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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躺在病床上,一动也不动,静静地,仿佛死去一般。
“医生,他怎么样了?”陆天豪站在病床前,沉声问道。
“病人受到了很强烈的刺激,心肌衰竭,随时有突发死去的风险。你们要小心些,别让他再受什么刺激了。”穿着雪白大褂的医生面无表情的说。
陆天豪看了一身边的人。
孙弄影和姜婉儿还有孙复都在守护,惟独不见姜清贸的妻子许萍女士。
病房的门口,是方华在鬼鬼祟祟地探头探脑。
他向陆天豪招了招手。
“到底是怎么回事?”陆天豪问方华。他挥了挥手,钟清芳很识相的退开。
这个时候的他,身边已经开始长期有人跟随了。
方华把背靠在墙上,先是美美地点上一根烟,然后才说:“妈的,是郭自刚那个混蛋。”
郭自刚?陆天豪不为人注意的皱了一下眉头。“他不是一直在追求婉儿吗?”
“全是假的。”方华冷哼。
原来,姜清贸当初转移资金试图收购大昌时,始终都面临资金严重短缺的问题。为此,他想尽了各种办法,最终竟然找了郭自刚做他的帮手。四海集团以属下一个分公司的名义,向大昌投入了价值约一个亿的债务。按照姜清贸的打算,流动资金严重流失的大昌,最终将在他的领航下,欠下两家公司总计高达三个亿的不良债务。一旦债务无法在期限内及时偿还,大昌就必须作出资本赔付。这是典型的损失集体,肥了个人的做法。姜清贸最终将和四海共同拿下大昌集团百分之七十以上的股份,而到时候,郭自刚会在一年时间内将这些股份再转让给姜清贸。
按照姜清贸的想法,以他的手段和能力,大昌的损失不出三年就可以全部重新捞回来,但到那时,他已是大昌真正唯一可以当家做主的人。
可是他没想到的是,郭自刚竟然会出卖他。仅仅只过了半年的时间,收购大昌的行动才刚刚开始,那些股东们就已经掌握了他的确切动向。愤怒的股东群起攻击姜清贸,一起将他告上了法院,告他侵吞集体资产。
“如今,不仅集团的所有损失都将由姜叔叔本人进行赔付,他更面临了坐牢的风险。”方华叹息着说。他是从孙复那里得来的消息,自然是相当准确的了。
陆天豪听得一阵唏嘘。
险棋,终归是险棋。一步踏错,就步步皆错。
姜清贸是个人物,但只是走错了一步,就算彻底踏上了不归路。在以后,大昌将依然屹立于九州,可是叱诧风云的,却再也不可能是他姜清贸了。
那个时候,他突然意识到一件事。
人生,永远不可能只在正确时间,正确的地点,做出正确的选择。
而有些时候,一个小小的错误,可能就会影响你的一生。
聪明的人总是善于从别人的错误上改进自己,那时起,陆天豪起已经暗暗有了打算。
不过现在,陆天豪依然只是很冷静地说:“还有挽回的可能吗?”
方华连连摇头:“我猜……要不是姜叔叔现在倒下了,没准现在过来的警察就不是弄影而是别人了。”
“除坐牢外,姜叔还要赔多少钱?”
“初步估计,大昌因为姜叔的一系列操纵行为,损失不少于5个亿。不过那笔流失资金正在追回中,一旦追回,估计姜叔至少还要赔付一到两个亿,此外还有巨额的罚款……姜家,怕是要完蛋了。他拿不出这么多钱来的,只能把股权转让了。”方华冷笑。
姜清贸故意打压大昌,结果却便宜了他的对头,使得自己必须以赔付的方式交出几乎所有的股权。
再受到这样巨大的打击之下,难怪他要一病不起了。
陆天豪深深地长嘘了一口气。大集团里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事,他不是没有想到过,却还是第一次接触到牵涉数十亿资产的集团企业花落谁手的大型事件中去。在这场事件里,他只处于一个旁观者的角色,但是却很幸运地看到了一场成功的商业操纵与反操纵,以小搏大的商业博弈案例。
“那么现在大昌的当家人是谁?”陆天豪问。
“周康,原来的副董事长。姜叔一出事,他顺理成章的上位。对了,由于那一个亿的债务,现在郭自刚也进入了董事会。现在他可是风头正健啊,四海未来的继承人,大昌的董事。呵呵。”
“这有些不合规定啊。郭自刚没有权利以四海要员的身份出任大昌的董事的。”
“他已经辞去了四海中所有的职务。”
陆天豪这才点了点头。假如说郭自刚在这其中扮演了一个不光彩的背叛者角色,那么周康演的又什么角色呢?陆天豪突然很感兴趣起来。他很想知道,郭自刚到底是一个背信弃义的盟友,还是一个从一开始就潜伏至深的商业间谍。他到底是事件的策划者和推动者,还是仅仅只是一个参与者?陆天豪更想知道,自己的将来,会不会也充满了这样一系列的斗争?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是先安抚好姜婉儿那颗已经受伤破碎的心灵。虽说姜清贸做的一切都是咎由自取,但姜婉儿却是无辜的。
看了一眼里面,姜婉儿哭得几乎要死过去了,陆天豪小声说:“怎么不见她妈妈过来?”
