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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怕,正想跟他拼命,一错眼,却又晕了过去……一直到师太你来,我才醒来……师太,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您,是您救了我!”
法缘听她这一番述说,虽然并不详细,无头无尾,却正由这蛛丝马迹之中,证实了龙渊所言,尽是实话.
她瞥见唐慧珠一脸羞红,一对大大的眼睛里,闪射着迷茫疑问与感激之色。
法缘温和一笑,道:“说来惭愧,救姑娘的,并非贫尼。据我所知,姑娘被一淫贼,花丛阴煞卜样劫来此地,那花丛阴煞。不但是个恶魔,据传还练有歹毒的阴功,专好吸取闺女的精血,以助长功力。”
“姑娘你被她劫来,朦胧中所觉有人压着胸中,便是此人。”唐慧珠只听得花容变色,双目中射出又怕又恨的光芒,法缘见状,伸手拥她入怀,继道:“贫尼知你失踪以后,先慰劝令尊令堂,先行回府。便约同好友,到处追查,等贫尼一人,查到此地,你已被龙家的那位公子,救了回来。”
唐慧珠“啊”了一声,表示这消息,实在意外,同时,更忍不住扭头环视室内,像是那龙家公子,就在这里一般!
法缘微微一哂,道:“龙公子将你救来,因见你当时,气机微弱,已然是奄奄一息,因此,便不惜消耗真气真力,为你过穴通关,输气医疗,同时,他还喂你吃下一颗灵药,培基固元,使得你比过去,不但是健康倍增,同时也更加适于练武……”
唐慧珠闻言,确觉得自己体内,舒泰之情,前所未有,若蕴有无比力气,一反过去娇弱之状。
因之,她不由暗暗感激,救她的那位龙公子。
虽然,在她的心目中,对龙渊所留的印象,仅是个可怜的,满面焦黄的影子,她却仍不由对他暗生了无比的好感!
皆因,她曾在迷茫中,似真似幻的感觉到,龙渊与她,唇吻相接,输导真气,龙渊为她周身按摩,通关过穴。
在那时,虽然她有一种难言的舒适感觉,但却因认定对方是个“坏人”,则不但能细心体会,芳心之中,反被那屈辱与愤意充塞,悲怒异常。
但,如今,当她晓得了,那一切是龙渊为着救她而为的时候,则在她芳心之中,却不由产生了丝丝难言的情愫!
当然,唐慧珠不通武学,自不能了解,她之所得,是何等珍贵,但,就凭着一点,龙渊救她医她的这一点,亦足以令她萦怀难忘。
更何况,那时的女儿家身体,尊贵逾常,等闲决不能让人摸着。
而今,她不但让龙渊摸了个遍,同时也让他亲着樱唇。
这,虽然为着救命医病,却也等如是失贞于他。
日后,若不能得他而侍,则必也不能再嫁于别人。
因此之故,龙渊在她的芳心里,所种的病态痴呆的印象,竟全被击碎,代之而建的,却是衷心的感激,与另一种尚未成熟的决心。不过,这决心却是被另一种悲伤所隔阻着。
唐慧珠这样的思索着,其实也不过瞬息功夫。
同时,她想起自己的父母,如今不知有如何悬念自己,便忍不住问道:“师太,这是什么地方?离我家远吗?我能回去吗?”法缘知她想家,便道:“这里是小灵山镇,离你家约右五十余里,不过,若是你想回家,待贫尼送你回去就是!”唐慧珠微皱秀眉,心想:“天这么黑,路这么远,你怎能送我走呢?”法缘可不管她想什么,见她并无异议,便先行出走,寻找龙渊。
那知,院内寂寂无声,却早已不见了龙渊的影子。
她不便叫唤,只得转来,在桌上留个纸条,说明已走。便对唐慧珠道:“姑娘,走吧!”说着,拉起她的纤手,便往外走。
唐慧珠身不由己,跟着出房,一到院内,正想动问,法缘师太,却早已舒臂拥住她的纤腰,低喝声“走”,身形一晃,“嗖”的一声,已然纵上房去。
猛然间,唐慧珠吃了一惊,樱唇一张,呼呼劲风,直灌而入,呛得她赶紧闭嘴,将惊异也闷在心底!
法缘师太,此际已展开数十年精练的轻功,挟带着唐慧珠,风驰电掣般,一闪而没。
她俩走后,院外霍然飘进一条人影,一闪入房,灯光下,只见正是龙渊!
龙渊原不曾走远。他,只是不愿与唐慧珠见面!
