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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的公司。所谓的相得益彰,就是如此。”
陈诺感动,泪花花地看着他。
唐峻慢条斯理地继续说完下面的话:“……你知道,经过这样相得益彰的测试,职业经理人的身价将会直线翻倍,到时候炒老板鱿鱼就方便了。”
陈诺怒目,捶了他一拳。
唐峻哈哈大笑。
陈诺看得有点呆。
唐峻不常笑,虽然他的嘴角时常挂着笑意,但陈诺明白,这只是一个身为文科生出身的男人擅长的一种隐藏姿态而已。他温和,与人谈话时总是坦诚无疑;他热情,每次公司集会上他总会抵不住众人的进攻,跳他最擅长的恰恰,他是擅长凝结团队的人;而,他也犀利,该出手的时候绝不手软。
“峻,继续留下来帮我吧,”陈诺看着他,眼里有信任与恳请:“三年来,我没有亏待过你,你明白的。”
“我知道,”唐峻转身,眼里一片纯净:“你是我遇见过的最好的老板。”
陈诺握紧了手里的酒杯。
“我不想听你的‘但是’。”
你是我遇见过的最好的老板,但是,我却不能留下来。
陈诺的笑容有点松:“这种话,你不要说,有欺骗感情之嫌。我知道已经有很多公司对你伸出了手,我舍不得你。于公,于私,我都舍不得你。”
唐峻顿了顿。
微微侧身,把手里的酒杯和陈诺手里的酒杯碰了碰,唇边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眼角软下来,流露一丝从不轻易坦诚的情感。
夜风微凉,吹皱心底一池湖水。
陈诺耸肩,看了眼唐峻手里的酒杯,把话题转向轻松的方向。
“认识你这么久,一直很感叹,你这么会喝酒,从来没见过你喝醉。”
“喝多了,酒量自然就好了,不是什么神奇的事。”
陈诺感叹:“你做了多久的职业经理人,才能练出这样的酒量。”
唐峻忽然抬头,眼底晶亮,笑得有点神秘:“陈诺,告诉你一个秘密。”
陈诺连耳朵都竖起来了:“什么?”
“我会喝酒,只用了一个月。”
“不是吧?”
唐峻笑笑:“那个时候天天喝,喝到不知道日升日落,不知道东南西北,喝到自己以为自己会就这么醉死,忽然有一天清醒的时候,酒量已经练出来了。所谓重生,大概就是那种感觉吧。”
唐峻从不讲这样的话,从不讲这样的事,唐峻是冷静的,是温和的,是和酒精不为同盟的人。于是陈诺一时也忍不住插上想象的翅膀八卦了:“……那个记者说的话,该不会是真的吧?”
“什么?”
陈诺大着胆子猜测:“你会喝酒,会当职业经理人,该不会真的是为了女人……?”
夜风过,风从敞开的衣领口灌进去,冰冷的身体,连带冰冷了心。
唐峻忽然笑起来:“你觉得我是那样的人吗?”
陈诺摇头。
“那就对了,”男人低首,眉目清冷,薄唇贴近水晶酒杯,低头浅饮一口:“我也无法想象我会是那样的人。”
酒会结束的时候,陈诺老板已经醉得面若桃花朵朵开了。大家都挺理解他,毕竟一个人一夜之间按市价计算忽然跻身全球富豪前列,是个正常人都会有点晕,这种感觉大概就是传说中的被天上的大饼砸到的感觉了。
只有陈诺知道自己为什么如此开心。
唐峻扶他进酒店套房的时候,陈诺拉住他的手,眼底一汪清水:“……知不知道我最开心的是什么?”
唐峻配合着摇头。对着一个喝醉酒的男人,最好的办法就是顺着他的意。
“是为自己的眼光开心,”陈诺搂住唐峻的肩,这是一个标准的兄弟间姿势,亲密无间:“唐峻,我没有选错你。”
用人唯才。
这是所有管理者最值得骄傲的事。
唐峻眼里平静无波。
陈诺撇撇嘴:“你都不感动……”
唐峻扶住他:“我有感动的。”
只不过,时间走得太快,已经带走了他的全部落英缤纷,他已经变成了一个无法摆脱冷静的人了。
这是他这九年来最大的成就,也是他整个人生最大的悲哀。
唐峻走出酒店,门口已经停了一辆黑色奔驰,唐峻的好友兼私人助理韩离正靠在车门边等他。
“上车吧,我送你回去。”
“我以为你已经走了,”唐峻走过去,拍了拍好友的肩:“以后这么晚就不用等我了,先回去休息好了,身体要紧,陈诺那小子发起酒疯来搞不好我一晚上都走不来。”
韩离扶住车门笑得眼角弯弯的:“没事,涨我工资就行。”
唐峻坐进副驾驶的位子,叹气:“我发你的工资还不够啊?已经赶超我了。”
“哪有,”韩离发动引擎:“都知道陈诺为了留住你又开出了天价……陈老板现在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
唐峻但笑不语。
韩离好奇:“你会离开吗?或者说,他留得住你吗?”