方华那一刻的表情很是古怪:“有件事别说你不知道了,就连姜婉儿都不知道呢。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
“什么事那么神秘?”
“……其实……早在三年前,姜叔叔就和他妻子秘密办理了离婚手续。”方华很是意味深长的说道。
陆天豪一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大昌……兴业?我的天啊!”
姜清贸终于醒了。
他醒来后要见的第一个人不是别人,竟是陆天豪。
无视女儿的眼泪与孙复的不满,病房里所有的人都被轰了出去,只留下了陆天豪坐在他的身边。
陆天豪削了个苹果给姜清贸吃,姜清贸无力地摇了摇头,他说:“我败了。”
很简单的三个字,道不尽的辛酸。
纵横商场二十多年,只用这三个字,便形容了一切。但是,他真的甘心吗?甘心败给一个二十多岁的毛头小伙子?
姜清贸那张苍白得无半分血色的脸上流露出一丝凄然:“当初,萍就说我太过自信,做事易走极端,急功近利。我没有听进去。我自问自己一生最擅于交朋友,没想到成也人际,败也人际。现在……我不能不承认。这个世界,是你们年轻人的世界了。”
陆天豪把削好的苹果拿给他,姜清贸摇了摇头。
“现在不吃,以后恐怕很难有机会再吃到苹果了。”陆天豪淡淡的说。
姜清贸颇有深意地看了一眼陆天豪:“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叫你进来吗?”
“你总是会说的。”陆天豪坚持着把苹果送到他嘴边。
姜清贸呵呵笑了两声:“你很有意思。真的。这半年来,你发展得很迅猛,势头很快。我当初的确还是小看你了。婉儿不能和你在一起,是她的可惜……不过,你要小心欲速则不达啊。新公司最怕的就是过度的发展会导致无法及时的转型和适应新的角色。在这点上,你千万要注意了。不管你赚了多少钱,都一定要记住。一个商人,成功的首要因素,不是技术,不是意识,不是知识更不是那些花巧的手段。而是……心态!稳定而健康的心态!这是最重要的。”
陆天豪只是把手伸了伸,姜清贸终于无奈的接过那个苹果。“你很固执。”他说。
“找你来,其实是想件事想问问你。”姜清贸咬了一口苹果,很甜。诚如陆天豪所说,进了监狱后,再想吃到好吃的苹果,怕是很难了吧?“我想知道……你对婉儿到底是什么感觉?”
“我喜欢她,可她不属于我……我有女朋友了。”陆天豪不假思索的回答。
“很好,很诚实的回答。”姜清贸笑了笑:“不过有女朋友有什么关系呢?这个世界上,就是结了婚的男人,也同样可以有很多女人。何况你都还没结婚呢。”
“我不会放弃我女朋友的。她对我很真心诚意。”
“……如果我不需要你放弃我女朋友呢?”姜清贸突然道。
陆天豪一楞。
姜清贸的眼中突然露出一丝恶毒的恨意。“我的助理……许明,早被周康买通了。郭自刚和周康联手对付我,他们里应外合。我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联手的,但我估计在郭自刚收购恒达的那个时候就已经开始了。而收购大昌的计划,其实正是许明提供的……我错了!不过现在说这些已经都没有意义了。天豪,我曾经错看了一个年轻人,但我相信我现在不会看错另一个年轻人。天豪,我需要你帮我。”
陆天豪深深地看着姜清贸,良久,始终一言不发……
陆天豪出来的时候,轻轻关上房门,用手指嘘了一下,示意姜清贸已经睡着了。
姜婉儿很是关切地抓住陆天豪的手问他:“我爸爸怎么样?”
