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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寂然不动,假装昏迷,一强忍挥身的痛楚,放松自己,默默调和呼吸。
附近有了声息,有人从三文外窥伺。片刻方断定他已被击昏,这才俏然退走。
“他们在玩弄什么阴谋诡计?”他心中不住思索。
似乎,时间过得好漫长。
但他知道,变故即将发生;如果时间许可,刚才那个窥探的家伙,必定会现身走近察看查验的。
终于,他听到了脚步声,有人从上面往下走,逐渐接近他躺倒的地方,接近了歇脚亭。
“他们在等人!”他心中暗叫。
近了,竹杖点路声清晰入耳。
“天涯怪乞?”他想。
再一想,他推翻了自己的估计,这些刽子手一个个功臻化境,要捉天涯怪乞,根本用不着用他来作饵。
最后,他想起了巴思巴活佛要逼他效忠的事。
“三只鹰和王一鸣。”他心巾狂叫。
三只鹰之中的瞎鹰,就是装瞎子用杖探路的。
死有重于泰山,轻于鸿毛。他受伤沉重,眼见得没有希望了,这些刽子手是不会让他活的,决不能让汉奸走狗们,消灭三只鹰和王一鸣。
脚步声在他身旁消失,竹杖的巧劲将他的仆伏身躯翻了过来。
咦!鬼剑张道八来人讶然轻呼。
是一位黑袍人,蹲下察看他的身躯。
“唔!受伤沉重,昏迷不醒”黑抱人叹口气:“我得将人召来救他……”
“不要召人来。”他突然睁开双目:“你中了埋伏,北海冥神要捉你们三只鹰,快逃……”“咦!你……”瞎鹰焕然而起:“埋伏?北海冥神在…在这里……”
“快逃……”他狂叫。
两侧树林内黑影暴起。
瞎鹰发出两声长啸,身形飞迟。
“此路不通!”后面有人大喝。
瞎鹰一声长笑,大旋身一杖攻出,狂风扫落时杖势空前猛烈,左手也在同一瞬间发射一枚双锋针。
断后路的人飞退三文,半空中一掌拍飞了双锋针。
身人重围,十二个人围位了瞎鹰。
“好厉害的杀人利器。”那人有点变色,被拍飞的双锋针仅略偏些少角度飞走,掌力撼动的效果很小:“这是在下出道以来,第一次不接暗器。”
“这位仁兄是北海冥神了。”瞎鹰沉着说:“这也是老夫的双锋针第一次失手。
“咱们今天是棋逢敌手。”北海冥神说:“客下一定是瞎鹰了。”
“正是老夫。”
“咱们先谈谈,等你们三只鹰会齐之后,再一并了断。在下已得到正确的消息,你们三只鹰行动极为小心,从不走在一起,行动时每人相距一里左右,不时用只有你们才知道的声号呼应。”
“哦!似乎老夫的行踪,已被你们侦悉控制了。”
“对,咱们派有十二个时辰蛰伏不动的暗桩线。”
“这位鬼剑张道……”
“本来,咱们打算利用他。将你们三只鹰引在一起,看来果然成功了。”
“成什么功?”
“你不是发啸声召其他两鹰来吗?”
“哈哈!正相反,是警啸。”瞎鹰大笑:“听到你北海具神的名号,老夫会召他们来冒险吗?”
