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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舜扫了一眼司南的脸色才道:“会相伴千年万年的人……”
司南的心像是被人狠狠刺中了似的,她脱口道:“不应该是元君,她不适合他!”
“天女第一人,怎么不配三官之首的天官呢?!”
试探
“因为……天官不是一直在躲避玄君娘娘吗?”
“正是因为躲避,所以他才没有好好地正视玄君娘娘,似玄君娘娘这样的天女,一见倾心也是平常事吧。”
司南沉默,眼前像是瞬时就显现出了子尤温和的笑容,还有元君高不可攀冰冷的眼神,耳边却听帝舜微笑道:“那样至少……他没法再跟九尾狐辉夜姬这样的魔界妖孽扯上什么关系了吧。
司南缓缓低下了头,半晌才道:“也许……是吧!”
“所以小南你可要乐见此事啊,这也是为了……他好,毕竟我真得还无法对跟一个魔界妖孽牵涉如此之深的人完全放心。”
司南抬头坚决地道:“他虽然做事不够方正,但绝对不是一个正邪不分的人!”
帝舜避开了司南灼热的眼神,淡淡地道:“也许吧,小南你相信他就行。”
他抬脚刚要走,却听司南问道:“重华,在你的心里……你跟我成亲,到底有几分是跟司南这个人有关呢?”
帝舜转眸,沉吟了一下方才道:“司南,我承认我对我们这场亲事倾注了许多与你我无关的事情,你相信我,很快这一切都会结束,到时我会对你一心一意,长生的岁月里,我们剩下太多会欢乐的日子。”
帝舜说完这一句便转头离开了司南,他走得不快几乎是漫步在虚境里。
过往的事情慢慢从眼前滑过,他从无有此刻这般稳操胜券。
是的,他从来没有赢过他,无论是什么只要那个人想要,仿佛命运之神就会对大开方便之门,而他唯有双手奉上,即使是司南对坚持了长达六千年的感情也不例外。
可是以后,一切都会不同,他这一次会赢,而那个人会在这一把里输光所有的东西,感情,仙程,以及往后的岁月。
而他,终于可以在一切结束了以后,开始全新的生活。
真正的,再也没有天官子阴霾的长生岁月。
帝舜长出了一口气,手一挥便出现在了孟婆的忘乡酒肆之中。
孟婆托着腮似在发呆,见帝舜现身,连忙起身笑道:“大帝怎么有空来这里?”
帝舜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细细品茗了一会儿手中那杯忘乡茶,方才微微抬起头,道:“我到这里来等你的好消息,也是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孟娘掩唇轻笑道:“我这个穷乡僻壤能招来什么好消息。”
帝舜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道:“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呢,就是你很快就可以到上清境去了……不用等到你一万岁那!”
孟娘轻叹了一声,道:“那想必是要等到大帝也能得到什么好消息。”
“我想要的孟娘这么聪明想必知道是什么?”
孟娘思索了一会儿,帝舜也不急,慢悠悠地等着他。
孟娘低头妩媚一笑道:“大帝有所托,孟娘怎么敢不尽力行事,我在唐子尤的司命书上添了一句诗……”
帝舜的眼眸一抬,孟娘轻启红唇微笑道:“冰火不相融,永负东流水!”
“冰火不相融,永负东流水……”帝舜细细咀嚼了这几个字,突然觉得整颗心都放了开来,仅剩的忐忑都消散一空,不禁开怀大笑。
他仰声大笑,震得孟婆的酒肆架子上的酒坛都在乒乒作响。
孟娘也不以为意,她浅浅妩媚地笑道:“司南外冷内热,实则是团火,子尤外热内冷,其实是块冰,孟娘这两句写得不坏吧。”
帝舜收声,含笑道:“不错,我果然没有看错人,孟娘确实是一个懂得选择最好的时候做最恰当的事情,给我最好回报的人!”他起身道:“我在上清境等着你。”
孟娘等帝舜走了,才给自己启了一坛苦酒,满杯,然后纤长的手指动着杯子,看着前方,像是对着某个人似的笑道:“你舍了自己的感情,你弃了我万年的感情,却要来成全别人的感情……我偏不让你如愿!”
