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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一半吧,你也别跟我讲价,就这么定了。说完站起身,色迷迷地看了看佳佳,雄赳赳地走进电梯。
我十分生气,想这王八蛋,最后关头还是宰了我一刀,280万他分去一半,我又送礼又请客,中院那边还要打点,最后到手还不到80万。叹了一声,招手让佳佳进来,开口直奔主题,不给她一点准备的机会:“我朋友想让你陪陪他。”
佳佳果然懵了:“魏哥,你什么意思?”
我说1403房间,你上去陪陪他,有什么要求跟我提。
她腾地站了起来:“你……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我拿出一万块,在两只手上不停地倒来换去:“这是一点小意思,你先拿着,明天带你去电视台面试,再给你一万,怎么样?”
她有点犹豫:“怎么陪?”我说还能怎么陪,脱了衣服陪呗。她满脸通红,咬着嘴唇发狠:“我又不是妓女!”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就不好办了,不过看她一身打扮,肯定也不是什么贵族,泱泱商品社会,我就不信还有拿钱砸不死的人。我笑笑,又拿出一万块:“那我先给你两万,明天再给你一万,去电视台的事包在我身上,你干不干?”
她两眼圆睁,表情十分愤怒,我毫不畏惧,死死地跟她对视着,渐渐地,她心虚了,眼神飘乎,表情一点点缓和下来,我知道有戏,也不着急,继续玩弄那两万块,说这么点小事你都想不开,去了电视台怎么混啊。娱乐圈汤混水咸,出名哪有那么容易?说到这里觉得不过瘾,再加点辣的:“不答应就算了,这年头找个女人还不简单?你知道江心岛什么价格?一个小姐600,双飞1200,三万块能找多少?50个!”佳佳脸红得像被烫过,眼珠乱转,看样子快哭了。我拍拍她肩膀,把两万块放进她手里,说这都什么年头了,你怎么还这么保守?去吧去吧,1403房间,他还等着呢。她眼泪刷地流下来,说魏哥,那……那那那,你可不能忘了我!我心里冷笑一声,想他妈的,这种事都能答应,还跟我灌迷汤呢。咬了咬牙,说放心吧,以后有什么困难就来找魏哥。佳佳满脸委曲,慢慢往外走,一步一回头,跟他妈生离死别似的。我说你舍不得魏哥,是吧?她也真会演戏,呜呜地哭出了声,我上去摸摸她的头发,语气十分温柔,说魏哥也舍不得你啊,这样吧,你陪完他就过来陪我,“我住1208。”
(四上)
离婚前,我和陈慧有3个月没说过一句话。她二哥被抓之前早有预感,把6个铺面和1个工程全转到陈慧名下,还让我帮着照看打理。那时她比我有钱得多,6个铺面值300多万,那个工程也不简单,顺顺利利地搞下来,至少能赚120万。陈慧从小娇生惯养,小二黑也特别疼这个妹妹,惯得她嚣张无比,谁多看她一眼都能跟人吵起来,动不动就要“叫两卡车兄弟过来,铲平你全家!”刚结婚那两年感情还好,剩下的时间几乎全在吵架,她老嫌我是农村来的,这也不对,那也不好,怎么看怎么不顺眼。98年我把我妈从乡下接出来,因为房子是陈慧买的,一吵架她就让我们娘儿俩滚。有一天我在外面办事,回来看见老太太一个人躲在房里哭,嘴角血迹斑斑,问她怎么回事,老太太眼泪叭嗒直掉,说是陈慧打的。因为擦地时弄脏了她的皮鞋,陈慧泼口大骂,老太太怯怯地辩解了两句,她上去就是一耳光,连假牙都打掉了。我帮我妈擦去脸上的血,每一根血管都在突突乱跳,心里恨炸了,真想一把撕了她。不过小二黑做人太狠,我惹不起,所以第二天就把老太太送回老家,在心里发誓:妈,你放心,一切都会还回来!
