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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莺菲冷哼一声,“没福分的人,果然天都不保。好端端的,居然就小产了。哈哈……”
幸而没什么人听到她的话,伊然却紧紧的皱起了眉头,看了眼外面,只觉得夜风侵体,甚是寒冷,转身对小绿道,“回房。”
进了屋子,还是止不住的觉得发寒,便关了门窗,让小绿泡上一壶热茶取暖,手上逐渐暖了起来,心里却越发的冷了。
这件事绝对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巧合,实在是太巧合了!
今天白天一干人等刚去恭贺过贺兰芷,夜里她便小产了。很难说,到底是有人刻意加害,还是纯粹的巧合。
只不过,这背后如果深深思量,实在是让她不寒而栗。
若是说有人存心陷害,那么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对皇子下手,更何况,那是贺贤妃,当今太后的亲侄女,此事如果彻查起来,恐怕会一时间人心惶惶,牵扯到不少人。
可是……谁会愚蠢到用这样的法子呢?即便如此,最后的利益归出又会是谁呢?这样做,无非为了争宠夺位,可是最后的利益最大得家是谁,她竟一点也看不出来。
那么,如果不是一个阴谋,那未免太巧合了一点。为什么是今天?偏偏是今天?越想其中的可能性,伊然越发觉得那里面的真相或许是很骇人的,不由自主的,浑身都在发抖。
小绿见她一言不发,只是捧着热茶发呆,身子还微微轻颤着,一时有些发慌,小心翼翼的唤道,“主子,主子,你没事吧?”
茫然的抬眼看向小绿,眼神有些飘渺不定,小绿更加心慌了,惊道,“主子,要不去叫太医来给您看看?怎么会抖得这么厉害呢!”,然后说着便去摸她的手,茶碗已经凉了,她的手也是冰冰凉的,指尖发寒。
“主子!”她慌了,便要出门去寻太医。
伊然仿佛这才回过神来,连忙唤道,“小绿,别去!”
“可是主子……”小绿仍在犹疑,看见伊然不再像刚才那样神思未定,心里总算放心了一些。
“这当口儿,正乱的时候,别再添乱子了,我没事的。”伊然勉力冲她笑了笑,知道她是真心关心自己。
想了想,小绿转身去拿了些厚袍子来给她披上,紧紧的拉拢,感到她不再颤抖了,这才放下心来,软声道,“主子,你方才在想什么?那么入神?”
“没什么。”她轻轻摇了摇头,这些话,怕是不宜对任何人说的。
“主子还在防着小绿?”
伊然叹了口气,“不是我防你,而是你在这深宫中也当知道,有些事,心里怎么想,却不能说出口,所谓祸从口出。今夜怕是不用睡了,你不时去院子外看看,情况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能帮的上忙的。”
“好。”不再多问,她起身刚要走,伊然又喊住了她,“你……再打探一下皇上去了贤云殿没有,还有……怕是太后已经在那里了。”
“小绿明白。”她点头心领神会,深吸了口气,拉开门走了出去。
门一打开,立刻一股冷风窜了进来,伊然打了个冷战,只觉得心头慌得很。
从来没有,入宫至今,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便是那日被太后杖责,她也是随遇而安,可是今天,只是贺兰芷小产,她却有一种深深的恐慌之感,甚至比那日知道有人给她下药更甚。
抬眼望向窗外,虽然没有开窗,遮挡住外面的黑暗,可她还是什么都看不见。黑漆漆的一片,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她已经感到,一张扑天的大网撒了开来,而这网,试图网住很多人,其中,恐怕也包括她。可是,她现在却弄不清那些人究竟是谁,到底又藏着什么样的阴谋。
就这样呆呆的坐着,不知道坐了多久,门再次被推开来,却是小绿略带惊慌的脸,“主子,不好了,有一大群人往咱们宫走来了!”
伊然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一手撑着桌子问道,“可曾看清是谁?”
“不认识,似乎是太后宫里的。”小绿有些紧张的说着,“看样子,来者不善,人很多!”
