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前闱榫啊R庾布湟逊善酥劣瘳b跟前并穿胸而过,同时将她击飞身后数丈之远。
第四回:濒死玉琤遭重创,逃亡寨众遇狂徒(三)
玉琤重重摔在地上,口中狂喷一口鲜血,奄奄一息。
黄晴川手肘往后一踹,挣开陆盛男的手臂,奔至玉琤跟前。
“玉琤……玉琤……”黄晴川唤着她的名字,又见她满襟鲜血,忍不住泪盈满眶。
玉琤徐徐睁开眼睛,声音极其微弱:“黄姑娘……不……夫人……是你……”
黄晴川含泣道:“先不要说话,歇一会再说。”
这时,陆盛男走前谓她道:“对不起,我出手重了。”
“你滚开!”黄晴川的声音如一下急雷,让陆盛男怔了一下,“你这个禽兽不如的家伙,我知道今天有伤在身,打不过你。可总有一天,我会找你算清这笔账!”
陆盛男道:“川妹,我知道现在说什么你也听不进去。我只想告诉你,别在她身上耗费真气。她活不了多久,劝你还是保重身体为上。”
“闭嘴,别在我面前猫哭老鼠!”
陆盛男亦打不算再说话,转过身徐徐离去。
黄晴川试图向玉琤输入真气,但果如陆盛男所言,她很快便感觉胸口作痛,头昏眼花,赶紧撤回真气,回笼丹田。再摸玉琤鼻息,已若有若无。她将锦盒用衣带系在腰间,然后背起玉琤,一时又不知何去何从。她打算先让玉琤歇一会,喝点水,于是朝小溪方向行去。玉琤在她背上一路经受颠跛,不断吐血。
黄晴川大惊,急忙放下她,道:“你怎么啦?你要挺住,我给你找大夫去。”
玉琤道:“不必了。夫人,你和我一起去找少寨主吧!”
黄晴川道:“对了,你怎会跑这儿来了?寨主们和窅幻山庄的人斗得怎样?”
玉琤道:“我被窅幻山庄的人打了一掌,之后便不省人事。直到醒来时,就见地上全是尸首,死的是腥风寨的喽罗和窅幻山庄的弟子,其他人均不知去向。我想急起直追,不慎滑下山崖来到这里。”
黄晴川道:“其他寨主没死吧?”
玉琤微微颔首道:“应该没死。从腥风寨下山,就咱们走的那一条路,他们不会回腥风寨去,想必在下山途中。夫人只要按原路追去,一定能找到他们。”
“可你现在伤成这样,我怕你撑不住。”
“我受了很重的内伤,但你也有伤在身,救不了我,只有找到寨主们,让他们合力救我才行。”
“那好吧。”黄晴川再次背起玉琤,沿着她指示回原路去。
时间逐渐流逝,黄晴川心中的怒气亦随之减弱,倒冷静地想起一些事来:玉琤似乎很想自己回腥风寨去,而目的并非是让众寨主合力救治自己这么简单。堂堂腥风寨的头目,会花功夫救治一个不值一提的小婢?还有,先前陆盛男言之凿凿,说她活不成了,而现在要找到腥风寨的队伍,希望渺茫得很,一旦徒劳无功,她就真没救了。她何故舍近救远,不立即找个大夫治伤?
犹豫,使黄晴川逐渐放慢脚步,最后停了下来。
“呃——”玉琤又吐出一口血。身体极其虚弱的她,几乎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
黄晴川甚是矛盾,尤其是陆盛男的话,每每在拨弄她的心弦——“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林路遥城府很深,挺会算计别人,最好不要惹她……”
可另一方面,林路遥一直对自己恭敬有加,看着她说话时的眼神,无时不感到她由衷的诚恳与真挚,绝对不像陆盛男所说那样。
她毕竟是个十几岁的女孩子,能有多少计谋?——黄晴川努力说服自己。为了救人,自己别无选择了。
与其说是说服自己,不如说是敷衍一个逃避心中疑虑的借口。
黄晴川咬咬牙,鼓鼓气,背着玉琤继续进发。
杳眇归程,迷茫去路,
一腔疑虑消无处。
如今索骥影憧憧。
踏行最似邯郸步。
日色颓靡,风寒凛怒
剑敲锦盒铿锵鼓。
更敲心底一池波。
几时平息瓜洲渡?
日暮时分,腥风寨的人马顺利下山。甫入夜,寒风凛冽而至,吹拂两边竹林沙沙作响,人闻此声,随之与树竹一同哆嗦。
徐康谓众寨主道:“我们也该分道扬镳了。前面有两条路,穿过左右两边竹林亦各有一条路。虽远近不同,但均可到达甄田古镇。咱们于十月初五日在哪儿会合。”
万俟达江道:“为何选在十月初五那么迟?”
