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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有资格说么?”我自嘲地笑起来,心里忽然堵得透不过气。不远处一个长发披肩的女孩独自坐着喝酒,我不再理会范逼和董立,站起身端着酒杯摇摇晃晃地向她走了过去。
黑暗中的床上我和长发女孩纠缠在一起,她光滑而富有弹性的肌肤、淡淡的体香和娇媚的喘息声刺激着也麻醉着我的神经,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是机械地按照惯常的手法一路动作下去。
在我即将进入的一瞬间,长发女孩突然喊道:“等一下,我问你一个问题。”
就象表演正投入的演员突然被导演喊停,我愣了一秒钟,所有的激情全都被硬生生地掐断了。我兴味索然地躺到女孩身边,背对着她无精打采地说道:“不用问了,我回答不了。睡吧!”
快要入睡之际忽然感到女孩的手怯生生地放到了我的身上并开始轻轻地抚摸。我明白她的暗示,片刻的犹豫之后,还是不动声色地向里挪了挪身子,甩开了女孩的手,并很快睡着了。
陶冶隔三差五就会来找我,但是她很乖,真的从来不在周末的时候给我打电话,不过我想她周末也要陪她的男朋友吧。还是这样的关系比较轻松,两个人互相需要又都方便的时候就在一起,该陪自己的另一半的时候也可以互不打扰,我沾沾自喜地觉得比起范逼和冯哲,还是我对这种事处理得比较漂亮。
倒是秀儿那边让我有一点小小的烦恼。某个星期六在她家吃饭的时候,许阿姨忽然问我:“刘朔,你和我们家秀秀在一块儿也有五年了吧?”
“是啊。”我紧张地点了点头,心头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许阿姨接着说道:“五年不算短了,有些事儿你们也该计划计划了。虽说秀秀才刚过23,说起来也还小,但你们毕竟已经有了这么多年的基础,两个人感情也不错,有些事就该水到渠成,再拖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你说是不是?”
“妈你说什么呀?”秀儿不满地瞪了许阿姨一眼,“我们的事儿不用你管。”
老爷子也打着哈哈儿说:“孩子的事儿让他们自己商量去,你老太太就别操那么多心了。”
而我只好用很谦恭的态度连连点头道:“阿姨您放心,我和秀儿会好好考虑的。”
话说到这里,大家便转移了话题。毕竟是女方家长,这样的事只能暗示性地提一提,搞得象逼/婚一样就有失体面了。
我暂时松了一口气。等我们从秀儿家里出来两个人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开始还一切正常,秀儿心情很愉快地和我有说有笑,还亲自下厨给我做了几道菜。但自从开始吃饭以后,秀儿就变得奇怪起来。
她吃得很慢很少,总是盯着我看,象是要从我脸上看出些什么似的。我被她看得心里象长了草,只好停下筷子不太自然地笑着问她:“你老看我干吗?”
“没有啊。”我一问秀儿就低下头去吃饭了,我也接着吃我的。两个人这顿饭吃得异常沉默。
马上就要吃完的时候,秀儿又停下筷子盯住了我,过了一会儿忽然问道:“你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没有啊,说什么?哦,你是不是嫌我今天话太少了?这不净顾着吃了嘛!你做得菜实在太好吃了。”我故意打岔道。
秀儿很勉强地对我笑了笑,没再说什么,站起身开始收拾碗筷。
晚上在客厅看电视的时候我搜肠刮肚地讲东讲西逗秀儿开心,而秀儿却明显地心不在焉、情绪浮躁,不管我给她讲什么,她始终是带着僵硬的微笑敷衍我一两句了事,被我握着的手一直是冰凉冰凉的。
我了解秀儿,每当她对我有所期待却又不愿意说出来的时候,便会是现在这种心神不宁的样子。
我更知道她在期待些什么——虽然今天她拦住了她妈在饭桌上说的话,但实际上她一定很希望我能借着这个机会对她有所表示,即使不能马上结婚,至少也可以承诺给她一个期限。秀儿等我这句承诺等了5年。就因为我很讨厌别人逼我,而她自己也是一个自尊心极强的人,这5年里她咬紧牙关从没有问过我一句。5年的等待对于一个女人来说确实是太漫长了点,不怪她今天按捺不住,所有这一切我全都明白!
