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大家都知道张昭正这个西北提督和齐王关系密切,当年得他一手保举,才做到了现在的这个位置。
此人要说能力实在差强人意,在西北之地这几年建树不多不说,剿个匪耗时长,所用的国库军饷也已不少。朝中对他不满之人也有不少,只不过是碍于齐王的面子才一直不敢多言。
今日,皇上既在朝堂上问大家的看法,齐王心道倒不如自己先说,免得被别人先占了上风。
“皇上,张昭正是进士出身,算是个文人。西北出匪,他并不擅于剿匪,不如将他调离西北,换个闲职吧。”
庆丰帝沉吟道:“皇儿所说甚是,这个张昭正并不是封疆大吏的料。只是西北这些匪盗实在扰心,该派谁去剿才好?”
众人在下面面相觑。剿匪这件事其实是件吃力不讨好的差事,张昭正剿了一年多,那边是个怎样的烂摊子尚且不知,再说,就算剿匪成了,那也不过是一桩小军功罢了,哪里及得上征战沙场,扑灭外敌来的那么风光。
一时间,无人出声。
几个皇子也是暗自都怀着自己的心思,段桓向景墨递了一个眼神,意思让他向皇上请旨,请求前往西北。
越是没有人站出来的时候,那个肯为皇上分忧的人便越显得难得。
只可惜,景墨还未来得及站出来,便已有一人先他发了话。
“启禀父皇,西北众匪横行,全然无视皇家威严。张昭正剿匪不力,儿臣愿意一肩扛下,立下军令状,半年之内,定当剿灭西北众匪!”说话之人仍是齐王。
景墨还未出口的话,便即吞进了肚中。
庆丰帝果然龙颜大展,赞赏道:“皇儿,你有如此决心自然是好,只是你凭什么半年就能剿灭这些乌合之众?”
齐王胸有成竹答道:“父皇,西北之地山林甚多,这些盗匪占山为王,才如此嚣张,儿臣以为只要攻其弱点,制定一个围山而战的方略,定能在半年之内剿灭匪众!”
齐王从前也曾跟随庆丰帝御驾亲征过,他办事能力也强,这件事也权当给他一个锻炼的机会,皇上想了想,又派御骑营一同前往,襄助这个皇儿。
退朝后,段桓叫住了景墨,邀他进府商谈。
话题自然是围绕着齐王此次主动请缨之事,看似小,但却甚得君心,此番庆丰帝对这个儿子自是更加看重了些。
段桓叹道:“八皇子,若你早一步,这件事皇上说不定就交你去做了。上次查办刑部那件事,皇上就已经微有不悦,若是现在再不想办法挽回些地位,只怕又会回到从前那样。”
“可事已至此,齐王既然已经主动请缨,并那么自信满满立下豪言,只怕我们也无可奈何吧。”
段桓深不可测地泛起一丝笑意,摇头道:“八皇子,那也未必。”
见景墨有些茫然,便道:“八皇子可看出了这件事中的一个关节所在没有?”
关节所在?
景墨想了想,双目一亮,问道:“那个张昭正?”
正是那个张昭正!
这个西北提督是齐王一脉的人一力保举上去,他刚上任的时候,西北尚算太平,也没有出什么事。
但是前年起,山匪横行,他带着西北的八万军士,说是剿匪,但却没有一点儿的成效。
若齐王早已胸有成竹有破敌之法,为何偏偏放任着他如此,在之前庆丰帝提及此事的时候,还一次次将他保了下来?这里面必有蹊跷!
照现在看来,他们这么做有几种可能。
段桓跟景墨一一分析:
其一,这个张昭正的确能力不行,在西北这些年只是为了自己捞油水,油水捞足了,盗匪剿不了,便灰头土脸,最后遭了个革职的下场。
但以齐王之精明,又会不会这样的放任着他如此,安置这么一颗棋子,定不会如此简单。
还有一个可能,张昭正在西北根本就没有花力气去剿匪,他拿着朝廷拨下的军饷,怕是另做了他用。而如今实在撑不过去了,便由齐王一脉出面挽回,亲自带兵前去,皇上也不会再追究当初的保举之过。
关键还是在这个张昭正。
“舅舅,你刚才说未必,难道你心中已有了主意?”
