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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用不着抱歉,在我答应助你一臂之力时,便已把一切凶险计算在内了。奇怪!救我们的那位天地不容,居然毫无线索可寻,看来,我们不可能找到他向他道谢了,天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的人?”
“连龙江船行的人也毫无所知,谁知道呢?”楚酒狂摇头苦笑:“我名列宇内十大怪杰之一,但至少还有不少人知道我楚酒狂的根底,而这个叫天地不容的人,竟然没有任何人知道丝毫风声,委实匪夷所思。”
四位少男少女,一直就埋头进食,长辈们谈话,小一辈的人不插嘴是正常的事。
谈说间酒足饭饱,接着回房收拾简单的行囊,吹熄了灯火,从天井跳墙登屋,由另一条小街走了。
一直潜伏在堂屋对面檐下窥探的雍不容,跳下天井入室,搜查遗留下来的物品。
不久,他也上屋走了。
同一期间,雍不容的住处也有灯光泄出。
两个黑影毫无顾忌地登堂入室,推开虚掩的外间门,象是主人。
外间也充作堂屋,菜油灯的光芒幽幽地象鬼火。
徐霞今晚穿了夜行衣,曲线玲珑十分惹火。
在灯盏中加了几根灯草,光度增强了十倍。
“我进去把他揪出来。”徐霞凶霸霸地说。
“你进去方便?这些在各处鬼混的粗汉,睡象是很恶劣的。”徐义也穿了夜行衣,剑系在背上,伸手拦住了乃妹:“还是我进去好了。”
“三哥,最好先狠揍他一顿在拖出来。”
“我有分寸。”徐义向通向内间的走道举步。
脚步声传到,里面有人出来。
“你们又来了?”上次现身的小姑娘人没到,声音先人耳,“天都快亮了,你们烦不烦呀?”
徐义楞住了,退在一旁张口结舌。
龙絮絮出来了,虽是布衣布裤象个小村姑,但明眸皓齿,美丽的面庞秀气灵慧极为超脱,充满青春气息,修长匀称的身材与曲线恰到好处,比徐霞那种盛气凌人,让男人又爱又害怕的气质完全不同。
徐义真看呆了,惊讶的程度,比他哥哥徐忠更甚。
上次徐忠的表现相当恶劣,眼中出现贪婪、情欲,占有性的光芒。
徐义也有同样的情欲光芒出现,但多了“惊为天人”的另一种表情。
“你还在这里?”徐霞却火爆地问。
“大妹,上次你见到的就是她?”徐义急问:“她就是雍不容雇请的女……女仆吗?”
“就是她!”
“难怪大哥赞不绝口。好!真的好,雍不容那小子福薄,他不配。我,我一定要带她回去。”徐义兴高采烈地说,豪强的嘴脸表露无遗。
龙絮絮表面不生气,心里面却冒火。
“你们到底要……有何贵干呀?”她大声诘问。
“找雍不容。”徐义笑吟吟地走近,手要不老实伸出了:“小姑娘,你听我说,你象一朵含苞待放极美丽的娇花,你……”
“三哥,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你以为这里是你说俏皮话的地方吗?”徐霞大为不悦:“早知道你比大哥更恶形恶像,我不敢和你一起来呢!”
话说得尖锐,但在龙絮絮耳中,却反而获得些多少的好感,觉得这位女霸凶虽是凶,至少不算太坏,无形中消去些许敌意。
“大妹,不要管我的事好不好?”徐义沉下脸不悦地说:“你找雍不容,我也不过问,好吗?”
龙絮絮脸色一变,先前对徐霞所产生的些少好感,立即消失无踪,一听这女霸来找雍不容的语气带有弦外之音,登时便想歪了。
本来,一个大闺女来找一个光棍大男人,不但置身事外的女人会想歪了,连男人也是会住某一种暖昧的地方想,其他的事反而不重要啦!
“雍不容不在家。”龙絮絮的声音提高了三倍:“他被你们到船行闹事,打破了他的饭碗,只好另找活计,到处奔忙。你们还不放过他,到底想怎样?”
“咦!这小丫头相当泼野呢!妙!”徐义喝起采来:“他是不是到城内秦淮河的迎春阁去了?”
