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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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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神引
她忘了为谁而来
引子
“见鬼,墉城从来没有下过这么大的雨!”二个打着竹伞的白罗裙女子打殿下的长廊走过。
其中一名女子扫了一眼廊下,那里正有一名红衣的女子披头散发的站在雨地里,她不知道在这里站了多久,但整个人都湿透了。
“她怎么还没走,这都快站了一百年了!”一名女子皱了一下眉道。
“活该,自不量力!”另一名女子解恨地补充了一句。
她们走下长廊,走到那红衣女子的面前,前头一个女子道:“灶神女仙,娘娘大喜在即,您这样挡在殿前恐有一些不便,于你于娘娘,于整个墉城都有一点不太好。”
另一个女子则喝斥道:“司南,不要以为娘娘好脾气,你就在这里放肆!”她拉长了语调,带着一种好笑的表情道:“司南,我在墉城也有上千年了,一直听说您会成为一名帝后……”
她掩着唇好像说了一句挺好笑的话,然后复又正色道:“所以你该来的地方不是这里,上归墟站着去吧!”
前头一名女子见自己的同伴说话这么肆无忌惮,不禁看了她一眼,道:“添香,你去给娘娘大殿里添点香吧!”
添香不屑地看了一眼司南,掉头即去。
前头的女子才上前踏了一步,对淋得浑身湿透的红衫女子和声道:“女仙,虽然添香说得不好听,但是你也不用放在心上,我们娘娘要嫁的那个人,不过是你遗弃不要的……天官曾经说过,仙路遥无止境,长生的岁月就像是指间流沙,所以对什么上心都是执迷不悟。”
“我要见他!”司南抬起头来,她的半边脸有一层淡淡的红印令一张原本清秀貌美的脸变得有一点不和谐。
但她的眼神很亮,即使是在变了天的墉城天空下,还是亮得令人印象深刻,过目难忘。
“你!”女子不禁皱了一下眉,她没有说话,因为身后传来了一声吱呀的开门过声。
司南盯着那扇大门,一百年,等了一百年大殿的门总算开了。
“红袖,你先去吧!”有人这么说道,虽然声音很冷漠,但是很动听。
白衣女子恭谨地弯了一下腰,连忙撑着竹伞翩然而去。
司南看着那扇打开的大门,门内站着一名俊秀的男子,他有一些冷漠的隔着雨帘看着她。
这个时候墉城的雨更大了,打得司南几乎睁不开眼,但是司南却不能眨一下眼。
因为眼一眨,他们以后所有的岁月,那些无穷无尽的岁月都会变成流沙。
透过重重的雨帘,司南问:“我让你去跟别人成亲时,你问我有一日会不会后悔?”
男子不答,司南板着指节沙哑道:“我一直都没跟你说……我早就后悔了,很后悔,很后悔,每一天……你说过的,能令我高兴是你最大的愿望,假如我告诉你,我,我喜欢你,你还会跟我回家吗?”
那男子稍许弯唇一笑,像是对这太晚到来的领悟微微有一点讥诮,道:“司南,你这么相信我对着妄言镜说的话吗?你忘了,妄言镜,不过是我随便说说,你随便听听。”他长叹了一口气,道:“你也太高估你自己了,我不会因为你的一句话而改变任何决定。之前不是因为你而到来,之后也不会因为你而离开,你走吧……做你该做的事情,我记得后天你就该出嫁了……”
他刚半转身,雨下得更大了,打得司南分不清脸上是雨水还是泪,她对着他的背影道:“随便说说,随便听听……是因为你觉得长生的岁月不过是流沙,不值得任何留恋吗?”
那男子的脚步顿住了,他半转过身,冷漠的脸上开始有了一点表情,像是在嘲笑:“难道不是吗,熬了一个八千年,你已经知道下一个八千年有什么在等着你,没有任何惊喜,因为缘起缘灭,不过是因果轮回,即不能拒绝,也不能不接受……”他眼里透过一丝悲愤;道:“因为我们是神人,苍生在肩,所以不该有喜乐,连悲哀也不该有,长生的岁月难道不就是一盘指间的流沙吗?”
他抬起眼帘,对视着司南,微微有一些嘶哑地道:“也许是只有像凡人哪样戛然而止的生命,才能令人回想起来,岁月曾经锦瑟如华……只是你敢吗?司南女仙,像一个凡人那样活着?”
