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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又航行了一段水路,两岸行人,房屋渐渐稀少下来,后面的那两条船,不徐不慢仍紧紧相随,距离有四、五十丈之远。这时,穆老爹和鬼影侠丐先后醒来了。鬼影侠丐看了跟来的两条船只一眼,对穆老爹说:“穆老兄,我叫化看不准,不懂水上的行当,你看它们是不是贼船?”
穆老爹锁眉凝神观察了一会,最后肯定地说:“这是跟踪我们而来的船只!”
“那就是贼船厂?”鬼影侠丐问。
聂十八问:“穆老伯,你怎么看出来了?”
“他们的船比我们的船人得多,是江上载货搭客的两用船只,但吃水甚浅,看来船上只搭人没有载货;二、按道理来说,吃水浅,应该走得比我们快才是,可他们却徐徐跟着我们而行,保持一定的距离;三、再看它们的后面,没什任何一条船只跟来,看来他们已在嘉鱼县做了功夫,或威胁或利诱所有的船家,今日不准任何船只在这一带水面上行走,方便他们行事。”
婷婷说:“爹!那我和姐姐去将他们的船凿沉了。”聂十八一怔:“你们怎么去将他们的船凿沉了?人家让你们凿吗?再说,万一不是,那不淹死了人?”
鬼影侠丐笑问聂十八:“听说你的箭法极好!要是你能将他们的帆射落下来,既不伤人,又可以阻止他跟来,不出好?”
聂十八不好意思他说:“叔叔,我的弓和箭全丢了!”
“小兄弟,这是你谋生吃饭的东西,你怎么将它弄丢了?”
“叔叔,我给黑煞神提着去山谷时,弓和箭在跟上全弄丢了,也不知丢在什么地方。以后为了赴路,就没去再弄一把弓了。”
婷婷说:“你要弓还不易?我爹房间里就有一把弓,只是没有箭。”
“你们怎么有弓没箭?”
“一来我们不常用;二来嘛,我爹只用弹子,不用箭。”
“用弹子。”
“是呀!不知你会不会射弹子,要是会,我给你拿来。”
“我恐怕射不准。”
鬼影侠丐说:“小兄弟,你不如试试,射不准也没人笑你。”
“那我试试。”
婷婷立刻间后舱将弓和一袋铁弹子拿了出来。聂十八是识货之人,一看,弓是一把好弓,比自己所用的弓更好。弹子,是精铁打铸的,一个个如鹧鸪蛋似的,颇为重手,聂十八打猎时,也曾用过溪边的小石子猎过飞禽走兽,但不如甩箭那么准确。聂十八试扣了一下弓,又试试铁弹子的重量,问众人:“我怎么才能将他们的帆射落下来?”
婷婷说:“只要你时射了帆的绳索,帆就自然降落下来了。不过,最好将桅顶上的滑龙击碎了,他们要修理,也要好一段时间才修理好,那么,他们就再也不能跟踪我们了。”
聂十八看了看自己船上桅杆顶上的没有轮,说:“滑轮目标大我或许能射中。”
“那你快射呀!”
聂十八来到船尾,打量了一下两船相距的长度,再看看来船桅杆顶上的滑轮,便说:“好,我试试。”
聂十八扣了弹子,拉满了弓,右手一放,“嘣”的一声,铁弹子似急电般射出,刹那间把一艘船桅杆顶上的滑轮击得粉碎,“嘣”的一声,巨大的风帆附落下来,那艘船只顿时在江面打横,停了下来。还没等另一艘船只上的人醒悟过来,聂十八的第二颗弹子又激射而去,不偏不倚,又击中另一艘船上的滑轮,风帆又同样掉了下来,穆家父女和鬼影侠丐看得惊喜不已,一齐赞了起来:“好眼力,不愧是神射手!”
聂十八望着横在江面上的那两艘船只,没有露出高兴之色,心里反而不安。婷婷问:“你怎么啦?”
聂十八说:“我没什么,只是有点担心,万一他们不是敌人,我不害了他们?妨碍了他们的航程?”
“哎!我还以为你射时扭伤了那里,你什么不担心,却担心这些事?”
婷婷说:“难道你信不过我爹的一双眼?”
穆老爹说:“小兄弟,放心,我这双老眼不会看错人的,你看,他们不是射出了一支红色的信号箭么?”
聂十八一看,只见后面一艘船上一支红色信号直升蓝天,好像逢年过节时放烟花似的,一时惊愕:“这是什么东西?”
婷婷说:“这是武林中人通讯联络的信号,这一下,你相信他们不是一般的人了吧?”
