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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黄渭的女儿黄萱,倒是绰绰有余,和她姐姐相反,一开始就占了上风!
卢尊强逼向金巾无痕,却被阮二、冯正渊、韩彪三个抵住,以三对一,又是个个豁命相
抗,卢尊强竟是越不了雷池十步!
冷清的一笑,“白狼”向敢冲着金申无痕道:“大嫂,看情形还是小弟我和大嫂有余,
算一算,也很有一段口子末向大嫂领益受教啦……”
金申无痕没有愤怒,也没有激动,她只是神情悲悯的道:“太令人惋惜了,向敢,你的
年纪轻轻条件好,正有无限前程,但你却耐心不够,信心不强,定力更差,你原本美好的一
切,恐怕就要毁在这好高鹜远,虚浮不实的个性上,你错得太多了,向敢,‘金家楼’白栽
培了你一场!”
向敢无动于衷的道:“人各有志,大嫂,我的能力并不只堪承担这点局面,如若我不有
所作为,便会永远局促这点局面之中,再也脱不出‘金家楼’早巳替我铸好的巢臼!”
摇摇头,金申无痕叹息着道:“你想差了,向敢,我们一直在助你发展,帮你往上扶,
我们决无对你稍加束缚之意,你该明白,向敢,假如我们不打算扶植你,‘金家楼’第五把
交椅的位子,便不会叫你坐上……”
向敢大笑道:“不,大搜,我并不满意那第五号的位子,我要坐第二把交椅,甚至第一
把!”
金申无痕缓缓的道:“如果你这么急切……急切得甚至不择手段,不顾道义,你很有可
能会如愿,但是,你却铸成了现在的大错,我敢说,你此生再也无望!”
向敢粗悍的道:“我们睁着眼看--大嫂,看看是你说得准,还是我猜得中!”
手上的一对银叉斜指,他气引丹田,暴喝道:“给我宰……”
“十二铜人”一伙里,仅存的甘维、陈隆、葛松三个,立似急先锋般挥舞着手中的“赤
铜人”便朝前猛卷,而“二龙令”尚剩下四位的“六大顺子”,也不分先后的齐而进袭,他
们身形才动。尚卫护在金中无痕左右的公孙向月、禹其穆、严样等马上拦截,以三敌七,顷
刻间便杀做一团!
凝视着向敢,金申无痕的眸瞳中蕴聚着成形的酷厉,然而她的语声却竟出奇的柔和:
“现在,向敢,真的只剩下我和你了,不错,我们的确有绦,你不是有很长一段日子没有与
我相互切磋了吗?你还在等候什么呢?”
向敢的额头上鼓起了青筋,呼吸也急促起来.他双手紧握银叉,挫着牙吼:“金申无痕,
你以为我会含糊你?”
金申无痕淡淡的道:“我没有这样说,但你总得做出个不含糊的架势来才能令我信服,
对不对?”
银叉文合于一刹,冷电炫灿在六股破空的锐气里,向敢动作之快,不可言喻;金申无痕
的身形微微晃动,人已到下向敢右侧,她的掌如兰瓣,轻巧又美妙的飘现,然而,却是劲力
旋回,纵横如削,向敢右胯早巳受伤,转动间颇有牵扯,他虽然迅速躲让,也被金申无痕那
漫天飞舞的掌势逼了好几个踉跄!
人向斜起,向敢又在斜起的瞬息倒翻而回,双叉伸缩,光束暴散骤分,疾袭对方,金申
无痕白裳荡扬,“黑龙簪”
从容点戳,叮当撞响中,银叉颤跳歪斜,向敢又一次狼狈后退。
不远处,展若尘和单慎独在天晕月黯的搏杀着。展若尘左腿胫骨已断,他在攻拒进退之
间,完全凭借着那青竹做为左腿依恃;这根青竹是斩砍下来的,长有四尺,韧滑坚实,且弹
性极佳,撑打托拄之间灵活巧便,更有比诸用腿行动尤为伶俐的效果,往往腾挪中出人意外,
而展若尘刀出似有神鬼相助,千变万化,难以逆料,他那满身的伤,透衣的血,几乎毫未影
响及他目下的战力!
单慎独也不是完全无缺的,他前胸的伤口仍在炙痛,仍在流血.但比起展若尘来,他这
点伤就不算是伤了;他原以为凭展若尘大创之下的身子是有他便宜占的,然而,他现在知道
他估错了,双方在闪电般的接触中,他竟感到压力更增,敌势益强……他觉得他是那般不可
捉摸,又那等阴寒酷厉!