唐峻不肯定不否定,就像一个合格的商务人士:“再议吧。”
车里沉默了会儿,韩离把车开过酒店转角。
忽然,一个身影落入唐骏眼里。
酒店门口的路灯下,一个纤瘦的人影正站在灯下。
纽约冬季的冷风吹得那个人影瑟瑟发抖,她只是安静地靠在光线稍暗的侧门口,不说话,也没有笑容,偶尔冷得不行的时候跺一跺脚,朝手心呵一口气,白色的雾气从他唇边升起,一瞬间就消失不见。
她垂下眼帘的刹那,整个世界都仿佛为之沉睡。
如此熟悉。
轻易唤醒心底沉睡的记忆。
“停车!”
唐峻的声音忽然响起,一反平时的冷静,在夜色中分外凄厉。
车子急刹车停止。
韩离看了看身边的人,又看了看车外。当韩离看清了路灯下的人是谁时,忍不住微张了嘴,万分惊讶。
是她……
她,怎么可能有勇气再出现在唐峻面前?!
看了看唐峻线条僵硬的侧脸,韩离平静地问:“要下车吗?”
唐峻回神了,忽然咬紧了下唇,直到泛起血痕。
“开车。”
韩离不确定地问:“不下车?”
唐峻转头,视线落入前方漫漫前路,又恢复了冷静。
“没有必要。”
黑夜里,车子平稳地滑了出去。
车内沉默无比。
韩离从后视镜里看了眼身边男人的面容,紧锁的眉峰,紧闭的双唇。
于是终于还是忍不住叹气。
“真的和她没有关系吗?……从曾经的大学老师,到现在的职业经理人,”韩离微微侧头,轻声:“……唐峻,你是为了谁?”
唐峻不说话。
“No relationship?”韩离笑:“对媒体你可以这么说谎,对我呢,还是算了吧。”
第 3 章
凌晨两点,陆相宜回到酒店公寓。没有开灯,她无意识地陷落在宽大的沙发里,眉峰紧锁,心底的痛楚像是一层层地要溢出来一样。
终究……还是没有见到他。
其实是见到的,远远的,他站在离她好远的地方,举手投足,皆成风情。他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她熟悉的他,变了身份,变了性格,变了一切她熟悉的过往。
她还记得和他一起在大学的日子,从相识到相爱,宿命是她和他逃不开的全部理由。那个时候他是文学系的高材生,秋天的时候常常穿着白色的毛衣,柔软的触感,阳光洒在上面,留下青草般干净的味道。连他的声音都是软软的,说着一口地道的□,她那口蹩脚的中式英文基本是由他一手教成正宗的美国音的。
那个时候他身上有浓厚的文学系学生气息,琴棋书画,他都玩得很顺手。他从不动怒,他是个理智的人,有时候她惹他不开心了他也不会发脾气,只会用深沉的目光牢牢锁住她,直到她瑟缩他才会轻道一句:下次不要这样了……
语气里满满的不是责怪,而是请求。爱情让他低到尘埃。
时间流转,物是人非。
现在的他已经没有一星半点文学系学生的影子,曾经的过往于他而言只是增加了媒体的兴趣以及公众的吸引力而已。他出落成了一个隐藏姿态的商务人士,不再穿白色毛衣,换上了高级订制的修身西服。敛去了曾经的温柔,眼里渐渐平静无波,偶尔不经意透出的锋芒犹如利剑,直刺得人芒刺在背,凛冽异常。
一个人的路途上渐行渐远的寂寥,换来多少雨打芭蕉的冷风寒意
唐峻,唐峻。
每当她念起这个名字,眉尖心上,全是蹙起的伤痕。
人心愁似海,西风亦难吹平
“相宜?”
