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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面百步外的一路四个人,芝兰秀士和中州三剑客,烈火剑东方雄很够朋友,背着韩兄的冰冷尸体,跟在后面负责留心身后的动静。
山脚地势平坦,两小山之间坡度不大,中间有一条两里长,宽约百十步的乎坡,仅生长着野草和荆棘,苍灰一片,不可能有人隐藏在内。
芝兰秀士第一个降下平坡,略一察看。
“咱们向对面山上搜。”芝兰秀士用手向对面小山一指:“这一带只有这几座山可能藏人,其他山峰不易攀登,最好从两端和中间搜。”
“咱们必须召来陈大人的人帮忙。”流云剑客注视着满山林木发愁:“江老弟,这样嫂:有如大海里捞针,任何狐洞兽穴都可以隐藏,咱们区区八个人,济得甚事?说不定那老狗已经落在咱们后面了呢。”
“不可能的,钟昆的。”芝兰秀士说:“踪迹一直不曾消失,直至后面山势下降的地方,才突然因一处徒坡而断了踪迹。按常情,他一定会奔上对面的小山密林躲起来,逃不远的。咱们站在山上往下看,他怎能移动。”
“他要是往山下逃……”
“山下有陈大人的人潜伏。”
“这……”
“走吧!先找足迹,这一带荆棘野草不高,但十分浓密,干枯易折,通过时决不可能不留下痕迹,找找看。”
对面山脚下的树林中,突然踱出国华英俊潇洒的修长身影,长袍的下摆已经技在腰带上,脑后的猪尾辫走动时一摇三晃,泰然步入长满野草荆棘的平坡地带。
“喂!你们在找什么呀?”国华大声叫。
双方照面,远在百步外,但已经可以看清面貌,视野良好,一览无遗。
芝兰秀士四人一打眼色,脚下一紧。
“找人。”芝兰秀士一面接近一面说:“一位身材矮小的老者。喂!贵姓呀?”
“姓王,王一呜。三划王,一鸣惊人的一鸣。”国华也缓步相迎:“喂!你们要找的人,是不是姓沈?”
“是啊!王老弟……不,该称王公子,幸会幸会。”芝兰秀笑嘻嘻地说,笑得像是拾得万两黄金的花红:“要找的人姓沈,同时,也找你。”
“找我?哈哈!你我对人了,但愿你没找错。”
“不会找错的,你大概知道我是谁了。”
“知道,芝兰秀士汪成武,没错吧?”
“没错,你应该知道。”
双方渐来渐近,终于接近至三丈左右了。双方和和气气,即使不像是老朋友,也决不是冤家对头。
另一面,芝兰秀士的另四位同伴,态度则迥然不同了奇…书…网,飞掠而至,声势汹汹。
“找我有事吗?”国华站在草丛中笑容可掬:“好像咱们从来投见过面呢。”
“呵呵!这不是见过了吗外
“哈哈!对,你老兄的气概风标真不错,但愿咱们能一见如故。”
“那可不一定哦!呵呵!你就是王一鸣?”
“哈哈!如假包换。你说过,你找我,有何指教?”
“呵呵!小事一件,请老弟跑一趟城守营。”
“城守营,那不是八旗兵的驻地吗?”
“是呀!”
“我不去,那地方号称阎王殿鬼门关,进去容易,出来就难了。”
“恐怕你非去不可了,呵呵!”
“为何?”
“在下必须请你去。”
“哦!真的?你们是城守营的密探?”
“不是。”
“府衙或县衙捕房的人?”
“也不是。”
“那你们……”
“行使仗仪的侠义道英雄,去暴除奸的江湖豪杰。”芝兰秀士傲然地说。
“真的呀?我是好?我是暴?”
“你是城守营缉拿的嫌犯。”
“那与你们有什么关系呢?”
“你干犯国法……”
“慢着!”同华不笑:“你知道国法?嗯?”
