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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此又冷冷一笑,望着华秋水道:“帮主如自认有此功力,才能与我为敌,否则我春如水虽是在贵帮势力范围之内,却也不会容你们欺凌!”
华秋水早已为她这一手超然的气波功夫,惊吓得目瞪口呆。
当时见状,苦笑了笑道:“夫人你太多虑了!”
说罢,心中确实不是个滋味!
这时湖水吃春夫人如此一来,撼起了极大的波澜,连带着这艘大船“北风”号,也前后动荡不已。
木尺子哈哈大笑道:“如此平静的湖水,吃夫人如此一闹,未免太煞风景了!”
说罢,上前一步,双手直直地伸出,向着湖波上微微按了按。远处湖波立时压下了许多,木尺子闷声不响,“双手再次抖动了一下,就连足下的大船也稳住不再动荡了。
春夫人面色微微一变,冷冷一笑道:“木大哥,你的十指声波功夫原来也不弱啊!”
木尺子收回双手,低笑了笑道:“有夫人表演在先,就显不出我这两手的高明了!”
其实明眼人眼中看来,木尺子这一手功夫,看似无奇,其实却是较春夫人那种“百尺打浪”难多了。
春夫人忽然一笑道:“识顾说话,竟忘了请各位坐了!”
说时回头对一双婢女道:“给各位献茶!”
四人道了叨扰,各自落座。须臾,小婢献上了香茗,木尺子呷了一口,微笑道:
“不知夫人宠召,有何见教?”。
春夫人淡淡一笑道:“明人不说暗语,木大哥请赐告你此行的目的,也许我尚能助你一臂之力也未可知!”
木尺子手捋银须,哈哈笑道:“怎敢在劳,此事有我师徒已足够了!”
春夫人呆了一呆,一只玉手在几上轻叩了叩,道,“大哥,你可知这哈拉湖左边百里之内,已是我春如水的私产了么?”
此言一出,举座皆惊,木尺子不由顿时一呆。
春夫人微微一笑道:“我说此话,也许各位难以置信,不过,我有证明!”
说罢轻言唤道:“瑶青,把我的地契拿来。”
她身后的吴瑶青答应了一声,立时转身而去。须臾,取来一个皮筒。
春如水由皮筒内抽出了一张桑皮纸,向着木尺子一笑道:“大哥可要过目否?”
木尺子气得脸色发白,道,“正要拜阅!”
春夫人微微一笑道:“好!”
就见她信手一抛,那张桑皮纸,四平八稳地飘在了木尺子眼前,然后慢慢落了下来。
木尺子一伸手接过来,这时蒲天河等三人也凑了过来,就见木尺子慢慢打开那张桑皮纸,纸上画的是一幅显明的界线图,正中用红笔写着“春界”两个大字。
其边并附有一张契约,大意谓此一地带已为春如水以纹银二十万两,购得合法权益,并有当地官府的大印为凭!
要按照这张图上看,整个的哈拉湖以及附近百里方圆,几乎全是春如水的私产了,春如水嘻嘻一笑道:“老朋友,现在也许你该明白,我春如水并不是多事了吧!”
说到此,又冷冷一笑道:“大哥,在我的地方,打死了我的人,我们又从无仇恨,这件事要是告之天下武林同道,只怕对于大哥你面上有损吧!”
木尺子嘿嘿一笑道:“春如水,人道你足智多谋,今日一看,果然是名不虚传,只是你用在我老头子身上,未免过辣了一点!”
春如水摇摇头道:“老大哥,所以说你这就错了。”
木尺子小眼一翻,头上青筋暴跳道:“什么错了?”
春如水呷了一口香茶,一双手交叉在胸前,嘻嘻笑道:“大哥,不要失望,这件事还有商量的余地,如果大哥你同意把所得的财产分我一半,那么这件事仍然是非常圆满的!”
华秋水却在一边忍不住冷笑道:“老前辈,这件事万万是不能答应她的!”
春如水目光一寒,冷冷地道:“华秋水,这里没有你插口的地方,这件事解决之后,我们还有点事情要谈谈!”
华秋水怒目道:“我们有什么好谈的?”
春夫人发出了一阵狂笑,笑声一敛,断然道:“帮主你不要忘了,你们所盘踞的地方。也是我的私产!”
华秋水猛然站起来,厉声道:“胡说!”
木尺子忙摆手道:“老弟你先坐下来不要慌!”
说罢转头向着春夫人一笑道:“夫人既是这地方合法主人,钱财自当全数归夫人所有,又何必要分我一半,此事老夫倒有些不明白了!”
