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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我是谁!”曲文鹏铁青着脸:“谁敢碰你?告诉我!”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别问了,是我不要脸!你打死我呀!你这样大声一定要闹得世人皆知吗!罢了,你让我一死百了!”云英“嚯”地站起来跳下床,猛地朝桌子角撞过去。
“英姐!”曲文鹏一把抱住她,心痛的妥协了。“好,好,我不问了,找不到主儿,孩子算我的!告诉我,它,有多久了?”
“已经四个月了!”云英哭得楚楚可怜:“我不敢说,怕你会嫌弃我,怕别人会嘲笑你,我好怕!”
“不要怕,什么事都有我呢,我会为你作主。它有四个月,即是三四月份的事了。那时候我在忙什么呢?”曲文鹏转着眼睛,忽然拍桌怒道:“是裕真!是那个小日本山本裕真!”
云英更大声的哭起来。
“但那天回来,你又说没事!我逼你发誓你还是说没事!我怎么就这么傻呢,出去一整晚,怎么可能没有事情发生?我真是混蛋!”曲文鹏气得火冒三丈,扭头便往外冲。
“二爷,别去!”云英眼泪汪汪:“这只是藤野一雄的计划,你想逼得你对裕真起杀念,他和山本将军都想找到机会除掉你。他们只是利用裕真作饵,山本裕真也是被害的!你这一去不是自投罗网,正中他们的诡计吗?”
“所以,你一直不敢告诉我?”曲文鹏回头望着她:“你一个女儿家,宁愿吃这种亏,只是为了我的安危?只是为我着想吗?”
“你别去,好吗?”云英哀求。
“我不去。英姐,是鹏儿错怪你了!”曲文鹏牵着她坐回床上,咬牙切齿说:“想不到裕真这么无耻!这个山本吉尤,十八年前就欠十七姨一身血债。我迟早都会让他们父子死无葬身之地!只是明目张胆做掉他,老佛爷一定不会放过我们!”
“这个仇,我们就不要报了!再说这也不关裕真的事。”云英凄婉的说:“老佛爷这样惧怕洋人,杀了日本人,不单是你,连你爹和十七姨都是在劫难逃。爷,我们不要报仇了!”
“英姐,你为我考虑得太多!好了,别说这个。这个仇先放这里。”曲文鹏站起来:“就算不关裕真的事,我也要去找他,我要告诉他,你有了他的孩子!”
“不!”云英从枕头下摸出一把剪刀,厉声尖叫:“我一早就知道你会去找他,你说出去,我更加没脸活了!”
“你别糊涂了,你一个女人,怎么能吃这种亏?况且,你又没有嫁给我,裕真也有权知道他有了孩子,你怎能让你的孩子出生就没有爹呢?”
“你过这么久去找他,他是不会认的!”云英凄婉道:“你以为谁都象你这样傻,愿意娶个青楼女子为妻吗?就算有了孩子也不知道是谁的,他是不会认的!他说过,他是不会负什么责任的!”
“太过份了!”曲文鹏变脸问:“他真的这么说?”
“他要是不认,我这脸往哪儿放?别人都知道你曲文鹏的女人怀了别人的孩子,我还有什么脸活下去!你又有什么脸再走出去面对世人面对你爹你娘!你走一步,我跟它一起死给你看!我知道!我知道你是嫌弃我了!不要我了!”云英眼睛一闭,举起剪刀,用尽全力朝小腹刺去!
“你疯了!”曲文鹏出手如电,夺过剪刀甩在地上,怒道:“你干什么?伤了孩子怎么办?”
“你让我弄掉它!我不想活了!”云英泪如雨下:“我本是一个青楼女子侍候在你身侧,已经让世人非议!明日若是传出我章云英在凝香阁未婚产子,你以后还如何有脸出去见人哪!”
“英姐,你不要处处为我着想,我只会在乎你的感受。”曲文鹏心疼地将她搂进怀里,慢慢地擦去她的泪水:“都是我不好,是我连累你!你若死了;我活着还有意思吗?我怎么有可能会嫌弃你不要你哦,你怀了别人的孩子,我还是要和你好的。别人怎么说是别人的事,我不在乎!至少谁也不敢当着你我的面来讲。你不要裕真承认这个孩子,就让他跟我来姓!英姐,我们成亲吧!”
“不不不!”云英慌忙摇头:“你爹原本就不同意我进门,现在出了这种事,我还哪有脸说跟你成亲!我是宁死也不会嫁给你的!”
