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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纵横道;“我不喜欢幻想。”
剑客道;“这不是幻想,而是你们已绝对不可能离开这里。”
司马纵横微笑道:“这倒很可怕。”
剑客道:“你们现在只有两条路可走。”
司马纵横道;“愿闻其详。”
剑客冷冷一笑,道:“你们一定要杀了我。”
司马纵横一怔:“为什么一定要杀你呢?”
剑客沉着脸,冰冷冷地道:“你们若不能杀了我,就会死在我的剑下,这一战是绝对无可避免的。”
司马纵横笑了笑:“咱们彼此间绝无仇恨,而且令师还是铁凤师的好朋友。”
剑客冷冷道:“这正是咱们不能并存于世的最大理由。”
司马纵横忽然长长叹息一声:“老吉,你果然变了……”
如果叶梧秋也在这里,他一定会很伤心。
这一个剑客,就是他唯一的最好的朋友——老吉。
老吉并不老。
但他的心境起了很大的变化。
人心若变坏,那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司马纵横盯着老吉。
“听说你的剑法已青出于蓝,连怪和尚都不是你的敌手。”
老吉道:“师父一向很少用剑,他在剑法上的成就,远在他的掌法之下。”
司马纵横道:“无论怎样,你的成就仍然是相当惊人的。”
老吉突然拔剑。
“你们是世间上唯一知道我秘密的人,所以,你们一定要死在这里。”
呼延擒脸色变了。
他号称九眼神鹰,最看不过眼的,就是那种狂妄自大的人。
他知道老吉的剑法不弱。
但他对于老吉的神态显然也最看不过眼。
老吉的剑刚刚拔出,呼延擒就首先向他扑了过去。
老吉虽然脸上已出现皱纹,头发已过半灰白,但他的剑却是绝对完整无瑕的。
他与呼延擒的相距,本来最少也有三丈。
但他的剑才一出手,几乎就已立刻在呼延擒的脸上刺穿一个洞。
幸好呼延擒毕竟是呼延擒,他二十余年的功夫并没有白练。
虽然他赤手空拳,但他的反应却比豹子还快。
剑如电闪。
呼延擒掌势亦如杀着,剑虽未到,一股骇人的剑气已迫人眉睫。
没有金铁交鸣的声音,只有两人衣袂激荡的猎猎声响。
呼延擒在十招之内,反攻为猛烈。
他的折骨擒拿手不但能折敌人的骨骼,也能捏断敌人的咽喉,一击致命。
老吉右腕连翻,突然攻出三十三剑。
剑气如虹,就连司马纵横亦不禁脱口赞好。
呼延擒三番四次欲捏对方咽喉,俱未能如愿以偿,气势已开始减弱。
老吉这三十三剑反击之下,呼延擒竟然狼狈后退。
司马纵横已不能袖手旁观。
猎刀一挥,一刀就巳把他们俩的战斗停止下来。
老吉冷笑:“好刀法!”
司马纵横道:“你的剑法也不错。”
老吉道:“我们若能成为朋友,固然不错,但一生中能有你这种对手,亦着实死而无憾。”
司马纵横叹了口气:“你说这种话,岂非长他人志气,大灭自己威风?”
老吉道:“只要我能够击败你,将来威风的日子还多着。”
司马纵横道:“你有信心吗?”
老吉道:“九分。”
司马纵横轻轻吐了口气。
老吉的信心虽然并不十足,但却已有九分。
而他自己呢?
呼延擒看着这两个年轻人,忽然觉得自己有点老了。
在此之前,他从来都没有过这种感觉的。
司马纵横与老吉在互望着。
这是高手的对峙,也是决定胜负存亡前夕的对峙。
虽然他们没有动,连声音也已停止,但他们的目光,就像两团炽热的烈火。
就在他们正在互相凝望、对峙的时候,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马嘶声响。
接着,是马车车轮辗动的声音。
老吉的脸色随即突然大变。
他握着剑的一只右手,本来比磐石还更稳定,但就在这一瞬间,他这一只手竟然轻轻发抖。
司马纵横就算不能算是老江湖,但他也可以看出,自己若在这个时候出手,必胜无疑。
老吉的心神已乱。
老吉的锐气已失。
司马纵横是否会把握这千截一时的良机,把老吉击败呢?
