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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秋水哈哈笑道:“老前辈不要如此说,能有机会为你老服务,实在是光荣的事情!”
木尺子皱眉道:“此去哈拉湖,只怕路途不近吧?”
华秋水笑道:“前辈大可放心,路上用物都不缺少,顶多明日也就可以回来了!”
蒲天河微微一笑道:“华帮主带了多少人去?”
华秋水眉头微皱,道:“我因怕与那春夫人路途遭遇,所以打算多带些人去,少侠以为如何?”
蒲天河一笑道:“此事人多了反倒不妙,以小弟见解,不如只华兄及愚师徒三人足够了!”
华秋水想了想,笑道:“也好,不过路途之上琐事不少,多带两个人去也是好的!”
木尺子点头笑道:“可以,可以,我们这就走吧!”
华秋水遂转出料理了一番,回来说道:“都已经准备好了,我们上路吧!”
木尺子与蒲天河走出室外,果见几匹马都备好了,除了华秋水以外,尚有白面狱柴风和另外一个黑瘦的小子同行。
蒲天河自然未把这三个人看在眼中,也就不以为意,这时沙地里吹过来阵阵寒风,一轮红日垂挂西天,前望沙漠地里一片浩瀚,可以预期,此行是非常艰苦的!
木尺子翻身上马笑道:“快走吧,时间可真不早了!!
蒲天河等也相继上马,一行人马直向沙漠地里行去。
一路之上,木尺子情绪极高,他向蒲天河笑道:“有一天我发财了,我要在沙漠里,盖出最大最美的宫殿,我老人家也要好好享受一番了!”
说着仰天狂笑了一声,遂又道:“春如水那个女人,妄想以她的财富独霸西北,未免太可笑了!”
话声方完,就见一边浅草丛中,泼刺刺驰出了两匹红马,马上所坐的,仍是那两个头缠白布的蒙古人。
这两个蒙古人匆匆向众人看了一眼,放马就跑,木尺子忙向华秋水使了个眼色,摇头道:“不要理他们,看他们又能如何!”
白面狱柴风望着两个蒙古人的背影道:“看样子,这两个小子分明是踩我们的盘子来的!”
木尺子嘻嘻笑道:“他们是得不到什么的!”
五匹马随即放蹄狂驰,这一路狂驰,到了当晚,已到了“哈拉湖”附近。
金戟小温侯华秋水勒马前望道:“那春如水听说就在附近扎营,我们别瞎打误闯;走到了她们窝里可就麻烦了!”
蒲天河闻言,立起向远方望了望,果见不远处,有灯光闪烁,就点了点头道:“不错,这附近是有人住!”
木尺子摸了一下头,道:“这时候我还不想见这个女人,我们绕着走!”
华秋水就笑指着随行而来的黑瘦小子道:“这小子外号人称地老鼠,附近地方他没有不熟的,叫他带我们走,准没有错的!”
说罢用土语叽哩呱啦地说了几句,那地老鼠就带头催马直向前行去。
这小子果然是精得很,竟然在附近沼泽里找到了一条小路,五匹马就顺着这条小路直行下去。
前行约有半盏茶之久,似乎还没有行出这片池沼,人马行走其中,都感到无比痛苦,蚊子又多,野草芦苇都长得极长,拂在人马身上,很不是一个味儿。
忽然,前面带路的地老鼠勒住了马,回头苦着脸说了几句。华秋水呆了一呆。
木尺子就知道不妙,道:“怎么,行不通了是吧?”
华秋水面色微红道:“这条路本可通出去的,只是前些日子下了一场豪雨,此刻是行不通了!”
说着用手拨开附近芦苇,用马灯向外照了照,果然灯光照处,全是汪汪一片水面。
这种池沼最是难行,水浇处固是不过足踝,可是深的地方,却是可陷落人马,人马行走其间,真要特别的当心,一个不慎,陷落泥泞流沙,任你有再好武功、也是莫能为力!
无可奈何之下,五个人只好掉转马头,正要退道而行,忽然,一道匹练似的灯光,直照了过来,一人高声叱道:“无赤莫里!”
这是当地一句土语:意思是在问:“什么人?”
地老鼠立时回了一句,遂见苇草一阵响动,行来了一面木排,排上立着两个矮壮的汉子。
这两个汉子,一面划筏过来,其中之一,竟自连声地吹动口笛,传出了一片嘟嘟之声。
白面狱柴风口中骂了一句:“妈那个巴子的!”
说着自马上腾身而起,已落在了木筏之上。
两个汉子见状,一齐拔出了腰刀,可是白面狱柴风身手自是比他们快多了。
就见他双手向外一探,已双双把这两个汉子打得飞了出去,扑通一声,落入沼泽之中。
如此一来情势大变,只见四下里,一连射来了十数道灯光,口笛连天,乱作了一团!
