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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汉屠龙-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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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有你想象的那以严重?”

“真的?但愿是真的,好吧,我祝福你,前辈。”

“谢谢,后会有期。”飞天夜叉走了两步。回头又向无影刀说:“沈老,你我的过节,大家都忘了吧!那一点点是非,已微不足道了。”

“沈某深感盛情。”无影刀由衷地说。

“彼此彼此。”

目遂飞天夜叉带了同伴踏上归程,无影刀深深叹息。“老来改变性情,不是好兆头。”无影刀感慨地说:“一个睚眦必报的人,心中有太多的憎恨,一旦性情有所改变,祸福难料。”

“但愿是福不是祸。至少,我们减少了一个强敌。”国华说:“走吧!到别处猎食去。”

四个人向北走上了回城的道路,其中一个背了断腿的同伴跟在最后面。

“副统领真的打算退休吗?”直在飞天夜叉身后的中年人问。

“是的。”飞天夜叉喟然叹息一声:“蔡修,你跟了我六七年,我们替官家做了许多事,杀了不少人。统领自己,已有早日将担子交给少公子的念头。这几年来,少公子一直在网罗自己的人,对我们这些老一辈的人若即若离,我们要不早作打算,日后是很难过的。”

“副统领真的相信飞天狐的话?”蔡修问。

“飞天狐说的是实情,无所谓相不相信。”

“副统领,敌人的话是不能相信的。”

“有时候,敌人的话比自己人的话更可信。蔡修,你们几个人也该早作打算。”

“打算什么?”

“你们已经有家有小,有足够的钱财,刀头舔血的生涯,也该急流勇退及时放弃了。如果你们有心,我替你们在统领面前请求。”

“副统领,这会引起统领的猜忌……”

“哦!原来你也想念飞天狐的话。”飞天夜叉笑笑说。

“不!副统领请勿误会,属下对统领忠心耿耿,从不想念敌人挑拨离间的话。”

“蔡修,你在暗示我不忠心耿耿。”

“属下怎敢?”

“我不怪你。总之一句话,我相信飞天狐的话是真的,因为他可以轻易杀死我们几个人,用不着再费心机挑拨我们。你们的事,你们自己搞,我不提就是。我准备立即北返,尽快安顿丘家的人,再返回南昌老家,看看我井家的子侄是否需要我的帮助,再觅地隐居蹈光隐晦。”

“假使统领不准呢?”

“不准我也要走。”

“那……那不是有如反叛吗?”

“没有人敢说我飞天夜叉反叛,统领总不能……咳!你……嗯……”

蔡修右手疾伸,点中飞天夜叉的腰旁命门要穴。左掌一登,将她拍得前冲丈余。

另一人同时丢下伤足的同伴,飞跃而上。

“蔡兄。”这人大叫:“必须先打昏她……”

掌如开山巨斧,猛削飞天夜叉的耳门。

这瞬间,飞天夜叉跟跪前冲的身躯,间不容发地向前一仆,让掌擦顶门而过。她的右脚,闪电似的向后端出,正是致命的虎尾脚,也叫虎履穿挡。

“喂……”这人身形一顿,双手掩住了下阴,身形向前跟跪两步,发出一声痛极的惨号,卷曲着摔倒,在路上滚动抽搐。

飞天夜叉焕然急旋,鬼眼中厉光闪闪,杀机怒涌。

蔡修大吃一惊,火速撤剑。

“你下手慢了些。”飞天夜叉厉声说:“蔡修,你该在说出有如反叛四个宁之前下手的,那时我毫无防你之心。你出手制命门穴,好毒。你是我的心腹,是我将你推荐给狂龙的人。你这样做,对得起我吗?”

“统领待我不薄,他知道我对他绝对忠诚。”蔡修惊恐地向后退:“我才是他的心腹,我有权制裁任何一个意图反叛的人。副统须,不要怪我,找是奉命行事……”

“老天爷!”飞天夜叉仰天呼号:“我舍死忘生,替狂龙效命十余年,好不容易熬到今天的地位,熬到了副统领一人之下的地位。而我自己带来的心腹,却随时都可能要我的命,这世间还有天理吗?有吗?”

