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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扔下她不管，我倒是有可能一个人跑下去。
主要是我现在身上一点儿力气也没有，根本无法再背上一个人了。
“喂！救人啊！这里还有人啊！！”我冲着楼下很盲目地大喊了几声，也不知道底下是否能够听到。
上来之前，感觉下面人声非常嘈杂，楼上的叫喊声估计下面根本听不到。
“死老太婆！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喊了一会儿之后，蹲下了身子，对着没什么意识地老太婆来了一句。
老太婆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你个死老太婆！你是这世界上最没人性、最让人讨厌地老太婆！你不配做奶奶！”我把心中的愤怒全冲她发泄了出来。
可惜她听不到。
想再骂她几句，骂恶毒一些，最后还是算了。
这样等下去不行，还是要试着把她背下楼去，只有那样，我们才会有一线生机，否则肯定是死定了。
我又狂吸了几口平台上已经很呛人地空气，蹲到地上，再次把老太婆给背了起来。
楼梯就在门旁边，我定了定心神，猛地向里面冲了进去。
这一层已经有明火了，周围感觉很烤人，好在楼梯就在门边，而且下楼比上楼要省力一些。
尽管如此，我现在很病弱的身体，背上一个人，还是非常非常地吃力。
最要命的是，在下到四楼还是三楼的时候，我居然一脚踩空了……
摔倒的时候，我本能地用自己地身体垫在了老太婆地下面。
这下要命了……摔得不轻，我彻底爬不起来了。
周围都是浓烟。我根本不敢呼吸。快要憋死了，周围的空气也很烫，我不知道自己这样还能撑多久。
我再次努力让自己想站起来，可是使出吃奶的力气都不行。
绝望了。
没想到自己几次大难不死，最后居然是为了救这个讨厌的老太婆被浓烟给薰死了。
太不值得了，要知道我可还是个处男啊！
我死了，小芳怎么办？
忍了又忍，终于憋不住了。吸了几口毒烟，在我的意识即将模糊前的一刻，我看到有两人穿着制服戴着面具的人走了过来。他们把一个呼吸器塞进了我口中。
但我还是昏迷了过去。
醒过来的时候，心里好一阵发慌，身上有很多地方都在疼，火辣辣地疼……
听到旁边有人在说话。好象是小晴和她奶奶。
不，我奶奶。
丫地！死老太婆没死！居然还比我先醒过来了！
听听她们说什么吧，我暂时假装没醒过来好了。
“他当时不顾一切就冲上去了，旁边好多人拉都拉不住……”小晴的声音。
“我昏过去了，什么都没看到，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合伙在骗我？”老太婆的声音。
我有想起身掐死她地冲动。
有这样没良心的人吗？
也不奇怪，这死老太婆纯粹就是一冷血动物。
“奶奶！要不要我去找刚才的消防队啊？是不是他们说你才信啊？”小晴很有些着急的样子。
“唉……算了算了，奶奶反正也是快死地人了，干涉不了你什么，你的幸福。以后是你自己的事情。”老太婆仍然没有一点儿感激我的意思。
“那你是同意我和他在一起了？”小晴连忙追问了一句。
我觉得现在我不能再继续躺下去了。听老太婆那语气，好象是准备同意我和小晴在一起了。
那是绝对不行的。
别让她开口同意。我先起来骂她几句再说。
骂难听一些，让某些事情无法挽回。
“老太婆？你没死啊？差点儿把我害死了。”我突然坐起身。把小晴和她奶奶两个人吓了一跳。
“喂！你醒了？说什么呢！”小晴一脸焦急地看着我，大概听出了我话语里有些不太对。
“小晴别再和这死老太婆说什么了，我才懒得进你家门呢！求她干嘛？”我假装昏迷过去之后，有些神智不清的样子。
当然，这几句话骂出来也挺出气的。
“你说我什么！？”老太婆果然生气了。
我心中暗自欣喜，老太婆生气就好，生气就会阻止小晴和我在一起。
“我这个乡里人没素质，没教养，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关你这个城里人屁事啊？”我决定继续刺激一下老太婆的神经。
