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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墨没有办法,被段逸风拉着离开了宫门,风羽军的令牌交到了段桓的手上,赵崇虽然奉皇后的命令守住宫门,但他只管守门,并没有去管景墨和段逸风的离去。
坤宁宫门口守着的灵妃听到皇上殡天的消息,两腿一软顿时瘫倒在了地上,雨水打湿了她的面颊,心里犹如一团乱麻。
顺安走了出来,身后是两个小太监,他看着坐在地上的灵妃说道:“娘娘,皇上已经殡天了,请节哀。皇后娘娘请您进去。”
灵妃双眉一皱,心中隐隐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娘娘,怎么不走了?”顺安似乎是在催促她。
身后两个小太监一左一右夹在灵妃两旁,逼迫得她不得不向内走去。
里面哭成了一团,几个贵妃宫女都跪在地上,泣不成声。
皇后坐在床边,拉着已经逝去的庆丰帝的手,眼眶红红的,身旁站着裕王。
“皇上……”灵妃扑到床前哭着喊道,只可惜,如今床上的这个男人再也不能应她一句,也再也不能保护她了。
“灵妃,皇上生前最宠爱你,临终前他留下遗言,要你陪他一起走,这样就是到了地下,也不会寂寞。”皇后冷冷说着,脸上呈现出一种阴厉的表情。
如同全身坠入了冰窖,灵妃打了一个冷战,缓缓抬起头,对上了皇后胜利者般隐藏着的笑。
“哼,我早就猜到了……你们不会放过我的……”眼前的情势再明白不过,皇后已经将一切都控制住了。
“皇上的……遗言……”
“不错,”皇后傲视着她,仿佛从前的憋屈此刻都得到了满足的报复,“皇上还留下口谕,立景沣为太子,继承皇位。灵妃,你就放心跟着先帝去吧。”
“你们!”灵妃指着皇后和裕王,怨恨地冷冷说着,“今日你们颁布矫诏,还要逼死我,他日你们定会受到天谴,不得好死!”
皇后被灵妃愤恨毒辣的眼神看得不自禁地心中一寒,连忙道:“还愣着做什么?快送灵妃下去见先帝吧!”
左右的太监得令,拿着一丈白绫,一左一右站在灵妃身旁,
白绫绕在脖子中,慢慢收紧,灵妃只觉得喉头越来越紧,呼吸被窒住了。
缓缓的,身体倒了下来。
这一辈子,她对庆丰帝说不上爱,她所有奢想的宠爱与其说是为了自己倒不如说是为了儿子。
那冷淡的十年,她看清了一切,这个宫中没有什么真爱,处处如履薄冰,皇上的宠幸,今日是甜如蜜,明日可能就是致命的毒药。
她并不怕死,早在十多年前她被打入冷宫的那一刻,心早就死了。
如果不是为了帮助景墨翻身,她又何须虚情假意地假装忘怀了一切陪在这个男人身边?
如今,她只希望景墨能够逃过此难,千万不要落在这对蛇蝎心肠的母子手上。
灵妃刚死,皇后立刻就命人前去静王府捉拿景墨。
一切发生的十分突然,宫廷中的剧变就如天上的风雨一般,只是瞬息,便就是另一番气象了。
江太傅和内阁大学士秦班在得知立裕王为太子继承皇位后,纷纷上书谏言,都说,只有口谕,没有遗诏,不能服众。
皇上生前最后一段时间最宠信的是八皇子,因此除非拿出皇上亲笔手谕,否则不能奉立裕王殿下。
皇后冷笑着看着朝堂上的这两个人,现在兵部、京都护军和御林军都在她的手里,难道光凭这几个文臣说一句反对就可以了吗?
“江太傅,秦大人。哀家手里是没有皇上的遗诏,可是你们有吗?”
江仲和秦班面面相觑。庆丰帝死的太突然,根本没有留下任何遗命,现在皇后掌握着朝中的大半军权,还不是由得她一手遮天?