春夫人格格一笑道:“木大哥你又何必来这一套?老实说这百里内外,我早已勘察过了,丝毫也没有所获,否则也不会对你如此委屈求全了!”
木尺子点头笑道:“这就是了,那么你既无所获,又怎知我必有所获呢?”
春如水怔了一下,面色微变道:“老大哥,你这就未免太不诚实了,十五年前,湖底沙盘,据说只有你一个人见过,绿玉匙又是你取去的,此事除了你以外,再也没有第二个人知道了。”
木尺子哈哈大笑,笑得声尽力竭,春如水面色一沉,冷笑道:“你以为此事可以置之一笑吗?”
木尺子笑声一停,大声道:“夫人你受骗了,湖底沙盘乃蒋寿所见,我连影子也没有看见呀!至于绿玉匙……”
春如水冷笑道:“莫非不是你拿去了?”
木尺子嘿嘿冷笑道:“夫人,这就是你不对了,记得在天山道上,你索借未逞,你竟然暗施无极指波,把绿玉匙在匣内震了个粉碎,此事莫非夫人还不知道么?”
春夫人似乎想起此事,脸上一红,喃喃道:“这么说,你是一无所知了!”
木尺子冷笑了一声,道:“我不会知道得比你更多!”
春如水猛然站起来,走到了船头,两手互扭在一起,冷冷笑道:“此事我不会就这么甘心的!”
木尺子哈哈笑道:“上当了,如此穷山恶水。沙漠荒地,你竟然肯出二十万两银子来买,真正是发疯了!”
春夫人回过身来,道:“老朋友,你想骗我不成?”
木尺子摇头道:“我才不骗你呢,不过这件事我也是不甘心,我非要也踏遍了这附近的山水之后,我才能死心!”
春夫人冷森森一笑,道:“这么说,你心里还是有一点底了!”
木尺子哈哈笑道:“好吧,夫人,我们来一个君子协定如何?”
春夫人此刻真好比兜头浇下了一盆冷水,内心一腔热念,全都散了,此时听他这么一说,不由没精打采地道:“什么君子协定?”
木尺子嘻嘻一笑道:“人心想发财都是一样的,这样吧,如果我找到了那批宝物,不要说一半了,我决定分你两份,我只要一份。”
春夫人怔了一下道:“何必如此?”
木尺子嘻嘻一笑道:“还有下文呢!要是我没有找到,这么吧,夫人你给我十万两银子,这个数目不算多吧?”
春夫人想了想,微怒道:“天下岂有此理!”
木尺子又一笑道:“这就是了,我如找出了宝藏,又凭什么要分你一半呢,人同此心,心同此理,不是一样吗!”
春如水想了想,一双冷芒芒的眸子,在木尺子面前望了半天,忽地长叹了一声道:
“罢!罢!且由你们去吧,我不分你的就是了!”
木尺子哈哈一笑道:“这是为何,十万两银子在夫人你又算什么呢?”
春夫人冷森森一笑道:“木尺子,人道你是老奸巨猾,果是不假,我没有沾上你一些便宜,你反倒打起我的算盘来了!岂不可笑!”
说到此冷笑了一声,目注远方道:“我会去找蒋寿的,这笔钱绝跑不出我的掌心!”
说罢目光在木尺子等人身上一转,叹道:“你们现在要去何处,我送你们一程就是!”
第十二章明珠之约
木尺子几句话,把这个刁顽狡猾的春如水说了个透心凉,她失望之下,才叹息了一声道:“你们此刻要去哪里?”
一旁的华秋水最担心这笔财富,落入春夫人手中去,此时见木尺子数言,竟然打消了对方的一腔热望,心中不由窃喜不已。
这时闻言忙望着木尺子道:“老前辈,我们也不必去了。”
木尺子嘿嘿一笑道:“老弟,我们既入宝山,总要看一个究竟,这样我老头子也就死了心了!”
春如水这时心情至为不佳,她真想早一点打发他们走,当时冷冷一笑道:“木大哥,我看你这一番心更不必费了,这地方我已完全找遍了,不会有什么发现的!”
木尺子拱了拱手道:“谢谢夫人的关照,只是我老头子生就是不到黄河心不死的脾气,夫人,如果并不妨碍你的安宁,何妨让我各处走一走呢!”
春如水面上带出了一种牵强的笑容,点了点头道:“好吧,我们总还有点老交情,这么吧……”
她说着目光向着众人一扫道:“老大哥,我给你们十二个时辰的时间,这个时……”
才言到此,木尺子哈哈笑道:“夫人,十二个时辰大短了。”
春如水冷冷一笑道:“好吧,两天的时间,这两天之内,我绝不干扰你们,你们可以自由来去,要是两天之后,你们仍然逗留在这里不定,可就别怪我手下无情了。”
说罢,姗姗走到了蒲天河身边,笑向蒲天河道:“蒲少侠,如果你没有别的事情,归途时可否来我这里玩玩呢?”