“你又没有错,要不是因为我,日本人怎么会害你呢?都是我连累你。本来我是想再过二年,等我长大一点再明媒正娶你。现在好了,正好可以逼得我爹同意,”曲文鹏轻声笑说:“你看我这等一等,还多赚了一个呢!生个儿子,为我曲文鹏继承香火,若是女孩儿,看我把她调教成一朵花!我还舍不得把他还给小日本呢!英姐,我一定会说服我爹,我一定要让你风光隆重的嫁进曲家!我们择个好日子,马上成亲,即刻成亲!”
“我是不可能和你成亲的!”云英伤心欲绝:“你只要别赶我走,别让别人来欺负我,让我随时侍候在你身边随时看到你,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你胡说什么!你放心,只要我一口咬定孩子是我的,就算爹不同意,十七姨也会为我做主。”曲文鹏说:“这个仇,我虽然暂时不能报,我会为他们父子记上一笔!只是我一直错看裕真,我以为他是一条敢做敢为重情重义的汉子!既然他不肯为这事情负责,也要为他说过的话负责!王朝!”
“二爷!”
“传令各码头的兄弟,看见山本裕真,见一次打一次,打死为止!”
王朝点点头,没有出声。
“姑娘,姑娘在吗?”门外有人尖声尖气的问。
“是春风楼的妈妈,来找云英姑娘。”王朝说。
云英连忙擦干眼泪,探出头来:“妈妈,什么事?”
“姑娘,你已经有二个多月没有陪客了。”春曲楼的老鸨子顾忌曲文鹏,小声说:“今日扬州来的鲁大人调来做京官,在府上大宴百官,特意指明要你进府唱曲助兴……”
云英皱眉:“妈妈,我今日身子不好,请你替我推了吧。”
“那怎么行?这两个月你已经得罪了不少客人,这个鲁大人听说是调上来做一品户部尚书,我可是得罪不起呀!”
“一品尚书又怎样?”曲文鹏牵了云英走出来:“现在调来做京官,是要他想办法赶走洋鬼子振兴中华经济,不是要他来京城逛青楼寻欢作乐!我还告诉你,云英姑娘有喜了!她要出嫁从良,以后都不会替你接客替你再唱!”
“云英有喜?你有这个本事吗?”老鸨子心里抱怨着,疑惑的看着云英果然隆起的小腹,一把鼻涕一把泪屎的哭起来:“天,这不是断我的财路吗?云英姑娘是我花了五十两银子买来的,请来先生教她琴棋书画,还没替我赚回一文钱,二爷你……”
曲文鹏斜眼看着她,老鸨子不敢再讲,连忙收起鼻涕讪讪退下。
姚信拿出一张银票扔给她:“这是五千两银子,一并买下你的凝香阁,以后你再敢踏进来一步,我就打断你的狗腿!”
“是是是!”老鸨子双眼发亮,美滋滋地接过,一连串的躬身谢赏跑了出去。
“二爷!”姚信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我知道。天塌下来,有我呢。”曲文鹏甩头进房。
王朝摇头说:“二爷真是越来越糊涂,这种事也肯替人背黑锅,老爷子那一关可怎么过?”
“其实,我只是想道声恭喜。”姚信说:“二爷真是好伟大,既有大丈夫的气概,又有小男人的宽厚。云英姑娘真是好福气!朝哥,当年,你要我死心塌地跟着二爷,我真要好好多谢你!”
王朝笑道:“其实二爷也没你说的那么好,是人就应该有缺点!”
“可是,二爷就是没有缺点!”姚信说:“他文武双全足智多谋我们兄弟无人不服,他还重情重义,跟我们兄弟从来不分彼此,对云英姑娘也是不离不弃。老爷说他喜欢眠花宿柳,可是喜欢云英姑娘,我反倒觉得是他的优点!”
“其实重情重义,正是二爷最致命的弱点!”王朝苦笑:“哪能为个青楼女子,去得罪一个日本将军!将来为了我们,都不知他会闯出什么祸来!阿信,明日我想回家一趟,二爷跟前,你多照着点。还有裕真那事,我怕兄弟们不知轻重,当真弄出人命,还得我亲自走一趟——外面什么事?”
“外面有个鲁连秦大人,一定要闯进来。不知是什么来头。”天龙说。
“不是洋人,也不会大过老佛爷,一定是初来乍到的外地人。把他哄出去算了。”曲文鹏牵了云英出来:“英姐有了孩子,我们去春风楼喝酒庆祝去!”
“站住!”外面闯进一伙人来:“谁是章云英?”
“章云英是你叫的吗?我们家姑娘有喜了,不卖唱了!”姚信好心劝告:“我们主子今日心情特别好,你赶快带人滚出去!”
“有喜了?妓女也生孩子?哈!真是天大的笑话!”一个随从模样的人忍俊不禁,失声哈哈大笑,嘴未合拢,脸上已挨了重重一拳。
“你、你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来人瞪着姚信,吐掉门牙,回头嚷道:“老爷,他打我!竟然有人打我!”
