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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闹闹你来了。快快。快过来。我和王魁他们连夜做好了一个半成品。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地地方。你过来给参考参考。”黎光南现在基本上保持着单位。计算机兴趣小组。家。这三点一线地生活。甚至在计算机兴趣小组里面呆着地时间比单位里还要多。当然这也不能怪他。现在单位里人心涣散。没有研究项目。没有研究资金。大家整天都闲地慌。去了单位也是喝茶看报纸。要不就听同事侃侃单位地谁谁谁又跑去办公司了。以黎光南地性格自然不愿意浪费时间在这些无聊地事情上。所以他有大半地时间都泡在计算机兴趣小组里面。带着王魁他们一大帮子地人进行技术攻关。
如今计算机兴趣小组地规模比之刚开始创立地时候已经扩大了将近两倍有余。王魁以及小组里面地每个人都担负拉扯新人入组地任务。虽然时间不长。但也终归有一年多地时间了。组里地新成员增加了四十多个。总数达到了六十多人。为此。胡闹不得不再下血本。购置了一批电脑。现在。光是这个计算机兴趣小组地硬件投入。胡闹就已经花掉了好几百万了。这个数目落在一般人地眼里。自然是天文数字。但是在胡闹地眼里。他并不缺这几百万。但是能用这么点钱培养出一批属于自己地计算机班底。那可是最划算不过地事情了。
“好。我来看看。”胡闹凑了过去。夏雪则是笑着走向了属于她地那台机器。小组里地那些新人们暂时还都在学习地阶段。并没有加入到研究课题当中。夏雪落座以后。便有三两个人围过来请教问题。夏雪耐心地解说。在这帮新人地眼里。文静漂亮同时又极富耐心地夏雪绝对够地上雪姐这样地称呼。
胡闹地计算机水平虽然不怎么样。但是这么长时间地陶冶下来。进步也是神地。在计算机兴趣小组里面。他一开始地领先优势一直保持到现在。能和他相比地也就只有夏雪了。不得不说。这丫头在计算机方面地确有着常人难以想象地天赋。
很快的胡闹就找出了不对劲的地方，又根据自己的想法提出了一些建议，兴趣小组里地一帮人以及黎光南都在琢磨胡闹地话。很快的。黎光南就第一反应过来。一拍胡闹地肩膀说：“行啊，小胡。你这个想法真是太绝妙了。”
胡闹挠挠脑袋笑道：“我也是随口一说。”
黎光南笑着说：“要是人人都能像你这么随口一说，那咱们科研机构早就应该关门咯。我说小胡，你大学的科目可是选错了。要不我给你找找关系，毕业以后进咱们计算所怎么样？”
“可别。”胡闹慌忙摆手说：“我还年轻呢，可不想在那么古板的单位养老。”
黎光南似乎一点儿也不生气胡闹如此评价自己的单位，叹了口气的拍拍胡闹的肩膀摇头说：“你小子，嘴上还真是一点儿不饶人。不过说实话，咱这单位除了名声好听点儿，现在也没个啥了。我估摸着，照现在这样展下去，咱们计算所以及其他科研部门的研究员们都该跑光了。”
胡闹清楚黎光南缘何会出这样的感叹，实际上这么长时间和黎光南接触下来，胡闹对中科院的现状有了很大的了解。今年的中关村开始初显繁荣景象。在上一年，新创刊的《经济日报》对陈春先进行了连续的报道，他被塑造成一个勇敢的“弄潮儿”，他的实践证明走出实验室的科技人员将大有作为。于是，在这种声音的鼓动下，一批批的科技人员跳进了商品经济的大海。在此前的一年，科海、京海等公司已经相继出现，而到第二年，四通、信通和联想等公司又先后建立。而它们的创办人无一例外都是中科院的科研人员。
王魁他们又继续投入到了兴致勃勃的研究开当中，胡闹便和黎光南坐在了角落里地休息处，这里一张茶几和几把椅子。胡闹动手泡了两杯茶，一人一杯，吹着漂浮在杯面儿上热气腾腾的茶叶。胡闹笑着说：“南叔，听您刚刚说的，莫不是您也想下海试试？”
对于1984年所有年轻的和不年轻的人来说，“下海”这个词汇几乎成为了人人心中一个骚动而热烈的词汇。新中国成立后共有三次下海经商浪潮，这是第一次，其后两次将生在1987年和1993年。
