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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能地出手,本能地封架,拳来脚往你打我踢,就是这么一回事,急乱中那管什么家数?那小子只有一个字可取,快!”
“徐三爷的确没抓住防备的机会。”
“这叫做阴沟里翻船。”同伴仍在苦笑:“徐三爷家学根深底厚,再有不少武师倾囊相授,内功拳剑皆有不凡的成就。
这次驱逐腾蛟庄的黑道豪霸,他风头甚健今天却一时激怒大意,被一个小混混打得成了一条虫,好可怜哦!”
雍不容推门人房,后面随即跟入一个像貌平庸的中年人。
“咦!你是……”他转身讶然问。
“我不是你们这里的房客。”中年人反手掩上房门:“只是恰好赶上了这场的热闹。”
“哦!怎么会是你?”他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熟悉的景象。
“我又是谁?”
“换掉了花子装,你还相当中看呢!你怎么还敢在南京逗留?”
“我不甘心啊!”换了装经过化装易容的不要狂乞咬牙切齿:“化明为暗,我要查出舍侄失踪的内情。”
“可有线索?”
“有一点,刚才在厅外看热闹的人中,我发现了有两个曾经在含翠楼附近走动的家伙。我欠你一份情,特地来通知你一声,含翠楼的确是天道门一处秘窟。这是说天道门的杀手,已经在你左近潜伏窥伺了,你千万要小心。”
“我在等他们发动呢!只可惜估计错误,不但失去一次大的机会,而且几乎送掉老命。他们下手真够狠的,突然出动顶尖高手聚力一击,令人措手不及,毫不浪费时间。前辈,可知道茅山三圣的去向消息?”
“不知道,这三个妖道对外声称已返回茅山,没有人介意他们的活动,他们只是锦毛虎花重金请来吓阻黑道豪霸的人而已。
“我又碰上了会妖术的人,道行十分高深,而且是个女的,会不会是你的周伴鬼母凌三姑?”
“不可能的,鬼母已经随同腾蚊庄的船走了,目下恐怕已到了山东。哦!还有一件事提醒你。”
“什么事?”
不要狂乞外走,拉开房门。
“你是不是对龙江船行的事故,仍然怀有一份保全该行的念头?”不要狂乞转头郑重地说。
“不只是一分,而是十分。”雍不容庄严地宣告:“毕竟我曾经是龙江船行的伙计,五六载的情份。周东主待我不薄。”
“这个……”
“你仍然想不利于龙江船行?”
“废话。”
“那……前辈之意……”
”腾蛟庄对付龙江船行名不正言不顺,三名庄主都来了,居然请动了大自在公子,最后连我们宇内三妖都适逢其会参予了,你不觉得奇怪吗?”
“是呀!可是……”
“泰山压卵,委实令人难以置信。固然因为天地不容的突然出现而情势突变失去控制,但摆出的阵势就超出情理之外。龙江船行有锦毛虎的加入而占了上风,徐家是唯一得到好处的人。”
“不错,南京双豪已成了过眼云烟。”
“整座留香院,应该是在天道门的有效控制下。”
“那是一定的。”
“这位徐老三的相好柳含烟,是留香院的红牌粉头。含烟小阁紧邻合翠楼,杨含翠却是天道门杀手。
小老弟,徐老三与天道门之间,到底谁在利用谁?
当然,说杨舍翠是无道门的杀手,并没有确凿的证据,但这是你亲身经历的事,外人根本不可能知道;也许徐老三也一直都不知道。
我只是觉得可疑,因此提醒你留些神,别无用意。再见。”不要狂乞郑重地说完,匆匆走了。
雍不容发了好半天楞,想想也觉得疑云重重。
显然徐义已经发现杨含翠这位粉头,是天道门的杀手,以往徐家还不配在南京称什么号人物。
现在物换星移,徐家已成为南京第一号强龙,与天道门就有了利害冲突,因此双方都小心翼翼完成即将争霸的棋局。
难怪在他身上打主意,要利用他对付天道门。
徐家的兄弟真不简单,可能早就发现留香院是天道门的秘窟了,但一直就装聋作哑。暗中有了周详的应变准备。
再一想,他仍感困惑。
他没见过杨含翠这位红牌艳妓,不知昨晚那位妖术道行高深的女人,到底是不是这位红牌。
当然,他无法证明这女人是不是天都玄女的门人小佩,小佩是不是杨舍翠?他也无法查证。
不安的感觉涌上心头,情势发展得令他深感忧虑。
周东主不听他的劝告,与徐家走得很近。假使徐家与天道门发生权力斗争,龙江船行岂能脱身事外?
