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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比七,最多二比八,我八,他们二,不能再多了。”
“显然,他们不会少于十个人,二十、也许三十。”
“有此可能。”他说:“因此,我必须保持敌明我暗。”
“不去行吗?”他人咽哽着说:“我们离开吧……”
“晚了,我已经骑上了虎背,而且我有必胜信念。”
“那么,让我陪你吧。也许,上苍会替你留一个孩子……”
“废话!依依,去睡吧!如果我死了,忘了我。”
天没亮,三十五匹健马通过鲇鱼口,沿江边的大道,驰向五十里外的金口镇巡司,破晓时分,到达江滨的小村塔州湾。
三个村夫打扮的人,已有村口鸽候多时,接到人,急急拦住马头跪下行礼,领头的人说:“启禀常爷,小的已将陶家老七带来听候吩咐。”
“小的就是陶七。”跪在后面的村夫高声回答。
“你们都起来。”马上的神龙常宏挥手:“陶老七、赶快昨晚发生的事说出来。”
“是的。昨晚三更初,有人拍门大叫,小的被吵醒开门一看,看到两个人抬了一具担架,用被巾盖着一个人。”
“一个矮身材的小后生拼命敲门,门一开便强行闯入,凶霸霸地要小的替他们准备吃食,然后要小的替他们雇船去岳州。小的替他们找到李家的渔船,但他们嫌渔船太慢,没有帆上水不好走。”
“饭后他们给了小的一碇银子用饭钱,出村南走上至金口镇的路。”
“银子呢?”
“在这里,小的带来了。”陶老七站起趋前,双手恭敬地把银子奉上。”
银子是十两锭,可买一桌酒席。
链上铸有盛京两字铃记,出自京师盛京钱庄,与所没收的金银锭完全一样,足以确定了逃犯王一鸣的身份。
又是一阵狂赶,赶过了水口镇,赶过了新河嘴。据村民说,的确有这么几个人经过此地。
已牌初,到达坡尾村。
村民说:那些人在村中买食物带着上路,已经走了一刻时辰。
神龙常宏心中狂喜,领先策马急赶。
这里是江滨的小径,本来就不适宜驰马,果然不错,第一匹马通过一条小桥,第二匹马刚到达桥中段,桥突然轰然倒坍。
河宽三四丈,水急泥深,马不能徒涉。最后,找来了一张竹笺筏,留三个人在此照料马匹,三十二位骑士徒步追赶。
远出七八里,前来愈来愈荒僻,右面是浊流滚滚的大江,左面是林深草茂的小山丘,道上前后不见村落。
绕过一处山坡,众人正鱼贯向前急走,走在最后的一名佩刀大汉,突然向前一栽,嗯了一声。
接着,第二名大汉出向前仆倒,两人的背心心坎部位,狼牙箭直透前胸。
第三个人倒下去时,人群大乱。
六个人往回搜,其他的人纷向土坡上方抢,进人树林。
“啊……”惨叫声惊怕动魄,六个往回搜的人被射倒了三个,箭显然来自百步外土坡下的大树上,弦声与箭啸令人毛骨悚然。
这是一场绝望的搜索,林深茂,不要说一个人,上千人在这广阔的蔽地里藏匿,也不易探索出来。
搜了好半天,负责看守尸体与监视小径前后的两组四个人,两人为一组分守南北两端,中间相距约半里地。两组人全等得心中发慌,因为登坡搜索的人已经听不到声息,视界有限,十余步外只见草林看不见人。
附近村民皆利用小舟沿江往返,路上没有行人不足为奇。
第四章
三霸天身边,各有四名保缥。
神龙的四随从绰号称四阎王;猛狮的人称四猛兽;金刚克图的人叫四太岁。这十二位高手不但长相凶猛,而且心肝是铁打的,血是冷的,挥刀杀人不带感情,天塌下来,也撼动不了他们。