龙絮絮一怔,疑云大起。
雍不容去迎春阁鬼混,目的是去找阴差郝刚讨消息要口供,这件事只有她才知道。目下雍不容还没回来,按理,除了她,不可能有人知道这件事。
可是,徐义却知道了。
“我来要她回答。”徐霞气势汹汹地逼近说。
龙絮絮的思路因而中断,徐徐后退暗中戒备。
“他的事,我管不着。”她沉着地说:“咦!你们要……要找他……”
“那表示他在教坊有别的女人,他本来就是在教坊和赌坊鬼混混。”徐义也缓缓逼近,脸上的淫笑已明白表示出不怀好意:“你犯不着跟着这种坏混混吃苦,犯不着为了他……”
啪一声脆响,徐义莫名其妙地挨了一耳光。
“咦”!徐霞吃了一惊,真的没看到龙絮絮是如何出手的,太快了。
“嗯……”徐义骇然叫,疾退两步。
这一耳光不轻不重,却足以把人打得眼冒金星。
龙絮絮急怒之下出手,把先前心中所涌起的疑云打散了。
原来这头小老虎意在引诱她,所以把雍不容在教坊妓院的事说出,以离间她和雍不容的感情,如此而已,并不表示真知道雍不容的行动。
迎春阁本来就是秦淮河具有代表性有名妓院,涉足风月场的人谁不知道?
她这一掌快速如电,用上了家学千手真传,一击便中。
她曾经偷看到徐义硬接了五爪蛟一记强攻,知道这头小老虎身怀令人高深莫测的绝学,曾经警告过李玉真姑娘,不要小看了这头小老虎,她自己出手当然小心,因此一击便中。
这也怪徐义太过大意轻放,事先并没把她看成会武功的小村姑。
千手飞魔不但发射暗器像有一千支手,揍人也像有一千支手,神乎其神。龙絮絮已获乃父真传,挨揍的徐义竟然没发现揍耳光的手来自何方的。
“再敢在本姑娘面前放肆,一定打烂你的狗嘴。”龙絮絮柳眉一挑,杏眼睁圆杀气怒涌:“欺人太甚,早该有人出面教训你们的。”
这一耳光已经把徐义打醒了,这几句话更有如冷水淋头,再笨的人也该知道所面对的,不是一个普通的美丽小村姑,而是可怕的女修罗神。
徐义像是见了鬼,毛骨悚然向后退。
徐霞却不信邪,因为挨揍的不是她,没吃过苦头的人,胆气当然不弱。
“该死的东西!”徐霞早已默运神功,怒叱中抢进,功聚掌心猛地一掌吐出,拍向对方的左胸乳下,正是心房致命部位。
龙絮絮哼了一声,身形侧转避招反击,也一掌拍向对方的右肋。
避招的刹那间,她感到徐霞的掌劲掠身右而过,凶猛又阴冷砭骨的暗流,似狂涛般汹勇而过,自己虽已运功护体,仍感到余劲砭骨。
她心中暗懔,弄不清这是何种可怕的邪门奇功。
这瞬间,悚然而退的徐义反而飞扑而上,配合乃妹的进击,默契已臻合二为一的天衣无缝境界。
徐霞也不敢逞强接招,挫身而退,恰好让乃兄从侧方切入。
龙絮絮一掌走空,徐义到了。
这刹那间,她骇然变色。
徐义左手一扬,五彩的飞星如鱼网前罩,数量之多,有如满天繁星,速度也相当迅疾。
她是暗器的大行家,她老爹千手飞魔更是一代暗器名宗师。
可是,她却不知道这满天彩星是何种暗器,速度并不太快,但耀目生花控制面甚广,体积显然不大,只是光芒易让人误以为不小而已。
她不敢不躲闪,晃身疾退。
糟了,仍在疾退的徐霞闪电似的转移方位,而且挫身似乎贴地而至,截住了她的退向,计算得十分准确,人动掌出,斜掠而过。
“啪!”
