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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展宏听了这话,心里微微一动,觉得有几分奇怪——郝佳身为鸣园艺校的学生,她从来不说“我们学校”,无论对同学还是对他,都是说“你们学校”;至于说“学校里的其他人”……难道她说的是梅修慈?
她和梅修慈到底是什么关系?
还没等方展宏发问,郝佳自顾自的说了下去,道:“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我跟你不一样……真的,我跟你们都不一样……你就算今天把他们打一顿,把他们得罪狠了,最多不过往北影厂里一躲,他们也找不到你,就是找到了。谅他们也不敢到北影厂国家机关里去闹事。可我不同……”
佳说到这里,低下了头凄然道:“我还得出来打夜工地,我每天晚上都要去打几份工,就算以后再也不去激情年代,我也总要去其他酒吧、歌厅去做事……我知道这些地方不好,复杂也危险……但是,我真的很需要这些工作,我不做不行。真的,少做一天都不行……”
说这些话的时候,郝佳显然是触动到了些什么,低垂着头大滴大滴的泪水落了下来,整个身子都激动的微微发颤,她轻声道:“我怕……我怕再碰见他们……我惹不起他们的。上一次,我就是在萨娜娜推销啤酒的时候遇见他们地……要是今天把他们得罪了,以后他们会天天跟着我,我去哪里打工,他们就跟去捣乱,那就没有老板敢用我了……”
“你为什么非要去酒吧和迪厅歌厅做呢?这些地方,不是你这样的女孩子该去的!”方展宏有点生气的道:“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也都清楚,为什么这么不自爱?别说什么你会洁身自好,你不会陷进去!有多少好女孩。就是因为踏出了这第一步,就受不了种种物质的诱惑。最后越陷越深,根本拔不出来!就算你不受物质的诱惑。就没有危险了吗?象今天晚上这样地事情,你躲得过一次,躲得过一百次吗?”
佳木然的看着方展宏,摇头道:“你别管我的事了,你帮不了我的……谢谢你!”
话一说话,郝佳突然跑到马路边上,一伸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弯腰钻了进去。
方展宏本能的想叫住她。可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废然叹了口气。郁闷的在旁边的行道树上踹了一脚。
华蕾急忙跑到那辆出租车旁边,故意站在司机座的窗外对着车里的佳道:“你路上小心点,到家给我们打电话。”然后她刻意低头看了看司机牌和后面的车牌,并且做这些动作地时候都让司机看到,这才冲佳挥了挥手,转身走开了。
其实郝佳根本没有华蕾或者方展宏的电话号码。
邓凯刚刚把自己那帮朋友三三两两地送上车走了。回过头来,远远的看着郝佳地出租车消失在视野之中,不禁叹了口气,走到方展宏身边,拍了拍方展宏的肩膀,道:“咱也回吧。”
方展宏摇了摇头,一抖肩膀甩掉他的手,道:“你帮我把华蕾送回北影去。”
华蕾正好走过来,听到这话,诧异的道:“那你呢?”
邓凯劝道:“算啦,别郁闷啦!多大点儿事儿啊……”
“别他妈管我!”方展宏猛然回头吼道!然后转身大步向天桥上走去。
华蕾不知所措的看着方展宏,不知道是该不该追上去好。
邓凯知道方展宏的脾气,看着他的背影发了会儿呆,对华蕾道:“怎么着?是送你回去,还是咱们找个地方再坐坐?”
华蕾有点担心的看了看越走越远地方展宏,道:“他……没事吧?”
邓凯笑道:“你放心吧!让他一个人呆会儿,明天就好。”
“恩……”华蕾口里应着,心里却疙疙瘩瘩的很不舒服,她往停车场走了几步,回头看了看,方展宏地身影已经越来越远,三步并着两步,消失在上下天桥的人流中去了。
“不对!这事不对!”华蕾想来想去,突然叫了起来:“他想干嘛?”
“什么?”邓凯挠了挠大脑袋,下意识的问道:“谁想干嘛?”