“只要找到那个张昭正,我想我们会从中了解更多的事情,未必不能翻盘。”一边说着,一边意味深长地拍了拍景墨的肩。
“他已被降职,即日便会到丹桐赴任,可若张昭正真的有问题,齐王又怎会那么容易让我们将他找了来,只怕早已暗中布了人手,沿途将他护送到丹桐去。”
“这你不必担心,我自有办法,神不知鬼不觉将那张昭正带回来的。”
景墨不再多言,一时间看着段桓一双晶亮老厉的眸子不由微微胆寒。
他这个舅舅实在太厉害,洞察人心,老谋深算,不仅能够看到事情表象之下的东西,更可以利用他自己的手段最终达到自己的目的。
这样的人,只能做盟友,若成敌手,实在太可怕了!
时候已经不早,景墨也起身告辞,说要回府了。
段桓突然叫住了他,仿佛是无意地问了一句:“逸锦在王府可还好,没使性子让你为难吧?”
景墨一愣,随即答说:“都还好,逸锦回来……没说什么吧?”
“没有,”段桓呵呵笑道,“我就这一个女儿,自然格外疼爱些,她是小孩儿脾气,八皇子可要多包容着她些,若是她平日无聊,八皇子可否让锦儿多回来陪陪她的母亲?”
“这自然行……”
回去的路上,景墨想着段桓刚才那一番看似无意,实则别有深意的话,不由叹了一口气。
段桓的话何尝不是一个警示,若是他再这般冷待逸锦下去,只怕这个舅舅总有一天会翻脸无情啊!
靖国公府的小药庐里,飘着一股浓浓的药味。
段桓皱着眉进去,药庐里的小京儿正在这药味之中忙碌着,见是靖国公,便忙放下手中的活行了个礼。
“侯爷,您怎么来了?”这样的地方,段桓平日里自是不来的,而今天特地过来看看却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你忙你的,我随便看看。”段桓微掩着鼻子问道,“现下煎的是什么药?”
小京儿回道:“是赵太医开的十全大补药,给大公子的。”
“这小药庐往常就你一个人在这儿?”
“回侯爷,就我一个。”药庐不过是按着常例给府中的众人熬些补药的,并不需要太多的人手。这个小京儿懂些药理,又是个机灵的,所以派他照看着这里。
“这几日除了你之外,可还有旁人来过?”
“这几日?”小京儿挠头想了想道,“有一日夜里,大公子身边的那个邓喜儿来过,不过他是悄悄来的,要不是那天晚上我想着有一味药不能受潮留在屋子里过来了一下,也不会见着他。”
“邓喜儿?”
小京儿点点头:“我进了药庐,见上面煎药的罐子都被动过了,想来是邓喜儿煎了什么东西,因为我见药庐里也没少什么,便没声张这个事。”
段桓终于肯定了自己的猜测,但笑不语,踱出药庐朝段逸风的卧梅居走去了。
寒冬腊月,正是梅花开得正盛的时候,段逸风独自站在梅下吹奏着一曲《相思引》,笛声宛转悠扬,缠绵悱恻,令听者不甚唏嘘。
这笛声如泣如诉,若不是心内有忧思,又怎奏得出这般的乐音?
段桓知道他心内的苦,但是人生在世,本就是苦多于乐,要想有所得,要想有所坚持,很多时候,不得不牺牲一些自己的东西。
“风儿。”他轻声低唤,打断了绕在屋子上空的声音。
从前,段逸风最尊敬自己的父亲,他的谦和、他的隐忍,他的许多处事的方式都是段逸风学习的榜样。
但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印象却被老谋深算、善弄手段给替代了,他甚至不愿意看见父亲。
于是,即使站在了眼前,望去的眼神也是清冷的。
皇上知道了段逸风的身子虚弱,便让他在家休养,直到康复之后,再回朝上。他如今已经进了兵部,而且皇上信任,仍将风羽军交给他继续统领。
若不是身子的缘故,这一次的西北剿匪,皇上心中的最佳人选怕就是他了吧。
“风儿,公主不在屋中?”段桓问。
“她去了母亲那里。”若非如此,这思念的情愫又岂能这般堂而皇之的表露出来?