“该死的!鬼剑张道竟然不曾昏迷。”右侧的西山院主怒叫:“罗徒,你他娘的误了大事。”
“属下确是击中他的后脑……”叫罗雄的人浑身发抖:“他分明已……已经昏迷……”
一旁的巴思巴活佛哼了一声,金刚撬一挥,打破了罗雄的头颅,尸身摔倒。
三丈外的鬼剑张道,已经被一名中年大汉踏住了小腥,口中血往外涌。
“瞎鹰,投降是唯一的生路。”北海冥神沉声说:“在下等你一句话。”
“天还没黑呢!你做什么梦?”瞎鹰翻着白眼珠说:“你北海冥神这一辈子,等不到这句你要等的话了。三只鹰自以为消息灵通,行动神出鬼没,居然不知道你阁下北海冥神早已潜来九江,裁得不冤。”
“在下仍愿给你改邪归正的机会。”
“免了,三只鹰满手血腥,改不了邪,归不了正,更不可能做你们的奴才。”
“瞎鹰,识财务者为俊杰。”
“三只鹰都不识时务,也不想做俊杰。哼!你北海冥神还不是做说客的材料。”
巴思巴活佛大为不耐,迈步而出。
“先拿下达头瞎鹰再说。”活佛傲然逼进:“其他两鹰早晚会人网的。佛爷先折了他的翅膀,再说其他。”
“狗番僧好大的口气。”瞎鹰冷笑:“你一定是大内雍和官出来的妖僧,大概会吞刀吐火邪术,没有什么了不得,我瞎鹰红影一闪即至,小小的金刚杆疾点而出。
瞎鹰哼了一声,左手士抖。
红影一顿,左掌虚张护住门面。掌心,插着三枚双龙攒心针。
这只手似乎比平时涨大了—倍,劲气弥漫,掌一晃,三枚双龙横心针朗然堕地。
黑教密宗大手印绝技,果然厉害。
这种绝技本来是用在女人身上的挑情手技,三贞九烈的节妇,也会在大手印上崩溃,情欲一发不可抑止。
练至化境,却又成为杀人的绝技,按石成粉,无坚不摧。
中原的大力金刚掌佛门绝学,彼此功力相等时,仍然难与大手印匹敌。
双龙攒心针似乎已贯人手掌,但针落时掌心没有针痕,番僧的大手印委实不可思议。
电芒再现,又是三枚双龙攒心针。分上中下二路同时到达。
巨大的举影一晃,掌心又插了三枚双龙攒心针。掌一抖,针再次翩然堕地。
“有多少零碎,全给佛爷缴出来吧!”巴思巴活佛傲然说:“不然等佛爷出手。就没有你的机会了,你这些雕虫小技,难登大雅之堂。”
“老夫却是不信。”瞎鹰冷笑一杖点出。
金刚杵一振,大手印一晃。
啪一声轻鸣,瞎鹰的竹杖断了半尺。
大手印中,出现从竹杖内射出的一枚断魂钉。掌一晃,断魂钉突然反飞,似乎肉眼难辩,速度骇人听闻。底前尖后,反击瞎鹰的眉心。
瞎鹰吃了一惊,本能地闪避,伸手抄自己的暗器。反应完全出乎本能,不受神意所指挥,太快了。
糟!大手印乘机吐出。
第二十五章
相距在丈外,大手印似乎伸长了一倍。
国华的天狐爪,手臂也可能伸长,但仅能长出半尺,而大手印似乎可以伸长三尺。
掌距瞎鹰足有两尺以上,却响起一声蓬然气爆,瞎鹰呢了一声,连退三步,口角鲜血流出,啪一声竹杖脱手堕地,双手一抱胸口,身形一晃,沤楼着摔倒。
同一瞬间,外围三名随从向前一栽。
人影似电火流光,从两侧的树林中射出。
变化太快,目不暇给。
巴思巴活佛的金刚柠,正向倒地的瞎鹰探去。
到得最快的人是国华,快得有如鬼魅幻形,天狐爪疾落,唉一声五爪尽指没人番僧的后心,脊骨碎成碎屑,血肉模糊。
同一瞬间,北海真神扭身一剑削出,剑气并发,潜劲万钧,硬将拍来的手爪削落。
是天鹰,右掌刚触剑,左手已射出电芒,两枚枣核奇准地没入北海冥神的双目。一只手掌换双目,然后右肩凶猛地撞中北海冥神的胸口,两人同时翻倒跌成一团。
魔鹰的剑,贯入西山院主的右肋。他自己也被西山院主的剑削掉右肩尖三角肌一块肉。而小真阳的剑,则贯入西山院主的背心。
殷氏慧贞晚一步到达,及时一脚踢开北海冥神的临死反噬,抓向天鹰顶门的大手。拖了天鹰掠出丈外。
无影刀与真如姑娘,两人交叉搏杀相互掩护。把众随从快速地消除净尽。
发生得快,结束也快,好一场快速绝伦的惨烈搏斗,双方全力相搏,伤亡惨重。
八个人先进入歇脚亭裹伤,将鬼剑张道的尸身也带入亭内。
三只鹰全部受到重创,天鹰丢了右掌。魔鹰的右臂等于废了,瞎鹰内腑离位,三两个月不一走能治好。
“我们栽得好惨。”天鹰禁不住仰天长叹。
“要不是鬼剑张道拼死示警。”瞎魔抚尸心酸地说:“我必定发汛请你们赶来救他,恐怕我们八个人。将有大半丧生。我要好好安葬他,他是个可敬的人。”
“是的,真该安慰他在天之灵。”魔鹰叹息着说:“敌明我暗,我们仍然栽得这样惨。如果不是他示警,便成了敌暗我明,恐怕我们八个个,全得断送在这里。一比一拼命,恐怕除了王贤侄之外,咱们全不是这三个魔头的敌手。玩命大半生,我还没碰上能用普通凡铁打造的剑,能击破我的护体神功、削掉我一块肉的劲敌。说起来真是侥天之幸。”
“王贤侄。”天鹰拍拍国华的肩膀苦笑:“三只鹰已断了翅膀,你打算怎办?”