“真烦人!”他不胜忧虑地自语。
带来六个人,有四个受了伤,其中两个手臂骨折,损失可说相当惨重。
可是,徐义一离开罗寡妇的家,羞愤激动的神情便消失了,不但不介意打手的伤势,似乎也把被雍不容揍得乌天黑地的事忘了。
打发六个打手先走,他沿大街车行,不久登上了一艘代步小舟。
这是南京附近数量最多,最为普遍的矮舱代步舟,有三位舟子,必要时两个舟子也可航行自如。
徐家有好几艘这种小代步舟,可以在大江行驶。
三个舟子立即解缆,刚挂好桨,岸上出现一位戴了遮阳笠,打扮得像穷船夫的人,矫捷地一跃而上。
徐义与三个舟子,甚至没向来人瞥上一眼,可知这人定然是自己人。
小舟开始向下游划动,下游是三山门的水门。
秦淮河城内的一段河,出三山门绕过莫愁湖南岸,与城外的一段河流会合。
这是返回大胜关的航路,河口就是江东门码头。
“如何?”
戴遮阳笠的人在船尾坐下,并没除下遮阳笠,虽则目下已是夕阳西下,不需戴笠遮阳了。
“让他揍了我一顿,让南京的人都知道,这小子比我强。”徐义冷冷地说,眼中涌起浓浓杀机。
“我是说,他的真才实学。”
“臂力不差,两膀有三百斤左右劲道,谈不上武技,快捷机警确是第一流的。奇怪,短短时日里,他的胆气与拳脚功夫,居然有如此神速的进境,真有了不起的天才,假以时日,不难成为一流高手。”
“意思是说,他不可能是天地不容?”
“无此可能。”
“可是,所以的证据,都显示他雍不容就是天地不容,查证属实……”
“我问你,昨晚大闹含翠楼的人,也查证属实是他?没弄错?”
“这……”
“没弄错?”徐义语气转厉。
“只有这件事无法查证。”
“再详细查。”徐义说:“不要先入为主。”
“是的。”
“船向岸靠,戴遮阳笠的人一跃登岸。
船重新下航,徐义入舱不再出来。
岁月累积,不要狂乞是成了精的老江湖,居然掩去原来花子的形象在南京活动,可知他已有周详的准备。
即使是最高明的眼线,也无法查出他的根底,而他却可以局外人的身份,踩探一切可疑的征候线索。
徐义偕打手狼狈遁走,另两个可疑的中年人,也暗中跟踪。
直至小舟启航,两人这才放弃跟踪,沿河北街向东走。
不要狂乞也是跟踪者之一,对那位戴了遮阳笠的人留了心。一
不便跟船,老狂乞改变了目标,钉住两个神态悠闲的中午人。
不久,两个中年人进人一条横街。
街上行人往来不绝,谁也不留意别人的闲事。
老狂乞的打扮既不出色,也没有引人注意气概,两个中年人不可能知道被人跟踪,不着痕迹地进入一座大宅的角门。
不要狂乞在街前街后走了一圈,发觉大宅的右后侧,有一条窄小的防火巷,大白天也光度幽暗,两则都是高耸坚固的风火巷。
防火巷大多数是死巷了,平时没有人行走。
不要狂乞毫不迟疑地闪入巷内。
大白天跃登屋顶,艺高胆大,宇内三妖名不虚传。
推开一处两道的廊门,劈面碰上两名青衣大汉。
“疾!”
他发出一声怪异的叱喝,左手晃动两次,叱喝声浪并不大,却一点也不像是人的声。
两大汉陡然发僵,张口结舌,痴立像呆鸟,睁大两双怪眼互相瞪视。
大眼瞪小眼状极可笑,痴痴呆呆但并没完全失去了知觉。中了邪的人,就是这副德性。
连闯三处厅房,最后推开一座室,他却呆住了。
室中,共有七个人,全是老相好。
“你们怎么还躲在南京?”他不胜惊讶地问。
大自在公子、华山四君,以及被他跟踪的两个中年人,七个人似在密议。
“你们宇内三妖,不是已随腾蛟庄的船走了吗?”大自在公子更感惊讶:“你居然化装易了容,大概只有你这妖邪,才能深入此地而不被发觉,佩服佩服。”
“老夫不甘心,所以半途下船溜回来了。”
“哦!焦庄主让你半途下船?”