“黄鹰”苏杰全神贯注的卓立一旁掠阵,他没有参与拼战,眼前,他只是担心展若尘,
他知道展若尘的伤有多重……
先前,他不曾遵照展若尘的吩咐,突袭“金家楼”敌逆之际离开,因而他守伏着等到了
展若尘,也对展若尘伤后不便的身子提供了帮助,此刻他仍是这个打算,他要在必要时,再
能为展若尘做点什么……
柳残阳《霜月刀》
第五十九章 倾酬恩义
这座小山顶上,疏落的火把光辉在飘晃着,闪动着,那光度却是晕暗又凄蒙的,由于天
色已经微微透了曙白,情景便越加在沉冥中渗着灰青了--好像是一场梦魔,一场色调、背
景异常悲凉的梦魇,而刀的影子便在这样孤寒苍茫的梦魇中追逐,扑击,翻滚着,偶然一溜
赤艳艳的鲜血划现,一声可怖的嗥号破空,也仿佛幻像那般的不切真实了……
卢尊强在“钩连枪”上的造诣极深,兵器是狠毒的兵器,使兵器的人也够得上铁石心肠,
因此,他这里的战况很快就有了变化,就有了结果--
在一次连续的挪闪中,卢尊强蓦而曲身贴地疾窜,躲过了阮二与冯正渊的攻击,当韩彪
的“双刃斧”兜头砍来,他粗短的枪杆暴斜,枪端钩刃猛的绞住了韩彪的斧锋,同时,右脚
如电般闪弹,韩彪一声闷哼,离,人已满口鲜血的倒仰出去!
怒吼着,冯正渊双手执斧,奋力撞向卢尊强……这位鲁西驴马帮的总头领却反应奇快,
他飞出的一脚凌空倒划半弧,又准又重的踹在冯正渊的手腕上,腕骨的折断声清晰可闻,冯
正渊痛得全身收缩,跌地打滚!
独目圆睁的阮二,便在这时扑了上来,“双刃斧”翩飞挥斩,冷芒流泄;怒袭强敌。卢
尊强急速旋回,“钩连枪”
挑打戳刺,招法如风如乾,毫不稍让的反攻阮二,只一接触,阮二便被逼退了三步四步!
一条人影滚地而进,伸展双臂,死命抱向卢尊强的足踝……那是韩彪,一滚一口血的韩
彪!
“找死!”口中冷叱着,卢尊强手上家伙仍拒阮二,反足上挑,又是“吭”的一声把韩
彪踢飞三尺!
只在这一刹,原在地下滚翻的冯正渊突然腾身而起,一头撞在卢尊强的腰肋上,这一撞
之力十分强猛,卢尊强不防之下,整个身子打了个转;他也够狠,身形转动问,“钩连枪”
的枪尖泄起一抹冷芒,“噗”的一记深深透进了冯正渊的胸膛。
一张面扎立时歪曲的冯正渊,嘴巴也扯斜向一边,他竟双手死力抓住枪身朝外扯带,而
刚刚摔落下来的韩彪更连爬加滚的扑到卢尊强身上,两条手臂像章鱼的吸盘也似,那么黏肌
吸骨的缠绕着卢尊强的脖颈不放!
喉头咯咯作响,双目凸瞪,卢尊强全身一弓,同时右肘倒撞,韩彪的肋骨连断,却仍是
双臂箍紧,不松不懈--
卢尊强还没有来得及有第二个动作,阮二的“双刃斧”已炫花了他的眸瞳,更带起了这
位鲁西大豪的半片瘦伶伶的脑袋!
花红稠白的鲜血与脑浆在进溅洒舞,甫才凝成那么可怖的一副瞬间图案,那边金步云的
一对斗大“南王锤”也砸开了三名“白绫门”大弟子的头颅,同样迸自脑壳之内的鲜血与脑
浆,竟是和这边的情景相交应合,互为映辉!
“白魔带”余尚武身形飞跃,粗哑的狂吼:“白绫网!”
剩下的五名“白绫门”大弟子迅速穿走,分成五个方向,尺长的白绫腾空而起,纵横交
织,那么白晔晔的一片往下急罩--真像是一面网!须眉俱白的金步云大笑如雷,他气贯丹
田,采用了一种十分怪异的应付方法……一飞冲天!
绫网是罩落下来,金步云的身子却挟着至极的力道往上冲飞,一落一起之间,五名“白
绫门”的人弟子马上跌滚做一地;但是,这“白绫门”的战法显然不止这么简单,五个执网
者虽然仆跌在地,却就地翻扑旋转,于是,拔起的金步云便不啻在身上缚缠了五条绫带,而
每一条绞带的另一头,又另负着一个人的体重!
