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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逸锦瞧着这热闹阵势,心中不平,朝身边的丫鬟云儿气道:“这算是什么事,我才是爹爹的亲生女儿,居然为了个外人,搞这么大的排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靖国公要嫁女儿呢,她也配吗?”
云儿早见到了背后一双怒意丛丛的眼睛,不敢接话,轻轻碰了碰逸锦,使了个眼色低声道:“三小姐,后面……”
身后是铁青着脸,一肚子怨气的段逸琪,今天的他就像一个盛满了火药的炮筒一般,轻轻一触,就会爆裂发作。
“二哥,”逸锦见他脸色不好,想要说几句安慰的话,他却气鼓鼓地先走开了。
逸锦想要去追,管家赵旉从后面叫住了她:“三小姐,老爷在书房等你,请你过去。”
“现在?”
“对,就是现在。”
月会马上就要开始了,照说段桓应该要出来招呼客人,可是为什么这个时候却又把自己叫到书房呢?
花园里的人越聚越多,只听一声清扬的笛声传来,所有的人都安静了下来。段逸风身着玄色外衣,踏着冷月清辉走了出来。
“各位今日大驾光临,实乃段府之幸。今日府中月会,但请各位尽兴,稍后还有丝竹乐舞,美酒佳肴。一边说着,一边和众人落席。
无双款款而坐,听段逸风指着她说道:“这是我的小姨子,沈无双姑娘,她乃名门闺秀,今日大家欢聚,我这妹子一会儿也要咏上一曲,以助大家之兴。
众人向无双望去,只见月光下一个清丽可人的姑娘端端而坐,虽说不上绝色佳人,但却别有风韵,如同一方暖玉,照在人眼中便觉得格外舒适惬意。
那一边已有不少人面露微笑,窃窃私语着,似乎是在议论着这个今日要选婿的姑娘。
无双不喜欢被人这么评头论足,坐在那里只觉得浑身不舒服,脸上没什么笑容,微微低着头,只希望这场宴会早一些结束。
楚州侯家的世子端着一壶他自己带来的私酿珍藏梨花白到了无双跟前,彬彬有礼道:“沈姑娘,在下今日并未准备什么礼物,这梨花白乃是我家藏醇酒,想请姑娘饮上一杯。”
无双点点头,将他斟在杯中之酒尝了一口,“此酒清香芳醇,还夹杂着淡淡的梨花香,令人心醉。”
世子呵呵一笑,这酒可是埋在梨树下的十年珍藏佳酿,能得她一句赞,也是值得了。
这酒虽是清淡,但后劲却足,无双饮了没多久,便觉得脸上有些微热,于是找了个借口先离席吹吹冷风。
假山后的石椅上有些微凉,菱香本想陪着她,但无双却像一个人待会儿,便命菱香先回酒席那边,若有什么事儿,也好及时来通知她。
靠在石上坐了一会儿,突然听到不远处好像传来几个人说话的声音。无双不想被人看到,就躲在了假山里面。
由远及近的似乎是两个男人的声音。
“听靖国公的意思,是要我们将刑部的几桩旧案翻出来重审。”一个低沉的男声说道。
另一人道:“刑部尚书杜致权势不小,再加上背后又有齐王撑腰,这件事不是那么容易。刚才听靖国公所言,那几桩案子,似乎都是沉积的冤案,要翻案的话,除非是皇上下旨,但这样一来,不就是摆明了针对杜致……”
“呵呵,秦公,难道你还不明白吗?靖国公要做的就是针对杜致啊,或者更加肯定地说,他针对的是齐王殿下。”
“黄公,那我们?”那人似乎仍有些犹豫。
“这个时候就是要作抉择之时,齐王、裕王、还是八皇子,我们总要赌一个。”
“这局势突然变化,真是始料不及,只是在下觉得,赌八皇子是不是太过冒险?”
