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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知府听到手下人禀报时不禁失笑,抿了口齐家送来的茶,摇头叹道:“真没想到为了拒婚,他们连这招儿都想得出来!”
“老爷,您说那位齐庄主是不是这里有毛病啊?”刘知府的二姨太坐在他身旁,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刘知府故作正经地板起脸来训道:“休要胡言乱语。”
“本来就是嘛!遇上这样的喜事谁会像他们家似的宁愿把女儿送去当尼姑?皇上赐婚这可是天大的殊荣,何况男方还是状元爷,多好的婚配啊!别人想要还要不着呢!”二姨太嘟嘟囔囔,觉得这齐家的人脑袋被驴踢了。
刘知府猛地将茶盏放下,在桌上震出一声响:“你再敢在齐家的事上多嘴,当心我叫人把你……”
不等他说完,二姨太就吓得马上跪在他脚边:“老爷,老爷,您消消气,妾身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您别赶妾身走,妾身离不开您呀!”
刘知府除了正室夫人以外还有两妾两通房,要说平时最得他眼的就属这二姨太了,别看她年纪最长,但侍候男人这事上很有手段。
瞧她这柔声细语泪眼婆娑的模样,刘知府心就软了:“别哭了,快起来吧!”
二姨太搭上刘知府伸来扶自己的手缓缓起身却装做一个不稳跌进了男人怀里。这是在自己房里,二姨太自然不用避讳亲热,把头靠在男人的胸膛上,听着他的心跳。白嫩的柔荑由上而下轻轻地点着男人的身体,刺激他来采撷自己这朵蔷薇。
这不,刘知府立刻把前一刻的怒瞪化为迷离的眼神,他毫不客气地吻住香唇抱得美妾密不透风顺势而卧,就在榻上俩人翻云覆雨起来。
皇宫龙衍殿里,小太监把一地散乱的东西收拾完退出去,只留下周宸妃亲自动手帮禹皇按摩肩膀,轻声细语地说着话:“皇上不必为那些不值当的人动怒,气坏了身子担心着急的只有臣妾。既然那位齐大小姐喜欢当尼姑,那不如皇上干脆御封她一个师太的名号,让天下人都知道皇恩浩荡,看她以后还怎么还俗!”
禹皇微眯着眼睛没言语,周宸妃绕到前面突然坐在了他腿上,握起他的手覆在自己那扁平的小腹上,凑近禹皇的耳边小声说:“皇上不是一直盼着臣妾有喜吗?如今终于如愿以偿了,臣妾一定会为皇上生下小皇子的。”
直到此时,一直阴沉着脸的禹皇才稍稍松缓了神色,把目光投在周宸妃的面庞上,难以置信地语气:“爱妃,你说什么?”
周宸妃含差而笑:“皇上,昨儿个太医说臣妾有喜了,这几天见皇上忙着朝政,臣妾就没敢打扰。”
禹皇闻言一把抱住周宸妃如视珍宝般,看着尚未隆起的小腹,无比激动地对她说:“这天大的喜事,爱妃怎么现在才说?你可知朕盼望这个孩子有多久了吗?你这一胎肯定是位皇子,等他出生后朕就带在身边亲自教养,将来朕就册封他为太子。”
周宸妃马上起身跪拜:“臣妾替皇儿谢皇上恩典。”
“快快起来,你现在可是有身子的人了,不能动不动就跪。”禹皇赶紧扶起爱妃来。
禹皇这么一高兴就压下了不少火气,依周宸妃所言,他又下了一道圣旨,封齐蕊为静慧师太,并拨款修缮她所在的庵堂。只要齐家不与九王府联姻,他也懒得去管闲事。
由于周宸妃有孕在身,今年秋猎禹皇便留她在皇宫里好好休息,只带了皇后和几个皇子同行。
九王爷和怡轩自然是要陪同前往的,按照原定计划在秋猎开始的第三天围场就出现了刺客,一时间大家都乱了套。怡轩为救禹皇而胸口中剑摔下山涧,九王爷也身受重伤昏迷不醒。
“现在兵分两路,一路去抓刺客,一路去找怡郡王,生死不论。”禹皇命令靳统领马上出发。
