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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这名劲装女子来自林家。
那她为什么要杀自己呢?
林希瑾非常的想不明白。她已经交出了林箴的印信,而林箴更是在更早的时候就已经和林府脱离了关系。虽然林箴在后来与林府有过一些交易,但交往并不深入,怎么会找到她头上呢?
林希瑾曾想过四大世家中的另外三家,或者是皇帝会想要她的命,但从未想过林家。
怎么会是林家呢?
若是皇帝的话,是为了完全斩断林家对林箴的旧部的控制力,这可以理解。若是其他三家的话,那是因为他们站到了皇帝的对立面,为了嫁祸给皇帝,以离间林箴旧部和皇帝的,这也可以理解。林希瑾早就明白林箴手下的势力必然是保皇的,否则皇帝不可能以最势弱的一方而取胜。而这一年来的动荡,也是皇帝和世家间的博弈了。林希瑾交出印信时不仅是自知自己驾驭不了林箴留下的势力,也有几分以为她交出凭证就能让林家置身事外的意思。
没想到她还是低估了林箴的个人魅力啊!
林希瑾喟叹一声,如果不是林箴手下的人对林箴太过于死心塌地,无论谁都不会吃的没事找一个退出了权利斗争的尚书之女的麻烦的。
但为什么会是林家?
无论林家是保皇党还是反对皇帝的,她林希瑾活着都是百利而无一害啊。林家保皇的话,林希瑾就是林家忠心的最好证明,毕竟血缘关系假不了。林家反对皇帝,那她林希瑾就更应该活着了。她不相信一个世家会如此短视,会不愿意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嗯……”
林希瑾还在琢磨,倏地被一声呻吟吓得一跳。
奇)“烟言,你醒了?”
书)“嗯。”黑暗中看不清陈烟言的表情,但他的声音听起来却极为虚弱低哑,“希瑾,我们在哪里?”
网)林希瑾没有注意到陈烟言极为自然地叫了自己的名字,只赶紧拿出手中的药膏,递到陈烟言的面前:“我们应该是被丢在一个坑里了,幸好她们还留下了药,给。你肯定受伤了,现在这么黑我也看不到,你自己先擦上。”
两个人靠得很近,林希瑾能感觉到陈烟言温暖的呼吸喷到她的脖子上,脸上一红,林希瑾撇过头。咳咳,从到这个世界以来,她还没有和哪个男人这么亲近过呢。
温润的手指迟疑地触到她的手,摩挲了好一会儿才拿到她手上的药。
“你用了吗?”陈烟言突然想起下午见到的那让他锥心刺骨的一幕,鲜红的血液从林希瑾的伤口喷洒出来,瞬间就浸透了她的衣服。{奇}陈烟言从未觉得那么心痛过,{书}眼前只剩下了一片鲜红。{网}陈烟言慌乱地伸手摸向林希瑾,“你的伤口很深对不对?止血了吗?痛不痛?”
“咝。”
被陈烟言乱摸的手碰到了伤口,林希瑾倒吸一口气,疼得喘不过气来。
“哎,别。”
林希瑾苦笑着抓住陈烟言的手:“没事儿,已经止血了。现在也看不到,明天再撕下布条包扎吧。你不用管我,你跑得太急,手上身上肯定有很多的小伤口。赶紧上药,别给留疤了。”
陈烟言脸颊一红,他也听到了林希瑾刚才的抽气声,刚刚一想到林希瑾的伤,他就失控了。哪有一个男子主动向女子的身上摸的!
陈烟言又羞又窘,低低地应了一声,打开药瓶给自己身上摸索着上了药。
他从未有过在树林里逃命的经验,被树藤绊倒过几跤,抓树藤过去的时候也磨伤了手心,现在身上到处都火辣辣的,的确是痛得厉害。
76
76、一天一夜 。。。
一天一夜
抹好了药,陈烟言双颊已然通红。虽然他只是拉开衣袖,脱掉鞋子,给自己的手肘,脚底上了些药,而且是在黑暗之中。但只要一想到对面看着他的是林希瑾,这就够陈烟言颊上飘红的了。
咬着下嘴唇,陈烟言捏着衣角好半天,终于鼓起勇气将手中握得温热的瓶子颤颤地递到林希瑾的面前:“给,我,我用好了,你也擦擦吧。”
林希瑾接了过来,也不再矫情。她先给陈烟言用只不过因为瓶子太小,怕她用了之后陈烟言就没有了,并不是她不需要上药。
她在黑暗中摸索着先给剧痛的后颈上了药,然后是刺痛的小腿。
“咝。”林希瑾倒吸一口气,她只是拉开裤腿而已,一片毫无预兆的火辣辣的刺痛刺激得她直哆嗦。肯定是破皮出了血,和衣服粘在一起了。林希瑾苦笑,看来那劲装女子还有点记仇啊,说不定就是拉着她的脖子将她拖过来的。
陈烟言听到林希瑾的声音心头一紧,急忙伸手向林希瑾探过去:“怎么了?哪里伤得很深吗?”