一掌击实,拍在龙絮絮的左胯后近腰处。
并没完全击实,龙絮絮的身形是斜旋躲避五彩飞星的,掌劲及体时身躯转势仍疾,消去了三四成劲道,而且护体神功也反震了一两成真力。
她打了一冷战,感觉出自己虽然避免了一掌击实的危机,但护体神功似乎承受不住那砭骨阴寒的邪门怪劲。
因此,她身躯本能地战粟了一下。
她在甬道口止住闪势,大感惊讶地轮番盯视这双兄妹,两人联手合击的配合技巧大感震惊。
两人的移动神意相合,丝丝人扣,合两人之力,足以击功力比他们高三倍的高手。
她知道徐义的武功十分了得,这次又发现这两兄妹联手的可怕威力。
尤其是徐霞,邪门的阴寒砭骨奇功非常可怕。
她留意那无数飘散的五彩飞星,看清实体仅如黄豆大小,飘落地面的刹那间,光芒乍敛消失无踪,似乎平空幻没了。
空间里,流动着淡淡的烟硝怪味,但却又不像烟硝,反正就是有这种淡淡的异味。
凭她的经验,她有点恍然:那是一种可自燃的小物体,一种吸引敌人注意的怪异燃烧物。
不仅可令对方惊慌,也令人目眩,以制造搏击的好机。
“你这母老虎练了非常阴毒的邪功。”她狠盯着徐霞厉声说:“我要毙了你……”
徐义竟然不敢乘机扑上,眼中惊疑的神情极为明显,似乎觉得没出现预期的变化而大感吃惊。
徐霞的神色也相同,甚至更显得惊惧些。
这瞬间,兄妹俩突然倒飞出堂。
龙絮絮的双手,仅抬起三四寸,便颓然重新下垂,掌心袖底,指缝,共跌下六枚体形不大奇形怪状的暗器。
她身形一晃,但马步依然稳住了。
“我……我怎么了?”她骇然自问。接着连着打冷战,感到阴寒澈骨,却又立即消散恢复原状。
她又抬手,大指略一伸屈,似乎毫无异状,双手活动依然灵活。
拾回暗器,她百思莫解。
徐义远出小巷百步外,这才站在屋顶上回头眺望,天宇黑沉沉,没有看见有人追了过来。
“大妹,为何发信号急撤?”徐义的语气流露出不满:“应该再次攻击的,你是不是发错了信号?”
“发错信号?哼!”徐霞的语气却流露出惧意:“再慢一刹那,你我想走也走不了啦!”
“这么严重?”
“半点不假。”
“为何?”
“小泼妇那一掌,几乎震散了我的护身真气。”
“什么?你是说……”
“那是邪门罡气的一种。”_
“真的?”徐义一惊,但似乎不肯相信。
“她的手有鬼,挟有可怕的暗器。”
“你愈说愈玄了。”徐义更不相信:“你我都是超尘拔俗宇内顶尖的暗器名家,居然怕起暗器来了。”
“由她的邪门罡气,与及看不见的隐藏暗器绝技,还有你莫名其妙所挨的一掌,和那天晚上千手飞魔的骤然出现,你该想到我们可能遇上什么人吧?”
“这……”
“小泼妇是千手飞魔的门人或子女。”徐霞下了惊人的结论:“咱们不怕任何高手名宿的暗器,但对千手飞魔的暗器绝技你能不介意?”
“你这是平空猜测……”
“你算了吧!论机智见识,三哥,你实在比我差得很远。我用真气击中了她,她毫无感觉。
可知她的邪门罡气可以抗拒我的阴煞真气,再不走。你我全得被她留下,甚至送命。我相信我的猜测不错,我敢武断的说有八成可靠。”
“这……看来,不除去千手飞魔,将有无穷威胁……”
“走吧!回去再说,这不是你我能决定的事。”
龙絮絮掩上堂门,弄不清徐义兄妹为何突然撤走。对自己为何突然发生虚脱的现象,更是百思莫解。
将挑芯挑开几根,堂中光度一暗。
她再次呼口气默默行功,徐徐活动手脚。
毫无异状,气上重楼,心神皆合,活动自如。
“这是怎么一回事?”她惑然自问:“难道说,我曾经有一刹那失神?”
那是不可能发生的事,岂有在心神贯注时突然失神的道理?
她想不通,最后只好不再多想,信步进入内间,到了天井中。
“他到底到何处去了?”她抬头向黑沉沉的天宇自问。
他,是指雍不容。
天快亮了,她决定在天井等,等雍不容从屋上跳下来,应该快回来的。
雍不容说过要搬家,要迁至城内隐身,所以,她必须等,迁入城内,她就无处可觅了啦!
她的心已完全放在雍不容身上了,至于为何会如此关心。连她自己也感到不解。
突然,她又打了一冷战。
唔!有点不对,寒意起自左胁肋,冷流直注丹田,而且来势汹汹。
好冷,她双手抱住胸口,正想活动身躯御寒,突觉呼吸一窒,蓦地浑身发虚。
砰一声响,她失去重心摔倒在地。
“雍……不容……”她全力惊呼,但声音连她自己也听不真切,昏眩感无情地袭来,澈骨奇寒光临全身。
她蜷缩成团战抖,逐渐失去了知觉。
在失去知觉的前片刻,她听到有人纵落的声息。
“雍……不……容,我……”她心中狂叫.由于冷得嘴唇不再颤抖而发僵,想叫也叫不出声音。
接着,她知道飘落的不是雍不容,而且不止一个人,有好几个。
她想动,已无法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