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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话可说。
谈话陷入僵滞,我想努力打破尴尬的局面。我装作轻松随意,说:事已至此,你打算以后怎么办?
她偷偷擦去流淌在脸颊上的泪水,说:不知道,可能要离开吧。
去别的地方?我问。
也许是,这里没有什么理由好让我留下来。她说。
噢。我们有事一阵沉默。我现在根本无法找到任何话题可以跟她联系起来。
若是与她无关的话倒是有很多而且我还能说的头头是道辞出不穷,只是在这样沉重与悲哀交加的尴尬气氛下我若是突然来一句“今天餐厅里的狗不理包子特价了”似乎十分不妥。而介于一个正处于受伤状态下的女孩通常会把自尊看得比她命都重上万倍倘若稍加不小心说上一句有辱她的话说不定就要和我同归于尽,更何况我也无意于羞辱她过去的种种事情。
所以当我发现两个人真正无话可说的时候,我觉得没有必要绞尽脑汁刻意寻找什么生硬的话题,相信此时沉默才是两人最希望的方式。
情绪的不安分和局面的僵滞使得两个人对彼此的沉默都无能为力。最后她只好将这局促的境况结束: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
我迫不及待站起身说:好,哦对了你什么时候走提前通知我一声到是后我送你。
她笑笑说:不必了,你能有这份心我很感激,谢谢你,各自珍重。
我说:那你一路小心。
好的,再见。站起身刚要调头她又停下来,说,哦对了还有一件事情忘了告诉你,你以前问过我为什么整天要和你粘在一块,现在就告诉你真相吧,想不想知道?
我急忙应口:当然想,告诉我。
其实是杨悦彤不放心你在这儿,开学前她特意嘱咐我,要我在这儿好好看着你!
我为之震惊:这么说你们认识?
她点点头说:我姑妈的表弟是她大姨的外侄子。
面对这么复杂的伦理关系,还没等我完全搞明白的时候,陈晨已经从我身边悄然离开,消失得无影无踪。
10。
我回到寝室马上给杨悦彤打电话,我对她说:你的线人被学校开除了,绝望了吧!
她停顿一会说:切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我的线人多着呢你给我小心点就成!
我质疑说:休得胡说,你人缘如何那么好!
她嚣张道:那是自然,也不问问我是谁!
我取笑道:这还用问了,你是我老婆啊还能是谁!
她得意道:知道就好,反正不管怎么说你在那给我老实点然后好好考考研就是你的本分职责!
我说:唉这个还用老婆大人提醒么,我长的有多安全难道您还不晓得!
她说:哎呦看不出被你还有自知之明的,但是这也吃不准想当初你追我那会还是死缠烂打的你说像我意志力这么强的人都抵挡不住你的狂轰滥炸最后不幸误踏上贼船,那人家其他小女生还能经得住啊,给我控制好你的脑袋多往我身上想知道吗?
我说:尽量啦。
她又说:嗨我说你怎么还尽量啊,给你定的目标是“一定”知道了吗,你要无条件无怨言的绝对服从。
我说:坚决服从上级命令,保证按期完成下达的指标!
四
11。
军训的最后一天我们院系组织了一场拉歌比赛,连长特别嘱咐我们到时候所有人员必须到齐,若是清点人数的时候发现谁没有在场就别怪他不客气!当然像这样的恐吓已经屡见不鲜,在我们以后的学习生涯里我们曾经遭遇过多次。诸如此类的恐吓基本上都是出于班长之口,而且每次恐吓我们的时候他都会装出一副深沉的样子,面目冷峻犹如被人泼了冰水,当我们看到他那副嘴脸我们的第一反应就是:去你妈的,装什么牛逼!但众所周知不遵从上级命令必定会遭他人暗算,准确点说是遭他暗算。例如自己的名字莫名其妙出现在晚自修缺课人员表上;扬言为了给班级荣誉做点贡献“委派”你在闷热的中午四处奔波宣传什么活动;给学校贴贴海报打扫打扫宣传栏上的肮脏灰尘等等,其整人招数不亚于我们连长。
总的来说这里是一个比较垃圾的地方,生活着无数诸如“班长”这样肮脏的垃圾,我们一直生活在充满垃圾的是非之地并备受垃圾们的污染!