然后她仰头,将那杯苦酒一饮而尽。
帝舜走出了酒肆,却没有直接踏破虚空而去,相反慢慢地走出了酒肆,路边的曼沙珠华开得正艳,花红似血浓,他低头摘了一朵花,看着那朵花,人仿佛又是年少时的画面。
眼前的少年叹气道:“好了,给你一个机会跟我打和,你再输可就连裤子也要脱光了。”
他光着上身咬着牙道绝不,那少年轻笑一声摇了摇头,掏出一块帕巾,很随意地将双眼一扎,抬手取箭非常潇洒地一箭,他像是连想都没想,可是射出箭却偏偏正中壶罐当中。
他连连摇着头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幕,为什么为什么,自己日复一日,夜复一夜地练箭,他明明整天游山玩水,可自己还是输了,而且是输得那么惨,完全不堪一击,在他自以为的长处之上。
少年将自己的眼巾一摘,笑道:“再比多少次,你还是输啊!”
他麻木地解开裤带,少年抬手道:“喂,算了!”
他冷冷地道:“认赌就要服输!”他抬手刷地将裤子脱下,旁边围观的人一阵嘻笑。
少年无奈地笑了一声,道:“玩玩而已,你为什么总是要当真呢?”少年转身要走,他突然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少年回头,他深吸了一口气问:“你练了多久,怎么能练得如此神技。”
少年叹息了一声,取出自己箭支,指了指,他见上面绑着一块古怪的黑石,少年又取出一支,上面同样有一块黑石,两枝箭一交便黑石便粘在了一块,他猛然去转头看那只壶罐恍然大悟。
少年笑道:“这是我山中游玩的时候发现奇怪东西,挺有意思的吧!我本来是想靠它来搏天下第一箭之名的,不过看你这么想要……”他笑着将手中的箭袋往他的怀里一塞,转身扬手笑道:“就送给你喽,也别太感谢我!”
他看着他扬长而去的背影,紧紧握着手中的箭矢,箭尖深深地嵌进了自己的掌心,等一会儿只觉得有人给自己披了一件衣服,转头看却是自己的老父,不由一羞惭,老父叹了一口气道:“不要再去找小公子的麻烦了,你是不可能超越他的。”
“你是不可能超越他的!”先生叹气道。
“你是不可能超越他的!”同伴笑道。
“你是不可能超越他的!”这是自己父亲。
帝舜红着眼圈,将自己手中的花捏成碎片,片片坠落,看着从掌心中飘落的碎花他古怪地一笑,长出了一口气,很快这一切都会结束了。
再也不会有……天官这个人。
司南一直九玄殿外徘徊,帝舜的话反复在她的脑海里想起:他们就像我们一样,是要相伴千年万年的……像玄君娘娘这样的天女,对她一见倾心也是平常事吧。
司南深吸了一口气,低声道:“是这样吗,你对玄君娘娘一见倾心……”
她身不由自主地飞入了九玄殿中,游目四顾,想要找到子尤的踪影,证实自己心中的疑问。
九玄玉女是墉城仅次于王母娘娘的上仙,自然九玄殿虽不是墉城最大的殿落群,却是最美,也是最幽深的阁殿,也拥有墉城最多的仙婢。
雍容的大殿,成群的仙婢,司南刚走到一算殿外,就看见一队仙婢捧着四时仙果迎面而来,情急之下,司南不得不推开殿门而入。
哪里知道她一推一门,就见玄君背对着她,正半卧在榻上与子尤面对面下棋。
子尤见推门进来的司南,顿时一惊,手不禁一动,棋篓打翻了,棋子叮叮当当敲落在大殿的金玉石上。
听着身后仙婢们的脚步声越走越近,司南一摇牙,趁着棋子落地,就地一滚,滚入了玄君的榻下。
怀疑
“你怎么了……”玄君懒洋洋地开口道。
她这句话未问完,成队的仙婢已经跨过门坎端着仙果走了进来。
子尤笑道:“刚才娘娘这手棋下得真好,真是神来一招,不但扭转乾坤,且有反败为胜之势,我瞧着心惊。”
“那你还要下完吗?”玄君淡淡地道。
“自然,棋不过中盘,鹿死谁手尚且不知,我就此认输,岂能甘心。”
“有理,那就下下看。”
“好!”子尤弯腰,略略犹豫了一下才慢慢捡起那些棋子,收拾好,笑道:“我们接着下!”
司南听着棋子落棋盘的声音再度响起,轻轻松了口气,在床底下轻轻调整了一下姿势,哪知这么一转头,却看见了床底下的一双鞋。
一双锦绣的绣花鞋,与其它的精致的绣鞋一般,唯一不同的是——它是全黑的。
司南只觉得脑海中仿佛是晴天霹雳一般。
“老爹,除了归墟下雨,我第二个要注意什么?”
司南一连追问了二遍,老灶神才道:“玄君娘娘穿黑衣!”
“怎么会?!”司南瞪大了眼睛道:“就算归墟的天会下雨,玄君娘娘也不会穿黑衣的,三界都知道玄君娘娘从来只穿白衣白鞋,万万年都不会变!!”