他说完便将那扇大门关上了,他根本就不期待司南的答复,再也不期待了。
司南的心好像疼得被人揪住了,完全无法呼吸,她就这样猛然从梦中惊醒。
阴冷的无妄殿中拘魂鬼役还是那样无聊地拖着定魂钩飘来飘去。
司南旁边一只女鬼道:“听说今天魔道又有人闯到鬼域来了,丰都又宵禁上了,今天我们闲了……”
司南眨了一下眼,细看着眼前的一切。
梦跟眼前的场景轮番交替,她总算想起来了,她不过是一只无妄殿中干苦力的小女鬼,专门替拘魂鬼差将有罪之魂魄送下十八层地狱。
司南深吸了一口气,做一只女鬼真好,比起梦里那个女仙感觉好多了。
不曾负过谁,也不曾被谁负了,也不会因为日日惦记谁,而像是被鬼差们投进油釜中煎炸,又像是被刀锯地狱里的鬼差们拿着斧锯慢慢切割,那种深入骨髓般的疼痛即使梦醒了都记忆犹新。
比起那个梦里的墉城女仙,司南觉得当一个地府里十八层地狱引魂的苦力要舒服多了。
旁边的女鬼又小声道:“它们有没有跟你说会给你什么好处?”
“好处?”司南有一些迷茫的掉过头。
女鬼睁大了眼睛,殿门刚巧不知道哪里来的一阵风,女鬼的鬼样一吹,整张鬼脸就像是被拉长了一般,一张脸光剩下二张大眼眶。
钩魂鬼役一阵忙乱,嚷嚷着小心恶魔。
地府向来有雨无风,因为跟魔道相连,只有魔族带来的阴气才会像似有风吹过。
风,在地府就如同战争的示警一般,风起,鬼差便会鬼鬼自危。
但这跟无妄殿里两只小女苦力显然没有关系。
女鬼调整了一下鬼脸的比例,又道:“它们没跟你说过在无妄殿里做个苦力便让你来世投个富家千金?”
司南想了想,摇了摇头。
女鬼吃惊地道:“你怎么没跟它们谈好条件就来干活呢?啧啧,你比我做得时间还长,怎么也有几百年了吧? 这么久,帝后不让你当,帝妃总要你一个吧?”
“我不要当帝后!”司南坚定地说,她的心中好像这股念头特别的强烈,便重复了一遍道:“帝妃也不想要。”
女鬼有一些不以为然。
鬼差们忙碌了一番又根本没有看到什么恶魔的踪影,便又无精打彩了起来。
此时殿门开了,一名鬼差走了进来,女鬼推了司南一把,道:“又有活干了。”
司南打起了精神,十八层地狱虽然没有十万八千里,但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走上一圈也要十天半个月。
鬼差们可没那么多闲功夫把这些恶鬼送到一层层地狱去,这是像司南这样的苦力们干的活。
鬼差径直走到司南的面前,道:“司南,你在无妄殿里一千年的日子到了。”
“千年……”司南喃喃地重复了一遍。
女鬼吃惊地晃荡都把自己的下颌张得掉到了无妄殿的地板上。
“走吧!”鬼差懒洋洋地道:“你千年以满,今天是丰都兑现你要求的日子。”
司南连忙起了身,女鬼在她身后羡慕地道:“一千年……难不成她要做得是则天大帝?”
司南跟着鬼差一路前行,走不多远便碰到了一个貌美如花的艳丽女子。
“哟,这不是孟娘吗?”鬼差顿时满面堆笑的打着招呼:“我正想办完了差事去你的汤肆去喝酒杯!”