“不要啊……”小晴眼泪都快出来了：“奶奶本来都同意我们在一起了……”
“我什么时候同意啦！让你跟这个不知天高地厚，没有修养，不尊敬老人的无耻之徒在一起！？”老太婆在旁边气得直拍床。
“奶奶……”小晴又哭着转她奶奶床旁边去了。
我感觉小晴好可怜，可是我没办法……
我如果不这么做，以后她哪天知道真相了，一定会疯掉的。
说不定还会……
唉……
不过骂那老太婆骂到这一步也就够了，再骂狠了，让她一命呜呼嗝屁了，麻烦就大了，小晴不只会很难过，还会恨我一辈子，那也不是我想看到地。
我摸出身上地手机看了看，发现快十二点钟了，我必须要回家去了，不然小芳没饭吃，会饿死的。
我承诺过小芳，一定不能让她饿死。
“我要回去了，小晴，照顾好你＋奶奶吧。”我从床上坐起身，虽然有些头晕，但走路是没问题地。
第383章 身世
“别走啊！”小晴又转过身来拉我。
我看着小晴，知道她承受了太多，但是……对现在的这种尴尬局面，我真的无能为力。
不是我不想和你在一起，是我们根本不能在一起……
“臭小子你给我站住！”老太婆也发话了，很凶很凶，一点儿也看不出刚才差点儿死过去的样子。
不知道她想说什么，不过我还是站住了。
“我知道我以前反对小晴和你在一起，让你很生气，不过这不能作为你刚才口出狂言的理由！”老太婆说话文绉绉的，象个文化人。
“快给奶奶道个歉。”小晴使劲拉了拉我的手，一脸的期盼。
“你这种人啊，没一点人性！不配有小晴这么好的孙女！最看不起就你这种人！”我回过头，继续挑逗着老太婆的底线，只要不把她气死就行，但不能让她对小晴和我的事情回心转意。
“你嘴巴吃屎了？这么臭？”老太婆终于忍不住放弃风度开骂了。
“我臭？你比我更臭，你是村头厕所里那块泡了几千年的破石头，又臭又硬！”我顺着老太婆的话就反骂了回去。
当然，骂这些话，不仅仅是为了避免她万一对我有了什么好感，并因此同意了小晴和我在一起，也有我这么多年的怨气在里面“你别说话了好不好？”小晴这下也不哭了，大概是彻底绝望了，开始使劲把我往外推去。
“小晴。你出去。我要和这小子单独谈谈。”老太婆说这句话地时候。居然象是没刚才那么生气了。
不知道她葫芦里卖地是什么药。
“奶奶……他平时不是这样子地。可能因为刚才救你……现在有些神智不清……”小晴又转过身去。开始做她奶奶＋地工作了。
“我让你先出去一下。你不听奶奶＋地话吗？”老太婆很严肃地瞪了小晴一眼。
“哦……”小晴没办法。只得松开我地手。向病房外走去。
走过我身边时。小晴用一种央求地目光看着我：“别再和奶奶顶嘴了。好吗？”
“不会的。”我把目光看向了别处，因为我不敢看小晴现在的表情。
小晴终于走出了病房，并虚掩上了病房的门。
“臭小子，去把房门关上！”老太婆精神矍铄地坐在床上。向我命令了一声。
看起来一点儿也不象快死地人，刚才火灾的时候，在平台上，难道是装死？
我瞪了她一眼，终于还是走过去把房门给关上了，不出所料，小晴正贴在门边想偷听我和她***谈话。
关上房门之后，老太婆向我招了招手：“过来。”
我只好走了过去。直瞪瞪地看着她，心里越发奇怪她到底想找我谈什么了。
“坐这儿。”
我走近了之后，老太婆拍了拍她的床边，让我坐她身边去。
这下我有些不自在起来。毕竟刚才还对她剑拔弩张，恶语相向，现在这样坐过去，搞得象一家人一样。
特别她还是个老年人，从心理上来说，对一个老年人，这么恶语相向，让我内心产生了一种对自己的抵触情绪。
真是矛盾。
不知道为什么，我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坐了过去。这老东西说话有种你说不出地威严。让人不好违逆的那种。
“好了，现在小晴不在。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了。”老太婆的声音低了下去，大概是不想让房门外的小晴偷听到什么。
“有什么好谈的？”我装作很不在乎的样子。看着天花板。
“小辈的人别这么嚣张！这对你自己一点好处也没有！”老太婆训斥了我几句。