蒲天河正要一口拒绝,木尺子却哧哧笑道:“夫人不必关照了,回来以后,我叫他到你这里玩几天也就是了。”
春如水面色一喜道:“真的?我就要去蒙古了。”
蒲天河见木尺子竟代自己答应了,一时颇为气愤,可是却也无可奈何,只得欠身道:
“听说蒙族八旗的马赛得很好,弟子倒想前去看一下,开开眼界,只是……”
木尺子一笑道:“还有什么只是不只是的,你反正没有事,夫人宠召怎能不遵?”
说时频频使着眼色,蒲天河气得把脸扭向一边,装着没有看见,可是如此一来,却也不好正面回拒了。
春如水嘻嘻一笑道:“我们蒙古,很有几个漂亮的姑娘,老身门下,更有一对孪生的姊妹,生得十分标致,到时我可以为你们介绍一下……”
说时一双眸子,骨碌碌的,直往蒲天河身上转着,现出了一种无比赞赏的样子。
蒲天河不由一时俊脸通红,木尺子知道这个徒弟嘴下向来是不饶人的,生怕他说出话来,使春如水下不了台,当时忙笑道:“哈!妙!妙!那太好了,我这徒弟如今还没有成家,夫人要是真能为他说一房媳妇儿,那倒是为我省了不少心事。”
蒲天河忍不住微怒道:“你老人家不要拿我打趣!”
春夫人闻言却由不住格格笑了,她伸出一只雪白如玉的手,搭在了蒲天河肩上,一副柔情蜜意的样子道:“小伙子不要害臊,你没有念过么:关关雎鸠,在河之洲。你放心好了,你只要见了我那两个徒弟,保险你心里面满意!”
木尺子哈哈一笑道:“行了,就是这么一句话吧,时候差不多了,我们也不便多打扰了!”
春如水这才回过身来,点了点头道:“好人作到底,我就送你们一程好了!”
说罢举手招呼船上弟子道:“开船去马刺子口!”
摇船的弟子答应了一声,这艘大船遂起了铁锚,在哈拉湖东向前直驰了去。
船行时,清风徐徐,四外虽是黑压压的不见情景,可是船内却是灯光眩目,五色缤纷!
这艘豪华的大船“北风”号,被春夫人布置得极为富丽,地上全是红色的藏毡,两廊悬有蒙族的花环,以及羊角兽头,在这船舱两侧,各置着一具喷金兽,是用纯银打铸而成,打磨得金光闪闪,光可鉴人。
四人看在眼中,皆不禁暗暗感叹,暗付这春如水真正是会享受,这时春如水拍了一下手,娇声道:“叫歌伎鼓瑟献舞!”
立时就有二女应了一声,大船内舱,慢帘启处,几个蒙族装束,轻纱拂面的少女,婆娑地舞了出来,另有四个头缠白布的壮男,各人拨动琴弦,几个少女边歌边舞,在舱内穿梭似地来回舞着。
木尺子望到此,哈哈笑道:“妙呀!妙极,我老头子今天真是大大地开了眼界了,夫人的盛情太不敢当了!”
春夫人一双媚眼,笑向蒲天河道:“这是为了招待蒲少侠,可不是为了你!少侠,你喜欢我们的音乐么?”
蒲天河面色微红,道:“弟子对于此道,实在识浅得很!”
春夫人颔首道:“你以后会欣赏的!”
歌舞声中,这艘大船“北风”号已驶出了哈拉湖,船头一声呜锣,大船停住了。
春夫人举了一下手,歌舞暂停,她站起身来,向着木尺子点头笑道:“老朋友,祝你发财,如果你在预定时间之内不走,可别怪我这主人要下逐客令了!”
木尺子哈哈一笑道:“谢谢夫人的关照,两天时间足够了!”
春如水目光视向华秋水及柴风,点了点头道:“我走之前,是要去向二位辞别的!”
华秋水抱拳嘿嘿一笑道:“敝人恭候!”
春如水冷冷一笑,目光一扫身后二女弟子道,“瑶青、芳儿送客!”
吴瑶青及斐芳各自答应了一声,她二人把船边侧门推开,向着四人一欠身道:“请!”
木尺子抱拳道了声:“打扰!”
遂见他身形腾起,已然落在了岸上,随后是蒲天河以及华。柴二人,四人陆续上了岸边,正要转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