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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力深沉竟有卅年以上的修为似的……”他脑中念头流转,突地他自石砥中抱剑屹立的姿式中,想到适才击出的一剑,他愕然道:“你使的是常败将军公孙无忌的‘将军十二截’中一式?那你是什么人……”。
石砥中也是一惊,道:“你说的不错,这正是‘将军十二截’里的一招。”他倏地一声喝道:“你们三个老鬼站住,哼!想要暗算谁?”
那三个老者面上一红道:“邛崃三老岂是暗算你的人?”
石砥中冷哼一声,转过头来,道:“你到底什么意思?”
银箭先生眉头聚起浓厚的杀意道:“要你将‘将军纪事’留下,哼!昨日我还道在断日钩手中,不料倒在你手里。”
石砥中狂笑一声;道:“你有本事尽管拿去好啦!何必……”银箭先生怒喝一声,弦声一响,三支银箭射出,三缕银光曳着异啸,向四外分散,竟然不是射向石砥中,而是向空中射去。
石砥中愕然注视着向空中射去的银箭,突地又有一支夹着尖锐的风声,自紫色大弓发出射向他咽喉,来势急劲,无与伦比。
石砥中悚然一惊,上身一仰,身形倒滑出六尺,剑影一闪,长剑斜挥,将这支箭砸飞。
谁知他身子方始闪开,头山三支银箭竟然陡地一顿,垂直而下,啸声急促,箭簇已距他不足五寸。
石砥中惊觉护身真气竟也被这三支长箭穿过,那尖锐的箭风,直往自己的死穴射来。
再也没容他考虑,他弓身一缩,随地清啸一声,倒穿而出,身形一转,跃在空中。
银箭先生大喝一声道:“再看我这一手!”
“嗤!”一支短仅一尺的银箭脱弦而出,如流星掠空,射向石砥中小腹“血仓穴”。
他左手一弯,自箭囊里掏出五支长约三尺的,银箭,右手如抱满月,弦声一振,五支箭似一片银网,罩住方圆二丈之空中。
银虹闪闪,石砥中浑身真气凝聚於长剑之上,但见他手腕一抖,剑上涌起一蓬白色气体。
他轻喝一声,双足在空中一缩,整个身子平空升起半尺,只见他右足一点,踏住那支急劲射到的小箭,虚空站住身子。
五根银箭就在这时射到,他绕身一转,剑气弥然护住全身。
“噗!”“噗!”“噗!”一连五声沉重的响声,五支银箭击在剑气之上,折为两断,落了下来。
石砥中清啸一声,有如鹤唳,回空一绕,掠了一个大弧,向银箭先生扑去。
他这一连串的动作,都是刹那间完成的,待到银箭先生银箭被破后,石砥中已挟着剑自空而到,剑光倏闪,击向银箭先生。
紫色大弓一扬,银箭先生大喝一声,弓影弦辉,点点片片飞泻而出,漫天席地舒卷而去。
“嗡!”弓弦急响,剑刃切上,光华一现,石砥中整个身子贴在剑上,被对方大弓挡住,在空中摇晃一下,已与银箭先生较量起内力来。
没有遏止的内力,源源汹涌而出,剑刃微颤,弓弦凹入,银箭先生身在马上,脸孔通红地撑持着。
此刻他手上所负的重量,剑刃滑开二寸,运集全身劲力,往下一压,只听马声悲嘶。银箭先生身形一倾,跌倒黄沙之上。
“砰!”一声轻响,弓弦被剑刃割断,石砥中身随剑落,刺向银箭先生而去。
银箭先生坐下的马已被沉重的压力所震毙,他跌在沙土,还没移开,便见长剑自空射落,有如电光闪现。
他心神俱裂,弓身蠕行,手中弓背一掠,似剑的紫光刹时将他身子护祝石砥中身随剑落,突见对方在危急中攻出的一式,竟然熟悉非常。
他“嗯”地一声,跃了开去,愕然道:“你怎么会这招天山‘天禽剑法’中的‘落雁翻翅’?”
银箭先生站了起来,脸孔通红,他左手一挥,道:“大人家上!”
石砥中大喝一声道:“东方萍!快走!”
他声落剑走,怒剑划出,风雷迸发一式,“将军十二截”中的第四式“剑林森立”击出。
剑式如虹,幻起无数长剑将对方罩祝
“啊!”银箭先生惨叫一声,左臂至肩,以及整个胸前,都被剑尖刺中,破衣片片,血水冒出。
石砥中怒睁双目道:“原来你是东海灭神岛来的,咄!你知道我是谁吗?”