穆老爹说:“丫头!别多说!注意两岸和前面江面上有什么动静,以防不测。”
“爹!我知道啦!”
穆老爹又对鬼影侠丐和聂十八说:“来!我们先去吃饭,看来一场战斗免不了,吃饱了才好与人交锋,不然,恐怕没时间吃饭了。”
鬼影侠丐说:“不错!不错!没吃饱,别说交锋,连逃跑也没力气。”
婷婷笑道:“你这个叫化叔叔,怎么还没交锋,就想到逃跑了?这般的没信心?”
“什么事,还是作最坏打算的好。小兄弟,你说是吗。”
聂十八说:“叔叔,真的是七煞剑门的人来了,叔叔和老伯先别和他们说话,由我和他们说好了。”
“小兄弟,那我们就指望你啦。来,我们吃饭。”
幸好在用饭时,两岸和江面都没有发生任何情况。当他们吃饭后,船已来到一段江面较窄的水面,左边是溪口,右边是龙口,这时长江上游远处的江面上,出现三条大船,一字排开,顺流而下。
穆老爹叫人家小心,蓦然,从江岸的隐蔽处,飞出了二只轻舟,直向穆家大船驶来,跟着一条大锚,凌空飞来,“啪”的一声,钉在穆家大船的船头上,随后两条人影,从轻舟飞来,落在船头上,单看这两个人的轻功,已属武林中的一流高手了,一个近二百斤的大锚,凌空飞来,其臂力可想而知了。
上来的两位高手,行动快如电闪,一个挥剑将帆绳削断,篷的一声,大帆降落;另一个随手将穆家大船的铁锚地下江去,溅起大片水花。这样,穆家大船便停泊在江心,不能动了。
穆老爹在船屋上看得心头凛然,敌人的行动迅速而准确,先以远处的二条大船,吸去了自己的注意,没提防江岸隐蔽处飞来的轻舟,显然敌人在这一带布置得非常严密。
坐在前舱外盼望的婷婷给大锚落下来的巨大响声吓了一跳。以她的武功,将铁锚抛回,阻止来人上船不是不行,但这样一来,便过早暴露出自己的面目了。再说,就算是能阻止这两条轻舟上的敌人,恐怕也越不过前面一字排开在江面上的三条大船,说不定两岸就埋伏了不少敌人,万一他们用火箭射来,将船烧着了更糟糕,不如以静观动,看敌人有何行动,再作打算。所以婷婷装得如一般的船家女一样,惊恐地睁大了眼睛问来人:“你,你,你们干吗?”
挥剑断绳的是一位白净脸皮的中年汉子,年约三十岁上下,一身青色劲装,这是七煞剑门中的二十四剑手之一,姓元名浪,江湖上人称飞剑元浪。将铁锚抛落江的是位黑脸壮汉,二十六、七岁,一身黑色劲装,是七煞剑门中三十六武士之一,双臂有一股天生的神力,姓应名虎,人称神力虎。飞剑元浪见婷婷是位船家姑娘,一脸的惊恐状,一笑说:“小姑娘别慌,我们来并没有恶意,只想见见聂少侠,麻烦小姑娘传达一下,说我元某到来。”
婷婷心想:你们用铁锚在我船头舱板上掷出了一个洞,一上来又斩断了我的帆绳,还说没有恶意吗?要不是我爹叮嘱我先别乱动,我不将你们全翻到江里淹死不叫婷婷。她现在却睁大眼睛问:“聂少侠?我们船上可没有叫聂少侠的,姓聂的客人却有一位。”
“不错,我正是找这位姓聂的客人。”
聂十八便从舱里走出来,向飞剑元浪一揖说:“我就是姓聂的,不知两位来找我有什么事?我可不认识两位呵。”
飞剑元浪见聂十八只是一个十多岁的青年,一身肌肉生得健壮结实,黑中带红,脚步敏捷,神态纯朴、忠厚,是一位标准的猎人。若单纯的勇敢、机智,要是武功不高,飞剑元浪也不会放在眼里。飞剑元浪问:“你就是聂少侠?”
“不!我不叫聂少侠,叫聂十八。”
飞剑元浪一顿,暗想:这小子是自谦?还是不懂?或者他根本就不是武林中人,没在江湖上走动过?便说:“聂少侠别客气,我这次唐突,想必少侠已知道我们的来意了。”
“我不知道呵!”
飞剑元浪一笑:“我是来想向聂少侠借一件物看看。”
“我知道你们是谁了!”
“少侠知道?”
“你们是不是七煞剑门的人?”