客厅的灯忽然被打开,陆相宜抬起头,只见大伯陆远行正从卧室走出来。
“伯伯。”
相宜站起来。
陆远行看见她回来了,也不多谈废话,开门见山直入主题。
“见到唐峻了没有?谈得怎么样?”
相宜的手不自然地绞着,声音低下去:“没、没有见到……”
陆远行的眼神一下子冷下去。
“已经五天了,”陆远行沉声道:“这五天里,你都做了些什么。”
“伯伯,”相宜抬头,眼里有挣扎:“我,我开不了口……我没有资格去求他的。”
已经碎成一地的幸福,怎么能成为她和他谈判的筹码。
她甚至不敢在他面前出现。
每次远远地看见他,她就已觉足够。现在的他已经离她很遥远,而这遥远的距离是她一手造成的。从前,他的眼神很柔软,而现在,锋利如冰,像是宣告一种结果,让她看清他曾经被她伤成怎样的体无完肤。她根本没有勇气站在他面前,何况是开口求他。
陆远行深沉的眼神直直地扫视了她一会儿。
然后,慢条斯理地开了口:“那么,你就打算这样看着你爸爸的公司——曾经如此辉煌的LU,一步步走向毁灭?”
相宜咬紧了下唇。
陆远行继续沉声说道:“你爸爸已经昏迷在医院,医生说得很明确,也许一辈子都醒不过来了,这是事实。然后呢,作为女儿的你,难道要看着陆家随之一起垮掉吗?”
相宜说不出话。
她万万没有想到,当初经历那样的生死痛苦之后,却又在九年后的今天重新转回了纠结的原点。
半晌,她就像岸边脱离了水面的鱼,气息微弱地做着最后的挣扎。
“真的……非他不可吗?”
“非他不可,”陆远行面无表情地斩断了她最后一丝希望:“以LU现在的处境,除非唐峻这样的顶级职业经理人接手不可。”
相宜的声音低了下去:“我们也可以请别人的……”
“请得起吗?”陆远行嘲笑:“以LU今日负债累累的境况,能开得出天价般的薪酬吗?”
“他也一样请不起,”相宜的声音有点苦:“华士顿为了留住他,不惜开出了十亿的天价……”
陆远行不紧不慢地喝了口茶。
放下茶杯,陆董事慢条斯理地开口道:“可是我们有你。”
相宜警觉不安地抬头。
陆远行也不回避,直直迎上她没有丝毫威慑力的目光,话语露骨。
“你,毕竟有过唐峻的孩子。”
痛楚万分的往事被人再度提起,甚至被当成了谈判的筹码。伤口被揭,鲜血淋淋。
陆相宜一下子刷白了脸。
华士顿总裁办公室内。
今天最后一个会议终于完毕,唐峻回到办公室收拾资料,韩离把重点的修改方案整理好给他,常年的配合已经使两个人形成了十足的默契。
办公室的门忽然被人重重推开,紧随而来的是一声高调的呼喊:“唐峻!~下班一起吃饭啦!~”
能如此自由散漫出入总裁办公室的人,除了华士顿的老板之外不做他想。
唐峻已经被陈诺散漫的作风习惯得连头也懒得抬了,直接甩出两个字:“没空。”
陈诺不依,开始耍赖:“不要这么小气嘛,一起吃啦~~”
唐峻放下手里的钢笔,语调平缓:“陈先生,请你注意,这里是我的办公室,现在还是上班时间。”
陈诺惊讶:“你没说‘滚’我真意外。”
“……”
唐峻被他搞得还真是一时说不出话来。对陈诺这样的牛皮糖,叫他滚有什么用,他已经可以当成歌听了。
散漫的老板,敬业的员工。典型的皇帝不急那个急……
韩离摸摸鼻子笑笑,聪明地不参与其中。
陈老板吊儿郎当地靠坐在唐峻宽大的办公桌上,语气调侃:“唐峻,老板允许你偷懒~~”
唐峻抬头,瞥了一眼笑得痞痞的陈老板,然后眼神淡淡地扫向陈诺坐上桌子的脚。
陈诺头皮一炸,呜咽一声,乖乖地把脚放下去。
做老板做到这般低三下四的地步,丢人哪!……
陈老板刚要说什么,只听得办公室的内线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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