刹那间,连呼延擒的呼吸也有点紧促了。
他当然希望司马纵横在这个时候出刀,一举击败强敌。
但司马纵横没有出刀。
他没有发出足以决定胜负,甚至足以把老吉置于死地的一刀。
而且,他更把猎刀插入鞘内。
老吉的脸很苍白。
但他目中流露出来的神色,却充满了感激。
司马纵横非但没有乘人之危而出刀,而且还给了他一个机会。
老吉突然间对他说出了两个字:“谢谢!”
当他的第二个“谢”字说完之后,他的人最少已退出十丈之外。
呼延擒皱眉。
“你为什么放过了他?”
司马纵横目光遥注在远方,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却道:“他师傅是怪和尚,这个和尚虽然武功极高,但在剑法上的成就,的确不是很突出。”
呼延擒微微一怔,“难道你认为老吉的剑法不是怪和尚传授的?”
司马纵横摇摇头,道:“在下并非这种意思,而是说老吉本是个痴于剑的人,所以才能在剑法的成就上,远远超越过怪和尚。”
呼延擒道:“这又与整件事情有什么关系?”
司马纵横叹了口气道:“每个人都会变的,老吉以前最好的朋友只有两个。”
“两个?”
“其中一个是叶梧秋。”
“铁鹰镖局总镖头叶铁的儿子?”
“不错。”
“还有呢?”
“那就是他的剑。”
呼延擒道:“但刚才他……”
司马纵横叹了口气,道:“刚才他心神忽乱,原本有九分杀我的把握,但在刹那间却变得锐气尽失。”
“那是什么力量,能对他产生这么巨大的影响力?”
司马纵横缓缓道:“能令这年轻剑客心神恍惚的,只有一种人。”
“女人?”
司马纵横点点头。
但她又是谁呢?……
二侠歇客栈恶魔追踪至
(一)
晨雾已散,破庙内一片沉寂。
杀人桃、荆天缠、唐不惧和非梅大师,都已不能动弹。
他们不能动弹的理由,各有不同。
杀人桃被叶梧秋封住了穴道,当然不能动弹。
荆天缠不能动弹,是因为他的双腿已断了,就像他的神蟒仙杖一样。
他受了伤。
而且伤势相当严重。
至于唐不惧、非梅大师,他们更加不能动弹。
死人又怎能动?他们已死了。
唐不惧死在怪和尚的掌下。
而非梅大师给叶梧秋一剑刺穿了小腹,肠破血流而死。
这一剑很惨烈。
至于怪和尚和叶梧秋,他们又怎样?
看见破庙内的斑斑血迹,林静静的神色很不好看。
她暗骂了一句:“都是酒囊饭袋!”
其实以荆天缠等人而言,“酒囊饭袋”这四个字,无论如何是用不到他们身上的。
他们存心来对付叶梧秋和怪和尚的,但这两人已不在破庙里,而荆天缠却弄得全军尽没,这当然令林静静很生气。
她暗自生气是另一回事,但在外表上,她还是很关心荆天缠的伤势。
荆天缠虽然已是个老头儿,但林静静对他的一番“呵护”,居然也令他感到很安慰。
美丽的女人,始终都占着这么的一份便宜。
林静静从荆天缠的口中,知道怪和尚和叶梧秋虽然苦战获胜了,但也俱已受了伤。
尤其是怪和尚,他的伤势更是严重。
林静静最后问他的,是怪和尚和叶梧秋往哪一个方向逃走。
荆天缠向破庙大门外一指,道:“东南方。”
林静静叹了口气,对荆天缠道:“这一次实在辛苦你老人家了。”
荆天缠微笑着,道:“姑娘言重了,只要老朽还有一口气,就算为姑娘赴汤蹈火,亦绝在所不辞。”
林静静嫣然一笑:“你真好。”
荆天缠是威震江湖的武林大豪,但在林静静的面前,却竟似变得像个八岁大的小孩子。
他甚至连腿上的伤疼也已忘记。
但忽然间,他的腿又疼了。
他不但腿疼,头更疼。’
林静静突然一掌拍在他的天灵盖上。
荆天缠神情大变。
他咬紧牙。
他全身冰冷,呼吸短促。
“你……你好狠……”
林静静却连看也不看他一眼,扭动腰肢,向杀人桃走了过去。
(二)
杀人桃不能动。
她一直都在盼林静静把她的穴道解开。
但当她目睹荆天缠死在林静静手下的时候,她才清楚林静静是一个怎样的人。
林静静现在要做的事并不是救人,而是杀人灭口。
她的手突然扬起。
杀人桃闭上了眼睛。
她什么也没有想。
既不愿去想,也不敢去想。
她现在除了认命之外,又还有什么事可想,又还有什么事可干?