当师太入屋,龙渊便掠出院去,在外边徘徊。
在他的心中,有两点烦恼,其一是因与唐慧珠亲及肌肤,自觉有点愧对云慧。
另一点,则是被虎雄的冷漠与敌视引起。
他想不通,何以在误会冰释后,虎雄仍不肯与他为友之故!
他烦恼的徘徊着,直到法缘师太,挟唐小姐离去,方才转回室去。
他看看纸条,便和衣倒卧榻上,瞑目养神。
枕畔,此际,虽然是佳人已逝,却仍然遗留有阵阵幽香,龙渊闻着,脑海里不免会浮现,方才的医伤一幕。
但是,这一幕,在他的心底,并未停留多久,便被另一幕往事,所代替了!
那往事,是当他屠鲸之后,在鲸背上为云慧疗伤的一幕。
在当时,可能是由于年龄关系,并无任何特殊的感觉,但,如今回想起来,尤其是回想到,搂住云慧裸泳的玉体的时候,便止不住心头阵阵悸动,而有些心猿意马!
因此,龙渊的睡意全消,脑海中充满着慧姐姐的动人情影!
那娇媚无匹的笑颜!那仪态万方的风度!那脆润的语音!那银铃般笑声!还有,还有那体贴温柔的默默情意!闪泛金霞的秀发!以及,那蔚蓝若夏日晴空的眸子!配着一身细似凝脂,洁如白雪的肌肤!处处流露出明艳的春之气息!
龙渊忍不住低声喟叹,一方面是惋惜她不在身边,另方面,却是在庆幸,自己的幸福的过去。
想到过去,他如今更能深切的体会出云慧对他的深情,是多么的深厚博大!
因为那其中,包括了种种情爱,使母爱友爱与情爱,揉和在一起!
因之,龙渊当此际体会得这份情爱之深之大之时,便不由感激得双眸湿润!而更加渴望,能够早一日与她相会,以设法还报他,过去施之于己的深情!
龙渊这么想着,觉得自己不应该再呆在家里了!
因为,在家里,不但埋藏了自己的素志,同时,也必会引起不少麻烦。
当然,这麻烦是指亲事方面。
但,仅仅这一点,却便会惹起各方面的不快来!
因为,若是某一位伯母相中了某一位姑娘,作主要为他主婚成亲,则他是顺从、抑或拒绝?顺从则辜负云慧,也等如是陷己于不义,但若是拒绝,则岂非有违长亲之旨,而更是不义吗?
若等到那时,进退维谷,倒不如三十六着,先走为妙。
只要是离开家乡,伯父母鞭长莫及,即便是有心,亦无能为力了!
龙渊思前想后,作下了这个决定。
次日清晨,他先至镇外农家,取回自己的老马,骑上新得的龙驹,驰返即墨。
在路上,龙渊将脸上的黑疤洗去,重又回复先前那一脸焦黄面色。
回去家中,龙渊的父亲——过山龙龙致勇,已然从法缘师太处,得着消息,知道了唐府小姐,已被龙渊救回。
当然,其他诸老,尤其是致忠致智两位夫人,免不了对龙渊详加盘问,昨夜他在何处。
龙渊怕引起老人们不安,只淡淡略述经过,便推说疲倦回房!
其实,他回房之后,并未真睡,却跑到书房里找他父亲,禀告意欲离家之享!
龙致勇身为江湖中人,生性豪迈,虽舐犊情深,却深知他儿子功力深不可测,天下无处不可去得!
再说,好男儿理当志在四方,若一味溺爱,不放他出去闯练,则无论才华八斗,亦等如是一颗未加琢磨的宝玉,不能成器!
故此,他十分赞成龙渊的意思,愿意放(于他出去!
不过,他知道,众位老哥哥,爱子成癖,好不易盼得渊儿回家,相聚未及半载,又怎肯放他独自外出呢?
因之,龙致勇考虑再三,与七哥致智商议,故技重施,决定让渊儿悄悄离家,事后,再由他哥俩,向众人解释!
龙渊自然无不可,因之在第三天夜晚,便悄悄整好行囊,骑马而去!
行前,致勇致智老兄弟俩,暗送他出了后院侧门,心中都不免有些不舍!
龙渊瞻望前途如锦,海阔天空,任凭己意遨游息止,心头难也有依依之情,却别有一番喜气,滋润心头!
因之,在后门上拜别伯、父,掠身上骑,立即飞掠而去!
第二天,龙府失踪了小公子,诸老自不免大惊失色。但,及至龙致勇说出原委,第一个一家之主的龙致礼,忍不住将他大大数说一顿!
只是,事已至今,人已走远,骂过之后,也只有自怨自艾悬念而已!