华秋水哈哈一笑道:“老前辈与蒲少侠休要出手,容我来对付他们就是!”
说时,已有十几支弩箭射了过来,皆为诸人打落在地!
木尺子在马上呵呵笑道:“这倒是热闹得很,这个架不打看来是不行了!”
说时这位有“老少年”之称的武林怪老,身子陡然自马背上拔了起来,如同一只巨鹰似的,已落在了一面木筏之上,就见他双袖一挥,已把木筏上两名汉子打了下去。
木尺子怪笑了一声道:“这种酒桶饭袋,也敢聚众行凶!”
蒲天河这时也奋身跃上了另一排木筏之上,这群人物,哪里能是他的敌手,不刻已把对方之人,杀了个落花流水。
如此一来,四周来的快筏,只敢在旁观望,却不敢再向前行了。
蒲天河奇怪地问木尺子道:“奇怪,这些人都是哪里来的?”
一言甫毕,只听得铜锣当当一片响声,一艘平底快船,在水面上如飞而来。
小船是全白色,而且搭着一个十分洁净的棚架,看过去甚是爽目,在船头地方悬有两盏明灯,灯下各立着一个玉俏的少女。
另外在船头立着一名头缠白布的汉子,手中当当不住地敲着铜锣,一路疾行过来。
这时蒲天河、华秋水等五人,已站立在一处,这艘快船箭也似地来到了近前,忽地在池面上停住。
就见左面灯下那个少女,娇声道:“来人之中,可有一位是木尺子木老前辈么?”
木尺子哈哈一笑道:“就是老夫,小姑娘你有何差遣?”
那少女闻言呆了一呆,欠身为礼道:“原来你就是木老前辈,真正是失敬了!”
说罢流目四侧,娇声说了几句,那环峙左右的无数木筏,全数地退了下去。
瞬息之间,这大片他沼里,仅仅剩下了二女所乘来的那一艘白色快船。
先前发话的那姑娘,遂含笑道:“这些都是当地的土人,家师因为看他们忠实勇敢,特地召集了他们数百人,在此略作训练,预备再过月余,好把他们送到蒙古‘寒碧宫’听候差遣,想不到竟然开罪了老前辈,真正是失敬了!”
木尺子面色一白,冷冷地道:“这么说小姑娘,你师父就是春夫人了?”
少女欠身道:“正是家师。”
木尺子嘻嘻一笑道:“这可是巧得很,夫人现在何处,可容我们拜见么?”
少女掩唇微笑道:“拜见却是不敢当,家师因听方才归报,已猜知是老前辈到了,故此命我二人前来迎接各位。”
木尺子呵呵一笑道:“令师真是料事如神,恭敬不如从命,还没有请教二位姑娘芳名怎么称呼?”
少女一笑道:“我名吴瑶青,这是我师妹斐芳。”
说到此,那双灵活的眸于,向着蒲天河看去,面色含羞地道:“这位想必是新领五岭神珠的那位蒲大侠了!”
蒲天河哈哈一笑道:“姑娘真是无所不知了!”
吴瑶青格格一笑道:“前数月家师归告,在天山道上见识了几个神奇磊落的少年男女,其中就有蒲大侠在内,因为家师形容过阁下面影,是以小妹一望即知……”
说着目光又一瞟华秋水,秀眉微皱道:“这位莫非就是娄……”
金戟小温侯华秋水冷冷一笑道:“猜错了,在下姓华,华秋水,我们是邻居。”
吴瑶青怔了一下,微微一笑道:“原来是大熊帮主,失敬!各位请登上小舟,容我姐妹护送一程如何?”
木尺子呵呵一笑道:“姑娘你伶俐口齿,较令师亦有过之,真正是有其师必有其徒!
如此说,我们有劳了!”
说罢纵身上舟,华秋水留下地老鼠看住马匹,自己和白面狱柴风也登舟上去。
吴瑶青笑道:“你们的马放心,我会命人好好照料,这位朋友如不便登舟,我们自会好好招待他就是。”
说罢举了一下手,船上两名汉子,即掉过船头,在浅水面上如飞而去!
原来这种小船,是专供在他沼浅水流沙上行驶的一种特殊船只,行驶之时,并不是用篙或桨,而是用一种像钉把似的东西,在浅水泥地里拉拖行驶,由于船底平滑,故此行驶甚快!