段逸风带着景墨逃出宫去,现在静王府是最危险的地方。皇上归天,如果里面真的都被皇后一手控制的话,景墨就是她最大的威胁,是必须要立刻解决的一个大麻烦。
如今只能先去一个安全的地方避一避了。
“八皇子,京都西郊外有一处当年父亲买下的田宅,一直闲置着,知道的人很少,不如先去那里暂避一下。”
景墨想了想,现在的形势太过迫人,只能暂且躲避,等到靖国公有了消息之后才能再回去,可是他放心不下无双。
“逸风,无双和逸锦还在静王府,我不能丢下她们。”
时间紧迫,段逸风不能不顾他的安全,想了想将那处闲宅的位置告诉了景墨,然后道:“殿下你先去那里,我这就去静王府将无双和逸锦接出来,保证她们毫发无损。”
段桓虽然有段逸风的风羽军,可是兵力悬殊,根本无法与皇后抗衡。
皇上殡天的消息传出后,段桓在心里也是转了千百个念头,如今他只能搏一搏了。
他带着风羽军守在门口,若是庆丰帝曾留下过手谕遗诏,那他就是赌赢了,若不然,整个段家还有静王府都会一起覆灭。
手心里捏着一把汗,静静等着里面的动静。
好一会儿,里面出来了一对御林军,朝赵崇说了几句话。
赵崇脸色微变,“段侯爷,皇后娘娘请您进去。”
段桓看了一眼身后的风羽军,神色中也带着一丝的紧张。
他在朝堂风云中沉浮了这么多年,经历筹谋过许多的事情,每一次都能够运筹帷幄,笃定自如,从未有过今天这般的心神不定。
“好,那就有劳赵大人了。”
赵崇指了指段桓身后的风羽军,“侯爷,皇后只请你一人进去,他们都得留在外面。”
长长的皇宫甬道,如同一条通往未知险境的路径,一踏上便是不归之路。
京都西郊城外,景墨已经到了段逸风所说的那处地方。
这里非常僻静隐秘,不会被人轻易发现。
景墨心急如焚,他不知道现在宫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变故。他不知道母妃在宫里怎么样,他不知道无双是不是能够安全抵达。
心里面就像千百只蚂蚁在挠着一般,可是也只能干着急,心里盼着段逸风快一些回来。
过了大约一个多时辰的功夫。
终于传来了马蹄声和有人从外面进来的声音。
景墨连忙跑出去,大门外,段逸风带着无双和逸锦正走进来。
“殿下!”逸锦红着眼眶,哭着快步跑过来,扑到了景墨的怀中,“一路上可担心死我了,现在看到你没事,我可就放心了。”
景墨点点头,无双穿着一袭淡绿的衫子站在后面,她有三个月的身孕,因此行动并不是十分方便。刚才段逸风去静王府接走她们的时候,她也是七上八下的心中惴惴,不知道景墨现下的处境如何。
现在见到他安然无恙,一颗悬着的心也总算是放了下来。
“无双,”景墨放开了逸锦,百感交集地向妻子走去,紧紧将她揽在怀中。只有无双在他身边的时候,他才会觉得那是安稳的,
即使兵荒马乱,即使天崩地裂,只要她在,他便能安慰自己所有一切都会有过去的时候。
段逸风带着她们来的时候并没有带很多的东西,好在这所宅子虽然闲置着,但平时段府也常有人过来打扫,一些日常的吃穿用度倒还是不缺。
无双和逸锦都去后面的屋子里收拾东西了。
景墨见段逸风从进来时开始就面色不佳,便拉过他问。
“到底怎么样了?”
段逸风摇头叹了口气,一脸的凝重,去静王府的路上,他遇到了正从宫里赶出来报信的风羽军将士。
“殿下……”段逸风不知该怎么启齿,这变故实在太突然,也太惨烈,“灵妃娘娘她……已经在宫中殉葬,虽先帝去了……”说到最后,语声也哽咽了起来,他抬起头看着景墨。
“殉葬?”景墨的身子向后晃了一下,一个没有站稳,整个人就摔坐在了地上。
段逸风连忙上去扶他,“殿下,宫里传出来的消息,裕王殿下将会继承大统,下个月初八,登基称帝。”
“母妃……是被他们逼死的!”景墨咬着牙,眼中一片血红,含着满满的泪水。
“现在朝廷已经被控制了,江太傅和秦大人因为提出了反对意见,如今被皇后禁足在家,还有父亲……”
“舅舅怎么了?”景墨忙问。
“皇后说父亲私自带军进宫,犯了谋逆大罪,要治他的罪,现在也被押在了刑部大牢。现在,皇后一定派人到处找你,这几日我们千万不能随便露面。”
“逸风,整件事情是有预谋的。”景墨的眼中突然闪过两道冷厉的寒光,这样的眼神,从前,从未有过。
“父皇病逝,皇后用了不到一个晚上就收管了御林军,就布置好了所有的一切。那样的情况下,没有伤心,没有慌乱,而是一件一件的事情做得有条不紊,而且每一件都是针对我,针对段家。”
“殿下,你的意思是……?”