“风儿,你近来身子不好,可喝了药?”段桓的眼光停在他的脸上。
他收起笛子道:“赵太医开的药,我会饮的。”
“我说的不是这个……你自己,可服了药?”
段逸风心中一惊,但表面上却未表露出来,淡淡道:“父亲这么问,是何意?”
“风儿,有些事情躲得过一时躲不过一世。公主嫁了过来,不可能一辈子和你有名无实,这个道理难道你不懂?”
他胸中憋着一股气,连带着身子也微微有些颤了起来。
“所以,别自寻苦恼,更别自找麻烦。”段桓语重心长,虽然心疼儿子,但事已至此,这盘棋还得走下去,而且只能胜,不许败。否则,所有的牺牲便都白费了!
这一日,安平公主是去了何夫人那里,逸锦也正从静王府过来看望母亲。几人在一处说了好一阵儿的话,安平虽然是公主之躯,但是在何夫人这里却是并没有半点骄纵,懂礼数的很,因此,何夫人也很是喜欢这个媳妇儿。
说完了话,安平走出何夫人屋子的时候,逸锦从后面追了上来。
“公主,慢走。”
安平和逸锦是同一天成婚,对这个小姑倒是也多了几分好感:“妹妹有事?”
逸锦望了一眼安平身边的丫鬟,欲言又止。
安平笑笑:“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逸锦拉着安平的手道:“公主,刚才在母亲那里,我见你似乎是有心事。大哥待你不好吗?”
安平没料到她问的是这个,顿了片刻:“我总觉得,他待我并不上心。我自问也尽了一个为人妻的本分,难道,他竟真是对那个沈心梅念念不忘?”
“公主,妹妹有件事不知当说不当说。”
“是什么事?”
逸锦压低了声音,凑在公主耳边,缓缓说了起来,她的脸色越来越沉,最后怒意顿现……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不要做潜水的美人鱼,出来冒冒泡有益身心健康O(∩_∩)O
39
39、裕王心计 。。。
逸锦在安平的耳边说着,只见公主的脸色越来越沉,双目之中再不是刚才的柔和神情,反而带着一丝的怨恨。
“妹妹说的都是真的?”
逸锦点了点头:“自然不敢欺瞒公主,她在我们府上住了这么些时候,锦儿都看得清清楚楚。我二哥待他一往情深,她却偏偏要去勾引大哥,她一个女人,搅得我们全家不得安生,如今二哥失魂落魄的还不都是为了她!”
这一番话立时就将安平这些日子在段逸风那儿受到的委屈统统撒在了无双的身上,一下子怒气涌上了心头。
逸锦见公主面色不善,又继续说了下去,“如今她虽然嫁给了静王,但我觉得她一定还是对大哥念念不忘的,而大哥对她也未必无情。上一次沈无双失踪,大哥急得跟什么似的,没日没夜的出去找她,我还从未见过他这么焦躁忧心过呢!”
“别说了……”安平咬着牙低吼了一声,她原来只当段逸风这么冷漠是因为还念着死去的沈心梅,对她一时还未能接受,可今天听逸锦这么一说,才突然发现,原来还有一个沈无双横亘在他们之间,这个女人,原来才是症结所在啊!
拂袖而去,安平直接就回了卧梅居。
安平的性子容易冲动,又因为从前在宫里,大家都让着她,才愈发惯得她任性起来。
一回屋子,见了段逸风,劈头就是一句:“你和沈无双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段逸风一愣,见她脸上怒气丛生,不想招惹她,起身便要往外走。
“不许走!”安平一把拽住他的袖子,“你给我说清楚,你和她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私情?”
段逸风双眸一沉,懒得和她争辩,用力一甩,想要挣脱她的手,“不可理喻!”
安平死抓着不放,眼里恨不得喷出了火来。
嫁过来快要半个月了,他从未对她有过任何甜言蜜语,从未碰过她一下,总是这么冷漠淡然的神情,好像每天躺在她身边的不过是一具没有生命的躯体一般。
她当初一见钟情,心心念念想尽了办法要嫁的风羽军段帅,竟和一个冰人一样。
“你不敢说?你心虚了是不是?”
段逸风不想再跟她纠缠,使劲掰开了安平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