“什么人胆大包天,敢打相府的奴才?”随着一声厉喝,众家丁让出道来,一个面目白晰,文质彬彬地中年秀才打扮的人走进来。还未开口说话,曲文鹏皱眉问:“你就是鲁连秦?”
“大胆!竟敢直呼本官名讳!”
“鲁连秦,四十三岁,光绪十六年进士。三年知县五年知府,清正廉洁,刚正不阿有口皆碑,所以一路平步青云官至山东巡抚。日前接到圣旨,命你火速来京。官拜一品户部尚书,就你这德性?”
鲁连秦吸口冷气,此人对他的身份背景知道得一清二楚倒背如流,一定是大有来头。他久经官场,善于察言观色,立刻满面堆笑躬身回答:“不才鲁连秦,管教奴才不严,冲撞阁下。未请教——”
“本少爷是个商人,前些日子去过山东贩盐,昨日刚刚回京,所以对鲁大人的生平事迹听传一二!鲁大人不在朝外候传,来此烟花之地做什么?”
鲁连秦听他只是一介小小商贩,才松了口气。被他一惊一乍地,心里未免窝火,所以当下毫不客气喝道:“本官来做什么,关你什么事?”
曲文鹏哼道:“一定是鲁大人新官上任,朝中同僚要你请客庆贺,怂恿你来此烟花之地,找二位姑娘过府陪唱了!”
“你怎么知道?”鲁连秦诧异问。
“我还知道朝中同僚指名一定要是春风楼的云英姑娘。鲁大人虽然清正廉洁,可是雅士风流,怎么能与当代名妓失之交臂?”曲文鹏指指云英牵嘴冷笑:“这美人如玉,可称鲁大人心意?”
“称心称心!”鲁连秦围着云英转了两圈,笑逐颜开道:“本官刚才去春风楼,已觉乱花渐入迷人眼,再看这云英姑娘;堪称天外之仙……”
“鲁大人不是一日为官,难道不知为官守则?朝廷命官一律不准私自出营来烟花之地嫖娼宿妓寻欢作乐!”曲文鹏厉声喝道:“难道你不怕触犯王法?”
“什么触犯王法?我来烟花之地,天知地知老佛爷和皇上不知!”鲁连秦“嘿嘿”笑道:“公子爷,朝廷正是用人之际,就算皇上知道,这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这官场套数,说了你也不懂,回去问问你爹去吧!”
“岂有此理!”曲文鹏气歪了脸:“还未上任,就敢如此嚣张欺上瞒下无视朝廷律法!你作敝造假的手段真有一套!清正廉明刚正不阿,是你花了多少钱财买来的美誉?将来让你掌了天下财权,也是大清的祸害!给我拖下去痛打三十大板!”
“混帐!你什么东西!”鲁连秦怒道:“本官堂堂一品朝臣,你敢挥手说打!来人,给我拿下!将云英姑娘送回凝香阁!”
王朝姚信正待发作,忽听外面高呼:“圣旨到!曲文鹏接旨!”
曲文鹏连忙率众跪倒:“吾皇万岁万万岁!”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户部侍郎鲁连秦为官清廉深得朕心,曲文鹏忧国忧民,为朕荐才有功!特赏:西洋风味四盆,葡萄美酒两樽,宫廷甜品八碟;钦此!”
“文鹏谢主隆恩!”曲文鹏忙不迭地接过圣旨,慌忙迎接传旨官:“刚兄,传诏圣旨是大内公公份内之事,今日如何敢劳刚兄亲自过来一趟?”
“二爷客气!”刚托躬身道:“皇上前日封了几名西洋御厨,做出的菜肴风味独特,而且精美别致美不胜收,皇上舍不得吃,特命奴才送了几样过来,让二爷也尝尝西洋人的手艺!”
“既然如此,刚兄不如坐了下来,同文鹏小酌几杯!”
“这些菜肴是皇上赏赐二爷专用,奴才不敢无礼!”
“刚兄真是迂腐!”曲文鹏皱眉道:“刚兄是满州一等勇士,贵为御前带刀行走,怎么在我这个弱不禁风的汉家子弟面前,口口声声自称奴才?”
“二爷是十七格格之子,是为皇室血统,奴才怎敢越礼不尊?撇开这层,二爷文韬武略实乃盖世雄才,只怕比起二爷跟前的奴才,刚托也是自愧不如!”
“刚兄言重了!”曲文鹏失声笑道:“刚兄如不嫌弃;从此便与文鹏兄弟相称如何?来呀,坐下喝上一杯!朝哥,信哥,摆酒!”
“二爷如此抬爱,刚托就却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