“这……”国华摇摇头。”
“放弃吧!贤侄。”天鹰诚恳地说:“你已经替雷霆剑尽了力,犯不着……”
“大叔,他们不会放弃的。”国华郑重地说:“范大嫂母子早晚会被他们查出来的。”
“我会接她母子远离江西……”
“狂龙全搜遍天下,每天一地,将有无数人遭殃。大叔,这已经不是范大嫂母子两人的生死问题,而是关乎无数人的生死大事。”
“那你打算……”
“我不会放弃。”国华坚决地说:“我一定要按计行事,不杀狂龙誓不罢手。”
“这……”
“纤云小筑的姑娘们,会提供我一些帮助,她们的星云剑阵,一定可以派得上用场。”
“爹,女人也不会放弃。”真如姑娘往国华身边一站:“小弟和娘护送爹和两位叔父南下养伤,女儿和一鸣哥与汉奸走狗周施到底。”
“还有我呢!”无影刀说:“飞天夜叉一天不死,我一天不能安逸。”
“咱们先离开此地,从长计议。”天鹰说:“仍得分开走,可别让走狗们,把咱们一阐打尽了。
大姑塘的女儿港市,是湖滨的大埠,渔货的集散地,附近数县的零招货物,从此地起赶到府城比走水路绕出湖口要早一天以上。
这里并不戒严,只是街上多了几个公人走动而已。
南湖营的水师,也经常派哨船来来巡哨一番,盘查一些可疑容货船,来去匆匆很少停圈。
已经是五更初,长夜将尽。也是寻梦的人,睡得最沉的一段时光。
码头南端的五老茶坊黑沉沉,后进店主的内房也黑沉沉,但店主丘老人睡得一点也不沉。
每天晚上,他都会拉长耳朵,凝神倾听街上的声息动静,说不定有那么一天晚上,大批公人来敲他的店门。
他只是一个儿女皆在远地谋生的孤老人,在街上开了一间顾客以老人为主的小菜坊,有什么好伯的?也许,上了年纪的人睡得不安稳吧!
他突然听到前面的天井里传来两声轻咳。
他悄然而起,全身毛发耸立,迅疾地下床穿鞋。中来就是和衣而睡的,外面加一件老棉袄就够了。
从枕下取出一把巴首,反塞入棉袄内的腰带中,悄然拔开启门,猫似的踢出内堂。
果然不错,天井里有人,文传来两声轻咳。
他想拉窗帘启窗往外瞧,但略一迟疑,决定由堂门出去,反正善者不来,来了就不会空着手走的。
“谁呀?”他拉开门,警觉地问。
天并不大,中间站着一个高大的黑影。
“王一鸣。”不速之客说:“丘老伯,打扰了。”
“王一鸣?”他吃了一惊。
“是的。”
“请进,里面谈。”他抱拳行礼肃容。
“谢谢。”国华抱拳行礼道谢。
双方的抱拳礼,就有一点不同:抱拳的手是相反的,稍不留意便容易忽略。
丘老人是左拳右抱,左日右月,“明”字的象形。
国华是右拳右抱,是武朋友的客气忍让的札式,表示藏拳不发,没有动武的意思。
国华已经表示,不是复明会朋友,对方不必再出其他手式盘道了。
内堂冷清清,丘老人挑亮了神案上的长明灯,肃容就坐,眼中有警觉性的狐疑神情。
“老弟怎知老朽的底细?”丘老人沉静地问。
“请不必查根究底,反正小可已经来了,指引小可的人,对责会决针恶意。
“雷霞剑范大脑?他对本会也并没有好感。”
“人各有志,丘老不能怪他。”
“是的,本会的人尊敬他。请问,老弟寅夜光临。有何指教?”
“小可的事,丘老想必知道内情。”
“差不多,府城的消息,传得很快的。”
“小可是求助而来。”
“求助?这……”丘老人一怔:“本会无端被介入。殃及池鱼“丘老,你说这种话,公平吗?”国华生气了:“京师派来的鹰犬,名义上是搜捕山东在逃柳家逆犯,与及助逆的雷霆剑满天花雨几个人,骨子里却是为贵会而来,为贵会天下各地的香坛而来,利用其他小案,掩饰真正的行动。这些事,丘老应该比小可更了解。更明白。匡阳村的大国杀,蓝鹰的壮烈牺牲,结局早就决定了,与雷霆剑毫无关系。”
“这……”
“山东柳家与雷霆剑一群人,反而是受到贵会的牵累,而落得悲惨的下场。”国华真的生气了:“当初柳家前来朝阳村,由朋友引介雷霆剑,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