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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纳兰如此热情,香芷唇角含笑正要说声谢谢之时,青杨迎面而来唤了她一声。
“娘子。”
“相公。”
纳兰有点儿没反应过来,看看香芷,又看看青杨,只见人家小夫妻别重逢眼神中透着浓情蜜意,这时她指着二人道:“原来你们是两口子呀!”
香芷大大方方地点了头,香芷又想起来什么突然一副求知的样子对香芷问道:“那以后我是叫你香芷姐姐还是青大嫂子呢?”纳兰脑袋有点晕,之前她一直叫青杨大哥的,今天初见香芷就叫了姐姐,到底该叫她什么好呢?
“不管是姐姐还是嫂子,你叫我什么都成,也可以直呼我的名字,不必特别在意这个的!”香芷是最好说话的了。
纳兰歪着脑袋想了一下下,便笑嘻嘻地应道:“好,那我还是唤你姐姐吧!以后我便叫他为姐夫。”她感觉姐姐比嫂子亲。
香芷欣慰应下,跟纳兰告别后就和自家相公一起回屋了。青杨好不容易才把亲亲娘子盼来,自是抱着爱妻不撒手,好好温存了一番。
睡了一下午总算是解了乏,沐月才刚给儿子喂完奶,太后娘娘就派人来传话了,说是让她带着孩子明天一早就进宫。
沐月和老夫人、梅姨娘母子一起用过晚膳之后,便将现在近身的下人召到一起,给他们细说分工。
“今后香芷照顾正儿,纳兰随侍在我身边,李嬷嬷仍然侍候老夫人,紫乔就管好厨房,青杨则升任管家负责外院。现在侯府里一下子多了十几口人,吃穿住行都要安排好,还得再添些粗使丫头和小厮以及有功夫的护卫才成,到时候你们尽心调教出好的来自己也会省力些!”
所有下人唯沐月之命是从,皆没有二话。纳兰高兴自己跟以前一样近身服侍主子,但夏侯家的人却知道其实香芷才是沐月最信任的人,他们都非常清楚夏侯正对于沐月而言是比自己性命还重要的,事实也确实如此。
沐月并没有急着去见夏侯墨,她得先养足精神应对明日进宫之事。
虽说北堂傲和老太后都对她不错,甚至连皇宫嫔妃在她离开北嵩时都出手大方的送了礼,但是现在她突然回来,保不齐有些人会多虑,万一他们伤着自己的家人那就不好了。看来她得费些心神来打消她们的猜忌,而且为夏侯烨报仇之事,她还需要北堂傲的助力。
次日一早,纳兰为沐月梳妆更衣:“主子,今天你进宫是穿官服还是宫装?”
沐月看了一眼打开的衣柜,乍一见久违的北嵩官服还真是有点儿感慨,她顺手指道:“官服。”
纳兰将逍遥侯的官服取了出来为沐月穿戴好后,便和香芷一起陪着沐月上了入宫的马车。
阔别五年再度踏入北嵩皇宫,沐月心绪较之前更加复杂。在去凤阳宫的路上,不时有宫婢和太监投来探究的目光,也有胆大的在沐月一行人走远后便小声议论的,更有隐在暗处的各宫眼线悄悄地溜回去禀报主子。
香芷头一回跟随沐月进北嵩皇宫,心里不免紧张,尤其感觉到某些人的眼光不善。
纳兰较之就好多了,以前她可是陪伴主子在皇宫里小住过,轻车熟路,倒是放得开,还不忘握了一下香芷的手安慰她道:“别怕,主子是太后的义女,又是皇上器重的朝廷重臣,他们也就是好奇来看看不敢怎么样的。”
香芷可没因纳兰的话而放松戒备,反而更加警惕周围,寸步不离的跟在沐月的身边。
到了凤阳宫,沐月抱着儿子拜见,太后娘娘忙叫她起身坐到自己身边来。
“好孩子,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眼见太后红了眼眶,北堂雪在旁边见状也跟着难受。
沐月却不想继续这种悲伤的气氛,抬眼笑着对太后说道:“您还是跟五年前一样精神矍铄,我瞧着倒像是年轻了几岁呢!”
太后噗嗤一笑:“还是你这丫头会说话,我喜欢!”
