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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人刚才对金发女郎所讲的那句话,其实是一点意义也没有的,他只不过根据几点事实,推断那位希特勒先生,在各地贵重物品的拍卖场中出现、可能是急不及待地希望有人知道他,那可能有很多目的,也可能是一种叫他要找的人来见他的方法。总之,就算他那句话是完全没有意义的,至少,也可以叫对方困惑一阵,那么,他开玩笑的目的就达到了,电梯到了大堂,年轻人走了出来,直向大门走去,可是急骤的脚步声,起自他的身后,年轻人立时警觉,他转过身来,两个大汉忙不迭在他的身前站定,年轻人望着他们,作了一个令他们镇定点的手势。
那两个人中的一个道:“先生,你想见希特勒先生?”
年轻人怔了一恒,他迅速地转着念,在那一刹间,他也不知道那两个人的来意是什么,他立时道:“本来是的,可是在看到了那份表格之后,我改变了主意。”
那人一副道歉的神情,道:“真对不起,现在,希特勒先生请你去!”
年轻人感到极度的意外,但是他也立即明白了,他临走时,向那金发美人讲的话,原意只不过是开一个小玩笑,但可能歪打正着,刚好道中了那个神秘莫测的希特勒先生的心事。
年轻人不禁笑了起来,道:“他要见我?”
那两人忙道:“是的,请你立即跟我们来!”
年轻人挥了挥手,道:“可以的,但不是现在!”
那两个人现出愕然的神色来,年轻人立即道:“是等他填好了那份表格之后,等我看过了再决定!”
那两个人的脸上,一直维持着一眼可以看出是装出来的,但是总算是十分客气的微笑,可是年轻人这句话一出口,他们两人脸上的笑容就僵住了,以致看来变得十分滑稽。而年轻人则现出一个表示抱歉的笑容来,用一个十分漂亮的姿势,转过身,向外走去。
年轻人料到那两个人一定会向前追来的,但是那两个人一定被年轻人的那种态度吓呆了,所以直到他出了酒店的门口,那两个人才气喘喘地追了上来,一个身形较高大的,立时拦在年轻人的身前,道:“请等一等!”
年轻人冷冷地道:“怎么,表格已经填好了么?”
身形高大的问哼一声,道:“先生,你究竟想怎样,不妨直说!”
年轻人听得对方问得这样直截了当,也不禁一怔。他要那位希特勒,也照样填上一份表格,这自然是开玩笑,而他本来的目的,也只不过是为了要见这一个人,如今,这样的情形之下,如果再闹下去,是不是见得到这位希特勒,只怕很有问题了。
他想了一想,道:“我其实不想什么,不过想起刚才那位秘书小姐的神态,有点气恼。”
那两个人想是也想不到对方转弯转得如此之快,怔了一怔,才道:“真对不起,但是希特勒先生,也有他的苦衷,要是他不那样的话,每天不知道有多少人要见他,先生,请!”
年轻人点了点头,跟着那两个人,走向电梯,直上了顶楼。
当他们从电梯中走出来之际,那位美丽的金发小姐,早已等在电梯门口,年轻人向她微微一笑,在那两个人的带领之下,迳自向前走去,到了一扇另外有两个壮汉守着的门前,带他来的两个,和守门的壮汉略一点头,守门的壮汉将门推了开来。
走进门去的,只有年轻人一个人,而且,当年轻人一走进去之后,门就在他的身后关上。
年轻人略定了定神,他是凭着一句自己也没有下文的话,才能来到这里的,等一会儿如何应付,他已经有了个算盘,但是究竟应该如何应付,还得看对方怎么说,才能随机应变。
他打量着房间的情形,顶楼的大套房,是“国家元首”级的,华丽宽宏,自不必说,年轻人才走进了几步,就看到希特勒走了出来。
希特勒穿着一件黑底绣金,东方式的吸烟服装,口中咬着一根雪茄。
年轻人一看到希特勒先生咬着一支雪茄,便不禁呆了一呆。
本来,像希特勒这样的有钱人,吸食雪茄,是极其普通的一件事,可是年轻人看到之后,就有一种怔愕之感,那也是有理由的。
因为自从在拍卖场上,那人自报姓名之后,年轻人就自然而然地,将他和那个同名的德国元首,连想在一起,虽然年轻人的心中,也知道这样想,其实是很糟,而且极可笑的,但是他却总不能消除这个印象,他这时之所以有惊愕之感,是因为第二次世界大战时的那个德国元首,不但自己不吸烟,而且是最恨人吸烟的。
在年轻人略发怔间,浓郁的烟香,已经和希特勒先生,一起来到他的面前,希特勒先生上下打量着他,年轻人也用同样的目光,打量对方。
看来,希特勒先生,和在拍卖场上看到的,并没有不同,只不过这时,他的脸上有着一种硬挤出来的欢迎的笑容,他们两人,像是两头狭路相逢的老鼠一样地打量对方,然后,主人摆了摆手,道:“请坐!”
年轻人坐了下来,主人坐在他的对面,将一只银烟盒打了开来,向年轻人作了一下手势,年轻人也作了一个拒绝的手势,自己取出了烟来。
年轻人是不会先开口的,而那位希特勒先生,似乎也不想先开口,大家都吸着烟,又再将烟喷了出来,简直就那样的僵着。
等到年轻人手上的烟,烟灰已积到一寸光景时,看来希特勒倒还沉得住气,仍然坐着一动不动,年轻人心中暗叹一声,看来他得先开口了。
年轻人轻轻咳嗽了一下,道:“希特勒先生,你的名字使人想到——”
希特勒挥了挥手,道:“这纯粹是巧合,事实上,我取这个名字的时候,那位希特勒,根本还没有什么人知道他。”
年轻人淡笑了一下,说道:“阁下有这样的名字,当年是遭到了不便,还是方便?”