经过周密的安排,靳统领当然是找不到怡轩的,禹皇只好先带着受伤的九王爷及众人先回宫。
岂料半路上九王爷醒来后得知唯一的儿子死了,受不了刺激而吐了血。太医们全力救治,甚至请来了苗玉兰,才总算是暂时稳住伤情。
直到此时,禹皇才终于放下了心中疑虑。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的亲兄弟和亲侄子,禹皇下旨追封怡轩为敬亲王,风光大葬。
“皇上节哀!”周宸妃劝慰着禹皇。
但现在人已逝,后悔也来不及了,故而对九王爷提出去封地的请求,禹皇也应准了。
不日蔚城就传来齐蕊圆寂的消息,禹皇只当她是为怡轩殉情了,便下旨追封她为敬亲王妃,让她跟怡轩死后终于成为正式的夫妻。
听说齐庄主在女儿死后便很少出门,若不是齐洪这个侄子在,恐怕他早就追随妻女而去地下了。这下子,禹皇彻底放松了对慕剑山庄的警惕之心,撤走了暗中盯梢的人。
然而怡轩和齐蕊正开开心心地坐在马车里一路向北而行,三元和四喜一人赶一辆马车。
“北嵩已入冬,大家都穿暖和点儿,免得受寒。”怡轩从后面装东西的马车里拿出一件灰色大氅给齐蕊裹紧。
齐蕊却不想穿:“哎呀!我不冷,咱们都是练武之人,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的,没那么娇气。”
怡轩板脸说她:“眼看日头就在落山了,一会儿你就知道冷了,听话,穿上。”
齐蕊拗不过怡轩,嘟着小嘴道:“你真啰嗦!”却不忘关心怡轩,亲自为他披上黑色的大氅:“你也别冻着。”
“知道了,娘子。”怡轩见她即便不满还是关心自己的,美滋滋地偷了个香便转身出去看两个随从,都准备妥当了四人继续前行。
他们在一个小镇上落脚,找到这里唯一的客栈住下,没想到次日醒来一出门就看到白皑皑的一片雪景。虽然禹源深冬也下过雪,但却不像北嵩的雪大,伸脚一踩雪居然漫到了小腿肚子。
“昨天还晴空万里的,怎么可能一宿就下了这么厚的雪?”齐蕊穿着鹿皮单靴一脚深一脚浅的走出去,见天空还有雪花随风飘下,不禁惊讶。
客栈掌柜地站在门口对怡轩说:“几位客官是外乡人吧?我们这里每年冬天都会下几场这样的大雪,你们怕是得停停脚留在这儿等到雪停后再走。”
怡轩一边看着玩雪不亦乐乎的齐蕊,一边远远地眺望着被白雪覆盖的祁云峰。
“相公,你看祁云峰就在前面,咱们赶紧走吧!”齐蕊玩够了就回来找怡轩。
客栈掌柜忙劝阻道:“这雪足足下了有一尺厚,看现在这雪势一时半会儿还停不了,现在祁云峰上已经大雪封山,你们是过不去的,太危险了!”
怡轩知道老掌柜是好心:“多谢您提点!那我们就在您这儿再叨扰几日。”他不能让齐蕊冒险。
“不走了吗?”齐蕊眨巴着大大的杏眼。
怡轩帮齐蕊拍掉身上的雪,点头回道:“恩,先不走了,就算咱们人能过去,马车也不行,就在这里多待几天,等雪停后再走也不迟。”
齐蕊应声好,便邀他们去雪地里:“走,咱们去打雪仗。”
客栈掌柜从未见过像齐蕊这般美得不可方物的女子,再加上怡轩这位玉面郎君的陪衬,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璧人。
他们在这客栈里住了好几天也不见雪停,可也没好法子带着马车翻山越岭。
“这雪什么时候才能停啊?”齐蕊着急了,雪是好玩,可连着玩好几天也腻了。
客栈掌柜摇头回道:“这个我可说不准,记得大前年整整下了半个月也不见停,直到开春雪融后才有人过祁云峰。”
“啊?!”三元和四喜张着嘴巴足够塞进了一个小鸡蛋了,俩人互相瞅瞅,他们可都见过这样的天气,不由得吃惊。
齐蕊皱眉了,对怡轩道:“不如咱俩先走,让三元和四喜留下看着马车,等雪融了他们再赶着马车过去,反正嫂子那里一应俱全,总少不了咱们吃穿的,你说呢?”