“不错!在下正是七煞剑门的弟子,姓元名浪,是二十四剑手之一,人称飞剑手;我这位兄弟却是三十六武士之一,人称神刀虎。”
聂十八心想:飞剑手?你手中的剑会飞么?那不比在东篁店的那位锦衣人更厉害了?便问:“你们是不是想借蓝美人一看?”
“聂少侠为人真是直爽可敬,我们正是为借此物而来。”
婷婷这时嚷道:“他们是来向他借一件东西看呀,我还以为我们碰上了打家劫船的水贼了,我几乎给你们吓死了!”
飞剑元浪一笑说:“小姑娘,对不起,我们一时鲁莽,让你吃惊了。”
看来飞剑元浪不是凶恶的人,有点近乎侠义道上的人物,谦逊有礼,不欺妇孺。
婷婷说:“你们来借东西,说一声不好么?干吗将我们的船头掷出了一个洞?又斩断了我的帆绳?”
“好,好,我们借到东西后,自然会赔你们银两。”
聂十八说:“对不起,我身上没有什么蓝美人,而且也没有见过蓝美人。”
飞剑元浪一怔:“什么?你没有?”
聂十八一揖说:“我决不会欺骗两位,我身上真的没有什么蓝美人,要不,你们可搜查我的身上和我的行李。”
飞剑元浪笑了笑:“这么一件珍品,少侠要是收藏起来,恐怕谁也搜不出来。”
神力虎忍不住了,喝声:“小子!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交出来的好些。”
聂十八说:“我没有,怎么交出来呵?”
“小子,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到时莫怪我们不客气了!”
“你们想怎样?”
神力虎还想说,飞剑元浪连忙喝道:“应虎,不得对聂少侠无礼。”他又对聂十八说,“少侠既然不愿意,我们也不敢强借,那么请少侠跟我们走一趟。”
“跟你们走一趟?去哪里?”
“熊耳山。”“熊耳山?熊耳山在什么地方?”
神力虎又瞪眼说:“连我们七煞剑门所在地的熊耳山也不知道在哪里?小子,你是不是故意装糊涂?”
聂十八愕然:“我真的是不知道,怎么装糊涂了?”
飞剑元浪说:“少侠不知道不要紧,跟我们一块走,自然就会走到。”
“那,那,那要走多久?”
“从这里往北而上,顺风的半个月,不顺风,恐怕几个月也说不定。”
“几个月?不行!我不能跟你们去。”
“那少侠是不愿意随我们去了?”
“我不是不愿意随你们去。这样吧,我先去岭南办完事,然后随你们去熊耳山怎样?”
神力虎想问:“你以为我是糊涂虫,听你胡言乱语?”
“我是说真的,怎么胡言乱语了?”“等你去完岭南后,到时我们去哪里找你这小子?”
“不,不,不用你们来找我,我会去找你们的!”
“那我们等你这小子,要等到哪年哪月?”
这时,一字在江面上排开的三条大船,已经驶到了,三条船一下形成了对穆家大船的包围,都在离穆家大船不远的江面上停下来。其中一条大船,在穆家大船不到二丈远,一位锦衣中年汉子,神态威严,面色傲慢。目光如鹰俊,迎风而立在船头上。他身后有四名一色打扮的彪形大汉,持刀护着,船没停稳,他早已纵身一跃。宛如急电流星,豁然而落在穆家大船上,如残叶飘下,全无响动,这一份轻功,又比飞剑元浪高超多了。跟着他身后两名彪汉,也先后跃过船来。
飞剑元浪和神力虎一见他来,连忙参拜,口中“四爷”,肃然垂手而立在一旁。锦衣汉子并不去瞧他们一眼,一双目光却盯着聂十八,同时也斜目扫了婷婷一眼。聂十八一见这位锦衣汉子,感到惊讶、愕异,因为来人的衣着打扮,完全与那夜东篁店指使二百多匪徒,包围余少镖头和史镖师的锦衣人一样,所不同的,那一个是蒙了面孔,这一个却没有蒙面。要不是这位锦衣人双手齐全,聂十八以为他就是那位蒙面的锦衣人了。
婷婷在一旁也看得心中惊然。她是一位学武之人,一下就看出这位锦衣人一身充满了杀气,目光逼人,武功不知比飞剑元浪高出多少倍,极可能是自己一个可怕的劲敌。心想:这个锦衣汉子是七煞剑门中的什么人?不会是七煞剑门的攀门人熊梦飞亲自到来吧?
来人虽然不是熊梦飞,也不异于熊梦飞亲自来到。他是熊梦飞最心爱的一位亲传弟子,也是七煞剑门在武林中颇负盛名的六大剑客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