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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衣少女赶忙尖声叫道:“秃老儿且慢,你欺负金钩银叟的徒弟也得有个交代才是。”
“哼!”这一声传来,秃头孔雀敢已走出墓门。
紫衣少女吐一吐舌尖,轻笑一声道:“这秃头老儿走得好快,果然不愧孔雀之名。这墓穴太危险,说不定还有厉害的人物要来,我们先去外面那树林中再说。”
甘平群虽想再寻母踪,但这几丈石室,一目已可了然,还有什么地方好找?跟着紫衣少女走出墓道,封闭墓门,到达早先那座密林,才忍不住问道:“姐姐的芳名可真是宰你?”
紫衣少女格格一阵娇笑道:“谁要宰你?”
甘平群听她笑得那样诡谲,也陪着笑道:“小弟也知姐姐的芳名不愿告人,方才定是骗那老儿上当。”
“我笑你猜错了。”紫衣少女笑道:“但也不完全错。什么芳名臭名,你先把名字告诉我,我再告诉你。”
“小弟姓甘,名平群。”
“小妹姓翟,名妮宁。”
“姐姐又开玩笑了,怎会起一个……”紫衣少女把“妮宁”听成“泥泞”本要说那名字不好听,忽觉这少女于他有莫大的恩惠,怎能嫌人家名字不好?立刻停嘴不说。
但那翟妮宁何等精练?见他突然止口,也就立刻明白,娇笑琅琅道:“你嘴里不说,心里可在说我名字不好听,这就是心口不一的伪君子。其实,你名字也不好。叫做什么平裙,裙子的‘裙’那可好听哪?”
甘平群被她抢白得满脸通红,嚅嚅地欲言又止。
翟妮宁见他那付尴尬相,又“噗”一声笑道:“你可别多心眼,我是想说就说,我这名字也有多人说是不好,但我漫不在乎,你说,我同样也不在乎。”
甘平群心想这位姐姐好生奇怪,赶忙陪笑道:“翟姐姐你认识很多人吧?”
翟妮宁“哼”一声道:“你有什么要问的?”
“姐姐为什么说小弟是金钩银叟的门下,小弟从来不认识金钩银叟。”
“那还不简单,——我看不惯金钩银叟那种道貌岸然,心口不一的怪样,就故意送他一点儿麻烦。再则那秃头孔雀过份狂
妄,也教他去碰个钉子。”
甘平群好笑道:“姐姐你这样做倒不要紧,但小弟既无一技之长,又要冒充人家的徒弟,若被找上头来,那怕不送掉小命?”
翟妮宁失笑道:“说得怪可怜的,其实也用不着怕,我传你一套奇妙的身法,再教你八招雷音掌免得光是捱打就行了。”
“八招雷音掌能打胜金钩银叟和方才那老儿么?”
“当然不行。但你服过天龙胆,再经我以雷音神功打通你气机脉络,功团已有一个甲子以上,八招雷音掌若果不曾使完,敢情还能挡那自居天下第一的金钩银叟几招。打不过就跑,跑不脱就用计脱身,这个你还不懂?”
“唉!可惜那部浩然天罡录……”甘平群听说学了雷音八招还不能制胜别人,不免有点怅然,立即记起那部浩然天罡录。
“活该!”翟妮宁厥嘴道:“谁教你当时见我就跑,不把话说明白?若有我替你把风,不但那本奇书丢不了,连你娘也不会死得不明不白。”
甘平群心头一阵悲痛,不觉又滴下几滴泪珠。
翟妮宁冷哼一声道:“男人流血不流泪,你敢是一个女子?”
甘平群悚然一惊,急一揖到地道:“谨受教了,小弟就此别过。”
“你要去那里?”
“找毒手观音。”
“你知毒手观音在那里?”
甘平群被问得愣住了,旋道:“正要向姐姐请教。”
翟妮宁笑着骂道:“看你这样呆头傻脑就令人家有气。别说毒手观音行止不明,一时难以寻找,纵是你一找便着,凭你这付傻劲,她就肯把那部旷世奇书还你了么?还是先学我雷音八式才是正经。”
“唉——”甘平群长叹一声道:“雷音八式就未必打得过仇人,学来有什么用?”
翟妮宁见他居然贬低了她的武学,嗔道:“你真不识好歹,雷音十五式教给你八式已够你成为江湖第一流高手,还要说打不过别人,你仇人是谁?”
甘平群急道:“小弟并非贪得无厌,只因亡母曾说仇人太强,若不服天龙胆,练成浩然天罡录上的绝艺,此生报仇无望,所以……”
他一语未毕,翟妮宁又轻叱道:“你先说仇人是谁。”
甘平群默然道:“母仇完全不知,亡父的仇人姓名中有一个‘银’字。”
翟妮宁蓦地一惊,竟是做声不得,产晌,她才抬起头来,喃喃道:“莫非就是那道貌岸然的老贼?”
