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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脸上笑容未敛,依然淡淡地道:“烈酒毒煞鲍庆余怪我,也还有点理由,因为他功力受损,险些儿丢人现眼,你欧阳昭却来怪我,未免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了!”
欧阳昭听不出他话内之意,余怒未已地道:“我身中昧火百炼酒毒,乃是由于你一句戏言引起,你还能不承认吗?这算是好人?哼!”
“百炼酒毒。哈哈!你叫别人瞧瞧!”
青衫秀士舒敬尧目光一斜,瞟在欧阳昭的脸上,同时用手向他的顶上一指。
众人先前全力注意眼前的变化,并未留心其他地方,此时经他一指,不由全都把目光移到欧阳昭的顶上。
但见欧阳昭的顶上,此时白雾腾腾上升,如同才打开的蒸笼似的,一片白茫茫的清晰可见,酒气冲天。
这乃练功聚气之人,极为罕见之事。
欧阳昭这时自己也觉着十分奇异,先前体内虫行蚁走的现象顿然而失,但一阵阵按捺不住的无名之气,直冲灵台,凭你如何,也难以遏止。
烈酒毒煞鲍庆余的面色一阵大变,失声地叫道:“咦!酒气上冲,难道说你……”
说着一脸惊异之色,讷讷地不知所云。
青衫秀士舒敬尧盈盈一笑道:“放心。欧阳少侠的功力虽然不弱,但也没到三花聚顶之境!”
鲍庆余瞠目结舌,怒道:“花子头!你捣的什么鬼?”
欧阳昭耳听他二人的一问一答,按在青衫秀士舒敬尧肩上的三指,不知是按下去好,还是收回来的好,不禁道:“前辈,其理安在?”
青衫秀士舒敬尧淡泊地道:“没有什么道理可讲,武林中事,可没有个一定的谱儿。”
说完,又回头对着烈酒毒煞鲍庆余道:“鲍老怪,你作了一辈子恶,放了一辈子的毒,没想到也能做一回善事吧!”
烈酒毒煞鲍庆余此时如痴如呆,被舒敬尧给说的一头雾水,不知究竟该如何回答,只悻悻地道:“舒敬尧。你我走着瞧!”
他的瞧字还未落音。一溜碧晶晶,绿闪闪的火光,掠空而起,好生怕人。
青衫秀士舒敬尧悚而一惊,一矮身轻快至极地脱出欧阳昭三指之下,朗声叫道:“呵。怎么全来了!”
一言未毕,凌空有人阴沉沉地叫道:“舒敬尧。交朋友可得顾个两全其美!”
语声阴沉恐怖,刺耳惊魂,使人听来毛骨悚然。接着,光亮一缩,场子上已多出个瘦骨嶙嶙,尖削脸型的老头儿。
烈酒毒煞鲍庆余的脸上充满了笑容,早已迎上前去,大声叫道:“老大。来得正好!”
青衫秀士舒敬尧咧嘴一笑道:“今天不是七月十五日,怎么鬼火也出现了?”
瘦老头儿闻言,阴沉无肉的脸上,皮包骨的神气一丝不变,嘴里却十分难听地哼道:“舒敬尧,世外五煞与穷家帮可没有含糊,你出口伤人,却是为何?”
青衫秀士舒敬尧笑容不敛道:“谁不知道你是鬼火阴煞曲南和,怎能算是出口伤人?”
原来这瘦老头儿乃是世外五煞之首,黑道中鼎鼎大名的鬼火阴煞曲南和,若是不知道的,见面保管以为他是个害了十年大病的乡下土老头呢。
此刻,鬼火阴煞曲南和毫无血色的脸色仍然是死板板的,一对白碌碌的眼珠子,却在黑洞洞的凹眼圈中转了一转,又冷兮兮地道:“我不与你斗口!”
舒敬尧抢着道:“你与我斗什么?”
鬼火阴煞曲南和不答青衫秀士舒敬尧所问,反而对着欧阳昭沉声道:“小娃儿!从现在起,你可算是我们五煞门中的人了!”
欧阳昭此时感到上升之气渐停,而周身觉着软棉棉的,好似生了一场大病似的,因此,自从鬼火阴煞现身,连一句话也懒于启口。
此时闻言,不由心中一呆道:“一派胡言!”
鬼火阴煞慢吞吞地道:“此乃五煞的规矩!”
欧阳昭没好气地道:“谁管你的臭规矩,我又哪惹到你的规矩!”
鬼火阴煞不由一阵阴森森地大笑,然后白眼一翻道:“你虽不惹我的规矩,但却瞎撞乱碰的被你碰上了,总算你有这个福份,别人想还想不到呢?”
欧阳昭虽然十二万分的不乐意,一则因此时觉着四肢无力,懒得动手,二者听他说得奇怪,也不由问道:“我碰上了你们五煞的哪一条规矩?”