神龙的四阎王是汉人,他本人出身年大将军门下。
将军治兵以严格著称,铁的纪律,铁的军容,令出如山,冷酷残忍天下闻名。
四兽和四太岁是满人和蒙人,对汉人怀有强烈的忧越感和自卑感,两种极端的情结果所产生的极端意识,而培育出强烈的仇视和嫉恨来。
监视南端的两个人,是猛狮的手下两头猛兽:金眼彪赫达,一个混有哈萨克血统的蒙人。黑皮德都勒,出身正白旗的满洲勇士。
两人都是极端仇视汉人,具有兽性的危险人物,根本没把汉人当人看待,杀人为乐残忍野蛮。
两猛兽等得心焦,主子成了残废本来心中极为愤怒,神龙却又派他们留下警戒不参加搜索,难怪他们烦躁不安。
小径南端出现两个人影,斗笠芒鞋穿了破褐衫,是两个村夫,匆匆北行不知大祸临头。
两猛兽隐身在草丛中,互相一打手式。
两村夫脚下甚紧,闯人死神的掌心。
金眼彪长身而起,涌身一跳,劈面拦住去路,手按上了刀把,红面带碧的怪眼,凶狠地冷酷地死盯着两村夫。
两村夫大吃一惊,骇然止步,惊恐地扭头回顾,看到黑虎德都勒屹立在他们身后不足五步。
“你们是什么人?”金眼彪操着流利的官话问。
“我……我们是……是沙……沙埠村的人……”右面那位留了鼠须的村夫惶恐地答,惊怖的目光,落在金眼彪那把弧度相当大,与传统佩刀不同的弧形刀上。
一面再受到袭击,死伤颇重,因此金眼彪不敢大意。“
“脱掉衣服,我要搜你们的身。”金眼彪沉喝。
两村夫一冷战,哆嗦着解开腰带,解开纽攀掀开衣襟,首先人目的是悬在内腰带上,一把六寸长的连鞘小刀,这种刀是民间用途甚多的工具,造型普遍刀身是长三角形,没有锷,柄缠以布带,末端有一个钱大的环,如果刀身加长两寸,就成了江湖朋友使用的插手,也称囊子,是暗杀的利器。
两村夫的两把刀长仅六寸,是最普通的工具刀。
“你们是刺客!”金眼彪恶狠狠地说。
“老大爷……”两村夫失魂似的惊叫。
一声龙吟,弧形刀出鞘,冷电四射,映着日光寒气森森,狭长的刀身像刺目的青虹。
“救命……啊……”两村夫狂叫,扭头便跑。
两猛兽当然知道两村夫不是刺客,更知道那种刀仅可杀鸡剖鱼,但他们正感到焦躁,而且手痒兽性大发。
堵在后面的黑皮一声怪叫,佩刀出鞘,踏进、挥手,有如电光一闪,一名村夫人头飞起。
金眼彪更快,刀掠过另一名村夫的脖子,人头落地。
“他们为何不反抗?”金眼彪一面在村夫身上拭刀,一面冷然自语。
“奴才们是不会反抗的。”黑虎说,向先前隐身处举步,似乎那两具断头的尸体并不是人尸,只是两只小虫。
“你不帮忙将尸体拖至路旁藏好!”金眼彪问。
“麻烦!”黑虎抱怨,但仍然转身回到原处拖尸体,一手拖住一个足胫,一手拎着断脑袋的辫子,接近路旁信手一丢,尸与头落人深演化的草丛。
身后,突然传来两声愤极的咒骂声:“你们这些惨无人道的畜生!禽兽!”
两人反应超人,侧闪、旋身、撤刀、立下门户。
路对面的草丛中,站着虎目喷火,手握硬弓背负箭袋,腰带斜插一把连鞘长剑的王国华。
“是你!”金眼彪不胜惊疑地轻呼。
黑虎发了一声警啸,召唤久已不闻声息的同伴。
“不必鬼叫了,北面那两位仁兄,尸体大概已经僵硬了。”国华搭上了一枝箭:“至于神龙常宏那群人,远在坡东两三里外穷搜狐窝免穴,等他们赶来,你两头野兽的尸体早就硬了。”
“咱们公平决斗,用弓箭不算英雄。”金眼彪大叫:“一比
“你……”
“你们有两个人。”国华说。
“咱们决不联手合击。”
“哈哈!你说得够英雄,可惜在下不能答应你,你们不值得信任。不过,在下一定你公平决斗的机会,看!”