“那……那是当然。”
“国法允许你行快仗义?国法允许你仗剑胡乱逮捕人?国法允许你代官方执法?国法允许你……”
“住口!你……”
“你简直无耻!”国华又笑了:“你是什么东面?我替你说吧!你们是一群狗屁不如的无耻鼠辈,比强盗娟妓还要低三级,甚至低九级的无法无天人渣,你该撤泡尿照照你的狗屁嘴脸看有没有人样……”他骂得痛快淋漓,可把这一群自命侠义英雄的人气得快要发疯。
山脚距山顶不过三两百步,本来就是庐山余脉的小山冈,骂声宏亮清晰,中气充沛,山上听得一清二簇。
“骂得好!”山上传来黑袍人的怪叫:“该死的!今天没带酒菜,真可惜,真该为这些话喝十大葫芦酒。”
两个人一跃三丈,向山上奔去,要找山上喝彩的人。芝兰秀士身旁的烈火剑,本来就以性如烈火搏得绰号,只气得七窍生烟,无名火发,发出一声怒极的咒骂,激怒得像一头疯虎,狂怒地冲上,下耳光抽出。
“东方兄小心……”芝兰秀士急叫。
叫晚了,声出人已接触。凶狠的打击令人动魄惊心,旁观的人想抢救已来不及了,
“砰!”烈火剑客被国华抓住手腕摔倒在地,一脚踏住胸口,手一抖,烈火剑客的右臂肩关节被拉断了。然后双脚连踏带踢,烈火剑客的四肢肘骨膝骨全部碎裂,血肉模糊。
第十九章
打击迅疾无比,人影一止,烈火剑客的剑已到了国华手中,退出丈外。
“啊……”烈火剑客躺在地上,发出凄厉的惨号。
“哈哈哈……侠义英雄们。”国华轻拂着长剑大笑:“侠义英雄讲的是英雄气概,一比一公平决斗。现在,我要看你们到底是英雄呢,抑或是鼠辈。”
流云剑客与千幻剑交情深厚,已经咬牙切齿拔剑欲进,双目喷火,眼都红了。
“两位稍候。”芝兰秀士叫,徐徐拔剑。
“你们如果不一拥而上,我不杀你们。”国华笑容可掬,心平气和,但说的话中就杀气冲人了:“否则,我要杀个样子给你们其他的人看看。”
“你的大话说满了没有?”芝兰秀士徐徐伸剑,杀气腾腾,剑上剑气徐发。
“还没有。”国华含笑拂动长剑:“阁下,行侠不是口中说来玩的。官方的案件该由官方处理,你插手算哪门子身份?江湖上流传着有关阁下的两句话:玉树芝兰,人间司命;你能配称司命吗?谁授权给你司命的?你有剑在手,能判定是非吗?我们不管八旗兵以主干的身份做些什么勾当,至少你就不该帮着那些主子来屠杀无辜。
“臣阳村大屠杀有你一份,那些人有几个是真正的天地会会党?天地会的所作所为,比你们这些口曰声声说侠义的人,高贵一万倍。”我的老天,你怎能黑了良心用你的剑屠杀他们?你怎能下得了手?你这叫行侠?这种侠,我宁可你们死绝死光,免得为祝人间。”
“你说完了吧?”芝兰秀士咬牙问。
“说完了,和你这种人说,不窗对牛弹琴。”
“你将为了你所说的这些话,永远后悔。”
“我即使说错了,也决不后侮。”
芝兰秀士的剑向前一伸,激骨剑气在丈外及体。
“乾罡剑气。”国华将剑轻轻一拂,及体的剑气四散,脸上的笑意消失,代之而起的是沉静漠然:“要不了多少时日,阁下真肯努力也能下苦功,武林第一剑大有希望。可是,当你向我递出第一剑的瞬间,你已经没有机会成为武林第一剑了。现在,你还有机会。”
芝兰秀士惊骇了,眼神一变。
自己已经起剑,已经取是出手攻击的最佳部位和机会,而对方却毫无防守的意图,暴露在剑势有效笼罩危险区,竟然轻拂着剑不当一回事。用这种漠然态度面对一个功臻化境的剑术名家,未免荒谬绝伦,如不是白痴,就可能是疯子,极端反常的举动,难怪芝兰秀士失惊。
有些人面对反常的事物,或者出乎自己理解之外的景象,常会因惊疑而失去正常的反应。
芝兰秀士就有这种反应,剑势已经主宰了对方,竟然未能及时发起绝对优势的攻击,对国华毫不在乎危险的反常举动,感到莫测高深。
“什么机会?”芝兰秀士也出现反常的举动,发出反常的询问。
此情此景,此时此地,正常的唯一举动,该是毫不迟疑的抢攻。
“带了你的人走得远远地,便可保全你的令名。”国华的神色依然轻轻松松。
“可恶!你把在下看成胆小鬼……”芝兰秀士怒叫。
“你本来就是胆小鬼,做旗人的奴才就是胆小鬼,比汉奸更汉奸的汉奸。”
芝兰秀士激怒得恢复了正常,一声怒吼剑气进发,闪电似的击出三剑。
电虹飞射,风雷惧发。
千幻剑是剑术名家,剑号千幻诡奇莫测。一看双方交手的景况,旁观者清,不由大吃一惊。
表面上着,芝兰秀士所攻的三极极为凌厉,深得狠、稳、准秘诀,剑势控制的范围空前绵密,剑气更可将对方的剑虚空逼开或震飞,即使功力相等的对手,也难以,逃过这神奥猛烈的三剑抢攻。
可是,每一划的攻势皆半途而废,第二剑转变攻势虽然同样神奥凌厉,但依然急急改变攻势。
这是说,这三剑皆未能全力发挥,半途转变攻势,威力发挥不了五成。
为何?只有一个可能:对方更强更神奥,不容许发挥全部的威力,被逼转变攻势。
国华在对方的凌厉攻势下,轻灵地在电虹中闪动反击,也发了三剑。
他的剑势诡奇绝伦,锋尖每次都险之又险地以极不可能突入的角度切入,逼近芝兰秀士的右小臂或右肘附近。
假使芝兰秀士不半途转变攻势,手臂或手肘必定受伤挂彩。
最后双方一沾即分,互换三剑似乎势均力敌。
芝兰秀士的剑势仍然占上风,气势也极为磅礴,杀气迫人,威风八面。但在眼神里,出现惊容疑云。
“你的剑术邪之又邪。”芝兰秀士不急于进攻:“阁下出于哪位高人门下?”