“哈哈,”另一人笑道,“秦公,富贵险中求,这个道理难道你还不明白?若是依我看,倒不妨将宝押在八皇子的身上。”
黄淳厚乃是内务府总管,他一向在皇上身边掌管内务之事,虽说并没有太多的实权,但因为在皇帝的身边当差,自然恩宠格外的多些,也曾经是裕王和齐王所要拉拢的对象。
但黄淳厚此人,眼光独到,平日一直独善其身,对二位皇子的拉拢都婉言谢绝了,可今日他却偏偏答应襄助靖国公和景墨,这其间也是自有他的打算的。
至于内阁大学士秦班,乃是学富五车之人,皇上极为欣赏他的才华,只因为没有实权,这才不被裕王、齐王看重,今日段桓相邀他到府,并未提及八皇子的事,只是谈到京都冤案甚多,希望秦班能恳请皇上将一些冤假错案重审,为一些含冤莫白之人翻案。
他本来并不明白段桓此举何意,经黄淳厚这么一点,才豁然开朗。
若是他答应了这件事,那自然也就是站到了八皇子这一边了。
二人低声谈着,慢慢地走远了。
无双听着他们刚才所说的这番话终于明白了今日月会的真正目的,她不过是被推到前面的一个幌子,而段桓的真正目的是要结交朝中的各派势力。
八皇子?
无双所不知道的是,他们口中的那个八皇子,究竟是什么人……
这番话听完,酒也醒了大半,无双想着不能离开酒席时间太长,便匆匆往回走去,不料迎面却又撞上一人。
两人同时“哎”的一声叫了起来。
“三小姐……是你!”
逸锦好没气地道:“原来是你。”便擦身而过。
她是从段桓的书房中出来的,正巧遇到了无双。
无双并不知道,此时正打开的书房门中,有一双眼睛正打量着她。
作者有话要说:妖儿最近要开始恢复健康的生活了,坚持一周三次游泳去~~O(∩_∩)O
各位亲在写文看文的同时,别忘记锻炼身体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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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表明心迹 。。。
“国公爷,天下机缘巧合之事真是太多了,可还记得我刚才说,数月前曾在渭河便遇到一个姑娘,面相极贵,是朝凤之命?”
段桓点头叹息道:“莫先生,只可惜我们家逸锦没有这个命啊!”
“国公爷休要叹气,刚才在下在帐后所见,令千金虽不是朝凤之命,但也是大贵之相,将来也必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刚才我见她离去,却不料看到了那个朝凤之命的姑娘。”
“哦?”段桓惊呼,“先生当真?”
“那位姑娘天庭饱满,灵台清明,乃是母仪天下的面相。当日我在渭河边遇见她,本想为她点明,但那姑娘只问姻缘,又似乎对我所言并不相信。因此,这番话我到今日才对国公爷你一人说起。”
数月前沈培病逝,莫不晓在渭河边遇见的一定就是无双,段桓沉吟不语,脑中却渐渐有了一个想法。
“国公爷恕我直言,令千金虽是富贵相,但面相偏于刻薄,并不能襄助自己的夫婿,而至于刚才在下见到的那一位,却是旺夫之相。”
段桓呵呵笑道:“先生所言我记下了,只是今日你我所谈之事万不能外传,否则将会有无数麻烦。”
“这个自然,自然……”
无双穿过树丛游廊,正往酒席处走去。月影之下,一个颀长的身影出现在她的眼前。
酒气微醺的她一下子便怔在了那儿,“姐夫……”
段逸风走到她面前,瞧着她似乎有些脚步不稳,爱怜道:“刚才听菱香说,你有些酒意,自己跑到了花园来。我不放心,就过来看看。”
无双莞尔:“姐夫,这里是段府,有什么放心不下的?难不成你是怕再发生那天晚上那样的事吗?”
这个担心不是没有,只是段逸风看无双面色微红,似乎是在和他开着玩笑。
“妹妹是不是醉了?”
“没有,我怎么会醉?”抬眸而视,那一双深邃如黑洞一般的眼睛正在凝视着她,他的担心,他的关慰,并没有半点遮掩。
“妹妹,那些人还在酒席上,不如随我一起过去再坐一会儿吧。”
无双的脸上露出一个凄冷莫测的笑容:“姐夫,你是看上了哪一个,要将我许出去?是那个楚州侯家的世子,还是林大人家的公子?”她顿了顿,哀哀自语,“其实是谁又有什么打紧,反正都是一样?”