然而我眼下对婚姻真的一点信心都没有——冯哲结婚了,可是照样又爱上了别人;范波马上也要结婚了,可是他要娶的根本就不是他爱的人。那一纸婚书究竟有什么意义?对自己我更加没有信心——我可能去做一个好老公吗?现在我们毕竟各自有着独立的空间,我所做的一切还可以瞒住她、不会伤到她,但是结婚以后呢?我能不能踏踏实实地守在我们两个人所共有的家里给她幸福温暖?我真的不能肯定。既然这样,我凭什么去向她承诺?
我们就这样各怀心事地看着无味的电视,才刚过10点,秀儿就懒懒地说要去睡了。我说:“你先睡吧,我想自己再看一会儿。”
其实我哪里有心思看什么电视,我只是想逃避罢了。反正拖过一天是一天,只希望秀儿明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可以暂时忘掉这件事。
在电视机前一根接一根地抽掉了半包烟,估计秀儿已经睡着了,我才简单地洗了洗然后上了床。秀儿面冲墙壁躺着,我轻轻地侧身卧在她旁边,用手支着头探过身子去看她——几缕凌乱的长发散在她的脸上,小小的眉头微微地蹩着,象是在睡梦中也带着很多难以化解的心事。看着看着,我的心里竟泛起了一点点痛楚,而秀儿却突然翻了个身,很自然地伸出胳膊来摸我的手,摸到后紧紧地抓住它枕到了自己的腮下,象是抱着一件生怕遗失的宝贝。
她并没有醒,所有的动作都是出于习惯。我满怀歉意地抚摸着她的头发,默默地在心里对她说:“宝贝儿,再给我一点儿时间吧!”
范逼从朋友那儿借了一辆iveco开着玩,大晚上的跑到酒吧来跟我们臭显。正好那天陶冶也在酒吧里,范逼便拉上我们两个去兜风。
我们满北京城地乱转,每到一个地方,想起来附近住着什么我们认识的人,就打电话把人家叫出来。没过多一会儿,车厢里就挤满了俊男靓女,座位上坐不下那么多人,女孩子们就坐在男孩子的大腿上。我抱着陶冶坐范逼旁边的副驾驶座。
大家差不多都互相认识,一路上热闹非凡,车里叽叽喳喳的笑闹声不绝于耳。范逼时刻警惕着,一看到警察的影子,便大喊一声“低头!”,然后大家便呼啦啦地一齐弯下腰去把头埋得低低的,直到范逼说“平身平身”,才又笑着直起身子坐好。
能找到的人都找得差不多了,范逼问我和陶冶有没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可以去。
“我有个主意,”陶冶的双眼闪闪发亮,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坏点子,“反正这么多人,咱们来玩儿点刺激的吧。我记得香山那边有一个很大的墓地来着,对不对?”
“嗯,万安公墓。”范逼点了点头。
“好,我们就去那里吧!”陶冶情绪振奋地说。
“去那儿干什么?”范逼充满恐惧地看了陶冶一眼,“现在可是半夜,我胆儿小。”
“去那里讲鬼故事呀,就是要半夜去才好。以前在美国,我们讲鬼故事都是半夜到墓地里去讲,哗,真的很有气氛的。刚好今天人很多,一人讲一个都可以玩很久,而且也不至于怕得太厉害。去感受一下嘛,好不好?”陶冶极力地鼓动着范逼。
范逼向坐在后半截车厢里的人征求意见,大家都被这个听起来极度刺激的新玩法弄得兴奋起来,男士们纷纷摩拳擦掌地表示赞同,女孩子虽然有点儿害怕,但想着有这么一大车人壮胆,最后也都同意去试一试。于是范逼便开车奔了香山。
车还没进山就越开越糁人了——路上没有车、没有人也没有灯,只有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的荒凉感,从车窗透进来的一丝惨白的月光和偶尔响起的一两声鸦叫,又再添加上一重阴森森的感觉。车里的人开始更加大声地说笑,但笑声和说话声里却已经分明可以听出一些恐惧和不安。
车就在这种越来越压抑、越来越恐怖的气氛中好不容易开到了公墓门口。这个时候大门当然早已经关了,即使门开着我们也不敢真的进去,只要想到自己离那些墓地如此之近,就已经够吓人了。
范逼把车停在路边,关掉了车灯。男生们开始在黑暗中一惊一乍地吓唬女孩子,车里时不时地传出一两声尖叫,只有陶冶一直镇定自若地靠在我怀里微笑。