孟娘未语先笑,风流自成,甜糯糯地道:“差爷要喝酒又有何难,您办完了,孟娘再给你炒上两付穷奇的心肝下酒。”
鬼差喜得连声道:“那就多谢孟娘了。”
孟娘打量着司南,长长乌黑的头发直直地披散在肩头,一身破旧褴褛的衣衫,赤裸的脚上戴着一副粗大的镣铐。
她看着司南,司南也看着这个艳丽的女鬼差。
“我今天来,是来给你送曾经答应你在今天借你的一样东西。”孟娘含笑道。
司南摇了摇头,道:“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不用喝忘乡汤……”
孟娘掩唇一笑,道:“你猜错了,我不是来给你送忘乡汤的……”
她的手一翻,纤纤玉掌间便现出了一柄小巧的黑色弯刀,淡淡地道:“我是为你……送这个的。”
司南缓缓地伸出手,虽然她完全想不起来自己何时拜托过这位美艳的鬼差,但她的心里却有着对这把刀很奇妙的感觉,仿佛能与它相互呼应。
孟娘看着司南的手握紧了那把刀,长吸了一口气,微笑道:“司南,孟娘来给你引路……”
“我……们……要去哪里?”司南开口问。
孟娘慢慢地在前头道:“去三生石,凡人岁短却念长,有一些人死了总也不心甘哪点卑微的缘份……”
司南听到这里突然笑了一声。
孟娘半转过头来问:“司南未何发笑。”
司南笑道:“我只是笑自己果然是凡人。”
孟娘似隐隐一笑,道:“你这么……希望自己是么?”
司南这么一回想,却发现自己的心里已似舍不下梦里那个令她心疼难忍的冷漠俊秀的男子。
孟娘已经掉过头依然淡淡地道:“世间从不缺痴男怨女,这三生石便是为这些人准备的,任何人只要肯为无妄殿做上一千年的苦工,便可以在三生石刻下他与另一个人的名字,那样……他们就能三生有缘。”
三生有缘,司南的心竟然因为这几个字而微微一暖。
孟娘让开了前面的路,司南在白雾中隐隐看见了一块巨石,她慢慢地朝着它走去。
巨石逐渐露出了它的峥嵘,它巍峨地立于泛着灰白色的地府巨江忘川河边,三生石这三个字艳红的如同滴血。
但可惜的是,整块巨石除了这三个名字,司南再也找不到其它的字迹。
鬼差好笑的看着司南。
孟娘也浅浅的一笑,充满了讽刺,道:“只可惜三生石从没有人在这上面结下任何缘份,不是因为没有痴情的人,也不是因为没有人愿意为无妄殿吃上一千年的苦。而是因为……一千年足以让一个凡人忘记任何曾令她刻骨铭心的人。每个一千年后来到这里的人,都早以忘记了那个名字……忘记了她为谁而乐,因谁而苦,又为谁而来。”
司南看着那座空白的巨石,她的脑海确实一片空白,她怎么也想不起来那个名字,那曾经令她刻骨铭心,能令她在无妄殿中吃上一千年的苦,只为了与他求得三世缘的人……她忘了究竟为谁而来。
嫁不出去的女仙
第一章
天底间仅剩下一条艳红似血的丝帛,他在丝帛上徐步而行,伴在身边的女子却不是她,司南在身后拼命地追着那个背影,却总是图劳。
司南猛然从梦里惊醒,发现自己还在苇叶上。
东海之颠,无极之谷,位列仙家洞天福地的之首的归墟依然还未到。
又做了相同的梦,从梦里清醒过来的司南暗暗平息了一下心神。
“郭钗,你们女仙真得叫敖玉抛弃了么?”旁边苇叶上一位小男仙向司南的佐助女仙搭讪道。
“可不是,我们女仙虽然长得丑,但也是堂堂正正一个正牌仙子!”茫茫大海上,长着满面麻雀斑的少女坐在一片苇叶上忧愁地道,她的声音又清又亮,飘在静悄悄地海面上煞是好听。
司南听着自己的佐助女仙又清又亮的替她恨嫁声连眼皮都没抬。
“你们女仙六千年都没有嫁得出去,运气是差了一点点。”小男仙态度暧昧地道:“女仙嫁不出去,就轮不到郭钗,郭钗急了。”
郭钗顿时跺脚害羞道:“你胡说什么,我才二千多岁!”
“是二千九百九十九岁!”司南在旁边补充了一句。
郭钗吓得尖叫道:“女仙,你什么时候醒的!”
司南转过了脸来,只见她坐最靠前的苇叶上,背缚着一根白布裹着的棍子,乌黑的长发迎风而扬,光看背当真风姿绰约。
但是脸这么一露,旁边搭讪的小仙顿时被吓得掉入海中,连法术都忘了,直呼快救仙命。
司南半张脸包括整个左眼都被一块赤红色的朱印遮着,左手戴着的露指拳套,背后的白布被风一吹露出里面点点真容,细看之下,竟是节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