,不准你跟他多说。”
“小人绝不敢多嘴。”
“你走吧!”
店小二一走,这两个少年相视一笑,翻身上马,往南门下关而去。一过下关不远,便是三岔路口,一条往东去宾川,一条南下到祥云。要是走宾川,去昆明那就走远了。这三岔路口也有一间路边茶亭。茶亭后是一片树林。姓白的秀气少年望了望来路,说:“青哥,怎么还不见他来的,莫不是他又走错路了吧?”
“不会的,或许他在下关停留。咦!你看,那不是他来了!”
姓白的少年一看,果然是豹儿远远的骑着马奔驰而来,便说:“来!我们到树林里去,别让他看见了。”
这两个行为奇怪的少年,刚转进树林里,豹儿便飞马而至。他望了望前面的三岔路口,略略犹豫了一下,放缓任由马走,心想:店小二说这匹马认识去昆明的路,它不会走错吧。可是当马奔上往南的道路时,豹儿又疑惑起来:昆明不是在东面么,怎么这马却往南走的?他放心不下,勒住了缰绳,跳下马来,向路边茶亭内的人打听去昆明的路。一个小贩似的人告诉他:“少爷,你往南走,到了前面不远的三岔路上,再往东走就行!”
豹儿心想:原来马没有走错路,是自己多心了。他连忙说声:“大叔,多谢了!”正打算翻身上马,蓦然,有两匹怒马奔了过来,马背上的人,一个是中年人书生打扮,另一个却是随从装束,黑面深目,背插一把雁翎刀。这中年书生看了豹儿一眼,微笑问:“阁下是不是去昆明?”
“是呀!”
中年书生说:“那太好了!在下也是去昆明。阁下要是不嫌弃,我们结伴同行怎样?”
豹儿大喜:“好!我正愁没伴呀!”
“阁下请上马。”
豹儿一跃上马,身段柔和轻灵,中年书生不由得与自己的随从相视一眼。豹儿却没注意,说:“大叔,请先走。”
中年书生听他这样称呼,又有点愕异。显然,这不是武林中人的称呼,也不是什么富贵人家子弟对人的称呼,似乎是一个没受过什么教养的,山村乡野孩子对人的称呼。可是,一个山野的孩子,哪来这么俊的轻功?再说,一个山野的孩子,能有这么质地好的衣服吗?他到底是什么人?还是故意跟我装傻扮蠢?于是,也不露声色,极有礼貌地说:“别客气,我们还是并肩而驰吧。”
在并肩放马徐行时,中年书生又问:“未请教阁下尊姓?”
“尊姓!?”豹儿愕然,“什么尊姓?我可不姓真呀!”
中年书生微微一笑:“我是请问小兄弟姓什么?”
“我——!”豹儿说不出来了!我姓什么?师父可没有告诉我呀!要是我真的是点苍派掌门的儿子,我不是姓万里了?可是,他们真是我的父母吗?不是,那不是说错了?
中年书生见豹儿沉吟不语,又是一笑说:“阁下是不是有为难处?既然这样,阁下就不必说了。”
“不!大叔,我是不知道呀!”
中年书生哂然一笑:“阁下连自己姓什么也不知道么?”
黑面深目的跟随在后面喝道:“我家公子只不过想跟你交个朋友,才问你,你不说罢了,怎说不知道的?”
中年书生连忙喝道:“我在与人谈话,你能插嘴么?给我走开。”
“是!公子。”跟随便不敢紧紧跟着,放慢了马。
豹儿一看,感到过意下去,连忙说:“我真的不知道,而不是不说。我名叫豹儿。”
“原来是豹兄弟,刚才贱仆有得罪之处,请豹兄弟原谅。”
“不,不,他没有得罪我呀!大叔,你姓什么呀?”
“豹兄弟,请别这样称呼,在下贱姓段,要是你看得起我,叫我一声段大哥就行了、”
豹儿惊讶:“你也姓段么?”
“不错,在下正是姓段。”
“大叔是段王爷的人了?”
“不,不,豹兄弟,你叫我大哥吧,不然,我不敢与你同行了。”
“是,段大哥。”
“豹兄弟,我不是段王爷家的人,只是同姓而已,我是一般的平民百姓。豹兄弟,你认识段王爷么?”
“我,我不认识。”
“我还以为豹兄弟认识段王爷哩,才这样问我。”
中年书生的跟随在后面又说话了:“公子,你虽然不是段王爷家的人,但也是段家的远房子孙呀!也属于金枝玉叶一脉的。”
中年书生突然变色,叱喝跟随道:“你胡说什么?不要命了?”
豹儿听了感到惊讶,怎么不敢认的?便关切地问:“你是不是怕锦衣卫知道了?”
中年书生更慌起来:“豹兄弟,你别乱说,小心让人听到了。”
“你放心,我不会乱说的。”
“豹兄弟这样,我就放心了。”中年书生吐了一口气,便将话转到别的事去。中年书生有意无意地问:“豹兄弟,这次你去昆明干什么?”
“找人。”
“哦!?找人?找谁?”
“找我哥哥。”
“你哥哥在昆明?”
“我不知道。”
“什么!?你不知道?不知道你怎么要去昆明找的?”