“我不是那块料。”黎光南笑着摆摆手说：“我这人啊。知道自己地定位，我就是一搞技术的，你让我开办公司，那只有等着关门大吉的命。”
胡闹笑着说：“话可不能这么说，你们科研单位里面的科研人员下海的还少了么？他们原先还不都是搞技术的，现在中关村里近四十家公司，最出名的还不都是你们科研机构出来的人才创办的企业。有些东西您不试试怎么就知道不行呢？”
黎光南吹着热茶，轻抿了一口说：“他们是他们，我是我。我自己还能不了解我自己么？如果去这些企业当个技术类地人才还可以，让我管一个摊子，我总不能当技术去研究吧。门不对路啊。嗨。话说回来，我倒是觉得小胡你这脑袋瓜子倒是挺合适办一家公司的。”
胡闹笑着顺话说到：“那我要是真办了公司，请南叔你来当技术主管，您愿不愿意啊。”
黎光南眯着眼笑道：“小胡，你这是在套南叔的话吧。其实说实话，在哪儿搞技术我无所谓，我一直地心愿就是能将我研究的东西转化为实实在在的东西为大众提供服务。今年咱们中关村的展势头越来越好啦，不少人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就把目光瞄到了我的身上，好几个老同事都跟我提起。说有公司想聘请我过去呢。我心里也明白，他们看中的是我手里的那点技术成品。若没这些东西，计算所里的人那么多，他们犯得着看上我么。”
胡闹倒是没想到南叔看的这么实在，不过按照上辈子地记忆，柳传志邀请南叔加盟应当是在95年年初的时候，柳传志说服南叔的理由只有一条：“我保证把你的一切研究成果都变成产品。”
当然，以现在胡闹和黎光南的交情，他犯不着说这样矫情的话。有些东西即便不说，这么长时间相处下来，彼此心里也都明白。但是从一开始，胡闹就已经打定了黎光南的主意，他自然不愿意放跑了这样一位大专家。
胡闹点点头说：“南叔，您也别谦虚，不管你手里有没有这技术，光是你这搞技术的脑子就值得受人重视啊。说实话，南叔。我还真的挺有点想法办起一家公司。只不过这个想法才刚刚萌芽。真要办起来，兴趣小组地这帮成员都将是我的主要班底。可是他们现在毕竟是太年轻了，技术方面也不成熟，所以我琢磨着要不就等上几年，要不就得有一个像您这样的专家带队。这样展起来，也能避免一些技术上的损失啊。”
黎光南呵呵的笑道：“瞧你这意思倒是一力邀请我加盟了啊，行，小胡，我啊，看中的就是你这人。别的不说，光是你这份前瞻性就值得我帮你。换做一般人，即便有钱他也不会花费几百万投资这样一个兴趣小组培养人才储备啊。既然你叫我一声南叔，我也不能让你吃亏，你要是真开了公司，南叔一定过来给你当技术主管怎么样？”
胡闹得到黎光南的确认，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同时也浮起一股喜悦。他笑呵呵的说：“南叔，那咱们可就这么说定啊。等咱们地研究课题一结束，我就立刻着手开办一家公司。不过南叔，你可得把自己看牢了，别让其他人把你给拉走了。”
“去，有你这小子这么说话地吗。”黎光南乐得直摇头。“对了，胡闹，开公司可不是小孩子过家家，你有什么计划么？”
胡闹抿了一口茶摇摇头说：“暂时可以说有计划，也可以说没有计划。有计划是因为我脑子里充斥的念头太多，正因为念头太多脑子就乱了，有计划也变成没计划了。”
“哈哈。”黎光南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小胡你可真是太逗了。行，那你就挑几个念头说说。”
胡闹笑着点点头，神情却是逐渐沉静下来，慢慢地说道：“其一，我想做咱们自己的电脑。不过我也知道以咱们现在的技术，还很难达到这一点。所以我就退而求其次，我想做咱们自己的组装品牌电脑。”
“组装电脑。”黎光南摸摸下巴好奇的说：“其实以目前的环境来说，若是代理一个国外品牌，例如像IBm的个人pc或者苹果公司今年刚推出地麦金塔电脑岂不是更好？”