这时夏侯正突然哼哼了两声,太后忙道:“”
原来三天前北嵩老皇帝突然驾崩,北嵩太子北堂傲即位后,就屯兵数万到边境,虽未发起攻击,边境局势顿时紧张起来,守将忙发百里加急快报回京向皇上奏禀。
“皇上,北嵩兵强马壮,一向对我禹源国虎视眈眈,据闻那北嵩太子生性好战,励精图治誓要扩充北嵩疆土,请皇上立刻增兵北部边陲,以防北嵩进攻。”兵部尚书最先上前请求皇上。
其他武将也都纷纷上前谏言,而文臣中有几个却是不以为然,觉得武将们是大惊小怪了,事实上这些年来禹源国重文轻武,才会使得富饶的国土成了人家北嵩国和南沧国眼中的大肥肉。
“启禀皇上,北嵩虽屯兵边境,但并未发动攻击,现在北嵩新皇登基,王室和朝廷局势不明,他们驻兵边境可能是为了防止外族趁乱入侵而已。臣以为若兴师动众的派兵过去,反而会引起不必要的冲突,咱们倒不如先静观其变,再作定夺!”
没有忧患意识的文臣之所以如此完全是附和着当前在位的老皇帝的意思,他总觉得兴武不是好事,自己不容易掌控武将,相反文臣比较好管制,而且文臣都会看自己眼色行事,很听话。
只是光靠文臣来守卫国家肯定不行,武将的作用必不可少,虽然老皇帝极力压制武将,但又真的不能少了他们。像现在这会儿,邻国一下子屯积几万大军到了边境,他心里也很紧张。
文臣和武将形成两派争论不休,夏侯墨这时站出来对皇上说:“启禀皇上,臣愿帅军镇守北疆!”作为禹源国的大将军,他责无旁贷。
夏侯老夫人和容琳却是不愿看到他出征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相反夏侯烨却是淡定许多,以他对皇上的了解,他相信皇上不会接受父亲的主动请缨。
果不其然,皇上沉思片刻之后说道:“朕决定暂不派兵,不过,此番北嵩新皇登基即屯兵边境,目的不明,让人堪虑,护国公!”
“臣在!”被点到名的护国公忙上前承旨。
☆、第320章 说服
夏侯墨并不知道沐月也到了北嵩,这乍一见沐月的面不由得惊诧万分。请使用访问本站。
“月儿,你也被他们掳来了?!”
见到夏侯墨骤然拢紧一双浓浓的剑眉,沐月抬起右手来一摆,那些看守夏侯墨的鹰卫就听命退下,这让夏侯墨脸又有些不解。
沐月走上前俯下身将锁住夏侯墨的手铐脚镣一一卸掉,和坐下来说话。
“父亲,五年前我和相公是被他们掳来的不假,但这一回不是。”
夏侯墨一时摸不着头脑,充满疑惑的眼神望着沐月:“那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沐月亲手倒好一杯热茶端给夏侯墨,然后缓缓说道:“父亲,我答应过相公要守护好夏侯家,可禹源皇帝下旨赐毒酒给你们,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们被赐死。于是我便托怡轩在你们喝下毒酒之前服下可以保命的药丸,让你们假死以骗过皇上的耳目,将你们安葬之后又移花接木趁夜把你们救出送到北嵩来。”
听闻此事的夏侯墨吃惊地看着儿媳妇,满脸的不解:“原来是你把我们送到北嵩来的!那么说青杨也是受你之命了,可为什么那个北嵩三公主威胁我呢?还有,刚才那些守卫对你听命,是不是你……”
不用他说出来,沐月也明白他心中的疑惑,便直接了当的说:“五年前我滞留北嵩之时,为了清清白白地养活自己便在这都城里开了一间宝祥商号……”
当夏侯墨听沐月说完她是如何成为北嵩逍遥侯的事后,惊诧地一时间语顿。
沐月见状怕他再没顾虑而为保自己的清誉而求死,便郑重地对他言道:“父亲,我知道你不怕死,更不想留在北嵩受昔日之敌的照拂,但是不来这里又能去哪里呢?南沧战事未停不可能去那边,留在禹源随时可能被发现而招来杀身之祸,唯有选择我比较熟悉又有把握保证你们安全的这里了!