怡轩知道齐蕊着急,但是祁云峰的北面还连着越都岭,也不知道那边的雪是否如这边一样大。便
倒是客栈掌柜地劝解道:“夫人别急,你们现在千万不能上山!我记得大前年下这么大雪就发生了雪崩,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就那些练家子都逃不过的。”
“咱们姑且再待几天看看。”怡轩一锤定音,却没成想这一看一待的直到开春雪融后他们才离开。
北部落瑞祥山庄里,香芷和紫乔在厨房里准备好早膳便分头去叫大伙儿。
夏侯烨早就起来了,这会儿正在院子里亲自教习儿子功夫。
长子夏侯正最喜欢学武,学得特别认真,天天在父母起床前就梳洗好等在院子里。
次子夏侯泰一直是他大哥的跟屁虫,大哥做什么,他就跟着做,别看他现在只有三岁,却偏要天天早早起来,就站在大哥身后,他不喜欢连话都说不利索刚满周岁的三弟夏侯乐。
不过他经常闹笑话,学拳脚可以,沐月不反对,夏侯烨也不勉强他多像样,毕竟年纪还太小。见他看着长子有模有样的出拳出腿还挺有意思,结果一个没留神,这小家伙左腿一抬,右腿没站稳就扑通一下坐了个屁蹲。
夏侯烨心疼儿子却不会在这个时候去扶他,而是让他自己站起来,只道了句:“下盘不稳。”
小家伙听父亲这样说,自觉地拍拍屁股站起来了,直接扎马步。
这父子三人在院里练完功回去简单梳洗了一番就过来膳堂,沐月见他们来了便亲自为他们盛饭:“快坐下吃吧!”
夏侯乐由紫乔抱着喂饭,别看他只有一周岁,却也懂规矩,不会在吃饭的时候乱抓或是弄出大响声来。
一家子才放下碗筷,青杨就急忙来报:“少爷、少夫人,你们看谁来了——”
怡轩和齐蕊的突然出现给了夏侯烨和沐月意外的惊喜,夏侯泰去年见过他们也不记得了,夏侯乐就别提了,他俩睁着圆圆的眼睛看着自己大哥走过去给二人行礼问好,就跟着学。
“哎哟!我的小祖宗,慢点儿!”夏侯乐扭着胖乎乎的小身子往下栽,吓得紫乔出了一身冷汗。
夏侯泰跟在夏侯正后面跟怡轩和齐蕊打招呼:“侄儿见过表叔、蕊姨。”
怡轩摸了摸夏侯泰的小脑袋瓜,又看着长高不少的夏侯正笑言道:“以后要叫她表婶,知道吗?”
“是。”兄弟俩齐声应道。
夏侯乐看着大哥二哥都打了招呼急得他指着那边直叫:“哥……叔……婶。”他是单字一个一个地从嘴里迸出来。
怡轩很是喜欢小孩子,走过去把他抱在怀里夸道:“好小子,都会说话了。”还将他抛高逗他笑。
“他刚吃完饭不能这么着,你要折腾孩子自己生一个去,别弄我儿子。”夏侯烨上手抱小儿子抢过来。
沐月站在齐蕊身边不禁打趣道:“看怡轩那样儿,你们的婚礼得早点儿办了!”
夏侯烨和沐月,长兄如父,长嫂如母,权当长辈为怡轩和齐蕊办了婚礼,大家开开心心送他们入了洞房。
就在瑞祥山庄里其乐融融的时候,北部落迎来一个不速之客……
☆、第379章 不速之客来了 *了(9:01)
一大早怡轩和齐蕊在院子里看见夏侯正和夏侯泰哥俩很是认真地跟着父亲练功夫,真是打心里喜欢这俩孩子,便抢着教他们,结果没成想反被嫌弃。舒悫鹉琻
夏侯正从小到大向来都是虚心请教,哪怕明知他们的功夫不及父亲,也不会说什么。
“你们打得过我爹吗?”夏侯泰这个小家伙不会拐弯抹角,直接了当地问二人。
齐蕊看着他双手环胸一脸探究地打量着他们,就觉得这孩子太逗了,于是走上前蹲下身来与他平视:“打得过怎样?打不过又怎样?”
夏侯泰一本正经地仰起小下巴来,脑袋一扭鼻间冷哼道:“如果你们打不过我爹,那我们为什么还要学你们的武功?”
怡轩也上前逗他:“哟!瞧不起我们是吧?臭小子听好了,打架的时候就算你再本事也是双拳难敌四手。我俩是打不过你爹,但若加上我大舅哥的话,那你爹可就胜不了我们了。”
“切,吹牛!连齐三叔跟爹过招几百回合都只是平手,你大舅哥又是哪位?”在夏侯泰心里这世上武功最高的非夏侯烨和齐洪莫属了。
小家伙毕竟年纪小,虽然每年夏季齐洪都会过来,但他只记得去年,那时候他才两岁,还搞不清楚这些长辈的复杂关系。
夏侯正抚额,拍了弟弟的肩膀,小声提醒道:“表叔的大舅哥就是齐三叔。”
“啊?”夏侯泰一脸茫然,溜圆的大眼睛看着自己大哥,又跑到父亲身边,想要再确定:“爹,齐三叔怎么会是表叔的大舅哥呢?”
他搞不懂啊!自打他会说话以来,怡轩就教他叫齐蕊为表婶,不像夏侯正以前叫过蕊姨,后来才硬被怡轩给改了称呼。
不等夏侯烨回答,怡轩就走上前着小家伙跟他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