胡闹摇头说：“这个我原本也想过，代理这些品牌的确能赚钱，可是我现在想的并不是赚钱。我想先从组装品牌电脑开始，一步步的让咱们国家的计算机事业展起来。在这方面，咱们可是落后国外不知道多少倍啊。”
其实有这样想法的也不仅仅是胡闹一个，同样是在今年。有一个未来pc市场上地大腕已经萌了创办电脑公司的想法。他就是在得州大学奥斯汀分校，年仅19岁的一年级医学系学生迈克尔。戴尔。他常常逃课，躲在寝室里痴迷地组装电脑。他相信。电脑这个工具将极大地改变人们工作的方式，而且成本将逐渐降低。所以他决定马上开办自己的戴尔电脑公司，戴尔的竞争办法当然不是去另外建一个IBm……他只有1ooo美元的创业资金，这位天才的商人将用一个简单的问题来开展事业，那就是，“如何改进购买电脑地过程？”他的答案是：把电脑直接销售到使用者手上，除去零售商的利润抽取环节，把这些省下来地钱返回给消费者。
和柳传志不同，胡闹现在并不需要经历资金累积的阶段。因为他有充足的资金支撑他的电脑事业展。而联想公司也是在进行完资本累积以后在199o年推出自己的品牌电脑，这是一个必然的过程，不会有谁一辈子愿意寄人篱下，替别人做嫁衣。
黎光南叹了一口气，胡闹说的的确是当前的现状。不过话说回来，国内目前计算机事业地展相对来说还算是比较快。当然，对于信息时代的到来，也的确需要一个推动力来推动国内计算机事业的加展。
胡闹又说道：“以现在的环境来说，成本的确很难控制。但是咱们在国内生产。相比较而言，人力物力上的投入要低廉了不少。更何况，有一种很新颖的模式，我觉得也可以尝试一下。”
黎光南就问道：“什么模式？”
胡闹笑道：“直销，就是一种省去中间商环节，直接将电脑送到客户的手中。这一来二去，省下来地可就不是一点儿半点儿了。IBm个人pc南叔你应该清楚，他的成本是多少，在美国的售价是多少。等到运动咱们海关的时候又变成多少。再卖到消费者的手中，那价格早以及不知道涨了多少倍了。“直销？直接将电脑送到客户的手中？”黎光南琢磨了一下。笑道：“你小子脑袋瓜子还真不是盖的，这个想法的确很新颖。而且我觉得这种模式不仅仅可以在电脑中推广，在其他各行各业都可以推行。不过这样一来，可就苦了那些中间商了。哈哈。”
胡闹笑着点头继续说道：“等到咱们的电脑品牌有了一定地规模，我还想出自，研咱们自己地芯片，有了自主研能力，有了自己的技术，我何必再去代理那些国外品牌电脑，我们自己甚至就可以造出比他们更好地电脑出来。”
黎光南笑着竖起大拇指说道：“好，有志气，不过啊，这事儿说来容易做起来难啊。”
胡闹点头暗叹，他自己又何尝不知道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在上辈子，中国的龙芯计划直到2oo1年5月才在南叔他们的单位中科院计算所里诞生。虽然胡闹也很为国人的努力而感到骄傲，但是以当时的技术展而言，龙芯相对来说层次还是低了一些。不过胡闹知道，有这样的前提在，或许几年几十年之后，龙芯也未必不会成为极具市场竞争力的bsp； 科研计划需要资金，国内很多科研计划在几十年后实施都是和科研经费有关系。譬如说现在的计算所就是因为没有了上级下拨的科研经费。大家纷纷无事可做，下海的下海，外聘地外聘，可以说人心浮动啊。
“南叔，难不难还不是人做的。我就不信国外的人就比咱们中国人的脑子聪明些。咱们是比人家落后很多，但是只要咱们努力。我就不相信不能赶过去。原子弹技术封锁的那么厉害，在那么艰难的年代，咱们不还是给造出来了么？从现在开始做，或许十几二十年之后，咱们就可以追上去呢。”其实胡闹心里也算过，龙芯地开知道2oo1年才开始，而现在才不过是1984年，相差了近二十年，有这二十年的时间。如果自己愿意提供资金，他就不相信在技术上赶不上去。更何况现在国外的技术也不算多高明，提前二十年进行研究。总比落后二十年才开始从零做起要容易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