晚上大约七点半我们一行人拎着马扎跟随大部队来到操场。我们看到操场上密密麻麻得散布着一对对以蹲坐姿态呈现在我们面前的情侣。
站在我身旁的室友看着浪漫的画面不禁感叹道:瞧这不就形象地为我们展示了我们未来的生活么,小两口天天粘在一块闲来无事还可以约她出来散会小步聊会小天,多幸福的事情!
另一个室友接口道:话虽这么说但找女朋友这种事也不是多容易的,到时候找到找不到又是个问题。
我靠,别的咱先不说女朋友还不是一卡车一卡车地拉给你!你还愁在这儿找不到女人么只要你不合上眼女人天天围着你转!
你说的有点离谱,咱可不要一卡车一卡车拉来的只要一个够得上漂亮够得上正经够得上认真的就心满意足了!
兄弟我看你也活了二十多年了有些话总该教导教导你,来到大学找女朋友这种事你可千万别往“正经”里面扎堆,随便玩玩也就那么回事否则有你后悔的!然后瞧瞧我,推我一下道,凭你说,我的话在不在理?
我想起杨悦彤但又顾及到他的面子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于是只好用负五十度角俯视一对对情侣,岔开话题道:你还别说这帮家伙们摆设得倒挺美观的!
室友将投来的希望的目光收回并连同他的黑眼珠一同收到眼皮底下——朝我翻个白眼表示我的冷场与扫兴令他很不满!
因为一对对情侣对“诠释爱情”这生活主题的不经意表达致使我们的拉歌比赛缺少了必要的占地空间,辅导员和各连长为此颇觉为难,想当初他们费尽周折精打细算周全安置为了能让这场拉歌比赛圆满成功没有少费过心思,什么天气状况啦时间上的安排啦操场占地位置啦几乎任何可能影响到比赛的情况通通考虑进去了但唯独没有想到这帮情侣也会来此横插上一手。
无奈之下连长们只好拿着扩音器四处大喊大叫:今晚大一新生举行拉歌比赛,闲杂人等不得擅闯操场,请尽快离开!
霎时间浪漫温情之气氛烟消云散,换得所有情侣不客气的抱怨和咒骂。各连长也深觉这事做得太不地道看着一对对情侣愤愤离场,不禁一番愧疚袭上心头。
关于羞愧其实仅仅是一种自我煽情,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完全是一个自讨没趣一厢情愿的东西,许多自以为做了错事的人尽管已不知忏悔过多少次藉此希望能够得到被其所害之人的原谅,但所得到的依然是对方无休止的憎恨与臭骂。我自想曾经可能做过无数件错事,但每次的过失我都不会对任何人说“对不起”三字,因为我明白忏悔是无济于事的。为了丢弃羞愧之感,那种渴望被抛弃的发自内心的呼唤完全不亚于几千年前但丁欲要包容一切的那句“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更有气势!
当我做了一件自以为错误的事情,我亦深深地感觉到羞愧或者忏悔是不应该的,所以我只有保持沉默。但是面对情侣们,那些连长好像意识不到这一点,所以只好满怀愧悔命令我们到指定地点坐好。
我们没有遭到臭骂我们也没有感到羞愧,所以就只有听从命令!
与我们相邻坐在一起的是二十四连,此连有一个很具诱惑力的特色就是男生女生混合组成。大家都曾对此连抱有过无数奇思妙想。因为自从军训开始我们每个连都被严格地按照性别划分成男连女连,学校这么做带给我的唯一想法就是他们好像生怕我们一旦混合起来会发生什么繁殖关系一样。十几天军训下来大约能够看到几个像模像样的女生真是难上加难,为此我们也深感没有女人的生活有多么乏味。所以当我们突然见到二十四连这样奇异的境况不免会诧异万分。当时反应最为强烈的是我一个室友,但见他惊异得好似发现了冰河时期存活下来的远古生物一样拽着我的胳膊大叫:快看快看,是杂交连!
当天晚上与我们连拉歌的对手正是这杂交连。
12。
拉歌比赛起先是由我们连长提出,他们本着拉近学生与连长之间关系丰富学生军训期间乏味的生活的目的组织起来。可是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当比赛真正开始了全场男生就如同灌了酒精一样狂吠不休口哨不止,场面变得极度混乱,致使连长们竟不晓得自己的队伍去向何方,一时间控制不住这场暴动的大局。
上级好心前来视察情况,竟不料看到此番景状不禁恼羞成怒于是将所有连长唤来毫不吝惜自己的血盆大口臭骂了他们一顿。
今天晚上所有连长做了一件很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为了这场比赛先被情侣们咒骂后遭上级的训斥,到最后他们终于明白过一件事情:原来当兵也是要好生动脑子的!