“老夫发觉腾蛟庄的人,鬼鬼祟祟似有难言之隐,冲鬼母的交情,老夫也不便点破,因此不辞而别。
老夫一生狂傲,最讨厌就是鬼鬼祟祟的人。咦!你像是知道某些不足为外人知道的秘密呢?”
“是知道一点点。”
“可否透露些口风?”
“他不敢。”离火魔君悻悻地说:“老邪乞,你能摆脱灾殃,那是恰好是你走运。运气是有期限的,好好把握当头的鸿运吧!赶快离开南京,愈快愈好。”
“太鸿道人,你这些话有何用意?”不要狂乞惊问,心中疑云大起。
“没什么,不可问,不必问。”离火魔君太鸿苦笑。
“老道……”
“老狂乞,你就不必多问了。”大自在公子急急接口:“咱们对付天地不容,你要不要参加一份?同仇敌汽,欢迎你参加。”
“你们对付得了他?算了吧?”不要狂乞冷笑:“我无意向诸位浇冷水,只想提醒你们。
人贵自知,鸡蛋碰石头,智者不为。他已经知道你们有人在盯他的梢啦!
他一点也不介意,可知他必定会有应付你们的把握。不要再去冒这种不必要的险,诸位!”
“哦!老狂乞,你是说,雍不容真是天地不容?”回来报讯的中年人问。
“如果不是,你们两位会盯他的梢?”
“咱们只希望从雍不容处,找出天地不容的下落而已。哼!那小子除了手脚快,深得快的其中三昧之外,连三流的高手排名也排不上,他不可能是天地不容。”
“真的不是呀?”
“当然不是,那雍不容只是一个只学了几招拳脚的混混,我用一指头可以要他死一百次。”
“哼!倒是老夫多虑了。你们既不知己,也不知彼,如果能成功,除了归之于天老爷特别眷顾你们之外,实在找不出任何可胜的理由。
老夫以为你们是天道门的杀手,所以跟来相机行事。没想到竟然是你们,白白浪费了不少宝贵的时间,告辞。”
“请留步……”大自在公子急叫。
“该放手时须放手,诸位。”
微风飒然,轻烟流泻出室,人影突然幻没。
“难道雍不容真是天地不容?”另一名中年人自言自语。
“老狂乞决不是信口开河的人。”大自在公子冷冷地说:“他说是,一定错不了,你老兄最好是相信,一个高手名宿决不会指鹿为马。”
“如果是,咱们得准备行动。”
“你们的人能来得及召集吗?”
“毫无问题。”中年人肯定地说。
“那就准备吧!早些了断以免夜长梦多。”
三更鼓声传来,罗寡妇的大院人声渐止。
夜猫子都出去了,二十余位房客都是夜间活动的族类,天黑外出猎食,天亮后回来睡觉歇息。
有三条黑影接近了巷口的眼线。
两个眼线天没黑就换班监视,无事可为,显得无精打采。
“怎么了?”为首的黑影问。
“今晚他不出去混口食,大概昨晚太累了。”一个眼线说:“里面的弟兄不断将消息传出,他晚膳后迄今仅出房一次,目下想必已睡得个死人了。”
“里面的弟兄进去查证过吗?”
“没有,从窗隙可以看清房内的情景。这人胆子很小,晚上点长明灯睡觉,光度虽不足,但仍可透过蚊帐,隐约可看清身影。”
“很好,免得咱们枯等。”黑影欣然说。
片刻间,淡雾四起。
片刻,西厢一间客房灯光倏明,有人启门外出。
“哎呀!怎么一回事?”有人高叫:“这种季节,怎么可能有雾?邪门!咦!谁在那儿躲躲藏藏……”
黑影乍现,利刃破风声令人闻之毛骨悚然。
“啊……”
惨叫声从另一处传出。
人声暴起,房客们大喊大叫。
黑影闪掠,刀光霍霍,剑气漫天。
暗器的锐啸声,令人心胆俱寒。
雍不容的客房门前,共有八个黑影,以快速绝伦的行动,击破了门窗,他们狂野地冲入。
各式各样的暗器,先射穿蚊帐,向床上的隐约人影攒射,然后刀剑齐下,帐毁床崩。
床上没有人。
薄被半卷“像”有人在内睡觉,枕上就以青巾裹成了一个小包“像”人的头。
“人不在!”最先用剑刺入被的人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