希特幼皱了皱眉,道:“我们要讨论的,好像不是为了我的名字吧!”
年轻人笑了起来,道:“也不尽然,先生——”
他讲到这里,直视对方,然后用一种十分肯定的语气道:“我倒认为,你是故意用这个名字的,目的是在引人注意。”
希特勒一动也不动,并没有出现年轻人预期的震动,可以说对年轻人的话,一点反应也没有!
年轻人仍然维持着微笑,可是他的心中,却不免有点紧张,在他的经验而论,知道所有的人之中,最难应付的人,就是不动声色的人。
年轻人又道:“很多人都认为,那位德国元首,在盟军攻入柏林之前,就已经溜走了,留在柏林的,只不过是他的替身而已!”
第四章
希特勒不在意地笑了一下,像是这件事,全然与他无关一样,道:“先生,你刚才对我的女秘书说——”
年轻人欠了欠身手,道:“是的,我知道你的一些事,你要是——”
他们两个人,每人都只将话让一半,希望对方能够接下去,可是看来,谁也不是那么容易上当。希特轨立时冷笑着,道:“你知道什么,只管讲出来,如果我认为对我有价值,你就可以得到报酬!”
年轻人苦笑了起来,他知道什么呢?他其实什么也不知道,可是在这样的情形下,他却又非说一些什么不可,而且,他还得装出胸有成竹的样子来。
他向前略俯了俯,道:“希特勒先生,你在找一个人,是不是?”
希特勒仍不动声色,只是用他灰黄色的眼珠,望定了对方,年轻人觉得在他的逼视之下,喉咙有点发干,他索性无中生有地道:“我知道这个人的下落。”
年轻人在半小时之前,就是凭着这句话,才能见到这位古怪的希特勒先生的,这时,他讲来讲去,其时还只是那句无中生有的话,并没有什么新的讲出来,可是这一次,他这句话一出口,他却看到希特勒将手伸向烟灰缸,在不断地弹着烟灰。
希特勒虽然没有出声,可是他的那种小动作,却充份说明了他心中相当紧张,对某一件事,希望获得答案,而且还十分焦切,这是一个人的行动所表现出来的语言,自然瞒不过年轻人的眼睛。
然而年轻人的心中,也在思潮起伏,他知道自己,误打误撞,已经说中了对方的事,这位古怪的希特勒先生,的确是在找一个人。
令人奇怪的是,他是在找什么人呢?以他的财力而论,要找一个人是十分容易的事,全世界的私家侦探,都可以为他服务,照说是不应该出现什么困难的。
在年轻人思索之间,希特勒已经恢复了镇定,喷出了一口烟,说道:“好,那么,请你告诉我,她在那里!”
希特勒先生讲了这一句,略顿了一顿,年轻人心中又是一动,直到这时,他才知道希特勒要找的,原来是一个女人。
而在年轻人还没有回答之前,希特勒又道:“同时,你可以提出你所希望得到的报酬!”
年轻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个古怪的家伙,极想知道一个女人的下落,这个女人是什么人呢?是奥丽卡公主?年轻人一想到这里,立时不由自主地摇摇头,心中道:“不会,虽然奥丽卡在追踪他,但是看来,他和奥丽卡扯不上任何关系。”
化心思去猜想他在找的女人是什么人,那实在是绝不会有任何结果的事,但是如果根本不知道他要找的女人是什么人,又怎么能继续混下去呢。
年轻人又咳嗽了一下,在那一刹间,他突然生出了一个很有趣的念头来,无论如何,他得假设一个女人,才能无中生有地讲下去,希望能够多了解对方一点,那么,假设一个什么女人呢?
从对方的名字上着想,当然,假设的女人,最好是伊娃了。那个有着淡金色头发的美丽女郎,曾经是德国元首希特勒的情妇,而据说,他们是在柏林被围攻,最危急的时候,在地下室中结婚的,婚后,立即就自杀了。
有了这样的一个假设,年轻人立时觉得轻松起来,要再说下去就容易得多了。
年轻人一面迅速地转着念,一面道:“当然我希望得到你们的报酬,不过我不能保证你何以见到她!”
希特勒又有点焦急,道:“为什么?她在哪里,你说,她在哪里?”
年轻人决定将自己的假设,进行到底,假设眼前这个希特勒,就是德国元首,他逃了出来,隐匿了多年,又经过了整容,甚至改变了他的习惯,这时,又想找回他生平唯一爱过的女人。
(在他作这样假设的时候,他自己也觉得好笑。)
年轻人又想,在当时危急情形下,德国元首可能是在仓猝间一个人逃亡,没有来得及携带他心爱的女人,而最先攻进柏林直捣元首秘穴的是苏联红军,那么——
当他想到这一点之际,他不禁高兴起来,觉得自己的想像力很丰富。
他又向前俯了俯身子,道:“先生,你听说过‘契卡’?”
年轻人在这样问的时候,预期着对方的反应,一定还十分冷淡的。
可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那位希特勒先生,却陡地挺直了身子,而且,他的面肉,也在不住抽动着。
过了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