鬼火阴煞曲南和死着面孔道:“我们世外五煞,从来只知道杀生害命,也不管正邪,更不分善恶,可从来不曾救过一个人!”
欧阳昭听他答非所问,不由微笑不屑地道:“这是废话!”
“废话,这就是规矩!”
“一昧嗜杀就算规矩?”
“不然,因为我们五兄弟从来没救过人,所以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就是被我们救的人,必得要归入我们的门下……”
“好怪的规矩!”
“怪是怪。幸喜你的资质不凡,真是无巧不成书!”
“老魔头!你在做梦吗?”
“我活了快百岁了,从来言不二说,说一是一!”
欧阳昭见他说得一本正经,好像煞有介事似的,心中不觉好笑。童心大起,不生气,不作恼,反而笑着道:“如此说来,你们是看中了我了?”
鬼火阴煞曲南和死人脸上的一层黄皮,依旧绷得紧紧地道:“不是看中,而是你恰恰对了我们的规矩。”
欧阳昭不由发出一阵朗笑,才接着道:“如此说来你们是救过我的一条命了?”
“不错!”
“噢。是谁?”
“喏,就是他。我们五煞的老三!”鬼火阴煞说着,顺手向身后的烈酒毒煞鲍庆余一指。
欧阳昭更加大乐道:“他?他本想要我的命,怎奈他学艺不高,无可奈何而已!他会救我?”
不料鬼火阴煞的白眼一愣,沉声道:“小娃儿!你是不知,还有有心赖帐?”
欧阳昭也大声道:“我赖什么帐?”
鬼火阴煞曲南和先是冷笑两声,然后指手划脚地道:“你中了枯竹露、藓苔汁两种剧毒,若不是老三的昧火百炼酒以毒攻毒把你体内的奇毒赶了出来,此时虽无大碍,只怕七日之后,毒性发作,凭你金刚不坏之身,也要五脏溶化而死,还有你的活命吗?”
这阴煞的一席话,说来一句高似一句,虽然有些刺耳,但却理直气壮,振振有词。
不但欧阳昭闻言为之一愣,在场之人此刻才知青衫秀士舒敬尧先前用尽了心机,怂恿欧阳昭与烈酒毒煞鲍庆余火拚的真意。
欧阳昭想到舒敬尧的一片苦心,而自己还是蒙在鼓里,并且突施暗袭,按上了他的肩井,不由一阵面红耳赤,两眼中放出既惭愧又感激的神色,瞧那青衫秀士舒敬尧,脸上毫无怨怼之色,也无傲然之意。
他只顾打量着舒敬尧,对鬼火阴煞曲南和的话,可丢在一边。
鬼火阴煞曲南和又已追问一句道:“想通了吗?世外五煞的门,有人想进还不得其门而入呢。”
欧阳昭还未来得及答话。
早已含有怒意的万里飞鸿宋明珠娇叱一声道:“瓣香小筑可不是荒山野洼,容你这阴魔鬼怪在这儿趾高气扬横行无忌的!”
鬼火阴煞嘿嘿一笑道:“哦!这儿是金銮宝殿吗?”
万里飞鸿宋明珠怒道:“虽不是金銮宝殿,乃是一统教的地盘!”
谁料鬼火阴煞更加笑不可支,不屑地道:“既是讲江湖,我在讲江湖上的规矩,也可是情理之内的事。”
欧阳昭忙插口道:“少谈臭规矩,五煞的功夫我已伸量过了,没有惊人之处!”
鬼火阴煞死气沉沉的脸色不由变得更加难看,压低了喉咙道:“你是按照我五煞的规矩皈依本门,还是要背叛本门的规矩一死了之!”
这个老魔头好大的口气,好似欧阳昭已成了他俎上之肉。
欧阳昭焉能由他叱喝,闻言火星一冒,反口叱道:“你是要学摸天神煞还是要学烈酒毒煞!”
“好!不给你一点颜色看,你也不知天高地厚!小娃儿,你看!”
鬼火阴煞话音甫落,突然从怀内抖出一根既奇又怪的兵器出来。
那兵器好似一个细长的皮口袋,粗可一握,长有五尺,抖开来迎着风涨得鼓鼓的,好像个长气球。
然而,这个皮口袋通体却钻满了无数的小孔。
青衫秀士舒敬尧不愧是经多见广的老江湖。
他一见鬼火阴煞抖出这条皮口袋,不由一笑说道:“呵!
鬼火老魔亮出拿手的玩艺来了!”