2000年3月份,我发现陈慧有外遇,那个男的是歌舞团的舞蹈演员,叫孙刚,长得倒不错,只是名声极坏,号称“江北第一鸭王,专办中年女老板”。那正是小二黑最威风的时候,黑白两道都称“黑哥”,陈慧狗仗人势,越发肆无忌惮,天天跟孙刚一起鬼混,有时还公然把他带到家里来。孙刚爱吃辣子鸡,每次陈慧都让我做给他吃,吃完后他们俩在客厅里打情骂俏,让我到厨房洗锅洗碗。有一天不小心摔了个杯子,手上划了一道长长的血口子,我也没去包扎,就看着那血慢慢地往外流,满池鲜红的血水,这时听见孙刚说:你老公脾气真好。陈慧说:呸,他妈的窝囊废!
2003年9月,公安局把小二黑团伙一网打尽。她们家让我帮着捞人,我在外面活动了几天,先找到我的初中同学韩爱国,让他冒充公安厅长的秘书,伪造了全部证件,化了个名叫范超,我把这个假范超带到她们家,开口就要200万。其实案子已经移送到检察院了,公安局管什么用呢,但是她们全家都吓傻了,说什么信什么,连证件都没看,四处张罗卖铺面、卖房子,其中4个铺面都是我经手的,狠狠地赚了一笔,光店里的存货就吃了30多万。那200万我买了一套房子,剩下的全给了韩爱国,还帮他办了个投资移民。陈慧想让我出庭辩护,我随口撒谎,说法律规定要回避,找了我们所的刘文良,因为小二黑手上没有直接人命,我和刘文良分析了一夜,认为判死刑立即执行的可能不大,最后从陈家要了80万,跟陈慧保证可以留一条命,这钱我和刘文良一人一半。那时她手里还有点钱,我让韩爱国去找她借40万,她正在求人的时候,也不敢推辞,在外面跑了几天,终于凑足了40万,连借条都没打就交给了韩爱国。这笔钱我一分没要,跟韩爱国在外面玩了一星期,买了张机票让他直飞加拿大,这辈子都不会回来。案子判下来之后,小二黑果然是个死缓,陈家上下万分感激,陈慧亲自下厨,炒了几个菜,还开了一瓶红酒,说自己前些年不懂事,对不起我,以后一定对我好,做个贤妻良母云云。我喝了大半瓶红酒,一直笑眯眯地听她检讨,检讨完了,陈慧钻到我的怀里呜呜大哭,我摸了摸她的脸,突然一把掀翻了桌子,揪着头发开始扇她的耳光,整整扇了17个,打得她满脸是血,手都扇肿了。第二天我提出离婚,她哭哭啼啼地不同意,还找她大哥来劝,我只说了一个字:滚!她大哥给我敬烟,说老魏,她以前是不对,你打她也应该,不过夫妻这么多年……还没说完,我抄起一把椅子,一下把他砸到在地,满头都是淋漓的血。
那年我34岁,人生过了一半,人生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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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肖丽总跟我闹别扭,说几句话就会扯到那条内裤,说我是个下流胚,不要脸的牲口,忘恩负义的王八蛋,还说要搬出去。前面的我保留意见,最后一条倒不反对,这两年我在她身上花了有四、五万吧,700多天,平均一天也就几十块钱,比江心岛便宜得多,说起来不算亏。可她光说不练,哭完了闹完了,戴上橡胶手套就擦马桶,关上灯还叫我该死的。我也没太在意,照常应酬办案,有一天到中院去调一个卷,一进楼门碰见了李法官,他主动跟我打招呼,说老魏,气色不错,来办案啊?我说办什么案,中院门槛这么高,哪办得起?我以后只接基层院的小案子。他阴恻恻地一笑,说基层院好啊,我们归口管理,有什么事打个招呼。我说谢谢了,我一向遵纪守法,估计也不会有什么事。他笑笑走开,等我调完卷出来,看见他正跟一群人比比划划地说着什么,不时回头瞟我一眼,目光歹毒,好像我杀了他的亲爹,干了他的亲娘,让他当上了哈姆雷特。