一堆蠢货里面还是我们的连长办事俐落说话干脆,只见他恶狠狠啐一口唾沫,骂道:操,我们原来训练了一群流氓!随后他便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我们面前让我们这群流氓匆匆解散回了寝室!
13。
大家都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寝室——之所以疲惫自然是因为当时过度的喊叫和吹口哨所致的。我当时没有过分的“耍流氓”所以也不见得太疲惫。
趁着大家都回去的空闲时间我去了趟超市买一张电话卡给杨悦彤打电话。
这几天我始终与杨悦彤保持密切的联系,短信不断电话不断。
用手机发去的信息已经不计其数无非就是些关于想念关于牵挂关于誓言之类的内容,这般款款深情的自不必细说。而至于打电话,基本上一个电话打过去要维持一两个小时,直到端着话筒的手臂变得僵硬酸痛耳朵里发出好似进入了幻听境界的嗡嗡声,这一场漫无边际的谈话才告结束。
通常如我们这般亲密的联系在众人眼里往往不可理喻,自然如这般亲密的联系亦能打动得众人泣泪满面。室友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为我感叹,说:你对你老婆可真用心啊,我要有你一半我就……停顿了一会思路一转又接着说,那我就碰不到那么多女孩子了!
也不知这感叹是贬还是褒。
我习惯性地按动电话机上的号码,这十一位几乎不用经过我大脑的考虑就能一气拨出来的数字一度影响了我大学的四年生活。然后听到话筒里间隔两秒钟的嘀嘀声。在我认识杨悦彤之前,作为我个人向来不曾对类似于警鸣的声音产生过什么浓厚兴趣,自认识了杨悦彤之后时常往她家里打电话自然开始对电话里发出的嘀嘀声愈加敏感,直到开学以来那声音无不伴随我度过每一天。
我还清楚记得第一次往她的寝室打电话时的情景。伴随着我内心中对杨悦彤的想念和牵挂我越发感觉到来自听筒的那种不紧不慢悠闲松弛的嘀嘀声总能为我在心底存留下入木三分之深刻。致使我在日常生活中无论走到哪里只要听到与之类似的动静都会莫名地产生“请找杨悦彤”的冲动!
在多日里给杨悦彤打电话的时间里她伙同寝室的所有姐妹还形成了一个作为女性所专有的奇异特色,那就是无论我选在什么时候打电话过去总能听到她那边若干女生如杀猪一样的鬼叫声。只因为此事我多次询问过原因,结果每次的答复都是杨悦彤如杀猪一样的尖叫之后伴随着嘈杂的混乱声突然挂掉电话。每当这时我都深感困惑不知所措,紧接着杨悦彤便反又给我打过来,然后委屈地对我说道:老公我对不住你,他们把我非礼了!
这次我有正事与她商议,所以叮嘱她为了商议成功即便遭受再凶猛的攻击也要顶住。
她便说:到底什么事情啊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
我就是说:那你顶不定得住啊,如果实在顶不住还是撂下电话与她们反抗一会再说吧,要不然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回头我该怎么跟你家人交代啊!
她不耐烦说:这可不是你的性格,有什么事情就快快说来不要拐弯抹角。
我如是说:我们的军训就要结束了。
她说:我们早就结束了,你瞧这不快到十一长假了么…。。哎对了你十一假期怎么过呀?
容不得我半点接口的机会。
我犹豫半晌用以略带试探的口吻问道:那你最希望我怎么过呢?
她说:我怎么知道啊,这不是问你吗。
我说:回家。
她沉默一会说:我离家太远就不回去了。
我说:这我知道。
电话那边开始长时间的沉默,突然她打破安静说:要不你来这儿陪我吧。
我心中顿感明亮,好像身陷黑暗一直在等待着光芒的开场,而现在我苦等的光明来临了,但是我偏偏又假装不在意说:为什么啊?
她不悦道:你说为什么,不愿来就算了!
我急忙显露真意,说:怎么可能不愿意,求之不得!
其实……难道你不觉得我们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面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