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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小花子型少女少男,瘫坐在交椅内象是废人,手脚软绵绵动弹不得。
上面的两弟太师椅中,是两个年近花甲的花子公花子婆,同样又脏又臭,五官却匀称合度,目光冷森,可是同样瘫软在椅中动弹不得。
两个年届花甲的男女,在厅中耀武扬威,象两个牢头对六个囚犯拷问口供。
“楚酒狂,你这欺世盗名的老鬼不要怪我狠。”大马脸老人狞笑,象盯着羔羊的狼:“我五湖游魂并非见钱眼开。并非冲紫霞宫主那一千两银子花红而找你,主要是我和五毒三娘都与千手飞魔有过节,公私两便而已。有人听你亲口说过,你与千手飞魔有深厚的交情,没错吧?”
“是又怎样?”楚酒狂咬牙问。
楚酒狂,字内十大怪杰之一,据说姓楚,以酒狂为绰号,谁也不知这怪杰的底细,是个亦正亦邪的神秘名人。
“是就好,那就表示老夫找对人了。”
“你又能把老夫吃掉?”
“我知道你利害,你在南京活动,我早就知道你落脚在这里鬼混,如无五毒三娘相助用五毒大阵对付你,我确也无奈你何。现在你栽了,认命吧!阁下。”
“老夫死了,也不会认命。呸!要老夫出卖朋友,你是甚么东西?”
五湖游魂怒火上冲,狠狠地抽了楚酒狂四记耳光。
“老夫要骂你祖宗十八代……”楚酒狂大骂。
“你敢?”五湖游魂劈胸揪住楚酒狂的衣领向上提:“我要不将你全身两百多根骨头拆散,从此不再在江湖露脸。”
“你本来就不要脸……”
五湖游魂愤怒地反掌急挥,要打掉楚酒狂的门牙。
“且慢!”五毒三娘伸手急挡,不悦地一扔手:“这浪得虚名的酒鬼并不怕死,拆了他一身老骨头,也不可能逼出他的口供来。”
“我却不信邪。劳三娘,你别管……”
“我那能不管?”五毒三娘脸色一沉:“你要是把他弄死了,不但一千两银子花红泡汤,千手飞魔早年侮辱老娘之恨也报不成了。”
“这……依你之见……”
“让我来。”
“你?你能让这狂老悖屈服?”
“你等着瞧好了。”
“好吧,让你来,我等着瞧。”五湖游魂让步。
“楚酒狂,逞强对你毫无好处。”五毒娘子狞笑着走近,浑身似乎散发出死亡的气息:“知道千手飞魔踪迹的人不止你一个,你死了,咱们再去找别人。”
“老夫不怕死亡的威胁。”楚酒狂的狂态收敛了,但口气依然强硬:“即使老夫知道他的踪迹,也不会告诉你们,何况老夫并不知道。”
“老鬼,你何必呢!老实说,你名列宇内十大怪杰,其实并不是真的怪真的杰,与我这种名号比你低的邪魔外道,也只是五十步笑百步而已,(奇*书*网。整*理*提*供)你又何必替那凶名昭著的魔头挡灾?说啦!”
“五毒三娘,你最好自爱些。”楚酒狂冷笑。
“我又怎么啦?”
“你知道我是个狂人,骂起人来恶毒无比,并不因为你是个女人而对你客气。有甚么恶毒的手段,你抖出来好了!”
“真的呀?”
“你知道是真的。”
“算你硬。”五毒三娘阴笑.举步到了两位脏少女面前:“老娘只好在你这几位门人身上打主意了。喂!你两个小丫头不小了嘛!”
“她们是我黄山天都玄女的门人,脏女人沉声说道:“冤有头,债有主,你们与楚酒狂的恩怨,与我师徒无关,我不认识你天都玄女,也不知道你是老几。”五毒三娘阴笑:“你们的穿着打扮都差不多,谁敢说你不是楚酒狂的姘头?”
“你这贱女人……”
“霹啪”两声暴响!
五湖游魂两耳光把天都玄女骂人的话打消了。
“楚酒狂,你给我听清了。”五毒三娘盯着楚酒狂阴笑:“这附近的教坊,最欢迎十三四岁的稚妓。老娘把你这两位女门人,稍后就送至教坊接客.你甚么时候招供,老娘甚么时候把她们带回来还给你现在。我等你的回答。要不要我把她们带走?说!”
“哈哈哈……”厅门悄然而开,大笑声震耳。
雍不容背着手。大笑着入厅向前走。
“老鸨婆,你说这些话,一点也不上道。”他在丈外止步朗声说:“并不是每一个女人都能做粉头的,比方说,你,那一个嫖客会对你有胃口?”
