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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下行键,电梯门就打开了,吴淑芳先进去,然后何富贵四人才进去。
“晚期癌症病人?”何富贵吐了一下舌头,他想,这回可是要出丑了,神仙姐姐汤再厉害,也救不了晚期癌症病人的。晚期癌症病人只有等死的份,痛苦死去的份,没经历过,没看过实例,至少也从书上看到过。
下到一楼,达拉翁对吴淑芳说:“很遗憾我们没带神仙姐姐汤,因为我们并不知道你要让我们见一个人是为了什么。”
“没事,我载你们去取。”说着她从手提包里取出一个小型遥控器,“纠”的一声,在黑暗的树林里一辆车的车灯亮了起来,不用说那是她的奔驰车了,四人跟着她一起走向奔驰车。吴淑芳打开驾驶室的门,从在驾驶座上,系上安全带。何富贵认为副驾驶座是重要的座位,便让达拉翁坐上去。达拉翁也学着吴淑芳的样子系上安全带。后座上略安娜坐左边,卡瑞坐中间,何富贵最后一个上车,坐右边。吴淑芳熟练启动引擎,奔驰车几乎无声地滑出去,对于为什么没有司机来开车,吴淑芳自己解释说:“司机现在是下班时间,我也不想增加他的加班时间。上次你们见到他给你们开车也是因为他也要参加,顺道让他接一下你们,因为你们跟别的不同;后来送你们回来也是请他义务帮忙,并没有给他加班费。”
何富贵感到无比荣耀,因为国能集团公司的总裁在给他当司机呢,但是这个秘密足以让他难受,因为他不能对任何人炫耀,这就好比锦衣夜行。
厦门的晚上的车辆相对稀疏一些,主要是少了公交车的缘故,所以奔驰车可以很通畅地行驶在马路上,除了遇到红灯的阻隔外,只用15分钟便到达何富贵租住的小区五楼之下,因为小区的大门晚上从来不关闭,奔驰车便直驶而入。
何富贵打开车门想自己一个人上去,卡瑞自告奋勇,说:“我和何富贵一起去取就好了,你们就不用上去了。”结果两个人一起下了车,然后一起上楼,这时已是凌晨零点三十分了,除了稀疏的灯光,四周没有人。
上了七楼,对门也没有灯亮着,何富贵打开自己房间的门,从餐桌下面提起热水瓶,把剩下的热水倒在脸盆里,然后提着空热水瓶到天台上,卡瑞早就在那里等候,他先倒了两杯到热水瓶里,何富贵不禁问道:“两杯够吗?”
“当然够了,不就为了让他脱一层皮吗?两杯就可以了。”
“可是他是癌症晚期,而且一杯是100万呢。”何富贵暗示卡瑞从这两句话中取得关联。
“哦,我明白了,你真够黑的,但这也确实太浪费了。”卡瑞笑道。
“如果不增加药量,吴总反而不信呢,所以这事我们得跟达拉翁和略安娜串通好。”
“这个当然不用了,我们只要说两杯不够,得要四杯,他们就明白你的心有多黑了。”
“为什么是我心黑而不是你呢?”
“因为我才不会这么想,我想的是多出来的两杯给他喝实在太浪费了。”
“你觉得麦斯能治好熊国能的病吗?如果能的话,那岂不是包治百病。”
“不知道,四杯足以让他睡上六天的。”卡瑞叹了一口气,欲言又止,说这话的时候又倒进两杯。然后两人一起出了极速位移,又下了七楼,何富贵看见自己又忘了关防盗门,连忙取出钥匙锁上。
下了楼,坐上车,吴淑芳也不问什么,驱动奔驰车向翔安方向飞驰而去,因为要过十几个路口,倒是耽误了不少的时间,到了熊国能的乡间别墅时,已是凌晨一点二十分,奔驰车只能停在别墅大门前。吴淑芳下了车,来到大门前按了门铃。何富贵四人也下了车,达拉翁小声地问何富贵:“装了多少杯?”其实他完全可以不问的。
“四杯。”何富贵抱着热水瓶低下头来也小声地说。
达拉翁听了点点头,没再说什么。轻幽的“嘟嘟”铃声响了好多遍,屋内的灯光才亮起来,先是三楼,然后是楼道灯,再就是大厅的吊灯,最后是门廊的照明灯。一个上身穿背心,下身穿半截沙滩型短裤的头发花白,年龄约四十岁的中年男子走出来,一边往下面撸背心的下摆一边喊道:“谁啊,这么晚了,还让人休息不休息了?”