“这——!”
中年书生又神秘地轻轻问:“是不是段王爷派你去昆明的?”
“什么!段王爷派我去昆明?”豹儿睁大了眼睛,“没有呵!他怎么会派我去昆明?段王爷不认识我呀!”
中年书生高深莫测一笑:“对,对,豹兄弟是不认识段王爷呀!”
突然间,豹儿潜在的本能警惕性提高了,他这种潜在的本能,不知是他从小吸吮过母豹的奶汁,天赋了他豹子般本能自卫的警惕性,还是受到了段丽丽和白衣仙女的叮嘱和影响,处处小心?他虽然感到这中年书生温文尔雅,面上不时露出笑容,但却感到这笑容使自己寒心。也正在这时,两匹怒马从后面赶了上来,从豹儿身旁—闪而过。马上的一个人,还回首向他眨眨眼睛,一笑而去。豹儿怔住了,这不是在大理城内客栈中的那两个少年吗?他们不是先走了吗?怎么反而落在自己的背后?不知怎样,他又感到那个秀气的什么白兄弟,虽然说话带刺,叫人听了不高兴,但总比这中年书生的一张笑脸来得好,使人不感到害怕。他真想拍马去追赶他们,但一想到他们说自己不怀好意,又犹豫起来。中年书生似乎从他神情看出来了,问:“豹兄弟,你认识他们么?”
豹儿点点头:“认识,我和他们一同住在一家客栈里,见过面。”
“豹兄弟,要不要追上他们?”
豹儿摇摇头:“别追他们。”
“哦!?为什么?”
“他们说我不怀好意,想谋他们身上的银子。”
中年书生失笑道:“他们怎么这样看豹兄弟?”
“是呀!所以我不愿与他们一块走。”
黄昏,他们来到了楚雄府境内的定边县城,中年书生说:“豹兄弟,天色不早,我们不如就在这里觅一家客栈住下。”
“这里离昆明还有多远?”
“起码还有两天的路程。怎么,你要赶路么?前面一带都是大山峻岭,野兽经常出没,豹兄弟不害怕么?”
“既然这样,就在这里住吧。”
于是他们进城找了一间客栈住下。豹儿本来已提防中年书生了,淮知他吃过饭,饮过一壶酒后,回到房中,便感到头有点晕晕眩眩的。豹儿还以为自己骑马骑了—天,劳累了,便躺在床上,打算休息一会,再起身练练内功。谁知一躺下,再也没醒过来,等到他醒过来时,睁眼看看四周,顿时傻了眼:自己怎么躺在一间潮湿的石头房间里了?一个宽而明亮的窗,怎么变成了一个小小的铁窗口?这可不是我住的房间呀!他一下从床上跳了起来,发现自己的一双脚,给铁链锁住了,一头绑在床脚下,自己虽然能下床,却不能离开床三尺远。豹儿惊愕不已,暗想:别不是我在做梦吧?他咬咬自己的手指头,感到痛,这不是做梦。他感到莫名其妙,自己怎么给人关起锁住的?他大声叫喊起来,并用手想扭开自己脚上的铁链,又感到浑身无力似的,怎么也扭不开。
豹儿的叫喊,扭动铁链的响声,惊动外面的人了。他听到“当啷”一声,跟着房门打开了,中年书生微笑着走了进来:“豹兄弟,今你受委屈了!”
豹儿愕然问:“这是怎么回事?”
“豹兄弟,真对不起,只要你跟我们合作,我可以马上叫人放了你。”
“是你将我关起锁上的?”
“豹兄弟,这只是一点小小的误会,你答应跟我们合作了,不但放了你,我们还可以给你一份吃用不尽的美差。”
豹儿可不知道什么美差不美差的,只是问:“什么合作呀?”
“好说!好说!只要你说出段王爷打发你去昆明于什么,找什么人就行了。”
“我不是说我不认识段王爷吗?他派我去昆明干什么呀?”
“豹兄弟,你是不愿说了?”中年书生仍皮笑肉不笑地说。
“我说的是真话呀!怎么不愿说了?再说,去昆明是我自.己要去的,关段王爷什么事?”
“你真的不愿说?”
“我不是说了吗,你叫我说什么?”
蓦然,一个冷森森的声音在门口说:“潘三爷,看来这小子不用刑是不会说的。”
这是那深目黑面的跟随在说话。
豹儿愕然:“什么,你叫潘三爷,不姓段么?”
潘三爷一笑:“在下姓潘,名卿生,江湖上人称俊书生。”
“你们是什么人?”
“豹兄弟,我们是什么人你不必问了,现在只问你愿不愿说?”
“你叫我说什么?”
深目黑面人说:“潘三爷,这小子在跟你装傻扮蠢,让我来先教训教训他。”
俊书生潘三爷含笑地问豹儿:“你知不知我这位兄弟是什么人?”
“他是什么人?”
“黑面神冷铁,是锦衣卫的行刑手,会用一百多种酷刑。”
“啊!你们是锦衣卫人?”
“这下你应该清楚了吧?豹兄弟,你想不受苦,最好就说出来。”
“你要我说什么?”
黑面神手一扬,一条软鞭猝然出手,“啪”地一声,抽在豹儿身上。豹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