蔡修抓住她失神的机会,钮头一跃三丈,亡命飞逃,脚刚沾地。身形作势再起,但……飞天夜叉一闪即到,发出一声厉叫,一掌削出。

蔡修的脑袋飞起,如被斧劈。

那位下阴被蹦的人内脏尽裂,已经停止挣扎。

断了右脚的人,单腿跳跃已逃出亡八丈外,突然摔倒在地,双手撑地挪着臀部向后退,脸无人色。

“放……放我一马,我……我这就隐姓埋名逃生,我……我发誓……”这人声嘶力竭狂叫:“找发誓什么话都不说……”

“我不会再信任你们了。”飞天夜叉冷酷地说。

“饶……命……”

“饶你,死的将是我。”

“我……我跟你逃……”

飞天夜叉一脚疾飞,踢破了这人的头颅。

从此,飞天夜叉在江湖消失。

国华要飞天夜叉传话给狂龙,但话并未传到,狂龙仍然不知道国华就是飞天狐,知道的人都死了。

三天、五天过去了,走狗们过了五大五夜太平日子,没发生袭击的事,也得不到任何有关三只鹰、王一吗、雷霆剑的线索。

似乎,这些人已经不在九江,不在庐山了,已经远走高飞啦!狂龙极端的失望,极端的愤怒。

九江之行只是查案的起点,根据武昌三霸天的所留档案追查。山东在逃逆犯、雷霆剑、满天花雨……毫无线索,唯一的收获,是铲除了天地会九江的香坛。

其实,铲除天地会九江香坛不能算是收获,三霸天根本就不屑动手铲除,利用这处香坛来钓其他的大鱼。

由此可见,狂龙的才智,比三霸天差了一段距离。

第二十七章

三霸天的神龙常宏,是死鬼年羹尧的门下。年羹尧一代名将,盖世的枭雄,门下士都是武功盖世、足智多谋的铁汉。比起祖籍汉军旗人的狂龙来,常宏或许在武功上稍逊一筹,在经验与智谋上,却高出多多。

那么,真正的收获,该是奇取豪夺得来的许多金银财宝了。但付出的代价,却空前惨重。不但降伏不了三只鹰,却损失了百余名高手和爪牙,连副统领飞夜叉也失了踪,助拳的侠义道群雄也死伤枕藉,一哄而散疑犯都逃掉了,必须另找线索。下一站是武昌,可能雷匿剑与山东逆犯柳家余孽,以及最顾强的高文纬,定然还潜伏在湖广。

搜山的爪牙与民壮西勇都撤回来了,毫无线索。

又过了两天,警觉心松懈下来了。

城守营宾馆中,贵宾们正准备行装,一些不愿拘束在宾馆的人,纷纷辽到城内的豪华旅舍住宿。

玉树公子的伤势,达两天才控制住。高姥渐退,但神智一直不曾恢复消明。那一抓皮开肉绽,背部的肉本来就少而薄,创口自骨裂开,只有一层骨膜护住肺部,要想创口愈合。是极为困难的事,虽有最好的郎中,和最好的药物。能把一个伤势如此沉重,本来已经进了校死城的人拉回阳世,已经是极为卓越的成就了。

狂龙不愿将爱子留在九江治疗,反正自己有官船,人带在船上治疗十分方便,所以准备随船前往武昌。

五爪蚊一群城狐社鼠,仍然被逼到处打听消息,一个个叫苦连天,吃尽了苦头。

城东庆阳坊靠近府前街的一座民宅内,幽暗的厢房门宙紧闭。

房中设备简朴,一床一桌和一只小妆台。床脚靠壁一面,两张长凳铺上木板,加设了一张临时床。

桌上点了一技大烛,光度比灯要亮些。真如姑娘正在灯下做女红,一旁的国华一面喝茶,一面检查桌上的零碎:甘六片铁鳞。

说是女红却又名不符实,姑娘缝的不是衣裙,而是一件皮背心。

甘六片铁鳞,必须分别以活铰链互相串合,分别嵌穿在背心前后,外面再加一层稍厚的牛皮,两层皮将铁鳞夹在中层。

这就是所谓龟甲,前后各十三片,每片大小不同,保护的部位有一定的位置,不能弄错。

“哥,你认为这护身甲真有用吗?”姑娘一面缝一面问,对国华的称呼亲呢极了,柔柔地、绵缩地,也像是唱歌,声调美而具挑逗性。

“当然有用,十神十魔中,歹毒的暗器极为霸道,不得不防。”国华信口说:“真可惜,上次毙了神龙常宏,我就没想到剥下他的防身金犀甲夺为已有。”

“哥,你会骗人了。”姑娘白了他一眼。

“胡说!你这坏丫头……”

“胡说?我好像听你说过,这副甲是专门用来对付凌云燕的。”

“这……我说了吗?”他装傻。

“你说过的,你说,你必须放弃飞的绝学,不与凌云燕比轻功,那太危险。”

“这怎么牵扯到甲上了?你在栽脏嘛!”