打开别墅围墙的大门,他看清了五人,连忙笑道:“原来是吴总啊,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我干爸睡着了吗?”
“刚输完液,不知有没有睡着,我倒是刚躺下不久。”
“那真是辛苦你了,明天我再找个人来跟你换班,你这样一天24小时陪他也确实够累的。”
“是啊,我就说嘛,应该找个人来轮班。老爷子实在太不好伺候了。他们是谁?”
“哦,他们也是来看我干爸的。”
“这深更半夜的?”中年男子迟疑地看了一眼何富贵四人。
“你现在可以去睡一会儿,明天可能还要早起,今晚就让我来陪我干爸吧。”
“哦,那好吧,您自个儿上去,我先去补觉,有什么事您吩咐。”中年男子毕恭毕敬的,话虽这样说,但他仍在前面引导众人,因为他的休息室在三楼熊国能房间的隔壁。
熊国能的别墅前面没有大树挡住别墅的大门,所以从别墅围墙的镂空的大铁门就可以把里面一切看得清清楚楚。进了别墅大门,家具摆设自然与吴淑芳的不一样,是黑白两色,黑色的古木沙发、茶几,黑色的屏风,黑色的木扶梯,黑色的餐桌,黑色的门框,白色的墙,白色的天花板和白色的地板砖;黑色的也不全黑,有的还带有木纹。一楼也是两部分,餐厅和客厅,餐厅与客厅之间不是平的,却用一个两级台阶隔开,从餐厅到客厅得上两个台阶再下两个台阶,真不知是怎么想的,台阶之前的平台直通木扶梯,木扶梯呈东西走向,来回折叠通向二楼,二楼有一个很大的空地,上面是黑色的皮沙发和角落里的一些喜阴植物,其他都是房间的门都关着,何富贵只能一眼扫过,然后就直接上了三楼,与木扶梯接口的是一条南北走向的走廊,走廊把三楼分成左右两半部分,右边第二个门就是熊国能的房间。中年男子打开门,看了一眼里面,说:“还没睡,你们有什么事就跟他谈吧。”虽说要去补觉,但也对何富贵和外星人四人感到好奇,尤其是何富贵手里提着的热水瓶,所以他并不急着走,而是站在后面看。何富贵便问他:“您贵姓?”
“免贵姓王,王来庆,你们来这里有什么事?”
“没什么事,我们来看看熊老板。”何富贵觉得使用“老板”两个字比较合适。
“那你们这是?”王来庆指指何富贵手里提着的热水瓶。
“里面是我们自制的药水,用来治疗熊老板的病。”
王来庆听了,嘴撇了一下,说:“唉,你们还是别费心,他都出现肝腹水,时日不多了,我算是等着给他送终呢,你们还来凑什么热闹,现在他每天打一针人血白蛋白,你知道一瓶是多少钱?”
“对啊,我也想知道为什么要打人血白蛋白?”
“听说能治疗肝腹水,一瓶才60毫升,就要400多块钱呢,有什么用呢,白白把钱丢了。你们又能拿得出什么好东西?”
“我们也不知道会有什么效果。”何富贵叹了一口气说。
吴淑芳先进去跟熊国能聊了几句,然后请外星人进去,她看何富贵没进来,便来到门口对何富贵说:“你也进来吧。老王,你现在去睡吧,明早我再叫你。”何富贵从她身旁经过,她随后把门轻轻地关上,显然不想让王来庆知道。
整个房间约有六十平方米,房间中间是一张宽两米长两米四十的大床,大床对面的墙上挂着一台液晶屏的电视,大床旁边是两个床头柜,右边的床头立着一盏台灯,是白炽灯,只有25W的,只有它照亮整个房间,所以使房间呈橙黄色;左侧的床头柜上满是各种包装的药品和水杯。大床的左边面向众人的一组单人沙发和茶几,茶几上摆着一些水果,有梨有苹果;右边墙边是一组三门开的衣橱,衣橱的右边就是用长长的幕帘遮挡的玻璃门或落地长窗。床上躺着的就是熊国能了,他只躺在床的左侧,让出了床的右边大部分面积,所以何富贵四人只能站在床的左侧与熊国能交流。即使在橙黄色的灯光下,熊国能仍然显得面容憔悴,他可真够丑的,头发全白,眼睛深陷,以至于看不到他的眼睛,鼻子尖如鹰勾,脸颊内陷,估计牙齿已不在了,他的脸上的皮肤上满是老人斑和大小不一的痣,从薄薄的被单下伸出的双手也是枯瘦如柴,十指如鸡爪,指甲看来已好长没剪了,都长出有五毫米长了。他的双后交叉扣在圆滚滚的肚子上,双腿曲立着,也是瘦得简直成了人骨模特儿。
外星人看了都摇摇头,不用说这是需要严重救助的对象。他们没说话,走上前去,眼睛盯着他,一一和他握了手,何富贵最后跟他握了手,另外还说:“你好。”
熊国能发现虚弱的声音好像强带笑脸说:“谢谢你们来看我这个将死之人。想不到我散尽财富,最终难逃一死。”
“没有的事,干爸,这次他们就是给你治病的。”吴淑芳说。
“唉,你说死了就死了,干嘛还要受这番折磨,不比我那一家人,倒也死得痛快。”
“干爸,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只要活着就有希望,就能看到光明,这是你跟我说过的,难道你自己忘了吗?”