闹够了,鬼故事正式开讲。陶冶定了规矩:大家轮流讲,讲的时候其他的人都不许插嘴、不许开玩笑,只能安安静静地听着。开始的两个女孩讲的都是流传比较广泛的小儿科故事,并没觉得怎么可怕。但是从第三个人开始,大家不知道为什么都开始讲自己认识的人所经历过的真实的事情,有在野地里遇到已死去多年的邻居的、有小孩在死过孩子的人家里被鬼魂附体的、有在军训的营地里看到漂浮的灰色人影的。。。每个人都讲得绘声绘色,而故事越是生动气氛也就越是恐怖。
山里忽然起了风,吹到我们的车上发出呜呜的响声。很多女孩子都已经害怕得在男生怀里缩成了一团,几个胆子实在太小的已经捂住耳朵不敢听下去了,就连陶冶也不自觉地和我贴紧了许多。
轮到陶冶的时候,她讲了一个韩国的鬼故事,说的是几个大学女生在玩镜仙时召唤到了自己前世的冤孽,结果全都遭到报复,一个个以极其诡异的方式死去。陶冶故意用那种从喉咙深处发出的低沉沙哑的声音慢条斯理地讲,还尽量详细地描述每个人死去时可怖的情状。车里异常地安静,我这个大男人听得手都有一点儿发抖。月光把陶冶本就严肃的脸照得更加阴森,有那么一会儿我甚至不敢再抱着她。
当陶冶讲到鬼魂把其中一个女生在夜里诱进坟地,让她怎么走也走不出去的时候,大家都已经近乎崩溃了。这时候范逼忽然打断了陶冶,用已经变了调儿的声音战栗着对我们说:“我怎么觉得。。。前面。。。好像有一个人。。。”
我的头皮轰地一下就炸了,但还是强做镇定地一边努力向前看一边说着“不会吧”之类的话。
借着月光,我看见前方的路边确实有很大一团黑影。就在我伸着脖子仔细辨认那到底是什么东西的时候,那个黑影突然间蹭地一下坐了起来。
我、范逼和陶冶同时尖叫起来,后面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被我们吓得也跟着一起大声尖叫。范逼手忙脚乱地发动了汽车,掉了个头慌不择路地冲下山去了。
一直开到路上车比较多的地方,大家才惊魂稍定。说起刚才的事情,所有的人都一致认为可能是什么人喝醉了才会躺在那里,说不定就是墓地的工作人员,他很可能也被我们吓坏了。虽然大家都很热衷于那些鬼故事,但谁也不希望自己真的碰上鬼。
范波显然被吓得不轻,脸色一直都没有恢复过来。他看了看表说:“时候也不早了,明天还得上班,我送你们各回各家吧。刘朔,你家住得离这儿最近,要不我先送你和陶冶回去?”
陶冶却意犹未尽地说:“我还想坐着车再转转呢。你不是也住得离刘朔很近吗,反正送完他们你也要再回这边来,那我们就跟着你一起好了。”
这一车人住哪儿的都有,于是我们又开始满北京城地到处乱跑。当车上了长安街路过天安门广场的时候,陶冶忽然对范逼大喊大叫道:“快停车快停车!”
“小姑奶奶,你又要干吗呀?”我求饶般地望着她,“现在可都半夜两点了,跟着车转一圈儿咱们就赶紧回家睡觉吧。”
“哎呀,你先停车再说啦。”陶冶急得直拽范逼的胳膊。
范逼被陶冶着急的样子吓到,赶紧找了个能停车的地方把车停下了。陶冶打开车门跳下去,又伸手把我也拽了下来,然后探头到车里对范逼说:“你开车送他们回去吧,我决定在这里玩玩,今天晚上不回去了。”
我几乎当场昏倒,刚想表示反对,陶冶已经不由分说地关上了车门。范逼在车里冲我幸灾乐祸地一笑,开着车一溜烟跑掉了。没办法,我只好唉声叹气地跟着陶冶这个女魔头往广场上走。
快到十一了,天安门广场已被装点得花团锦簇、灯火通明,都半夜了还有三个一群两个一伙的人稀稀落落地散在广场的各个地方,最让我感到惊讶的是这个时候居然还有人在放风筝。陶冶很兴奋地使劲仰着头看那些风筝在深蓝色的天幕下游弋,幸好卖风筝的人已经回家了,要不以她的疯狂程度一定会立刻买了风筝让我陪她放的。
我们慢慢地溜达到人民英雄纪念碑前,在高高的台阶上坐了下来。北京9、10月份的天气最好,但夜里还是比较凉。我问陶冶冷不冷,她摇了摇头,坐在那儿托着腮望着天安门城楼发呆,过一会儿又四下里环顾一圈,舒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