那知,正有此时,外面领进来一位媒婆,正是为唐府慧珠小姐,提亲的人。
那媒婆一进大厅,瞥见众老云集,个个面带愁容,心中纳闷,对众老万福行礼之后,谄笑着对致智夫人道:“老婆子奉唐府夫人之命,一来趋府,先代表唐夫人向夫人及少爷道谢;二来,唐夫人说,公子前数日救回小姐,高义盛情,永世难忘。过二天,唐夫人不但要带领小姐,亲来叩谢,并还要请夫人与大公子,过去玩玩……”
其实,那媒婆之来,虽说是代表唐府先来道谢,骨子里,却是来探探口气!
皆因,那夜,唐慧珠在法缘师太挟扶之下,不须一个时辰,便已返抵唐家庄。
那时,天已四鼓将尽,唐家庄一片死寂,只有那唐员外居处,尚亮着灯火,而他一对老夫妻,也未入睡。
父母女儿骤又重逢,自不免一番悲喜。法缘师太,虽逃出三界之外,目睹这一种至情流露的场面,也不由连诵佛号,悄然离去!
唐员外夫妇,发觉法缘离去,不免颇为惭疚,冷落恩人。
那知,相谈之下,真正的恩人,却是那面黄肌瘦,呆若呆瓜的龙家少爷!
唐员外夫妻,深觉意外,料不到,那么个呆瓜,竟能行此义举!
同时,在当时唐慧珠并未将经过详细述说,故而,唐员外夫妻,虽觉得龙渊侠行可感,到并无其他用心!
二日过去,唐慧珠深闺之中,思前想后,愈想觉得无论龙渊他生得如何,此生若嫁,却已是非他莫属!这不但由于心感深思,同时也关乎着一生的名节问题。何况,还有,当迷茫中龙渊为她按摩,使得她日后寻思起来,便觉得脸红心跳,芳心自然会产生一种温馨的情意呢!
基于这些,唐慧珠忍不住背人将获救经过,向妈妈详述一遍,同时也坦示出,此身非龙渊不嫁的决心!
唐夫人知书达礼,当然也知道这事儿等如是已成定局,若不及早定夺,女儿誓必会丫角以终。
她十分惋惜龙渊的外貌,同时,也暗暗替美丽的女儿叫屈。
不过,最终无论她心中多么不愿,却终还与丈夫商妥,招来媒婆,令她去龙府探探消息!
在唐夫人想来,龙渊既然与女儿亲及肌肤,见过女儿的花容月貌,则绝无不被倾倒,不愿结亲之理。
龙渊本人既无问题,龙家九老只此一子,怎能不顺着他,而应准这桩亲事呢?
那知,世事往往出于算外,那媒婆来的巧巧不是时候,就在她还未说完来意之际,龙家老大,已然“喧”了一声,打断媒婆话头,大声怒道:“去,去,去,你这婆子,噜苏什么?我们渊儿,若不是为着唐家,或许还不致跑呢?去告诉你们家夫人。我们龙家,当不起他来道谢,龙家的人,也向来不到别人家去!”
那媒婆没头没脑口被骂了一顿,顿时怔在当地,不知所措。
一旁龙致智看不过去,站起来劝道:“大哥……”龙致礼素来性暴,此际正有怒火头上,一见龙致智开口,不容他说话,立即叱道;“老七你叫什么?你眼中若还有我这老大,乖乖的替我坐下,哼。不是你,不是你渊儿他还不致于这么大胆!
说着,喘着粗气,雪白的长胡子,气得直抖。
龙致智悄悄坐下,不敢再开口说话,大厅里,一时竟哑雀无声。
那媒婆见不是路,早已悄悄溜了出去,向外面的人打听,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听之下,媒婆可跟着也着了慌,赶忙回转唐府,一五一十,将龙渊黑夜出走,龙老大发雷霆之事,详细对唐家夫妇,学舌一遍。
唐夫人闻言,又惊又疑,猜不出龙渊好好的家里不待偏偏要逃走的缘故!
但是,这事儿非同等闲,关系着女儿一生幸福,若他在外面有什长短,则女儿一生岂非等如是被他断送?
只是,龙家人都无法可想,唐家与龙渊又无何相誓诺言,又有何良策可图呢?
因之,唐员外夫妇,勉强打赏了媒婆,在厅内愁颜相对,打不定主意,是否要告诉女儿晓得?
实则,他两人不知,唐慧珠早在媒婆来时,已然藏在厅后,将龙渊出走之事,听得分明!
唐慧珠芳心尽碎,疾步回房,关起房门来,哀哀欲绝,一头倒在床上,垂泪如泉,再也抑止不住!
其初,唐慧珠芳心怨偿,恨那龙渊,既然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