林希瑾一声闷哼,痛得差点儿昏过去。急忙抓住胡乱摸索的陈烟言的手:“别,别,咝……呵。烟言,别碰,我没事儿,真的!”
就是你如果继续在我的伤口上乱摸的话事儿就大了。
陈烟言窘迫地收回手,闻到手上的血腥气又急了:“你不是说伤口已经凝住了吗?我怎么还摸到血了?”
林希瑾苦笑,如果你不用手摸的话,这伤口真的已经不出血了。
“这是个小伤口,不碍事儿,我马上就上药。”
折腾了半晌,林希瑾终于将身上大范围的伤口都涂上了药,就等明天天亮再处理一下就好。失血过多,这一天又消耗太大,没多久,顾不得两人独处的羞涩,两个人都靠着地窖边缘睡了过去。
“希瑾,希瑾……你快醒醒啊,希瑾……”
好吵。
林希瑾烦躁地皱眉,好热,好热啊……
陈烟言抱着林希瑾枕在他腿上的脑袋,双眼婆娑,无助慌乱:“希瑾,你快醒醒,你发烧了,我该怎么办?怎么办啊?”
“水……我好渴……”
真的好热,林希瑾抓着自己的衣襟想要拉开,她好渴,嗓子里都冒烟了,也好热,像被火炙烤着一般。
一滴泪水终于忍不住从陈烟言的眼中滑落,该怎么办?没有水,没有药,难道刚刚从那女子手中死里逃生,就要命丧在这个土坑里了吗?
“救命啊!救命啊!”
林希瑾一直不醒终于成了压倒陈烟言的最后一根稻草,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向坑外呼救。虽然知道没什么用,却是他唯一能做的一件事了。
好热,好渴……
朦朦胧胧中林希瑾似乎回到了现代,她曾经也有过这样的一次记忆。
那是父母出车祸的那年,因为父母是车祸的事故方,所以林家所有的财产都赔偿给了车祸的受害者。十九岁的女孩,刚刚失去了父母,失去了家,还要支付自己的学费,还有正在上高中的妹妹要照顾……这样的绝境让林希瑾一夜成熟了起来。她忍着心中的悲痛,在小小的出租屋里安顿了姐妹两人之后就去找了工作。两份家教,两份兼职,林希瑾忙疯了的同时似乎真的感觉不到那种锥心的痛了。但她毕竟不是铁打的,两个月之后她终于累垮了。
也是又热,又渴。只是林希瑾却不断地感觉到脸上的湿润,就像现在的一样,一滴,一滴的,安抚了她躁郁的灵魂。
那时,她记得她醒来的时候首先看到的就是妹妹肿得像桃子一样的脸,妹妹本就单薄的身子已经完全消瘦得不成样子了。那一刻她才醒悟到她的失职。自己这样的拼命,看似成熟,其实也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完全忽略了她还有个未成人的妹妹要照顾。
只是后来又怎么会那样了呢?
林希瑾心中钝钝地痛。她那一次虽然意识到了对妹妹的忽视,但以无力顾全为名,她纵容自己关照了妹妹了几天之后又恢复了常态。她努力地打工,努力地学习,唯独没有多余的心里分给她唯一的妹妹。
林希瑾觉得自己的脑中混沌,意识却从未有过的清醒。
自从到了这个世界之后,她其实一直在逃避。努力做一个关心家人的人,努力地遗忘妹妹,努力地将现代的林希瑾和自己撇开关系。但其实,本来就是她的错啊。
她还记得妹妹曾在她出事之前委婉提醒自己男友外面并不干净,那时她是怎么说的?
不要多管我的事!
她的傻妹妹,从小就一直依赖她的傻妹妹不仅不在意她这些年对她的忽略,还用那么激烈的方式来提醒她所托非人。
只是妹妹她不知道,她林希瑾不是不知道,而是不在意。她没有爱过那个男人,又怎么会在意?
冷漠,自私,无情。
懒得付出,懒得去爱。
这就是她林希瑾。
这才是真相啊!
