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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逸风双眉微蹙,摇头道:“真是个任性的丫头。”说着将药碗和送药用的蜜饯果子拿了过来,道,“我来去劝劝她吧。”
无双蒙在被中,听到外面的门又被推开,似乎有人走了进来。她还当是菱香,便隔着被子道:“我说了不喝那苦东西,还进来做什么?”
一个清幽的声音隐隐传到了耳中:“不喝药,身子怎么能好?”
无双一怔,随即缓缓掀开被子转头望去,那个端着药站在床前之人可不就是段逸风吗?
他微微皱着眉头,看起来倒像是对着一个不听话的孩子。慢慢将无双扶起来,把她靠在床上道:“药虽然苦,但俗话说良药苦口利于病,更何况等下喝完了,还有蜜饯果子给你冲味。”
无双对着段逸风深邃如墨的眼眸,居然听话地点了点头。
药仍有些烫,他放到嘴边轻轻吹了吹,抬眸看着无双,将勺中的汤药送到她的口中。
一股强烈的苦味从舌尖蔓延开去,泛上了整个喉间,一阵反胃,无双便要将药吐出来。
“别吐,”段逸风伸手捂着她的嘴,“第一口还不习惯,咽下去就好了。”
他的手柔柔覆在她的唇上,不由令无双一阵心神恍惚,于是再没有抗拒,将药咽了下去。
待到一碗药尽数喝下,口中便已只觉苦味,再没有别的感觉了。段逸风将过口的蜜饯拿了给她吃下,这才稍稍觉得有了些滋味。
段逸风拿起被子的两角,给她向上掖了掖道:“好生休息着吧,等你病好了,我们便一起回去。”顿了一顿又道,“妹妹,从今往后,我和心梅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屋子外面传来了一阵嚎啕哭声,将刚要闭上眼睛的无双惊醒了过来,她挣扎着起床道:“我出去看看。”
段逸风扶了她下床,走到屋外,见一身素缟的秦姨娘正趴在院子中央的地上兀自哭着,口中还带着哭腔高喊:“我苦命的老爷啊,你就这么去了,留下我们孤儿寡母无依无靠。如今我们留在这里还有什么意思,还不是遭人白眼,受人欺凌的命啊!”
无双气得牙根直咬,心想要不是因为你,爹爹又怎会被气成这样?如今恶人先告状,还要到她门前哭诉,怕的还不是她们姐妹拿走一半的家产?她这心思明眼人一看便知道了。
“姨娘快别哭了,这是做什么?要哭也该要到爹爹灵前去哭。”无双咬着双唇,喝住了她的哭声,“如今爹爹走了,我与姨娘呆在一处也不是件令大家称心的事,待我病好之后,便会跟姐夫回京都,从此和心梅姐姐呆在一处,这里的宅子自然是留给你和阙儿弟弟的。”
秦姨娘抬着一双哭肿的核桃眼,拿着手巾轻抹两腮上淌下的泪痕:“姑娘若是到京都去,倒也是个好去处,只是……”她欲言又止,抬眸望着无双。
“姨娘放心,我既去姐姐处,便不会和你争什么,我只带走爹放在海棠院中的那些书籍字画,其余的便都留给你。”
秦姨娘听无双这么说了,一颗心才放了下来,止住了哭声,将帕子塞到了衣袖中,道:“既如此,那便最好。姑娘寻得了靖国公府这个靠山,日后荣华富贵自然是不待说的。”一边说着,一边意味深长地望了段逸风一眼。
无双离开安陵的时候,的确什么也没多拿,一辆马车中装着满满一箱的都是海棠院中留下的诗书字画。沈家也算是个士族大家,但一朝沦落至此,府中的丫鬟婆子好多都被遣散,只留下了几个伺候秦姨娘。虽说府中留下的财产并不算多,但算起来也够他们母子二人过一辈子了。
而无双自己,从此便和安陵的那座大宅断了关系,她望着身旁端坐着的姐夫,暗想:从此以后我便只有姐姐、姐夫了。
午后,马车行到渭水边时停下休息了一会儿,阳光明媚,倒映在渭水之上,如同一条细软的蓝色绸缎上嵌着点点碎金一般。
马儿被拉到了河边饮水吃草,无双也坐在河堤边休整,远处水天一色,茫茫不知尽头,如同未来的路该怎么走,也是一片迷茫。
段逸风道:“双儿,刚才路过,前面有一家老字号的‘老郭饼铺’,你先坐着歇歇,我去买些回来充充饥。”
无双点点头,目送着他的背影。