五毒三娘快气昏了,竟然忘了有所举动。
五毒游魂一闪即至,双掌一提准备出手。
雍不容毫不在乎,仍然背着手笑容可掬。
“你们看!”他的右手挪出,向两位肮脏的小姑娘一指:“看她们的长象、身材、面貌、德性,丑得象无盐,一看就倒尽胃口,三年没见过女人的汉子,见了她们也掩眼而走,能把她们送到教坊赚钱?你不象一个有眼光的老鸨婆。”
“你是甚么人?”五毒三娘居然不曾爆炸,居然忍住一口恶气盘问道。
“我叫天地不容。”雍不容仍然笑容可掬:“小姑娘们打扮得这么脏,就是为了便于在秦淮河附近活动,她们出入决不会受到嫖客的注目干扰。
可知她们不但不可能成为你的摇钱树,反而是累赘的赔钱货。我想,你干老鸨婆的日子一定很短!
那位叫什么五湖游魂的混混,干龟公大茶壶的日子也不长,你两人都是刚入门的外行人。”
他含笑朗朗而言,每句话都带刺,说得百无禁忌,得意洋洋连损带骂,实在令人受不了。
五湖游魂激怒得快要疯了,猛地一个耳光抽出。
这家伙对揍人耳光兴趣浓厚,先后接了楚酒狂和天都玄女,依然乐此不疲,第三次出手揍耳光。
“霹啪…………”
一连六记耳光声暴起,比连珠花炮爆炸更快更响。
“哎……呃……”最后传出痛苦惊恐的叫声。
挨耳光的不是雍不容,而是五湖游魂牛五湖,右手被雍不容扣牢中、小与及无名三个手指,向上屈扭向下压,如果不挫身下伏,三个手指必定被拆断。
“你偌大年纪,做龟公大茶壶不嫌太老了吗?”雍不容沉下脸,语气的刺更锐利伤人:“你他娘的生得贱,居然想赚一千两银子花红,凭你,连他娘的十文钱也不配赚,呸!”
“放……放手……”五湖游魂狂叫,快要侧身爬伏在地了。
舍不得丢掉三个手指的人就是这付德行。
所有的人,全都大吃一惊。
五湖游魂是大名鼎鼎的江湖凶枭,一双手坚如铁石,运起内功可以抓石如粉,普通武林朋友用刀也砍不伤他的手,甚至可用手硬抓锋利的刀剑。
可是,被雍不容扣住三个手指头,就失去反抗之力,像被牵人屠场的老牛,任由摆布窝囊透顶,委实令在场的三位高手名宿大感震骇。
“你……你用妖术制……制住他的?”五毒三娘大骇,嗓音走了样,老眼中有骇绝的神情。
“妖术?在下欠学。”雍不容冷冷一笑:学拳千招,不如一快,他抽我耳光,在下用快速的手法扣住了他的手指,这叫妖术吗?”
“你……你是……”
“我已经通了名号,天地不容。”
“放了他!”
“放就放。”雍不容不以为忤,将五湖游魂拖起,一脚挑中对方的丹田穴。
“哎……”五湖游魂双手捧腹,哀叫着,卷缩着摔到在地呻吟,快要痛昏了。
“你……你把他……”
“震毁他的任脉,消去他的丹田功能。”雍不容拍拍手表示办完一件大事:“现在,他已经是个废人了,不但做龟公无望,也提不动大茶壶。今后,他得天天担心仇家找上门了。”
“你……”
“五毒三娘,你也要做废人吗?”雍不容虎目怒睁,冷电乍现。
“你……”
“你已经暗中扣指,要弹出指甲中的毒物了。”
“我……”
“江湖上朋友都知道,决不可让你这毒虔婆接近至三丈内。但我天地不容如果怕你的毒物,就不会与你面对面打了好半天交道。”
“这……”
“你如果使用毒物,我一定把你剥光,拖到淡粉楼教坊展览,不信你试试看?最好不要试。”
“你敢,你……”
“我天地不容没有不敢做的事,所以叫天地不容。现在,你把解毒药交出来,我放你一马。”
“如果我不……哎……”
楚酒狂名列宇内十大怪杰中的第五杰,内功拳剑皆是第一流中的第一流高手,竟然旁观也没看清变化,反正只看到雍不容的手一动,五毒三娘便跳起来暴退八尺,左耳轮裂开,鲜血涔涔而下。
“你再说一声不试试?哼!”雍不容逼进两步,保持一丈二尺左右距离。
“找死,他们也……死……”五毒三娘开始放泼。
“他们死不死与我无关,我不知道他们是老几,我只要你变成残废,你死不死那是你的事。”
“我不信……”