她本是条狐狸。
但现在狐狸已变成羊羔羔,就算林静静要把她身上的肉一块块切下,她也无法抗拒。虽然这一刻只不过是很短暂的时间,但对于杀人桃来说,这一刻已变成了永恒。
林静静的手扬起,然后又向杀人桃的身上拍去。
杀人桃必死。
但她最后却发觉,自己不但没有死,而且被封住了的穴道,也已解开。
林静静看着她,脸上露出了柔和的微笑。
杀人桃简直不能相信这是事实。
林静静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忽然道:“这件事你已尽了全力,我怎么会怪你呢?”
杀人桃的眼眶忽然有点潮湿。
“傻丫头,你若以为姐姐会杀你,那么你未免太小觑我了。”
杀人桃指了指荆天缠,呐呐道:“但……他呢?”
林静静淡淡一笑,美丽的脸上却显露出了不屑的神色:“他只不过是个臭男人。”
“臭男人!”
“不错,天间每个男人,都是臭的。”
杀人桃忽然抹了一把鼻涕。
她笑了。
她依在林静静的怀里,就像是个什么事情也不懂的小女孩……
荆天缠没有说谎。
他向林静静所讲的每一句都是真话,他的确看见怪和尚和叶梧秋两人,带着沉重的伤势,向东南方而去。
在这破庙东南方二十里外,有一座小镇。
杀人桃对林静静道:“他们都已受了伤,就算他们再神通广大,也是非妻找个地方治疗伤势不可。”
林静静道:“这是必然的。”
杀人桃道:“但他们是否真的向东南走呢?”
林静静眼中露出了赞赏之色:“你说呢?”
杀人桃道:“他们没杀荆天缠,可能就是故意要让你上当,以为他们真的逃到东南方小镇。”
“不错!”林静静完全同意杀人桃的推测。
杀人桃脸上的表情也有点洋洋自得,她接着说道:“所以他们真正逃走的路径,绝不会是东南方,而是西北七里外的市井集!”
(三)
市井集的市井流氓,几乎比善良的居民还多。
他们不能算是强盗,但却都是泼皮,无赖。
唯一比较宁静的地方,就只有黑公鸡客栈。
黑公鸡客栈没有鸡。
公鸡、母鸡,甚至鸡蛋都难得一见。
黑公鸡客栈之所以称为黑公鸡客栈,是因为这间客栈的老板,他的外号就叫黑公鸡。
黑公鸡喜欢喝武夷茶。
他每天都要喝的三壶武夷茶还没有喝进肚子,就已给两个鲜血淋漓的不速之客气破了肚子。
这两个不速之客,其中一个是和尚。
这和尚当然就是怪和尚。
怪和尚对他说:“洒家要租房子。”
黑公鸡眉头一皱。
他看见这两人满身鲜血,心中大是不愿接下这趟生意。
'奇'但这个怪和尚凶巴巴的,倘若不答应,恐怕这一辈子都不能再喝武夷茶了。
'书'黑公鸡虽然只懂三招两式第八流的武功,但他在市井集却经常硬充好汉。
'网'幸而市井集其他的流氓市井,他们的武功更加连第八流都赶不上,所以黑公鸡客栈居然能够在这品流复杂的市集内,保持着一份难能可贵的平静。
只不过黑公鸡也有自知之明。
他知道自己的武功在市井集里许或还可以“称雄一时”,但在武林中而言,自己的武功实在是不提也罢。
眼前出现的两个不速之客,虽然他们都已受了伤,且势非轻,但他也已看出,他们无论任何一人,都绝非好惹的角色,一旦触怒对方,说不定他的“鸡公头”立刻就会被人斩成两截。
他只好答应把房子租出。
但怪和尚却什么房子也不要,偏偏要黑公鸡自己居住的房间。
黑公鸡脸上露出了疑难之色。
“这……这怎么可以……”
怪和尚混浊的一咳,却又同时抡起了拳头,怒喝道:“究竟他奶奶的可以不可以?”
黑公鸡脸色发青,急急道:“他奶奶的可以,可以……”
于是,怪和尚和叶梧秋在黑公鸡的“鸡窝”里卧了下来。
他们当然不希望敌人追踪到此。
但这一次,他们失望了。
林静静不愧是女中枭雄,她居然也来到了市井集。
(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