我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她了，难道继续恶语相向？
虽然我心里恨她，讨厌她，但她毕竟是个老人，这样一直强迫自己对一个老人恶语相向，对我实在太难了……“说吧，为什么要故意气我，让我反对你和小晴在一起，我知道你肯定有你的理由，不好当着小晴地面说。”
我很惊讶地看着这老太婆，感觉得出，她眼神很犀利，似乎洞穿一切的样子。
难道我的演技这么差？连个老太婆都没骗过去？
“你不会想知道的。”我低下了头去，心里有些难过。
毕竟她是我奶奶，在我印象中，奶奶应该是一个很慈详地词，比如我童年那些玩伴，他们的奶奶，对他们是多么的好。
而我……
“我还不信了，你心里能有什么天大的秘密！不是为了小晴，我才懒得和你慢慢谈呢！反正我也活不了多久了，现在我心里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小晴，你想让我把她交给你，总得给我一些理由吧？”
“我不能和她在一起！都是因为你！你真想知道吗？那我就告诉你好了！”我压低了声音，恶狠狠地对着老太婆来了几句。
和小晴不能说，但是我和这老太婆倒是可以说说的，而且，让她出面阻止小晴和我在一起，比我直接和小晴说要好多了。
“嗯，那我倒要听听……”老太婆点了点头，有些奇怪地看着我。
“你知道我是谁吗？”我眼神很有些复杂地看着老太婆。
“这话你在九鼎医院平台上问过我。”老太婆回了我一句，脸上露出很疑惑的神情。
“原来你在那上面的时候是醒着的啊……”我摇了摇头，估计老东西是为了避免落下我对她救命之恩的人情，居然在那里装死。
“是，我等着你地答案。”老东西地脸上此刻看不出任何表情。
“我不姓张。我姓陈，我不叫什么张谦，我的真名叫陈威，陈国华地陈，华威的威。”我说完这些话，转过头冷冷地盯着老太婆地眼晴。我想知道她听到我说地这些话之后，会是什么反应。
“你……是陈威？”老太婆似乎非常震惊，眼神也变得复杂起来。
“是的，我就是陈威，那个一直被你弃之不管的孙子陈威。没想到吧？哼哼！现在可好，和你孙女谈起了恋爱，讽刺吧！？”
老太婆听到我的话之后，半天没有吱声。
我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再对她说些什么，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悲凉，为这么多年被遗弃在家地痛苦，也为这些天的很多变故。
“你是故意接近小晴，让她爱上你。来报复我们这一家人的吗？”老太婆终于开口了。
“别把自己看得太高了！报复你？你不配！”我回头很厌恶地看了老太婆一眼。
怎么认错小晴，怎么阴差阳错和她谈上了恋爱，我没心情和这死老太婆细说，我现在最想知道的。不是我和小晴之间的事情。
是我和她，这死老太婆之间的事情。
我就纳闷了，这么多年，一个做奶奶＋的，何以对自己的孙子如此冷漠……
“你恨我？”老太婆又开口了，她好象对我地心理变化很了解的样子。
“我恨你？你不值得我恨。”我很鄙夷地看了老太婆一眼。
“唉……没想到啊……没想到……”老太婆摇了摇头，脸上的神情更复杂了。
“没想到什么？没想到有那么一天，你快被火烧死的时候，反倒是那个一直被你遗弃地孙子，冒着生命危险。把你从那里救出来了？”我感觉自己有点情绪失控。虽然我并不想在她面前失控。
“唉……”老太婆再次叹了口气：“冤孽啊……冤孽……”
我瞪着这老东西，没再说话。等着她感叹完了继续说下去。
“国华就没和你说过，为什么我不认你这个孙子吗？”过了半晌之后。老太婆终于开口了。
“没有。”我应了一声，没说别的什么，因为我也很想知道原因。
老太婆的眼晴有些湿，看得出来，她提到我老爸的时候，情绪略略有些激动。
我还没问她绑架报警的事情呢……
当然了，只有我先表明了自己的身份，然后再过问那些事情，会比较好一些。
“这事儿不能怪我，要怪，只能怪你＋妈妈。”老太婆又开口了。
“扯淡！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