“姐姐你说是金钩银叟?”
“除了他和银剑书生,我还想不起谁的姓名中有个‘银’字。
若果确是那老贼,你报仇的事就渺茫了。”
“姐姐你要知那人武艺是不是天下第一?”
“不但第一,只怕还要超过第二很多。”
“令师曾经和金钩银叟交过手?”
翟妮宁愣了愣,傲然道:“若果交过手,只怕天下会出现两个第一,甚至于出现四五个第一。”
甘平群愕然道:“姐姐这话怎讲?”
翟妮宁笑笑道:“当今天下有好几个武林前辈奇人各霸一方,说声望,说事功,彼此都不相上下,但各有各的忌讳,谁也轻易找任何人印证,因为这种印证下来,胜则结仇,败则丢脸。但我倒希望他们几个大打一场,那也十分好玩。”
甘平群摇摇头道:“要命的事产是好玩,这个不玩也罢。姐姐说那几个各霸一方的人,可是北漠,南陲、东岳、西堡、毒手观音,雷塔灵猿这七个。”
翟妮宁笑道:“你知道的人也不少啊!但那观音,灵猿,还挤不上去,另外要加上中州浪客和方才那秃头孔雀,这些可说是第一流的异人。另外还有第一流江湖高手,象矮老道余玄谷,穿云堡范日华那伙人,也已艺臻绝顶。好吧,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纵是找不回浩然天罡录,若能以雷音掌和星云步打底,再设法学会几位奇人的艺业,不见得就比不上在那书本里死啃。不过,我未获得师父允许之前,可不能把雷音掌全部教你,星云步,在路上边走边学,雷音掌每一式变化十分繁杂,每天只能教你一式,你满不满意?”
若果她少问后面一句,甘平群也许还要推辞几句,这时却怕对方说他贪心,赶忙接口道:“小弟深受姐姐厚惠,岂敢再存奢望,只怕姐姐将师门绝艺相授受,被令师责罚,不好担当。”
翟妮宁“噗”一声笑道:“我既然敢作,也就敢当,若我师不允将雷音掌前八式授人,谁敢私自教你?别再说什么恩不恩了,先看我演出头一式‘震雷动’吧。”
敢是她不将内力贯掌发招,少却那雷声隐隐的声音,并且出手极缓,甘平群看得十分清楚,依式模仿,待把这“震雷动”一招的变化练得纯熟,已经花了半个更次。
翟妮宁喜道:“看不出你竟是上好的练武胚子,当初我苦练这一招,竟花费了七天的时间哩。现在我再把一下招‘雷天大壮’演三遍给你看,由你自己练习,我趁镇里还没打烊,去弄来一点吃的。”
甘平群练了半个更次,自觉步法轻灵,身手矫捷,已经练出兴趣来,而且内力充沛,筋骨舒畅,这时只怕她不教,教了便恨不得立刻练个娴熟。
他最初因为没学过下,不懂得诀窍,可说是“万事起头难”,一起了头,以后练起来就容易得多了。
“雷天大壮”一招虽然更精妙,更复杂,但他精练过“震雷动”
一招,已摸着一点头绪,模仿三遍,立即开始自练,弄得在树林中草虫逃命,宿鸟惊飞。
他把“震雷动”和“雷天大壮”这两招反复演练多时,见翟妮宁还没有回来,自己也不在意,暗忖:这二式的威力到底如何?索性运起内力来看看。
他没练气气功,当然不能发出气劲,但身上蕴藏有六七十年的功力,一发岂同小可?他不知就里,走近一根碗口大的衫木树前,运足内力,一招“震雷动”向那树干横挥一掌,“蓬”的一声,那树干登时被折成两截。
“不错!这一掌足够打死一条牛!”
他踌躇满意,自己欢呼一声,眼见还有半截树立在地面,再吸进一口气,一招“雷天大壮”向那树干劈去。
“轰!”一声巨响,那树干在他这一击之下,竟然陷落尺许,木屑飞溅,地面震动。他愣了半晌,这才浮现出一丝笑意,喃喃道:“那什么银叟脑袋,不知有没了这木头硬?”
他话声方落,忽闻枝丛人“嗤”一声轻笑。
他听是少女的笑声,以为是翟妮宁回来,急叫一声:“翟姐姐!”