金步云的身子在半空努力挣扎,却不胜负荷的坠落而下,余尚武石火般掠近,白绫如虹
贯日,直指金步云咽喉……金步云似是豁开了,千钧一发中,他双手的“南王锤”猛向左右
抛出,那边才将两名“白绞门”的大弟子砸翻震飞,他已奋力抓住了余尚武的白绫,横扯抖
带。
余尚武并不发力相拒,他任由金步云将他扯离原地,又往前抢扑……一刹间,他却猝然
加速去势,陨石般泄到,手上原来的衣带倏松,不知从哪里又抽出一条同样的白绫来,这条
白绫,便在金步云身躯往后微仰的当门,怪蛇般缠上金步云的咽喉!
于是,三名“白绫门”大弟子立时扯紧尚缚在金步云身上的三条白绫,余尚武却死命收
绞绕在金步云脖子上的另一条白绫,金步云白发苍苍头颅猛昂,双日大睁,手中握着的余尚
武原先弃落的那条白绫,在他挥臂之下有如一条响鞭,发出“劈啪”脆响,笔直抖出,又飞
也似的反卷上余尚武的颈项!三名“白绫门”的大弟子往后拖,余尚武朝前扯,金步云那条
缠在余尚武脖子上的白绞也同时猛砸--三方面一齐发动,传来的两声颈骨折断的音响,是
金步云与余尚武二人的!一个凄厉的尖音拔起,颤抖着:“三叔啊……”金淑仪睚眦皆裂,
声如泣血般的扑了过来,她宛似不觉贾百川在她失神之下挑自她肩头的一溜鲜血,她像发了
疯一样冲向那三名“白绫门”的凶手!漫天的剑花飞炫迷散,贾长川“当”“当”连响的逼
开了古自昂,平畏七斧翻舞,贾长川的的剑刃幻起有一团硕大的光之晶球,刹时吞噬了平畏
的招式--几乎不分先后,晶球爆裂,迸射出千万芒点星光,平畏狂号着摔出,全身上下就
像气泡盛血,突然被无数锐器戳穿了一样,那等可怖又强劲的喷洒着大片大片的猩赤!贾长
川得手了,这是剑术中有名的绝招之一:“圆破魂灭”。脸庞扭曲得变了形,古自昂的“双
刃斧”拼命劈斩前逼,贾长川却越发冷静自若,刃起锋落,又快又毒,瞬息里,古自昂业已
挨了三剑!
一柄青森森的刀影便在此际不可思议的出现,指向贾长川的心脏,贾长川冷冷一哼,剑
光灿亮,又凝成一个晶球--但是,晶球尚没有破裂,另一抹刀影已在同时透入他的胸膛,
坚硬又深澈地透入!
在须臾之间,展若尘铲除了贾长川,以他的“幻生两魄”;剑有剑的绝着,刀有刀的奇
妙,俱皆各有长短,各分精彩,问题是施展招术的人如何运用,招术的法则是死的,在人手
上便是活的;时机,关节必须拿捏得准,此外,更重要的还在于速度!
单慎独极快的追来,-边嗔目切齿的大骂:“卑鄙无耻的东西,你竟然用这种下作法子
暗算于人……”
他这里刚刚又相展若尘接上手,另一面,“十二铜人”
所属的葛松已双手捂腹,蹭蹭跌跌的坐倒--公孙向月的“小铜钹”果真准,和他其余
的暗器手法一样美妙。
状似吃人的“十二铜人”老大甘维跃空而起,嘶叫着泰山压顶般对着公孙向月就是死力
一击,公孙向月反手一把“梅花针”,身形侧走中左肘招处,又是“嗖”“嗖”连声的七支
“袖里箭”,直将甘维逼得东窜酉跳,活像一个手舞打狗棒的毛猴!
“二龙令”六大顺子中一个使狼牙棒的仁兄,在突起的挺跃下,刮掉了禹其穆手臂上的
一大片皮肉,另一个手舞双刀的伙计则照头便砍来,禹其穆忍痛挥斧拦架,第三位“六大顺
子”所属的那柄大弯刀,竟恶狠狠的将禹其穆那只握斧的右手砍掉!
痛是痛得眼前发黑,禹其穆却知道这不是可能歇口气的辰光,他咬牙不哼一声,连人顶
肩,旋风也似撞到那使狼牙棒的汉子身上,两人一撞之下,齐齐往相反的方向弹开,大弯刀
再次险极擦过他的头顶,他的左手便连着一柄宽刃短刀整个插进了对方的肚皮!
抛掉大弯刀,那人的一双眼珠歪向了一边,直着喉咙尖叫,双刀便又向禹其穆的背脊上
开了两条尺长血槽。禹其穆闷不出声,在这近距离中回手抛出短刃,使双刀的朋友才只抽起
染血的家伙,便-片表情迷惘的往后倒下--眉心当中,颤巍巍的插着那柄宽刃短刀!双手
握着狼牙棒的那个,正往上冲,神色狞厉的吼叫:“我要把你砸成一滩肉浆,你这……”
还差着几步,那人突然噎回了语尾,直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