“你这不是多此一问吗?”国华泰然微笑:“如果在几天之前,你这三剑真有鬼剑莫测的诡奇,以及神异霸道的无穷威力,在下很可能接得十分凶险艰辛。
“你这是什么鬼话?”
“老实话。现在,你一点也威胁不了我,因为我已经看透了你。”
“少说大话。”
“决非大话,你心中明白。你攻出的每一剑,皆在我眼中无所遁形,一所以我能先一刹那,攻你所必救,你无法发挥全力,对不对?瞧,你先剑逼我左闪……”
剑山涌发,排山倒海攻他的右半身。
剑山中,幻发他的一道神奇电芒,射向句芝兰的右肩三角肌,从剑山的几微空隙中电射而入。
没有人能从芝兰秀士的剑势中,看出这处几乎不可能察觉的空隙。
芝兰秀士感到冷冽的剑气压肩,想变招硬架已经来不及了,骇然飞返,惊出一身冷汗。
国华微笑的面容迎面冲到,锋尖排云荡雾,用上了最严密。最神奥的保命绝招。
“铮铮铮!”三声震鸣似乎同时暴响,剑气四散,火星飞溅。
芝兰秀士飞退丈外,挫右膝几乎摔倒。
一颗珊瑚珠被击成粉末,那是芝兰秀士头上的六合帽帽顶珠。
六合帽是大明皇朝的正式平民帽;也就是后来稍加改变的小帽,或俗称瓜皮帽。帽顶珠在大明时代,平民不许用金玉宝石,只准用木珠。
现在解禁了,珊瑚珠是相当名贵的制品。
小小的帽珠被击中,意味着芝兰秀士的脑袋,曾经在剑下历过一次可怕的凶险。
千幻剑大惊失色,发出一声暗号,与三名同伴向前猛扑,四剑乍合,抢救芝兰秀士。
国华脸色丝毫不变,剑起处万虑俱消,六合如一,在他眼中除了漫天剑消之处,别无其他。
而他,要在漫天剑影中邀游、出没、钻隙,改变那漫天飞舞的剑虹——
一道流光自剑山中逸出,人影倏现。
是国华,他垂剑身侧:微笑卓立,神态悠闲飘逸。“啊……”狂号声凄厉刺耳。
“救……命啊……”狂叫声同时飞扬。
四个人,散了一地。
八条手臂,八条人腿,也散了一地。四个没有手脚的人,在地下惨号求救。
说惨真惨,这四个人,比起烈火剑仅手脚骨碎,要不幸多了,至少烈火剑的手脚还在身上。
芝兰秀士炼得浑身发冷,似乎感到自己全身的血液已经凝结成了冰。
“你……你你你好残……残忍……”芝兰秀士举剑向后退,惊怖地嘎声叫:“你……你竟然卸……卸了他……他们的手脚,你……”
“我已经说过,假使你们用群殴,我就杀个样子让你们看看,这就是样子。你要求我在四支长剑全力一击之下慈悲?太过份了吧?四支剑足以分了我的尸。”国华一面平静地说,一面亦步亦趋紧跟不舍。
“你”
“只剩下你一个人了,芝兰秀士。”
“在下认……栽……”
“抱歉,我不能放过你。”国华语气出奇地坚决:“你说我残忍,我否认,因为我曾经在事后到过区阳村。亲眼看到那些善心的和尚收尸,亲眼看到一排尸体,其中大半是老少妇孺。阁下,你看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