“走,咱回去,回激情年代!”华蕾断然说道,转身就走,而且越走越快。
“哎哟嗬,小姑奶奶,您倒是说说咋回事啊?回去干嘛,你落东西啦?”邓凯着急的喊着,却丝毫不能使华蕾的脚步停下来,无奈之下,只得拔腿追了上去。
……
阜成门的天桥上。
方展宏从怀里的烟盒里取出两支香烟,同时叼在嘴里,一起点燃了,在嘴角两边各叼了一支,大力的吸了一口。
大量的尼古丁涌入肺里的感觉,有种饱涨的
感。方展宏轻轻的咳嗽了两声,突然冷酷的笑了笑▋
向下望去,是一条车灯如流的车河,这个繁华璀璨的城市,在这夜幕之下掩盖着的,还有多少污浊灰暗,还有多少弱者的血泪和耻辱。
这一刹那,方展宏突然想通了一个道理。
他曾经以易青为自己的偶像,立志要成为他那样伟大的导演。这一刻他突然明白了,他成不了易青。
因为他自己能看到自己身上的缺点,他冲动,缺乏智慧和手腕。象今天这样的事情,如果是易青那样的人,大概会想出几十种各式各样的手段,巧妙的占到上风,狠狠的收拾那帮人渣吧?
可是方展宏知道自己不行,他只有一个草根赤子的愤怒!
他不是那种从智力到德行都完美的大人物,他甚至没有更多的智慧去审时度势,去考虑什么***后果和利害关系——从来,他只知道什么事是必须做的,什么事是不做不行的,至于后果,操!
那个叫商宝庆的不知什么高官的太子,他甚至都不屑于稍微用一点点手段去掩饰一下自己的罪行,甚至不肯费一点脑子去编一个谎言来解释一下自己的行为——他就那么坦然自若的认为,事情本来就应该那样,而结果呢?这事情还真就他妈是那样了!
如果他刚才为自己百般狡辩。甚至说是郝佳勾引他,方展宏心里都会舒服许多;也许那样,方展宏反而会用一种嘲弄地眼光把他当做一个蠢货来看待。可偏偏,他连个谎话都懒得说,他吃定了自己一定是胜利的那一方。
在他看来,只要他需要的、符合他的利益的,就是真理,就应该受到维护。因为他们是上等人……至于象郝佳和方展宏这样的人,根本就低贱的象草芥一样,糟蹋你就糟蹋你了,那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
这才让方展宏真得非常受不了。
这种感觉象一股呛人地尼古丁一样在他身体里纵横肆虐着,刺激的他愤懑满胸。
有些事,是男人就一定要去做!哪怕做完了粉身碎骨。万劫不复,虽千万人吾往矣!
……
从天桥上这个至高点远远的望去,远处“激情年代”的超大灯箱宛在目前。
大门口的保安和迎宾小姐的衣服颜色,方展宏都能清清楚楚地看见……
一分钟过去了,五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了……
出来了。
远远的,几个警察纷纷走了出来——走在最前面的好象是陈朵,耷拉着头,一头钻进门口的警车里。
几个警察背后,四个太子党咋咋呼呼。高声笑语的走了出来。
方展宏冷冷的笑了笑,取下嘴上的两支烟蒂。随手丢在地下,一脚狠狠的踩了下去。用尽了全身的力量重重的碾着,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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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说几句跟情节有关地话。商宝庆这个人物。以及这一段情节。是个很重要的“包袱”,在传统小说中地技法中,这又叫“扣”,而这本书会有许多这种扣子,而整个小说故事其实就是不断的在“解扣”地过程中展现一个个活生生的人物悲喜。
这个扣就在于,社会的不公平现象对方展宏的精神和内心造成了冲击;他突然意识到他一双拳头打不完世上的恶人,即使他再去把商宝庆暴打一顿。他也无法改变象佳这样的不敢抗争的人的心,也无法改变这个社会不平地事实——这就形成一个心理纠结。会一直困扰着他。
至于这个“扣”怎么解,谁来解开?对不起,不能说,作者就是靠这个混钱的……应该说,好作者就是靠这个混钱地,而不是靠流水帐和纯YY灌字数。
将来解扣的时候,司马也会在PS中说,当初第二卷二十二章时埋得扣,这里解开了。到时候不把读者写到对着显示器发五分钟呆,把三十岁以下的大老爷们全写下眼泪来,那是我这个作者的失败。