说实在的,在场之人除了这位穷家帮的帮主以外,还没人见过这个武林中独一无二的兵器。
慧果大师与智清道长虽然都是一派的掌门,但与魔道中人素无交往,又因他们乃是名门正派的顶尖人物,爱惜羽毛,既不轻易卷入江湖恩怨的漩涡之中,黑道中人也心存顾忌,不敢轻捋虎须,挑事找岔地找到少林武当两派头上,此乃自然之理,并不是他们的地位声誉不及之处。
而青衫秀士舒敬尧则又不同了。
因为穷家帮遍及宇内一十三省,门下多在江湖上走动,眼皮子自然最杂,江湖上事无大小,都瞒不了他们。
故此,鬼火阴煞的皮口袋一亮,青衫秀士舒敬尧不假思索地揭了开来,点明他是知道这怪兵刃的来历。
鬼火阴煞曲南和也不是等闲之辈,耳听舒敬尧之言,便明白这东西瞒不了他,索兴自己抖开了来,不等舒敬尧点明,已接着道:“这也没怎么见不得人的,曲某这玩艺就是小有名气的万毒灵蛇筒。哪位没见过,此时不妨瞧一个够!”
他说时一抖手腕,那条万毒灵蛇筒随着虚划一招。顿时场子中磷光四闪,鬼火乱绕,劲风之中仿佛有一丝腥膻之气,中人欲呕。
鬼火阴煞洋洋得意地道:“好让各位长些见识,这条万毒灵蛇筒,乃是稀世少见的灵蛇皮蜕,虽然非钢非铁,但柔时如同丝绢,坚时如同精金,既不怕火,又不怕砍,可算是柔可绕指坚可攻石!”
他说得口沫横飞得意非凡。
众人虽然对他的话十分讨厌,但却也听得津津有味,同时,也相信他的话并非是过甚其词。
鬼火阴煞见众人都听得出神,不觉益发狂傲,又道:“再提醒各位一句,这灵蛇蜕,花了老夫不少的心血,也下了不少的功夫,每一个蛇鳞摘下之后,留了一个小孔,嘿嘿!这每个小孔里,我把它灌上了独一无二的毒药,有蜂毒、虿毒、蛇毒、蝎毒、芒毒、花毒……”他说到此处,忽然一顿,突的白眼之中凶光毕露,提高了刺耳的语音道:“既称万毒,不问可知,至于哪一种毒物中在人的身上,那可要看各人的命运了,好在毒有大小,绝不落空就是!哈哈!哈哈!”
他说的是神龙活现,自命不凡,仿佛在场之人休想有一个能逃出他这只万毒灵蛇筒之下似的。
智多识广的青衫秀士舒敬尧也面色凝重,皱眉苦思,一时对这老怪之言,也无法驳倒他。
鬼火阴煞曲南和见众人噤若寒蝉,那份得意,可想而知,手中的怪兵器颠倒着省视了个够,又复扬声对欧阳晤道:“小娃儿!你听清楚没有?要是你不按着本门的规矩立刻拜师入门,除非你挨上我曲南和的一百下万毒灵蛇筒!”
欧阳昭接二连三地被毒物给弄糊涂了,本想让别人试试,自己静养片刻,顺便也冷眼瞧瞧这老怪的奇异招式与万毒灵蛇筒的路数,存心不加理会。谁知这鬼火阴煞曲南和竟然指名叫阵。
慢说欧阳昭一向不是贪生怕死之辈,纵然是畏首畏尾之人,当着这多人,也不能充耳不闻,露出怯意来。
因此,勃然大怒道:“这里可不是逢集庙会,让你这江湖郎中在这儿大吹法螺!”
这话一出,场子中的青衫秀士舒敬尧,以及万里飞鸿宋明珠,千手嫦娥宋骊珠,不由全是卟哧一笑。
鬼火阴煞曲南和怎能受这等奚落,手中怪招一动,翻着使人望而生寒的白眼,沉声喝道:“小娃儿!你真的活腻了?”
欧阳昭索兴满不在乎地呕他一个够道:“你的大话说完了没有?没完快点说,再不说可就没有机会吹大气了!”
鬼火阴煞曲南和一时听不出欧阳昭语中真意,不由问道:“为什么?”
欧阳昭板起脸孔,学着鬼火阴煞曲南和要死不活的神色,压低了嗓门道:“因为我若是三招两式打发你上路,你见到过死人会说话吗?”
青衫秀士舒敬尧和宋氏姐妹不由又失声一笑。
鬼火阴煞真的被欧阳昭呕起火来,一震臂,舞起万毒灵蛇筒来,厉喝一声道:“好个无知小儿!看老夫饶不饶你!”
这老煞星的吼叫固然是凄厉欲绝,而一条万毒灵蛇筒舞起来鬼火闪烁,更觉不寒而栗,阴森恐怖。
此时,欧阳昭的酒毒虽已发散,而元气尚未复原,乍见之下,不由有些不安。
但他一向不知畏难怯敌,因此朗朗一笑道:“也好。我还不相信你世外五煞有何惊人的艺业,旷世的绝学!”
青衫秀士舒敬尧生恐他不知鬼火阴煞的利害,抢着道:“且慢!”
喊叫声中,人已到了二人的中间,一指鬼火阴煞手上的万毒灵蛇筒道:“蛇服花子玩,我这花子头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