箭快得令人肉眼难辨,相距不足十步,任何高手也躲不开致命的狼牙,快速的劲矢飞向黑虎,一发即至。
“嗯……”黑虎嘎声叫,踉跄后退,头向后仰,退了两步仰面便倒,眉心正中,插着一支劲矢。
国华丢下弓,一声剑吟,长剑出鞘,一步步向外走,脸上一片庄严,虎目中神光炯炯。
“你手上是摘星大岁的天罡剑。”金眼彪悚然叫。
剑身近锷处,刻了一个北斗七星图案,所以叫做天罡剑,吹毛可断,是当代武林十大名剑之一,比武林朋友使用的佩剑宽六分,有些人干脆称为雁翎刀,是以力胜的重家伙,但比雁翎刀稍轻。
猛狮所使用的刀,才是标准尺寸的雁翎刀,腕力与耐力不足的人无法长久持用。
“他死了。”国华冷冷说:“他不必经常花工夫磨这把剑了。你不是要求公平决斗吗?据在下所知,公门中人按规矩从不与人决斗,你如不是太过自负,便是公私不分贪赃枉法的畜生,天生好杀罪大恶极,在下不能饶恕你。”
一声喝怒弧形刀划出一道惊心动魄的快速光弧,行致命的疯狂攻击,金眼彪人刀俱至,声势汹汹。
天罡剑起处,风雷骤发,一声暴震,架开了一刀疾抢而人,攻胁助还以颜色,快逾电火流光。
金眼彪时硕虽身藏护身短甲,但不敢冒失承受天罡剑全力一击,刀随身转挡住来剑,挫身移位再次进攻,反应极为灵活,攻击的声势骁勇绝伦浑雄无比。
天罡剑是重家伙,正好棋鼓相当,两人贴身相搏硬攻硬抢,刀剑的撞击接触声像连珠花炮爆炸,激烈万分。
金眼彪在倾狡力狂攻五刀之后,真力终于不济,飞退丈外,退抵黑虎的尸体旁,希望改采游斗术争取喘息的机会,更希望同伴能及时赶来声援。身形刚稳下,剑光如匹练排空而至,压力陡增数倍,速度更骇人听闻。
金眼彪这才知道完了,刚才的猛烈拼斗,对方并未用全力,只是在试探而已,这才是致命的一击。
绝望中,不再理会排山倒海似的剑势,咬牙切齿全力一刀挥出,要拼个同归于尽。
刀挥出,剑势及体,剑虹折下斜掠而过。
“嗯……”金眼彪门声绝望地叫,随挥出的刀势向前冲,冲出文外双脚一收,上身一挺,弧形刀突然坠地,艰难地转过身来,左耳下,裂了一条大缝,鲜血像喷泉般涌流而下。
国华站在两丈外,呛一声插剑人鞘,冷冷地瞥了金眼彪一眼,脸上的杀气徐消,转身向草丛中的大弓走去。
“你……你到……到底是……是谁……”金眼彪用凄厉的嗓音断断续续地叫嚎。
砰一声响,金眼彪魁梧的身躯倒下了。
国华拾回大弓,举步走向对面草丛中的两村夫尸体,看清那已变了形的头颅,脸色一变,悚然自语道:“这不是沙埠村那位村民吗?高文玮那些前来诱敌的人,本来预定在他家中会合,乘船远走高飞……哎呀!他们……”
他脸色大变,向南狂奔,去势如流星划空。
沙埠村是江滨的一座小村落,仅有三二十户人家,全村没有一栋像样的房屋,壮相仅占全村人口四分之一。
全村死寂,家家关闭门户。
村侧土地庙前的广场,血腥触鼻,尸体横七竖八触目惊心。
庙旁的几株大树下,几个人在襄伤,全是神龙常宏带来的得力手下,可知他们曾经过非常奶苦的恶斗。
共有男女十四具尸体,基保三具是神龙的爪牙。
中间的一株大树下,满天花雨浑身是血,双手被捆已凝结成一块块,呼吸粗浊,脸色苍白双目半瞌着眼神将散。
柳依依披头散发,脸上全是血污不成人形,倚坐在树下,不住猛烈地抽气,大概也差不多要断气了。
神龙常宏站在满天花雨的面前,背着手脸色不正常。
金刚克图带了两个爪牙,正在仔细搜寻收集尸体上所有的物品。
十一具男女尸体,一看便知是高文玮带来的人,他们不听国华的劝告锭走高飞落了个全军覆没的下场。
“你还不承认你的身份吗?”神龙常宏将手中刻了梅花信记的金钱镖,伸至满天花雨的鼻尖前厉声问。
满天花雨仅怨毒地死瞪着神龙,不吐出丝毫声息。
“你不是招的好。”神龙声说:“你满天花雨姓江的,也算是声誉基甚隆的江湖豪侠,为何与这些逆匪混在一起?说!哼!你想尝剔肉刮骨的滋味吗?”
“你就是把我剁成肉酱,也休想在下招拱。呸!你这走狗汉奸!”满天花雨切齿咒骂。
“除你之外,那些家伙全是有案的逆匪余孽,我是为你留一条生路,希望你明白。”神龙不介意对方的咒骂,语气温和了些:“惺惺相借,在下不希望你与那些逆匪同死。你的伤还可以救治,把王一鸣的底细告诉我,我马上替你疗伤,如何?
“呸!”满天花雨吐出一口血水。
神龙手一挥,罡风起处,喷向头脸的血水折向四散。
“强硬对你没好处,你会招供的。”神龙阴阴一笑:“那家伙很了得,用箭偷袭神出鬼没,射杀了常某十六个人,要用诡计诱使在下向东追。却没料到我看穿了他的阴谋,反而将计就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