“哥,凌云燕真有那么可伯吗?”姑娘怯生生地恨近他,眉梢眼角有忧虑的神情。

“也没有什么,她的天魔爪火候,没有我的天狐爪精纯,我只耽心她利用龙蜕功近身,用什么不为做人所知的歹毒玩意贴身攻击。”国华拍拍姑娘的肩膀:“如果我所料不差,我的天狐爪除了可以抓破她的衣裙之外、不易抓伤她的肌肤。”

“龙蜕功有那么神奥?”

“是的,柔韧腻滑,力及即散,胀缩自如,陋力变形。你想想看,她像个变形虫,用钝物打击。她会胀缩自如化去引走所加的劲道;用兵刃刺劈,她会滑开或随劲弹开,你伤不了她,她却可以贴身伤你。结果如何?”

“本来,我和沈伯伯商量好了的,要找视会悄悄接近她行刺,出其不意绘她一刀……”

“不要做傻事,没有人能近得了她的身行刺,她那些侍女决不容许陌生人接近。就算近得了身,她也会对近身的人加强戒备。她不会在行人拥护的大街上出现,如何近身行刺?”

“你可以攻击她的五官……”

“五官是最难击中的地方,傻丫头。”

“那……你没有胜算了。”

“很难说,我会找出她的弱点的。至少,我已经知道该如何防止她近身下毒手了。”国华的语气是乐观的:“我知道你的忧虑。”

“是吗?”姑娘伸手抚摸他的脸颊、鼻子、嘴唇。

“你是耽心我不忍心下手对付她。”

“难道我不该耽心吗?”

“玉树公子不死,我心中已没有负担,你担心什么呢?你该担心我是否能对付得了她。”

“我也为了这件事担心呀!我希望那一天我也在场,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我郑重地警告你。”他拧了拧姑娘的鼻尖:“在我与她交手生死—决的时候,任何人妄自加入,活的机会决不会超过两成。所以你不但不可以加入,而且得设法阻止其他的人插手。好啦!你好好赶工,我到处走走。”

他扶正姑娘的娇驱,启门走了。

要找出敌人的弱点,你必须与敌人保持接触。

凌云燕仍然住在浔阳老店,仍然带着她的心腹死党。她对于丈夫的死活,从不放在心上;玉树公子也认不关心她的死活。

这两个人,真是绝配。

名义上,他们是夫妻,却不住在一起,见面就吵。玉树公子拥有许多心爱的美女,凌云燕也拥有许多心爱的男人,名不相涉,各行其是。

凌云燕是两天前才迁出城守营宾馆的。住旅舍比住宾馆方便得多,离开夫家的人,通遥自在写意已极。

她是什么都不怕的,她所位的旅舍有最好的独院,警戒也不怎么森严。

傍晚时分,二进上房住进了四名男女旅客,是的对夫妇,分住对间的两间上房。

正东一间的一对夫妇刚膳罢,店伙送来一壶茶,将餐具取走,刚到达房门口,虚掩的房门自行推开了。

店伙一怔,房内的一双夫妇更是一惊而起。

香风入鼻,一身黑的凌云燕顿着两位侍女,笑吟吟地跨入房门。

“你走。”一名侍女向愕然的店伙挥手。

“咦!你们是……”那位中年文士打扮的人讶然问。

凌云燕妙目四盼片刻、方在侍女端过来的凳了落坐,脸上笑容相当动人,年青美丽的少妇,笑容都有很大的魅力,令异性抨然心动。

箱笼行囊故在床头脚下,仍末打开。

“打扰打扰。”她婿然一笑:“我不认识阁下,却知道这位打扮得雍容华贵的雍大姐,她是尊夫人吧?好像没听说过她有了如意郎君呢!”

那位神韵姻雅、雍容华贵的雍大姐脸色微变。

门外,勿匆又进入一名侍女。

“启禀少夫人。”侍女不安地行礼说:“那两个人十分机警,已先一步逃掉歹。”

“逃掉了?”凌云燕的笑容消失了:“是不是有人走漏了风声?”

“可能是被他们早一步看出破绽,因为临视的人说,他们一直就不曾出房。小婶几个人进入时,房中已不见有人,是从后窗逃掉的,而且是小菊姐上屋埋伏之前逃掉的。”

“去找五爪蚊的人讨消息;他们应该在附近派有眼线,快去。”

侍女告退走了,房中气氛一紧。

“你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雍大姐不说地问。

“事到如今,雍大姐,你还装什么佯?”凌云燕脸一沉:“你天香仙子雍玉香一下船,就被咱们的眼线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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