沈心梅虽身体柔弱,但幸运的却是嫁给了段逸风。无双曾听爹爹说,在沈心梅十七岁那年,段家上门提亲,要为大公子迎娶沈大小姐。
沈培当时十分疑惑,心梅一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更是没有去过京都,怎么会令风羽军的少帅青眼相加?但疑惑归疑惑,这毕竟是门上好的亲事,没有任何反对的理由,再加上沈培曾见过段逸风,知道他是个上好的人物,因此便做主,允了这门婚事。
心梅嫁到段家之后,与夫君琴瑟和谐,万般恩爱,日子过得称心如意,可谓是一段大好姻缘。
无双暗自感叹,古代女子的婚姻都讲求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是像姐姐一般嫁得好那自然是没什么可抱怨的,但若是嫁给了个品行不端之人,那不是苦了一辈子?想着想着,竟忍不住叹气起来。
“姑娘枉自嗟叹,为的又是哪般?”循声望去,无双只见一个身着青衣长衫,留着黑色长须的老道人正在渭水河畔慢慢走来。
无双不去搭理他,只将头偏了过去。他倒也不恼,仍是笑吟吟地向这边走来:“姑娘是有缘之人,今日既得见了老道,难道不想知道你的命数?”
原来是个神棍,无双最不信测字算命,觉得这些都不过是骗人的把戏,尤其是在前世21世纪,电脑上也到处有算命的网站,但都大同小异,说的无非是好坏参半那么几句话,看的人往往只要看到一两条和自己相符的,便笃信之至。
如今她却遇到一个主动前来要给她算命之人,不由觉得几分好笑,望着远处淡淡向那道人说:“老道士,我身无分文,还是另找他人吧。”
“哈哈,”道士捋须而笑,“姑娘以为我是那骗钱的江湖术士吗?我神算子莫不晓一生只算有缘之人,不收分文。”
“哦?”无双这倒有些好奇了,“那你的意思是说,我是那有缘之人?”
“正是。”莫不晓点着头,端详着身前的无双。
“既如此,那你倒说说,我这命数如何?”
神算子拿出随身软布兜中的几块龟壳,卜了一卦,问道:“姑娘想问什么?”
无双沉吟片刻道:“问姻缘吧。”
“姻缘……”莫不晓脸上神情莫测,缓缓道,“姑娘的姻缘看起来似乎并不太好啊。”
“那是如何?”
“姑娘命犯桃花,但不过情深缘浅,多情总被无情伤。姑娘容颜清丽,气韵不凡,一生之中身边桃花定然是不会少的,但不过那些对你来说不过都是流云逝水。从卦象上看,姑娘姻缘不深,与有情之人端的是情深缘浅,不可多求。”
无双心中一震,下意识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颀长俊逸的身影,她定了定神,努力将那影子从脑际驱逐出去,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道:“我的一生姻缘难道就被你这几块龟壳缚住了不成?我偏偏不信。”无双站起身来,便要离去。
“姑娘,”莫不晓从后喊住了她,“天数变幻莫测,我如今测得也未必一世如此,俗话说的好,事在人为。天意虽不可违,但人力有时却能改变天数。还请姑娘好自为之。”
再回头时,哪里还有神算子的身影,无双身后只有波光粼粼的一片河水。段逸风已经从饼铺回来,见无双神色怔怔,便问:“妹妹是怎么了?”
她一双玲珑秀目凝视着段逸风,半晌才拿过他手中的烧饼道:“姐夫,我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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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皇宫夜宴 。。。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的收非常不给力,早上起来掉了两个,然后一直到下午涨了一个~~~~~~~(》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