等过几年人们渐渐淡忘了夏侯家,到那时如果您还是不愿留在这儿,我就派人护送你们回禹源北疆边城定居。无论怎样,现在你们只能暂时屈居在这侯府里先解了眼前之困要紧。为了相公,我是绝对不会让您和夏侯家任何一个人再出事的,否则百年之后我无颜去黄泉之下见相公。”
夏侯墨叹服沐月一个女子流落敌国竟然能够不卑不亢地保全自己清白又始终心系禹源,而且还凭自己的能力赢得北嵩爵位,深得北皇的尊重和信任以及北嵩朝臣的认可,这可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难怪烨儿那孩子对你情深似海,我实是没想到自己的儿媳妇会是北嵩的侯爷!昔日的敌国成了如今的避难之所,这世间之事真是出乎意料!月儿,谢谢你救了咱们全家人,也请你以后代我好好照顾他们。”
话音刚落,夏侯墨便闪身一跃离开了屋子。
而沐月一没喊人二没急追,而是极为淡定地起身走到门外,不出意料地看到鹰卫把夏侯墨围在中间,双方似是要动手的架势。于是她不慌不忙地走上前对夏侯墨说道:“父亲,我是绝对不会让你回去送死的!”
“哦?那若是我一定要回去呢?”夏侯墨认为沐月阻止不了他。
岂料沐月眼神微沉,向前一步走到对方的面前,斩钉截铁地说道:“您的命是相公拿自己的命换来的,您不珍惜,但我不能让相公白死!若是父亲执意回禹源求死,那么我秦沐月对天立誓,在你踏进禹源国土的那一刻,就是咱们一家子归西之时!”
“你!……”夏侯墨没想到沐月会这么决绝。
沐月一双清澈的水眸中透出来是无比坚定:“父亲若不信,您大可以试试看!”
此时夏侯墨有种感觉,那就是眼前这个尚不满二十岁的女子强势到她决定的事没人可以改变,这与之前那个温婉恭顺的儿媳妇形象简直是判若两人啊!
见他半天没哼声,沐月便软硬兼施,又言道:“父亲,虽说在北嵩我是逍遥侯,但毕竟我只是一介女流,以后会有很多事情力不从心,谁又能预知将来咱们会不会因故离开这个暂时的栖身之所呢?何况现在正儿和三弟、五弟都还小,祖母年纪也大了,他们需要您这个主心骨啊!万一我在北嵩出了什么意外,至少还有你可以救他们于水火呀!”
沐月的劝说之辞真是发自肺腑,这些话并不是她凭空扯出来的,而是早就预想过留在北嵩也未必就万无一失,必须未雨绸缪才行!
看夏侯墨的眼神还是犹豫不决,沐月只好给他下最后通牒:“父亲,儿媳言尽于此,是去是留您自个儿掂量。您最好不要置疑我的誓言和决心,否则就算你打败了这些侍卫,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你就休想走出这侯府半步。
您是长辈,对您动武是大不敬,而且我也打不过您,那么只有自行了断到黄泉之下与相公团聚。倘若没有你我支撑这个家,祖母和三弟、五弟还有梅姨娘自然也就没了照拂,他们将来何以为生?我希望父亲能够平心静气地想想清楚。”
显然夏侯墨已经被沐月的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说服了,可他心里还有是有所顾虑的:“身为禹源的战将如今却要留在北嵩苟且偷生,受昔日之敌的庇佑,于我而言真是最大的讽刺了!
月儿,你有没有想过北皇真的能容下我这个曾经在战场上打退他的宿敌吗?就算他有容人之量,可难保他不会通威逼利诱用尽各种手段来从我身上探究禹源的军事兵防。必定宁死不从的我到时依然无路可退唯有一死,倘若北皇震怒,到那时还会连累全家人。北嵩不比禹源,你们真的能活着逃出去吗?”
夏侯墨的话,沐月早就心里有数,她挥退那些围着夏侯墨的鹰卫后便平心静地说道:“五年前我和父亲有过一样的想法,当时我和相公被他们掳来后分开关押,目的就是用我们彼此来要挟对方,故而我们才不敢轻举妄动受制于人。
后来我误信他们说相公已死的谎言,自己想过各种办法逃跑都未成功。我越是想逃,他们看得我就越紧,最后我明白自己是逃不出去了。既然如此,我干脆放弃了逃跑的想法。
为了能够清清白白地养活自己,我女扮男装从商,又与北嵩三公主化敌为友。后来开盐矿帮北嵩掘盐,北皇见我另有利用价值方才没有为难勉强于我。不得不说他是一个重视江山的明君,即使明知我不会投效北嵩,但他为了留住人才,破例给我册封侯爵之位。”
夏侯墨虽是武将,但脑瓜不比文臣差,反而聪明得很,有些话一点就通,他挑眉看向沐月:“你的意思是北皇不会威逼我吗?”
“父亲之前乃是禹源的镇国大将军,又曾战胜过北嵩铁骑,您对于北皇而言又岂是我这个小小妇孺可以比拟的?想必北皇自然会在父亲身上投注更多的精力,不过就算是那样,只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