“父皇绝不会将皇位传给裕王,也绝不可能事突然暴毙,这件事,内中定有蹊跷!”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特别晕~~~~哎,大家给力撒花吧,亲爱滴们可以去看看妖儿的新文《阳顶天的极品小兽》,保证各种有爱~~~O(∩_∩)O
50
50、三个条件 。。。
夜晚,郊外的屋子里格外寂静,衬得周围的虫鸣蛙叫也更清晰了起来。
景墨根本睡不着,沉浸在丧母之痛中的他,如今正陷于最为被动的局面之中,他搂着无双,突然问:“双儿,你说我们会不会再也没机会回去了?”
无双抬眼,从景墨的神色中她又怎能不明白此刻的形势是有多么不利。可是,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认低服输已是万万不能,落在了皇后和裕王的手中,那便只有死路一条。
“景墨,你心里恨吗?”
“恨?”
无双点点头:“恨皇后,恨裕王……”
“当然恨!杀母之仇必然要报,只是现在自顾尚且不暇,又被困在这里,我……”
“景墨,天无绝人之路,现在还未到绝境,千万不能灰心。”无双靠在景墨的怀中,想起他们从相识至今所经历的这些事情。
她眼看着景墨从一个不受宠的皇子一直坐到现在的静王殿下,差一点就能继承大统,心里感慨万千。
当初他曾说过,权利并非他所求,他一心要的不过是与她安安乐乐地过着悠闲自在的小日子,只要离开京都,他们就能实现这样的愿望。
可是,事到如今,他背负着这么多的仇恨,他承担着那么多人的命运,哪里还脱得了身?
他必须要咬着牙挺过这些关口,必须要用自己的力量改变这一切,否则静王一党,死无葬身之地!
她能做的,只有守在他的身边,帮助他完成这一切。
无双沉下心来仔细想了想,拉着景墨说道:“皇上一向是个心思细密之人,因此这么多年来能够权衡好几方的势力。我觉得皇上虽然暴毙,但是在这之前,他定然是有所准备的。”
“你说说……父皇会有遗诏?”
“我只是这么猜,不过就算有,这遗诏要么是藏在了极隐秘之处,要么,就是已经被皇后毁了。”
“哎……”景墨叹了一口气,“有遗诏又怎么样?现在整个朝廷的人都在他们的控制中,就连风羽军也被兵部管制了起来。无双,你说,我还能怎么做?”
“难道整个朝廷就没有不是皇后的人了?”无双一语虽是无意而说,但却突然点醒了景墨,他的脑海中闪过一个人来,不由脱口而出:“安国公!”
安国公刘启正是朝中权贵,以前一向不问朝事,他一向独善其身,但是庆丰帝生前却对他十分信任。
如果要说现在可以相助景墨的,除了安国公,便没有其他人了。
第二日,景墨将自己的想法同段逸风说了,他想要亲自去一趟安国公府去见刘启正。
段逸风仍觉得太过冒险,外面的形势瞬息万变,万一安国公已经站在了皇后和裕王这一边,那可就糟糕了。
景墨却道:“如今守在这里也是坐以待毙,一样是条死路,倒不如冒险一试,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段逸风拗不过他,但也绝不肯让他一人前去冒险,坚持要护送他一起前往。
而无双和逸锦两人则留在了宅中。
他们穿着普通的平民服装,打扮成给安国公府送酒的伙计混了进去。
安国公府很大,但好在皇后正忙于对付段家,这里没有安置探子,应该还算比较安全。
府中的下人、守卫也不多,安国公正独自一人在花园的湖心亭中饮酒作画。
不管外面风云如何变化,他的这份闲情雅致倒是一直未变。只是今日,他笔下画着苍鹰展翅图,笔触却有些微微的颤动。
“启正叔。”景墨站在亭外,轻唤了一声。
“静王殿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