“是啊,可我不比你,你还年轻,而我临到晚年还得这种病,要享受病痛的折磨。”
“不会的,今晚过后您就不会了,我请的这四位朋友,他们有一种药水,喝下去后有神效。你不是说不认得我吗,我就是喝了这种药水后变得年轻的,干爸,如果你再年轻二十岁,仍然可以继续在商场上驰骋了。”
“我早就老了,活着纯粹浪费粮食。”
达拉翁拉拉吴淑芳衣服的下摆,两人到一旁去,卡瑞和略安娜走上前与熊国能聊天,无非是谈论熊国能的光辉业绩。吴淑芳低下头去,达拉翁小声地说:“他的病情实在是太严重了,可能要加大药量,得四杯。”
吴淑芳也小声地说:“可是四杯太多了吧?他现在什么也吃不下,只能靠点滴维持生命,四杯?难怪你们要提一热水瓶了,这么多的水,他怎么能喝得下?”
“喝不下也要喝下,另外这个……”达拉翁做了个食指和拇指捻撮的手势,在商场上混过的人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我现在已经很相信你们的药水的神效,所以可以马上开支票给你们,而且你们可以马上兑现,不过要等我干爸全部喝完了再说。”
“上次你喝完了不是还想再喝吗?他都这么久没吃过东西了,胃早就排空了,只是肝腹水压迫而已,完全可以喝得完,富贵,你给他倒上。”达拉翁。
何富贵走上前,看了一下那床头柜上杯子,小小的一口杯,就犹豫地说:“这里有没有500毫升装的杯子?”
吴淑芳说:“没关系,只要你们装的是四杯的量,用小杯喝也可以,对吧?”
达拉翁点点头说:“可以。”
吴淑芳又对熊国能说:“干爸,您已好几天没吃东西了,我们准备了一点药水给你喝,你现在能坐起来吗?”
“唉,我的腰快断了,还怎么坐起来?”话虽这么说,他还是挣扎着要坐起来,吴淑芳连忙帮了他一把,使他坐了起来,把脚放在床边,却不下床,就坐在床上,那一肚子的坏水使他看上去像足月的孕妇。他看到何富贵手里提的热水瓶,连忙摆摆手说:“你还嫌我一肚子的水不够多。”他看来也知道大伙儿今晚要灌他的土狗。
“不用怕,干爸,这药喝下去后你就什么烦恼都消除了。”
“死了才什么烦恼都消除呢,它是毒药吗?”
“当然不是了,它会给你治病,特别是能把你肚子里的水排干。”
“哦,那真是太好了,就算是毒药我也喝,也许这就是以毒攻毒吧。”
何富贵说:“要趁热喝,凉了就没有效果了。”
吴淑芳把一口杯端给熊国能,熊国能放在鼻子前闻了一口,他的嗅觉显然没有消退,所以他忍不住叹道:“真香啊,多诱人的清香啊。”说完昂脖一吞,然后两眼放光,又说:“有没有大杯,拿大杯来,这样小杯喝实在是太不爽了。”看样子已不是一个重病在身的古稀老人,倒像是要上战场的勇士。
何富贵打开热水瓶的木塞说:“反正这里面的药水你都要喝的,不如直接喝。”
“这——”吴淑芳想制止。
“好,痛快,拿来。”熊国能对何富贵说。何富贵便像炮兵那样用两只手抱着热水瓶,让瓶口轻轻地与熊国能的嘴巴接触,然后缓缓倾倒。熊国能自己也伸出手扶住热水瓶,张大嘴。
我们的嘴巴喝水不像是灌水,得与呼吸交替进行,所以喝水会一咕噜一咕噜的,我们的嘴巴装满水大约是100至200毫升,这取决于嘴巴的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