我只能说,到后面这个扣子解开的时候,会给读者很不一样的快感和情绪。
所以很多读者看惯了以自我为中心的网络游戏式的小说,习惯于主角和正面人物的一切都代表着作者的观点,其实这是网文的一种歪路。
比如有人说商宝庆和几个太子党写的智商太低了,其实我想是有些读者确实缺乏这方面的生活阅历,人是很复杂的动物,不是网游里的NPC,有固定设定好的智力系数,只要一触发一个什么事件,就立刻以自己的智力水平做出反应。
就人的思维惯性和行为影响而言,性格对行为的影响远远超过了智力和其他因素。
也许商宝庆在学校里倒是个非常优秀的高级人才,搞管理和考政治经济学都是高分,但是在这种心态这种情况下他做出这种反应一点不希奇。
现实生活中,那么多耍大牌的明星,在处理利害纷争时何等的精明,她难道不知道轻狂跋扈耍大牌是会影响她的事业和公众基础的?她不是脑残,只是她意识不到,她的性格和生活环境决定了她的思维和反应惯性。有个别读者提出这个问题,说明我们的读者还大多数都是很单纯的草根,从来没体验过那种自我膨胀志得意满的人上人心态,这挺好。)
第二十三章 草民之怒(下)
陈朵一出“激情年代”,就钻进了来时的警车里;走在她后面的那几个警察,和商宝庆他们着实寒暄了一会儿。
远远的,方展宏在天桥上慢慢的走了下来,一路目不转睛的望着那个方向。
他看见商宝庆拍了拍领头的警察的肩膀,然后开始分香烟。几个小兔崽子和几个警察都点上了,站在两辆警车边上抽着烟,言笑甚欢的样子。
终于,夹着烟的几个警察向商宝庆他们挥了挥手,分头钻进了警车,开车走了。
四个人渣勾肩搭背的晃荡着,向着他们停车的地方踉跄着走着,离天桥方向越来越近,放肆的笑声隐隐约约的飘送过来。
看样子,他们今天晚上喝了不少的酒。郝佳的软弱表现,大概使他们完全忘记了今天晚上在华蕾手上吃的亏,几个人快意的大笑着,引得不少过路的行人注目。
方展宏在路边默默的站住了,定定的看着他们张狂放肆的笑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一种无可遏止的怒意象泼了油的烈火一样在他心头熊熊燃烧着——其实在他内心身处,有一个理智的声音不住的提醒他,别冲动,别跟这种人渣一般见识……
人若能全然如机器般理智冷静的去处理一应利害关系,确实能获得最大的利益,但那样的人生,又有什么意思呢?
从来草民之怒,血溅五步,雷霆万钧,生死不可屈其志!
突然!他的身子象箭一般的射了出去!
……
商宝庆和两个太子党朋友以及一个混在他身边帮闲的大学同班同学,正晃晃悠悠的谈笑着,大声叫嚷着遗憾,今天晚上弄到了那么漂亮的一个玩物,结果让人给搅黄了没有得手,真是晦气。
他的这个大学同学叫严沛,父亲是他在工商局工作的老妈的手下一个小公务员。
他和严沛从小一起长大,初高中到大学都是同学。
严沛给商宝庆拎包打杂跑腿了十几年,把这位太子爷的马屁拍得舒舒服服的,此时听商宝庆大叫晦气,立刻谀笑着道:“那怕什么。那个长腿的妞,她还能把这几个保镖天天随身揣兜儿里不成?郭怒场子里的人都有住址电话登记,到时候让郭怒查清楚她住得地方,还怕她飞到天上去?”
商宝庆一听这话,笑眯了眼睛,大力的拍着严沛的肩膀,笑道:“你个狗阑子的严沛,狗头狗脑的还挺聪明啊!”
商宝庆的两个纨绔朋友跟着哈哈大笑起来,一个拍了严沛一巴掌,一个推了他脑袋一下,就象对待一只可爱的宠物一样。
严沛略带尴尬的笑了笑,半躬着身走在三位公子后面。
突然,一个身影闪电般的欺到身前,严沛下意识的喝道:“你干什么?”
三个太子党中走在最前面的,是北京近年来最有名气的房地产商的儿子,他老爸就是那位在政协会议上反对国家干预压低房价,提出了“穷人住不起房是活该,是市场自然规律”这一著名理论的那位政协委员。
这小子是商宝庆这一党的财神爷,又和大流氓头子官静有着密切来往,这几年在北京南北城横着走,眼睛里还真没装下谁来,谁知今天倒了大霉了。
北京市千千万万连廉租房都住不起的小老百姓们,要知道今天晚上的事,该给方展宏写封感谢信才对!
方展宏一个箭步欺近四人身前,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