徐康道:“甄田镇有名医数人,我们要找到其中一个叫甄青囊的人,替大寨主疗伤。他是隐士,不易找到,所以要多预算些时间。左边竹林的路去甄田镇最近,负责保护大寨主的人投这条路走,可以争取更多疗伤的时间。其余各位则再兵分三路,投剩下三条路。”
陈东渐道:“徐寨主打算如何分配人马?”
徐康环视众人一眼,道:“万俟寨主和陈寨主一路;唐寨主和胡寨主一路;缪寨主和少寨主一路,我亲自保护殷寨主,为最后一路。”
这样分配,缪以清面盈悦色,而林路遥则红晕满脸,煞是尴尬。林路遥谓徐康道:“不如我和徐寨主换一下,由我护送大寨主,徐寨主则和缪寨主一路,可否?”
未等徐康回话,缪以清马上反对:“徐寨主是我们当中最有谋略的,由他保护大寨主更加合适!”又转对林路遥道:“少寨主,你有伤未愈,由我护你上路吧!”
林路遥婉拒道:“不必劳烦缪寨主操心,我的伤已无大碍,可以照顾好大寨主。”
“然而中途若然遇袭,我怕你招架不来。”缪以清很不放心的样子。
“有我和小涓在,任何人都伤不了大寨主一根头发。”
二人就这样争持不下,万俟达江好不耐烦,道:“保护大寨主,咱们都有份,用不着你争我抢的。赶快商议好事宜,马上起行当是。”
陈东渐亦道:“我也想和胡寨主或者唐寨主换个位置。”
林路遥正色道:“徐寨主已将人马分配好,改来作甚?改来何益?”
万俟达江不服道:“你能改,为何陈寨主不能改?”
林路遥嘴角挑起,冷笑道:“看来咱们是一路的,都是不满意徐寨主的分配。可我不明白,陈寨主想换位置,万俟寨主怎么这般看紧?”
万俟寨主语塞,徒得干瞪眼睛恼怒。
徐康问陈东渐道:“陈寨主何故提出换人?”
陈东渐道:“实不相瞒!我怀疑我们腥风寨里有叛徒!我们的行踪一直暴露在敌人面前!”
一句话,唬得在场各人心头一凛!气氛一下子沉寂下来,两旁沙沙的竹叶声显得特别吵耳。风一停,竹叶声随之而停,你我之间便屏住呼吸,试图听听谁的心跳声最大,猜测哪个是叛徒。各人的眼睛都想若无其事地去看其他人,可一旦发现自己被人家盯着,又惊惧地撤走视线,望向其它方向。
第四回:濒死玉琤遭重创,逃亡寨众遇狂徒(四)
徐康满目惆怅,吁叹道:“腥风寨今天的田地,有叛徒也不足为奇。草莽中的流连落索,怎比得上玉枕上的荣华富贵?否则,江湖上的各门各派亦不至于一面倒般归顺清廷。”
林路遥道:“若是大寨主见到这幕情景,一定伤心透顶。”
众人听毕,皆面有惭色。少顷,陈东渐道:“谁是内奸,徐寨主心里应该有个数,在分配人马时要仔细考虑清楚。”
万俟达江亦道:“陈寨主所言甚是。现在虽然来不及清除内奸,但最起码不能让他接近大寨主。”
林路遥看不过眼他们二人说话没规矩,肃然道:“唯怕徐寨主心中的想法未必和你们二位凑合。不如由陈寨主说说自己的想法?”
陈东渐望了望徐康,徐康微微颔首,示意要他讲出来。他便放胆道:“我认为保护大寨主的职责交给徐寨主和缪寨主,其余三路人马,分别是:万俟寨主和唐寨主一路,陈寨主和胡寨主一路,少寨主你就辛苦点,自己一个人上路。”
林路遥心中盘算着:说到底,他都是想孤立我,然后自己抽身去看住胡有能。未待她开口,徐康已一锤定音:“那就按陈寨主的提议去办吧。至于联络华文剑宗的暗号,等到了甄田古镇后,我自然会告诉大家。”
众人起初还面面相觑,后来便不约而同默许。
就这样,全寨上下被平分为四支队伍,朝四条路向甄田古镇进发。徐康和缪以清保护殷宜中走左边竹林小路;陈东渐和胡有能、唐云步和万俟达江两队分别走中间的两条大路;林路遥则走右边的竹林小路。
竹林之夜,埋藏着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萧煞,有几个喽罗路上讲起山魈和无头鬼,其他人立即吓得脚都软了。有些则报怨又冷又饿,还要连夜赶路。不满之声传到林路遥耳中,她回马谓众喽罗道:“各位兄弟,我知道你们辛苦了。不过这样赶路也是迫不得已的,走过这片竹林,我们马上歇息。”她一说话,喽罗们尽把苦水往肚子里咽。
“少寨主!”从林路遥身后的一辆马车上传出一个声音。
“小涓,你身体好点了么?”林路遥问。
小涓一直在车内休息,刚刚才醒来。
“好些了。”小涓转而紧张道,“少寨主,你甘心看着大寨主和他们走了?”