银箭先生捂着胸,目光散乱地朝着石砥中道:“你是谁?”但他话未说完,却目现恐怖地凝望着……石砥中回头一看,只见满地倒着人,那些身披熊皮的大汉齐都栽倒地上,每人太阳穴上插着一根三角尖锥,血正汩汩地流出。
邛崃三老呆立着,脸上肌肉由於惊愕而至收缩了他们口吃地道:“幽灵……灵……锥……”一个身穿黄金软甲,金冠束发的年青英梭的权子,潇洒地点点头,道:“不错,三位老丈之言甚对,这正是幽灵锥。”他侧首道:“铁牛,请三位老丈归位!”
在他身后立着一个脸孔漆黑,身高丈外,有如铁塔的大汉,闻声应了一下,两只蒲扇大的双掌一张,身形轻灵地一转,十指一勾,神速无比地将邛蛛三老擒祝铁掌一合,三个老者吭都没吭出来,便倒地死去。
那叫铁牛的大汉拍拍手,撒开大步走了回来,好似没发生什么事情似的。
那英俊的年青人一揖,向着骑在红马上的东方萍道:“世妹请恕愚兄来迟,致使世妹受惊,容愚兄道歉。”
东方萍哼了声道:“谁要你来多管闲事?杀了这么多人!”
那年青人毫不为忤,潇洒地一笑道:“是!只怪愚兄多事!世妹你受惊了吧!”
东方萍“呸”地啐了一口道:“谁是你的世妹,西门锜,你放尊重点!”她一带缰绳,红马朝石砥中这边奔来。她笑道:“喂!该走了吧!”
石砥中道:“那可是幽灵大帝之子?”
东方萍点点头,不屑地道:“仗着父亲的势力,横行一时,又算得了什么?喂!我问你该走了没有?”
石砥中道:“等一会,我要问他几句话。”他转身对银箭先生道:“你自东海而来,可知道寒心秀士之下落?”
银箭先生摇摇头道:“我不知道你说的是谁。”
石砥中双眉一扬道:“你那招剑法向谁学的?”
银箭先生冷冷地盯了石砥中一跟,道:“你是天山派的什么人?”
石砥中目中寒光倏射,斩钉断铁地道:“你若不把天山神鹰在灭神岛的情形说出,我立时要斩你寸断!”
银箭先生如此深沉的人,也不由被对方目中露出的寒光吓得打了个寒噤,他吸了口气镇定一下绷紧的神经,也不管身上流的血,尽自思忖着脱身之计。
石砥中见对方仍是不回答,心中怒火上升,大喝道:“你再装聋作哑,我就……”他话未说完,身旁风声微飒,那西门锜已来到他的身边,道:“这位台兄请了!”
石砥中一直记起在天山目击灭神岛的三大弟子所造成的遍地尸首,血流成渠的情形,仇恨之心一直将灭神岛当成杀戮的对象。
故尔没有分心注意到突如其来的西门锜,仅只顾逼问本门天山神鹰与灭神岛之关连以及下落。
此刻西门锜悄然而到,这份轻功使得他悚然一惊,也使他注意到刚才那毫无声息便将数十人杀死的功夫起来。
他侧首一看,只见西门锜微笑望着自己,那斜飞的剑眉以及薄薄的朱唇,显得整个笑容都潇洒无比。
他点了点头道:“兄台请了。”
西门锜微笑道:“七绝神君老前辈贵体无恙吧!小弟西门锜问候令师……”石砥中道:“你就是幽灵大帝之子?”他顿了顿,沉声道:“在下并非七绝神君之徒!”
西门椅一愣,道:“哦!原来兄台非柴伦老前辈之徒,敢问兄台贵姓大名?”
石砥中道:“在下石砥中。”
东方萍不耐烦道:“喂!你别跟他说话好吧!他是个大坏蛋!”
西门锜脸色一变,刹时又恢复笑容,道:“世妹,你何必当着石兄面前挖苦我呢?嘿!
这次你瞒着伯父大人,跑了出来,怕石兄……”东方萍叱道:“我出来又怎样,关你什么事?”
石砥中过意不去,道:“萍萍!你……”东方萍瞥见西门犄目中掠过一丝狠毒的神色,阴鸷地朝石砥中背后一扬手,她尖声道:“西门锜,你想暗算人?”
石砥中猛然翻身,却见西门锜潇洒地拍了拍身上的沙土,朝自己一笑道:“石兄,你看她岂不胡闹,我怎会暗算你呢?”
石砥中警惕地应了声,没有说什么,转身对银箭先生道:“你考虑清楚没有?”
银箭先生冷冷道:“天山神鹰仍在岛上,而那金戈上的符文,岛主也已知道——”西门锜目中奇光倏现,插口道:“你是说大漠金鹏城的金匙,那支金戈?”