蒲天河暗忖这春如水果然是一个不凡的人物,只看她在此地的这种排场,已可想而知了。
小船在两个壮汉的行驶之下,箭也似地穿过了这片池沼,即来到了一个大湖。
那位一直未曾发话的斐芳,忽然含笑道:“这就是哈拉湖,各位大概也是要来这个地方吧?”
吴瑶青却用眼睛看了她一眼,含笑道:“各位骑马行走池沼地,实在是一大失策,这地方如没有像我们这种特制的划舟,是寸步难行的。”
说话之时,就见不远处水面上停着一艘极大、极为豪华的大船。
那大船,全被漆成了红色,虎头双桅,其上灯光照耀得如同白昼一般。
小船尚离得甚远,已可听见大船上不辍的弦歌之声,十分悦耳!
吴瑶青手指大船道:“这就是家师的座舟,因初来此地,不易建居,家师暂时就住在这艘‘北风’船上!”
木尺子嘻嘻一笑道:“令师真会纳福!”
说话时,但见大船上,已似有了动静,船舷两侧,立有七八名彩衣少女,各人手中持着一面灯笼。
这两列少女正中,一张靠椅之上,坐着那位鹤发红颜,雍容华贵的春夫人。
木尺子和蒲天河以前见过此人,倒不足为奇,华秋水和白面狱,不由吓了一跳。
他们都是第一次见这个女人,想象中对方不定是多么可怕的一个人物,却没有想到竟是如此雍容华贵的一个外貌!
小船已靠近了,木尺子哈哈一笑道:“失礼,失礼!
说时已拔身而落在了春夫人那艘大船之上,蒲天河等三人陆续也登上了大船。
那位华贵的春夫人,离座下来,向着木尺子笑道:“木大哥,你怎么不事先打个招呼呀,你看,让我失这么一个大礼,多失面子呀!”
木尺子嘻嘻笑道:“老妹子,你真会做人,失面子的应该是老夫,哪能轮得着你呢?”
春夫人一双眸子,向着蒲天河一瞟道:“唷!这不是蒲少侠么?”
蒲天河微微抱拳欠身道:“后辈参见夫人!”
春夫人唇角荡起了一个微笑,如非是她那一头白发,看过去真像是一个三十许的美丽少妇。
她轻轻走到了蒲天河身边,由上自下看了一眼,浅笑了笑道:“少侠此行,也是为了木大哥的事么?”
蒲天河点了点头道:“正是。”
春夫人微微一笑,温和地道:“什么事,可否告诉我这个局外人听听?”
蒲天河微微一笑,目放精光道:“我想世上无有夫人不知道的事情,夫人又何必明知故间呢?”
春夫人一双细肩微微一翻,却发出了一声媚笑,面色泛出一片晕红,道:“真有你的,我想西北道上,敢对我如此说话的,只怕还不多。是不是,大哥?”
说时,目光向着木尺子望去,木尺子哈哈一笑道:“那还用说吗!连我老头子见了你也要胆寒三分呀!”
说罢嘻嘻哈哈狂笑了几声,手指蒲天河道:“我这个徒弟脸皮嫩,夫人,你可别欺侮老实人呀!”
春夫人微微惊愕地道:“什么!蒲少侠竟是你的弟子?”
木尺子哈哈怪笑道:“怎么,你以为不配是不是?”
春夫人微微一笑,目光遂又向一旁的华秋水望去,她点头笑道:“金戟小温侯,华帮主,久仰,久仰!”
华秋水闻言一惊,直直地看着对方不语,春夫人冷冷一笑道:“帮主可是奇怪我怎么会知道你的大名是不是?”
说罢,又笑了笑,回头瞅了蒲天河一眼道:“这个小伙子话说的不错,这个天底下,没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不过华帮主……”
说到此,目光就像是两道冷电一般,在华秋水和柴风二人身上一转,冷冷地道:
“听我手下归报,贵帮对我们蒙古人很不友善,我们已有六名弟子,丧命在贵帮手下,这件事,现在我倒要请教华帮主一下了!”
华秋水面上一红,冷冷笑道:“只怕夫人误信谣传,这是无有的事情!”
春夫人格格一笑道:“误信谣传么?只怕未必!”
说到此,缓缓举起一只玉手来,向着远处平空一抓,只听见“哗啦”一声水响,在水面上蓦地飞起了高有两三丈的一个大水柱。
木尺子呵呵笑道:“夫人好厉害的气波功夫。佩服!佩服!”
春夫人目光一瞻木尺子,含笑道:“大哥见笑了,不过这气波功夫,我一直没有搁下就是。”
说到此又冷冷一笑,望着华秋水道:“帮主如自认有此功力,才能与我为敌,否则我春如水虽是在贵帮势力范围之内,却也不会容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