林路遥道:“看来事情没有想象中简单。不是我甘心,而是暂时不能轻举妄动。”
小涓道:“可我们的路和大寨主他们相隔那么远,我怕万一……”
“你放心,”林路遥打断她话道,“再等一会吧,我自有打算!”
竹林内风吹得越发凛冽,间或“叭啦”一声,一棵竹子禁不住强风的拖曳,中间断开栽倒下来,当场击中一个喽罗,打得他头破血流。有人趁机危言耸听:“鬼啊——鬼啊!”
林路遥异常冷静,她从马上跃起,乘着竹子向上飞攀,转眼间已爬到数丈高处。她看了一下天空:是夜云多,天上的亮点仅寥寥几处。可她面容一舒,很快便纵身飞回地上,谓众人道:“时候差不多了,咱们向左进发。”
有喽罗道:“少寨主,左边哪有路可走?”
林路遥道:“虽然没路,但可用刀剑开路。”
小涓不解,谓林路遥道:“少寨主为何突然易道?”
林路遥道:“我自有主张,先不要问。”
可喽罗们个个面有难色,踟蹰不前。
林路遥道:“之前的风是迎面吹来的,可现在风改从左边吹来,说明前面有高山挡住,快没路了,我们得向左边开路。况且,我们现在走的是去甄田镇的四条路中最长的一条,相信你们也想快点到那儿吧。”
经此一言,喽罗们才略息怨言。
林路遥亲自下马到前头开路,小涓提出与她一道,起先林路遥不许,小涓再三请求,她才许之。
中途小涓低声问道:“陈东渐明摆着挑最远的路让少寨主走,为何少寨主不据理力争?”
林路遥道:“争之无用,他的用意我一早明白,而且当时的环境容不得我据理力争。走这条路,要翻过一座山。刚才前面的风正是被山挡住。由于那山极险,如果要翻过它,必须等天亮,今夜便要在竹林里宿营。这么一来,时间会耽搁很多。为了不引起他怀疑,我故意先赶一段路,到了这里才突然改道,追回大路上去。”
小涓声音变得更加低沉,道:“少寨主,你怀疑那人是陈东渐?”
林路遥没有答话,依旧挥剑砍伐两边竹子,少顷,突然大喝一声,铆足劲竖直破在一根竹子上,那竹子自顶端至底部被完全剖开,左右开裂倒下。
“这人太可恨了!”她说话时明显咬住牙。
小涓道:“亏我们当初还以为是聂云超和风不息!”
林路遥道:“很可能到现在我们还是猜错了。”
小涓听了,顿时一脸茫然。
“事情已经变得越来越复杂。总之,我们现在得赶快回到大寨主身边!”林路遥的剑速愈发加剧,顷刻间,原来茂密的竹林居然被她开出一条大路!
却说万俟达江与唐云步一路,投其中一条大路。其间二人相互未发一言。约莫过了两个时辰,队伍后面相继传来惨叫声,原来数名喽罗遭到伏击纷纷倒毙。
万俟达江突然抽刀砍向唐云步。唐云步尚未来得及躲避,已教他斜砍肩上一刀,霎时血流如注。他坠马后在地上滚爬几步,马上跃起反击万俟达江。两人你一刀我一剑,打得难分难解。而其他腥风寨的喽罗则接连中伏,转眼间只剩下唐云步和万俟达江二人。
唐云步一边挥动烈炎剑招架一边喝道:“万俟达江,你给我停手!”
万俟达江道:“我呸!受死吧!”说罢,出招更加紧几分力。
一轮刀与剑的星流矢动之后,二人均已气力不接,但拼劲使出最后一招,结果如两下巨雷相劈,强大的气劲将二人向两边崩倒,各飞出几丈远。
唐云步迅速爬起,方觉周围已无活口,疾呼道:“万俟达江,你看看!”
万俟达江冷笑道:“想乘我不慎偷袭我,是不?你当我是三岁小孩?”
唐云步道:“我们的人都死光了!”
万俟达江咬牙切齿道:“我早知道你是内奸,别在我面前惺惺作态!”
唐云步仍欲争辩,忽然听得附近响起一下拔剑的铿锵之声。那声音异常清脆悦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