银箭先生阴沉地望了石砥中一眼,道:“据我所知,那金戈现有两支,一在金羽君之手,另一则已落入百灵庙朝元大法师之手……”“嘿!”西门锜道:“家父昔年与天龙大帝约好,不得在天山将金戈夺下,这下天山覆灭,看来那金戈该到幽灵宫亮亮相了,世妹,遇见令尊请告知此事!”
石砥中沉思了一下,向银箭先生道:“这次放过你,下次我若遇见灭神岛而来的,必将……予以杀死!你回去转告岛主好了。”
他一拱手道:“西门兄,在下告辞了。”
他跃上白马,偕同东方萍向西北而去。
西门锜望着远去双骑,阴沉地道:“我要将你碎尸万段,方能消我心头之恨,凭萍萍会跟你这小子跑!”
他猛然回头,哼了声道:“你现在才想跑!慢着,我幽灵太子手下可曾跑过一个人?”
他厉声道:“你自东海来到沙漠,是否专为探测大漠金鹏城之地位而来!嘿!你知道的事倒不少,可见你这等人留不得!”
银箭先生嘿嘿假笑二声道:“但是你现在却不能杀我!”
西门铸阴鸷的目光一闪,道:“你有什么理由让我不能杀你?”
银箭先生道:“第一那姓石的武功渊博而杂乱,你为了不使天龙大帝之女对你误解更深,只得假与他友好,然而你却不能当着她的面将石砥中杀死,所以我能予你帮助,因为本岛与他结有仇恨……”西门铸阴鸷一笑道:“你以为我是傻子?哼!你看!”
他掏出一个银哨,凑在嘴边吹了声,尖锐的声音响起,一座大沙丘后,闪出六个蒙面劲装的玄衣骑士,每人的黑马上挂着一柄月牙形的大斧和一支金光闪闪的吴钩。
西门锜沉声道:“这是我宫里的特级剑手,六名幽灵骑士!”
银箭先生脸色一变,因为他知道幽灵大帝手下有六名幽灵骑士与十二个巡查使。
这些幽灵骑士都有三种以上绝技,那就是斧、剑、钩。
而且他们个个毫无人性,似是都处於疯狂之中,是以所到之处,尸骸如山……他思绪急转道:“但是石砥中武功得自公孙无忌的‘将军纪事’为多……”西门椅“氨地一声道:“原来他是自那不怕死的公孙无忌手著‘将军纪事’中得来的功夫,怪不得他能识得各门各派的武功来路!哼!我派去的断日钩原来是被他杀死,我道他为什么还不回来呢?”他恨恨地道:“第二呢?”
银箭先生暗自抹了一把汗,继续道:“据我师弟大力鬼王和销金神掌自天山归来后,言及金戈已被寒心秀士拿去,这寒心秀士因擅自闯灭神岛,被围困一条峡谷里,而那石砥中提及寒心秀士,可能就是他的儿子,如果是的话,那金戈就在石砥中手里。”
西门锜朗笑一声,自怀里掏出一支长约半尺的金戈,道:“这是得自百灵庙朝元和尚的金戈,而另一支则在金羽君手中,我只要找到另一支,则可辨真假……”银箭先生淡然道:“真的和假的金戈,一共有五支,其中四支假的,可能你手中的是假的……”西门倚两眼怒火飞炽,身形一动,已扣住银箭先生肩胛,大喝道:“你这话可真?”
银箭先生还没想要躲开,已被西门锜五指扣住,顿时半身一麻,几乎回不过气来。
他凛然道:“这当然是真的!那天我师弟销金神掌白天山回来后,曾将四支假铸的金戈之事告诉我,我赶到居延城外约二十里之处,眼见上官夫人取去两支……”西门铸松开手,问道:“那另两支,你为何不取下来?”
银箭先生摸摸肩膀道:“就在那时我眼见一人自林里走出,朝着我这边冷笑一声,我便跟踪而去,只看他一眼我便回来了……”他顿了顿,说道:“那人乃是以弄毒闻名的千毒郎君!”
西门椅皱了下眉头,沉吟道:“这事真的愈来愈复杂了!
好吧!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银箭先生道;“你可先到居延,在下将四位师弟唤来,一起上居延城,那时再与太子你会合……”西门锜忖思了一下道:“好!到城里见你。”他厉声道:“你千万别耍什么名堂,否则,哼!”
他一挥手道:“铁牛,咱们走吧!”
他一掠六丈,两个起落便到那大沙丘上,骑上一匹“乌骓马”,他一吹银哨,向居延城飞驰而去。
那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