“希瑾,你张张嘴。”
浓烈的血腥气伴随着清凉感滑下嗓子,身上的温度似乎都被这股绵延不绝的液体带低了一些。
这是?
林希瑾终于被惊醒,猛地睁开了眼睛。
陈烟言白皙的手腕在她的眼前放大,那上面的伤痕更是让她触目惊心。艳红的鲜血从他的手腕不断地滑落到她的口中,缓解着她的干渴。
“你……”林希瑾干咳了两声,枯哑的嗓子终于发出了声音,“烟言,不要这样,快点止血。”
随着她嘴型的动作,几滴鲜血落在她的脸上。
温热的,“嘀嗒”一声,却像溅在她心上一般,让她的心猛地一跳。
“你醒了?”
陈烟言本就白皙的脸此刻近乎透明,嘴角浮现淡淡的笑意,像是心满意足一般,说完话身子竟然径直跌倒在她的身上。
“烟言?烟言?”
心似乎也被陈烟言跌在她身上的身子给压住了,沉甸甸的,林希瑾震撼得说不出话来。
他……是要用自己的命来救她吗?
陈烟言。
林希瑾默念他的名字,感受着他微弱的呼吸喷在她的脖子上,心中倏地就恢复了平静了。
如果说在树林里的时候,她想到和陈烟言一起赴死,是对逃不过宿命的无奈和对陈烟言救她的行为而感动的话,现在则更是多了一份勇气和爱恋。
林希瑾慢慢地移动手指,艰难地将陈烟言的手握在手中。
烟言,希瑾已经逃避了太多次。这一次,我就将所有的勇气都交给了你,可好?
如果我们还有未来,我定会迎娶你。无论你是为了陈家,还是为了雅言,或者……你还有一丝丝的喜欢上了我,如果我们能度过这一次,我林希瑾,定会尽力获取的你真心,尽力给你幸福。
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林希瑾柔情看着身上的这名男子。他不是最好的,但是她就是刚好在这个时间,遇到了正好的他。所以,不再逃避,不再自以为是,就为他努力一次。
“救命……救命啊……”
77
77、玄卿归来 。。。
玄卿归来
“停车。”
马车应声停下,车后无声无息跟着的一队骑士也止住了身下的马。
竹书打起帘子,低声询问马车内的主人王玄卿:“公子,怎么了?”
“有呼救声。”
竹书转头四处观望了一圈,却没有看到任何异样,于是转过头对马车内禀报:“公子,我没有看到什么。”
“下车。”
竹书闻声站到马车一旁,身着玄色长衫,檀木簪子挽发的王玄卿步伐沉着地走了下来。
他微微蹙眉,耳朵微动,确定了那微弱的求救声的来源。
“在那边的地窖里。”
应该是一起仇杀的案子吧。
这些年的历练已经让二十刚出头的王玄卿目光沧桑,失去了对与自己无关的事情的好奇心,能出手相助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明姨,你带人将人救起来,送到衙门去。”
王玄卿淡淡地发出命令,又坐回了车上。
他此来还有重任在身,不想和这样的麻烦事沾上一点干系。被他遇到了,自然要救。丢到衙门里是生是死,就和他没有丝毫关系了。
“是。”
被人从地窖里救出来的时候林希瑾恍然若梦。她一直没有放弃呼叫,只是她此时还在发烧,身上的伤也还没有好,一点力气都没有。发出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却一直没有人回应,林希瑾本已绝望,只是想尽力多给自己和陈烟言一个机会而已。
没想到真的获救了!
勉力对抱她上来的中年女子挤出微笑,林希瑾想抬手作揖,却怎么也指挥不动自己的身子。于是作罢,林希瑾颔首对中年女子致谢:“多谢大姐相助,希瑾感激不尽。”
中年女子有些惊讶地看着林希瑾问:“就是你一直在呼救让我家主人听到的?”没想到这看起来不过弱冠之龄的女子竟然有着这样的毅力,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能坚持一直求救。
林希瑾点头。
看来这名中年女子的主人很是不凡啊,这么微弱的呼救声竟然都听得到。
中年女子伸出拇指:“真女子!”
丝毫不会武功的女子受伤到这个地步还能坚持不放弃,此份坚毅当得她一声赞。
林希瑾微笑:“您谬赞了。”
若不是为了陈烟言,她说不定早就放弃了。
“主子有命,让在下将你送到衙门,你看……”中年女子有些为难,如果林希瑾昏迷了过去,她自然能毫无芥蒂地将林希瑾送过去,但林希瑾还醒着,她不由有些犹豫。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