“信不信由你。我废你与你胁迫他们无关,而是对你做鸨婆的举动看不顺眼。那些龟公王八迫良为娼已经够可恶!而你这武功高明的玩毒宗师,也做起迫良为娼的卑鄙恶毒勾当,我这天地不容的人也容不了你。好,我先废了你,再搜出解药。”
他仅踏出一步,五毒三娘已尖叫起来。
“不……不要过来,我……我给解药……”五毒三娘崩溃的尖叫。
“把解药放在茶几上。”雍不容指指两位小姑娘中间的茶几:“退在一旁等候。解药如果不对症,哼!我在教坊认识了不少下三滥酒肉朋友,他们知道怎样对付一个还有几分姿色的老太婆,那些上了年纪的穷脚夫,一定乐意花三五十文钱,和你快活快活。”
“你……”
“我说了算数,你给我记住就是。”
五毒三娘怨毒地瞪了他一眼,委委屈屈,心不甘情不愿地从荷包里掏取解药。
“你可以牢牢地记住我的相貌,牢牢记住我天地不容,日后可以在这秦淮风月场中找我。”雍不容冷冷地说:“不过,话讲在前面,下次碰头,你要后悔八辈子,最好远离南京,别让我再看到你。”
“我记住就是,哼!”五毒三娘将一只小瓷葫芦取出,倒出六颗赤灰色豆大丹丸放在桌上。
“连葫芦也放下!”雍不容沉叱。
五毒三娘吓了一跳,叱声不大,但在她耳中,却象钢锥般刺耳,脑门内部如受重击,几乎失手堕葫芦脸色大变,急急放下瓷葫芦退了三步。
雍不容不加理会,拾起六颗丹丸,顺手将瓷葫芦纳入怀中,先喂两位脏姑娘吞服。
两位小姑娘星目炯炯紧盯着他,其中一位顺从张口吞服,另一位却闭上嘴,眼中有调皮的神情流露。
“顽皮!”他笑说,另一手一捏小姑娘的鼻子,小姑娘乖乖地张嘴呼吸,丹丸塞入。
他走向对面的两位少年,背向着五毒三娘。
人影疾射,五毒三娘向黑暗的厅外飞跃。
“不知自爱!”他沉叱,左手向后一拂。
刚跃起的五毒三娘大叫一声,跃升的身躯斜飘,砰的一声重重地撞在墙壁上,反弹倒地挣扎难起。
“这表示解药不对症。”他到了五毒三娘身旁,俯身伸手,一声裂帛响,五毒三娘的紫蓝夹袄撕裂,露出里面的亵衣:“决不饶你,剥光了带走。”
“不,不要……”五毒三娘尖叫:“这……这是我的独门解药,饶我……我不逃,不……不逃……”
“好,姑且相信你一次,你最好不要妄想逃跑。”雍不容放了她,踢了她一脚:“别闲着,去把痛昏了的五湖游魂救醒。小心他发觉自己成了废人,想不开一口咬断舌根自杀,你就得打人命官司。”
片刻,两位小姑娘首先移动手脚。
“活动活动,看那些地方不舒服。”雍不容向两位小姑娘说:“不许借口生事,今晚,你们不能向老虔婆报仇,你们的帐,明天才能开始算。”
“我饶不了她!”先前拒服解药的小姑娘跳起来叫。
“你得问我肯是不肯。”
“你……”
“你试试看?最好不要试。”
“小佩,不许胡闹。”天都玄女赶忙喝阻。
小佩掀起小嘴,哼了一声,倒也不敢妄动。
楚酒狂整衣而起,活动手脚。
“老弟台,解药对症。”楚酒狂抱拳施礼:“老朽感激不尽。”
“不必放在心上。”雍不容对老前辈不怎么尊敬,并没回礼:“在下并非有意救助诸位的,你没欠我甚么。”
“老朽……”
“你也算是一代名宿,躲在秦淮河风月场所附近,扮花子暗中活动,怪得令人莫测高深。”雍不容的话中带刺:“老鸨婆,你可以走了,把大茶壶游魂带走,滚!”
五毒三娘怨毒地瞪了他一眼,背起半昏迷的五湖游魂,急急忙忙向外狂奔。
“你两个混蛋日后休让老夫找到。”楚酒狂厉叫。
雍不容一跃出厅,随后跟出。
楚酒狂与小佩姑娘也一跃出厅,楞住了。
院空寂寂,五毒三娘已登上对面的屋顶,但雍不容却失了踪。
“咦!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小佩惊呼。
楚酒狂脸色一变,老眼中冷电炽盛。
“天地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