“该来的,终究来了。”伊然长长叹了口气,知道这宫中免不了一场腥风血雨了。
宫中大彻查
肃静。
整个大殿里肃静的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可以听得见,然而,这满殿之上却站满了人。在这里,连呼吸似乎都成了奢侈,每一个人动尽量屏住呼吸,好像哪怕多喘一口气,都会惹来大祸一般。
到了贤云殿,伊然才发现不止西鸢宫的人,原本空旷的院落里站满了人。传话的太监只说是太后懿旨,具体什么事,他也说不清楚,又或者,不能说。伊然和路莺菲便也随着站到这些人身后,她留心看了一眼,发现竟然都是白天一起来探视过贺兰芷的,顿时有些不安的感觉。
这一夜,估计各宫都没怎么睡得着,天色蒙蒙亮的时候又被召唤到这里。可是却又不见太后的人,谁也不敢说,也不敢问,只得默默立于门外等候吩咐。每个人都是神色疲倦,而天却逐渐已经大亮了。
不知过了多久,双脚都已经麻木了,正对着的那间屋子门帘一动,出来了一个人,居然是淑妃。
淑妃穿着一件紫色的袍子,站出来扫视了一圈,然后才道,“伊婕妤,太后请你进屋一叙。”
“是。”伊然施了施礼,迈出有些发麻的脚步,一步一步往屋里走去。
挑帘子的时候听到淑妃在身后对余下众人说,“你们都候着,太后有话要问。”,便什么也听不见了。
进得屋中便觉得暖和了一些,太后正坐在软榻上把玩着什么,伊然扫了一眼,顿时心中咯噔一下——正是她昨日送给贺兰芷的手镯。
“臣妾伊然叩见太后,太后千岁!”她俯身行礼,恭敬的说道。
太后却也不看她,只是径自把玩着手中的镯子,漫不经心的问,“这是你昨儿送给贤妃的?”
抬起头认真的打量了一下,伊然这才肯定道,“回太后,是的。”
“恩。色泽不错,是块好玉。”将镯子举起,对着光线细细的看着,依旧很不经意的聊着。
伊然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也不敢贸然答话,只得轻声道,“太后过誉。”
“只不过,好玉是好玉,就是不知道是否安了好心!”她突然转了口风,一双眸子扫过来,竟是凌厉无比。
虽然心中有了防备,还是忍不住吃了一惊,忙拜下去道,“太后明察,绝无半点害人之心!”
“当真?”挑起眉梢,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似在审量她的话中有几分真假。
“不敢有瞒太后!”严肃认真的回答,并不避讳太后的目光,任她查验。
将手镯放在了桌子上,收回手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并不说话,只是这样静静的看着。原本觉得屋内还算暖和,现在连整个后背都有些汗湿了。
脑子里一瞬间千回百转似是想了许多,又似乎是一片空白的。她明白那是一场阴谋,然而却不知道这场阴谋到底针对的是谁,又或者,要一网打尽谁吗?
难耐的寂静让她几乎要喘不过气来,就在她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突然从门外传来了尖细的声音,“皇上驾到——”
仿佛心中一直紧绷的那根弦“嘭”的断了,她几乎要无力的趴在地上。他来了,他在这个时候居然来了,来救她?还是来审她?
来不及思量,门帘一动,他已经走进屋里。带进来一阵外面的风,灌进鼻中脑子也清醒了一些。
她俯在地上不敢抬头,只能看到那双明黄色的靴子走到了自己面前顿了顿,又走向太后道,“给母后请安!”
“皇上怎么会来的,国家大事都处理完了吗?”太后的语意不善,显然对他的到来并不赞同。
“刚下了早朝,来看看贤妃的情况如何。听闻母后在训话,便顺便过来看看。”他不紧不慢的答道,在太后的另一侧坐了下来,“不知太后问得怎么样,可曾有什么头绪?”
太后轻哼了一声,“你不都看看到了吗?现在的孩子不知都怎么了,一个个儿的都不听话,这宫里,也越发没个规矩了。皇上平素要宠谁,哀家原也是管不着的,但是若有人恃宠而骄,这后宫,哀家可就没法管了!”