陆天豪正色回答:“你爸爸怎么样,已经不重要了。现在重要的是你。”
“我?”姜婉儿一呆。这是什么意思?
“没错,就是你。婉儿,从今天起,你就是你爸爸在大昌的股权继承人。将来能不能从周康和郭自刚的手里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就要看你自己了。”陆天豪淡然的一句话,引出了石破天惊的效果。
“可我不行的。”姜婉儿叫了起来。
“你必须行!”陆天豪看着姜婉儿,一字一句地说。
第二十章 出卖(2)
曾经的朋友,将来可能会成为敌人。
曾经的敌人,将来也可能会成为朋友。
商场之上,敌友之间的关系转换,就象是换衣服一样,显得是那样的自然,随意。
郭自刚坐在飞花厅中,很是惬意地喝了一口茶,然后慢条斯理地说:“怎么做的,不重要。为什么这样做,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最后的赢家。”
陆天豪就坐在他对面,微笑着看他,就象是在看一个自己从来都未认识过的陌生人。
他点了点头说:“你说的没错。姜叔这辈子是终年打雁,终被雁啄了眼睛。他是在朝自己挖好的陷阱里跳,不能怨天尤人。我不想怪你什么,也没资格去指责你。我找你来,只是想问你一句话:能不能给姜家留条生路?我大致算了一下,这一次,姜家就是倾家荡产,也赔不出这么多钱来。我希望你能保留姜婉儿至少百分之十的股权。”
“你该知道,打蛇不死反伤己身的道理。请问我有什么理由要这么做?”郭自刚很是不屑的反问。
陆天豪笑了出来:“曾经的让你爱慕追求的对象,现在反成了你眼中的毒蛇了吗?”
郭自刚的神情在那一刻变得异常难看。
其实他对姜婉儿是真得有几分喜欢的,可谁叫她眼里没有自己呢?
现在重要的是自己不仅在这次的策划中得到了足够的实惠,更重要的是还得到了父亲的认可。
他老人家再不会认为自己后继无人了。
连郭东启这样和姜清贸多年的老朋友的人,在这次的商业操纵行为中都没有为姜清贸说上半句话,可见自古以来,争夺利益就是商场之上的不二法则。既然自己没有错,别人的看法又有什么好在乎的呢?
陆天豪为郭自刚重新斟上了一杯茶,然后才慢条斯理地说:“当初,也是在这飞花厅里,你向提出收购我手里的股份,被我拒绝了。今天,我只是要求你为婉儿保留百分之十的大昌股份,同样也被你拒绝了。原来风水真的是可以轮流转的,而且不过半年时间,东风就已经吹向了你郭大少。郭大少那么好的手腕,今天我一时冲动来找你,到让你见笑了。”
郭自刚冷笑:“我那时找你,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要你的股份,只不过是放给姜清贸的一个烟雾弹而已。”
陆天豪点了点头:“其实姜叔说得没错,张远手里那百分之三十的股份,的确不在你手里,对吧?你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要恒达?”
“股份的确不在我手里,不过恒达还是要的。只是那是我爸爸要的,我要的是大昌。所以这个烟雾弹,既是给姜清贸看的,也是给我爸爸看的。”
“这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我爸爸老了,心思也有些冥顽不灵了。他总以为他的儿子还没有长大,没法继承他的事业。他一边说什么四海要向民间发展,却一边还拼命做军工生意,这不是自相矛盾吗?可是四海多年来都是他一个人说了算,谁也不敢反驳他!我不是。我是郭自刚,我要做出一番成就让我爸爸看看!这次他要我来洽谈收购恒达的事,正好给了我一个机会。我要是不趁这个机会好好表现一下,就太对不起自己了。”
郭自刚说到这里,心情有些激动:“论规模,大昌比四海大了数倍,发展时间却比四海短得多。这是为什么?就是因为我爸爸有人才也不知道使用。当然,象姜清贸那样权利被架空也不是什么好事,最终落了个这样的下场。可是我不同!今天,我就上演一出蛇吞象的玩法给大家看看。也让我父亲看看,他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