“谁是你翟姐姐?”一串银铃似的娇声向,但见一道白衣身影随身飘到。
“咦——姑娘是谁?”甘平群见来的是一位面目陌生的少女,不禁微感诧异。
那少女轻笑一声道:“你不必问我是谁,总之对你有利无害,但你得当心你那位翟姐姐,休教她把你骗去卖了。”
甘平群对那位教他武艺的翟姐姐感佩万分,见这位陌生少女一开口就说他翟姐姐不好,大感不悦道:“姑娘为什么批评我的朋友?”
“朋友?”那少女峨嵋微蹙道:“你可知道她真正的来历?”
“她姓翟,芳名妮宁,是东岳无化仙姑的高足,难道还会有假?”
那少女忽然“噗”一声笑道:“她是无化仙姑的徒弟?她曾经亲口承认是无化仙姑的徒弟?她敢说是无化仙姑的徒弟?”
第五章 以身作饵
这事太奇怪了。——翟妮宁以一招“震雷动”吓退秃头孔雀,被对方认为是无化仙姑的传人,听眼前这位白衣少女的口气,竟说她不是无化仙姑的徒弟,又是什么道理?
甘平群连日来所遇的怪事不少:他养母金鸳鸯临终遗命,要他到卢家庄认亲,偏是卢员外说女儿早就死去,好容易找到那复活多年的亲娘,而她临终之前,又否认是他的亲娘,难道这里面
还包藏有莫大的隐衷?
闻人瑶卿死后,经甘平群安置在棺木里面,偏是离墓不久,那尸体竟然不知去向。
翟妮宁到底是什么来历,他确是不知道,被白衣少女一连三句逼问下来,不禁愣了一愣。急把遇上翟妮宁直到她离去的一切经过,在脑里迅速重温一遍,果然记起翟妮宁并没有自承是无,化仙姑的弟子,但她若不是无化仙姑的弟子,怎又练成雷音掌
法?他想到这里,不觉失声道:“难道小弟练的不是雷音掌法?”
那少女撂摇头道:“是倒是的,不过不能是正统。”
甘平群愣了一愣,反问道:“正统的雷音掌是什么样子?”
那少女随口答道:“雷音掌一发,风雨雷鸣,销金烧石,一丈之内,草本枯焦。那象你们连几株小树都劈不倒?”
甘平群心中毫无疑虑,笑道:“小弟火候不够,当然做不到。”
“哼!你练一百年也做不到。”
“不见得吧?”甘平群见对方贬低他努力的价值,颇不以为然,接着道:“翟姐姐发掌时就隐闻雷声。”
那少女从容不迫道:“雷音掌必须身具雷音神功才可发挥它的威力,你说你翟姐妹发掌有声是不错,但那不是雷音神功而是一种极强的气劲。”
甘平群将信将道:“照姑娘这样说来,该是懂得雷音神功了。”
那少女笑道:“看不出你这未入江湖的人,也懂得查问别人底细起来了。你先眼她学完雷音八式之后,我自然会告诉你。”
甘平群暗忖这事十分奇怪,难道这神秘少女早就藏身在近处,存心偷学雷音八式,也还是她们两人本是同门,因为意见不和,故意来捣翟妮宁的蛋?
他想了一想,只好笑笑道:“姑娘既然也懂得雷音八式,除了方才小可练过的两式之外,可肯将后面六式赐教?”
神秘少女一笑道:“你居然要试探我真懂假懂,这倒不简单哩。”
甘平群被说破心意,嫩脸不禁一热。
神秘少女瞥他一眼,续道:“我不是不肯教你,只因为这样一做,你那翟姐姐便知道有人先教会了你。是以,我只能指出……
啊!她快要回来了,我把下面几式的名目念给你听。第三式是雷水解,接下去是雷山小过,雷风恒、雷火丰、雷地豫,雷泽归妹,天雷无妄……说多了。再见!”
甘平群屈指正数点招式名目,不料那少女话声一落,人已无踪,不禁愣愣地向那少女的来处看去。
“咦——你怎地不练了?”翟妮宁携着两个小蓝子飘然而到,一眼瞥见那倒下的小树,讶道:“那是谁打的?”
甘平群笑道:“小弟一时起了奇想,拿小树试试看,竟把小树打成这样,不知银叟的脑袋有没有这么硬?”
翟妮宁放下了蓝子,笑道:“你身上蕴藏有六七十年功力,打断小树并不稀奇。但要凭这地一招二式,就能打败享誉几十年的银叟,那未,你也用不着再找什么浩然天罡录了。”
她由篮子里取出一张白纸铺在地上,然后把携来的碗筷、菜肴、酒饭,一件一件摆了出来,不住地喃喃道:“这里的人真讨厌。
还不到二更天气就睡了大觉,好容易叫开一家店门,却什么吃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