话音淡淡的,却透着一股威胁的味道。伊然心想,没法管你就不管,谁也没求着你,其实秦旭飞压根不想让你管呢。但是她只能默默的俯身,什么都不能说,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当作没听见一般,静静的等候别人的判决。
到了此刻,她总算有些明白,无论她做过什么,或者没做过什么,那些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们要借这个机会铲除掉一切有威胁的人,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词便是如此。
“太后多虑了。”秦旭飞淡淡的说,“有太后在,这后宫之中谁敢造次。朕知道太后辛苦了,不过如今贤妃身体有恙,朕又国事繁忙,还请太后多为照顾。”
顿了顿,似乎在看那个镯子,“这是伊婕妤送给贤妃的?”
“是啊。”太后哼了一声,显然很是不悦,“昨儿外面这些人都来朝贺贤妃,哀家原也没觉得什么不妥,没曾想出了这种事,真是宫里的耻辱!”
“太后也不必多虑,想来也不过有那么一两个品行败坏的,找出来便是,也不必连罪其他原本一片善意的人。”说着,转头对伊然道,“伊婕妤,你且起来吧。”
闻言,伊然站起身,只觉得双腿有些僵硬,依旧垂着头等候吩咐。
“昨天来过贤云殿的人都在这里了?”这话问的是旁边一个太监。
“回皇上话,都在了。”那太监的声音分明是昨夜传话的那个。
秦旭飞点点头,“那便是了。昨儿谁送了什么,说了什么都是不藏私的,大家也都是看到的。这也不急于一时,将昨天送来的东西,包括贤妃原有的东西,吃的、用的全都彻查一番,有任何蛛丝马迹再来回报。若是有任何发现,即刻来报!现在,也别让大家都守在外面了,天寒地冻,若是弄得人心惶惶,对太后日后的管制也是不好的。太后您说,是不是?”
皇上都这样放话了,太后也不好多说,只得道,“就依皇上的意思吧!”
人心之惶惶
说是放了回去,却每个宫都派了专人把守,明显是怕她们有人与宫外互通有无,或者传什么消息出去。
好在除此之外也便倒没有太过分的举动,与往常一般吃睡,不过算是被软禁起来了而已。
相对其他人的焦躁,伊然倒是平静了下来。现在不管做什么都于事无补,轻举妄动反而只会给自己带来麻烦,与其这样,倒不如如往常一样该吃的吃,该睡的睡,不管什么结局,等他来便好。也许,以不变应万变就是这样吧。
整整一天,就在她的吃睡中度了过去,到了傍晚,没有人来找她,路莺菲却已经沉不住气了。
“这到底算是怎么一回事儿?”她一进门就气哼哼的说,然后看到伊然刚起床,仿佛找到了出气筒一般,更加喋喋不休了,“我说伊婕妤,这个时候也只有你居然还能睡得着?咱们现在被囚禁了,囚禁了!”
她忿忿不平的说着,“我长这么大,从来没受过这样的委屈!我做什么了?我们做什么了?要受到这样的待遇!她贺兰芷小产是她的命,是她自己不小心,为什么偏偏要连累我们这么多人!”
“姐姐……隔墙有耳!”伊然忙用一指比在唇前,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提醒她道。
“我才不怕!”她哼了一声,不过声音倒是明显压低了许多。
披上件厚的披风,伊然走到桌前挨着她坐了下来,小绿适时端来一大碗热汤,给两个人一人盛了一碗。
“姐姐,咱们现在与往常也没什么区别。平日里,咱们也是不怎么出门的,如今,只不过是多了几个把守的侍卫而已,权当圣上关爱,保护我们的安全罢了,何必多想。”她一边宽慰着路莺菲,吹着汤上的热气,状似漫不经心的说着。
路莺菲显然并不认可她的话,“妹妹这话不对,虽说以前也不出门,可是跟现在分明是两个性质。现在只是软禁,日后难保不会打入冷宫。不,我们不能这样坐以待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