老灶神转过头,细看着司南的脸,很久才道:“你错了,玄君会穿黑色的衣服……一旦她穿上……”
“怎样?”司南急道:“老爹,你说话怎么一截一截的!”
老灶神叹了口气,道:“一旦她穿上黑衣,就会成三界当中最危险的人!”
”玄君娘娘就算是危险,那也是对魔道而言!”司南自豪地道:“谁让娘娘是墉城让魔道闻风丧胆的第一仙将呢?!”
老灶神苦笑了一声,悠悠答非所问地道:“正也邪伏,邪也正依,是仙是魔谁又说得清楚呢?”
“仙就是仙,魔就是魔,正邪不两立,怎么可能混为一谈呢!”
老灶神叹了口气无奈地道:“总之,你听我的,如果有一天你发现娘娘穿了着黑服,哪怕她只穿了一双黑补袜子……”老灶神点了点司南的额头道:“记住了,你都要在第一时间离开墉城!”
司南瞪视着如同团墨一般漆黑的鞋子,什么时候开始玄君娘娘开始赤脚的,难道说因为她想掩饰自己穿得是黑鞋吗?
“难道你们不知道天官与玄君娘娘有俗世的缘分,天官不见娘娘是为避嫌吗?”
“跟天官有俗世孽缘的人不是玄君娘娘,而是魔界执亚王九尾狐辉夜姬!”
“正也邪伏,邪也正依,是仙是魔谁又说得清楚呢?”
那些纷杂的话语在耳边一起响起,司南的脑海中似乎穿过一道雷光,她心里起了一个古怪的念头:“难道说……玄君娘娘跟辉夜姬是同一个人吗?”
“会是同一个人吗?”司南只觉得额头沁出了密密的细汗,从来白衣白鞋的九天玄女与素来黑衫黑鞋的辉夜姬会是同一个人吗?
“你输了!”玄君淡淡地道。
子尤笑道:“果然没有奇迹啊,还是输了。”
“你也下得不错,只是即然是一盘要输的棋,自然是要输的,奇迹……如果不是必然,那你的期待就是枉然。”
“娘娘教训的是。”子尤微笑了一下,然后起身道:“我听得外面有落雨之声……”
玄君起身与子尤一起将纱窗推开,外面果然细雨纷纷。
“我来归墟的时候就碰上归墟万年的一场雨,来了墉城也快千年了,倒是第一次看见墉城下雨。”
玄君伸出纤细的手指,雨落细掌,她微微拈了拈指尖的湿意,沙哑地道:“你倒是一直跟雨很有缘。”
子尤微笑道:“谁说不是呢,没准我再历练千年,可以去雨伯那里当个行雨师。”
玄君转过眼眸,轻启薄唇含笑道:“哦,子尤,倘若你千年万年都只在墉城,你又想做什么?”
司南只觉得背脊上一阵冷汗,子尤却很淡然地笑道:“那样不是更好,我可以千年万年与娘娘作伴。”
他这句话一了,司南陡然间只觉得心口一阵疼痛。
等到她回过神,屋内已似没有人在。
司南一路都不知道是怎么走回九玄殿的,她一直走到灶神仙位的门口,才似恍然自己已经走了很长一段路。
她打开灶神的仙室,看着自己熟悉的人间烟火录跟挂在墙上的烧火棍。
司南用手轻抚着它们,郭钗掀帘进来,见司南正在抚摸烧火棍,连忙跑过去把它抱在怀里,道:“女仙,现在烧火棍可归我了,你有地官什么没有啊,你,你不会是想拿回它吧?”
司南沉默,然后抬头微笑道:“你想不想嫁给天官为妻?”
郭钗愣了半晌,才结巴地道:“你说什么呀,难道你不知道天官都多少年不见人影了吗?”
司南转过发红的眼眸,笑道:“天官不见人影,那是因为他转世历劫,他要历的是火劫,想要一柄火器,所以他现在叫……叫……子尤。”
郭钗的手一松,火烧棍就这样掉在了地上。
子尤回了灶神仙位才发现屋子里面怪怪的,郭钗的脸红扑扑的,司南低头坐在那里,桌面上破例摆满了吃的,看其手艺便知道是司南亲自下的厨。
“发生什么事情了?”子尤坐到桌旁。
屋子里静悄悄地,居然没人说话,末了司南才淡淡地道:“子尤,我打算将郭钗许配给你做妻子,以火烧棍为聘,你意下如何?”
“你,你说什么?”子尤的眼神有一点恍惚,像是没听清楚司南的话,看着司南发问。
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