段逸风见无双脸色甚是哀怨,似乎有许多无奈纠结,便问:“妹妹是怎么了?若有心事,不妨跟我说。”
“跟你说,跟你说……”无双走近了一步,那星眸若水,那清峻的面庞,自她第一眼看到时便已经深深印入了心际。只是,他是姐夫,她是小姨子,他们之间隔着一个沈心梅。
不论是活着的心梅,还是死了的心梅,都是她无法逾越的天堑。
但菱香说的对,若是她就这样算了,一辈子隐忍下去,那段逸风便永远都不会知道她的爱恋,不知道在他的小妹子的心里,早萌发的那一段情愫。
她不求什么结果,只是希望他知道,在她最美好的岁月里遇见了他,一世倾心。
“姐夫,那一天在琉璃苑前,有一句话我骗了你。我说没有喜欢的人,那是骗你的。”无双垂下了眼眸,长长的睫毛覆住了她目光中的神采,掩住了那么多的不安。
她转过身,只有看不到他的时候,才更容易说一些吧。
“妹妹的意思是……你有了心上人?”段逸风早觉她今日不妥,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她不早一些说出来。
无双点点头。
“既然这样,妹妹就告诉我他是何人,只要他的确是个良人,姐夫便一定为你做主,许了这桩婚事。”
“姐夫,那是不成的。”
“为何不成?”段逸风疑道,“难道他已有妻室?”
无双摇摇头,“如今,没有了。”
“那……是他门第不高,你担心世人的眼光?”
无双叹口气:“他也是高门世家,若能嫁他,倒是双儿我高攀了。”
“那又为何不成?”段逸风问。
“因为……因为……”无双再也按捺不住,回转身望向姐夫,终于都说了出来,“因为他是天底下第一痴情之人,姐姐没死的时候,他们夫妻恩爱,琴瑟和谐,姐姐死后,他仍是日日想夜夜念,没有一日停止过对她的思念。因为他一直以来都只是把我当成小妹子,他对我的关心、爱护,都是因为我是姐姐的妹子。我心里喜欢他,可却还要看着他将我推给这个,推给那个,恨不得快一些送我出阁,了了这桩心事。姐夫,你告诉我,这个男人,我能嫁给他吗?”
段逸风这一下都明白了,连退了两步,脸色顿时煞白。
“妹妹……妹妹……”他张口结舌,“为什么会是……?你明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我心里只有心梅一人,更何况……”他想到自己还要迎娶安平公主,便更加的愁肠百结。
“姐夫,”无双打住他的话头,“双儿不求你的怜惜,更不敢奢求在你的心中能分到一点姐姐的位置。只是这些话一直都藏在我的心中,如今我既已将要出嫁,便要让他知道,免得自己一辈子悔恨。”她的眼中早已泛起晶莹的泪花,只是收在眼眶中不敢掉落。嘴角上扬,露出的是一个灿烂的笑容,可语声却已禁不住哽咽起来,“姐夫,能遇见你,已是双儿的福分。将来不管我嫁给了谁,都不会忘记这一段日子,不会忘记姐夫你待双儿的好。”
她的眼闪亮如秋水,如寒星,神情迷惆如梦。
段逸风愣怔在那儿,只瞧着无双落寞的背影渐渐朝园中酒席处走去。
那一夜,段家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那一夜,却有几人无法安眠,心中的一池春水都被搅乱,辗转难眠。
段逸风的脑海中一直回荡着无双的那番话,为什么是他,为什么偏偏是他?
无双一夜无眠,散席之时,她收下了楚州侯世子所赠的那瓶梨花白佳酿,又回赠了自己随身所带的玉环一枚。
还有一人,更是无法安睡,路过花园听到无双和段逸风这段对话的逸琪,悲愤交加,又气又怒。
气的是他到现在才知道,无双的心中果然是没有他分毫的地位,怒的是,她的心上人居然是自己一直尊敬的大哥。他捶着床,发泄着自己的怒气。
第二日,段逸风去见了段桓。这个靖国公昨夜推说身体不适,始终没有出现过一面。
“爹爹,昨夜月会一切都很顺利。”段逸风禀道。
“唔,那么可有什么结果?”
“楚州侯世子与无双相谈甚欢,似乎二人都对彼此十分有意。”他口中这么说着,可心里却明知道这都是假的,他自得知了无双的心意之后,一直无法平静。
“楚州侯世子?”段桓似乎是在回忆那是什么人,随即摇了摇头道,“那是不成的。”
“不成?为何?”段逸风问。
“沈无双要嫁的不止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