礼拜二所里合伙人开会,律所跟公司不同,一年也不开几次会,开会就是要钱。胡主任说上半年所里亏了19万,让我们几个合伙人分摊,我的办公室比别人的都大,摊得也多,要3万5,邱大嘴上来就跟我为难,说老魏的房间那么大,凭什么只出那么点钱?胡主任有点不耐烦,说行了,都是同事,为一点小事闹个没完,丢不丢人?邱大嘴梗着脖子满嘴喷粪,说不是我要跟他闹,是他妈的人品问题!大家都是同行,能那么干吗?我一下拉开椅子站起来,邱大嘴以为我要揍他,眼睛瞪得溜圆,没想到我一躬到地,满脸堆笑,说邱哥,兄弟一时冲动,做事不对,请你原谅。
这也是我的惯用伎俩,叫做“卑鄙行事,高调做人”,遇事先占便宜,占便宜难免要得罪人,这时要沉住气,等他来跟你为难,看他吵,看他骂,然后当众向他道歉。大众的心理很奇怪,你占便宜时他们没看见,净看见你受欺负了,谁都会帮你说话。刘文良说算了算了,都过去了,一人让一步吧。其他合伙人也纷纷帮腔,邱大嘴直翻白眼,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心里十分得意,这时刘亚男在门外冲我招手,我点点头,端着茶杯走了出来。
刘亚男是我的助理,一年前到所里面试,我给她出了一道题:张三丢了一头母牛,被李四捡到了,养了半年,母牛生了一头牛犊,现在张三找上门来,问你:这牛犊归谁?刘亚男想了半天,说归……归母牛吧。一屋子人全笑喷了,这题十分简单,法律上称为“孳息”问题,答案是母牛和牛犊都归张三,但李四养了半年,这在法律上称为“无因管理”,要给他适当补偿。刘亚男号称精通法律,没想十足是个法盲。不过长得倒不错,眼神柔和,双唇嫣红,一副小家碧玉的柔顺相,打字也快,我那时恰好缺个助理,干脆就用她了。一年来两个人一起出差,一起应酬,关系越来越亲密,搂搂抱抱没事,一旦要动真格的,她就紧抓裤带不松手。她男朋友还在读书,没事就到我们所里来,号称是毕业见习。有一天晚上他们俩躲在我房间里亲热,被我撞了个正着,刘亚男鬓发散乱,罗衫半解,椅背上斜挂着一条鲜红的乳罩,我看了十分不爽,冷冷地问她:“我一月付你2000块,工作内容还包括这个吗?”从那以后她就有点怕我。
(四)下
刘亚男穿了一条紧身牛仔裤,身材玲珑浮凸,十分诱人。我瞥了一眼,心里麻酥酥的。她帮我续了茶,说魏律师,能不能借我5000块钱?我说干什么用,她挺难为情的样子,说她爸下楼摔伤了腿,要住院。我盯着她看了几秒种,刘亚男的脸慢慢红了,说你放心,我一定还你,不然从工资里扣吧。我说5000块嘛,不要说借,白送给你都行,但你不能骗我。刘亚男连口辩解,说真的,真的,真的是我爸摔伤了……我说胡扯,你爸住院有公费医疗,还用你出来借钱?说实话,是不是你们搞出事了,要打胎?刘亚男一下傻了,干张嘴说不出话来。我白她一眼,拿出一万块钱甩到桌子上,说拿去吧,手术完了多休息几天,不用急着上班。你小小年纪,怎么就不知道自重呢,戴个避孕套有那么难吗?刘亚男羞得脖子都红了,我接着数落她:“以后有事说事,别跟我撒谎!你跟我一年了,自己想想,我有那么好骗吗?”
这事办得很痛快,有这一万块钱打底,估计她的裤带抓不紧了。她父母都是小职员,自己还要供男朋友读书,一万块说起来不多,够她还半年的。与肖丽比起来,我还是喜欢这姑娘多一些,性情好,模样顺眼,也没那么多鬼心眼。等这事处理了,我带她出趟长差,住住五星级酒店,送两条裙子,穷人家的孩子眼皮浅,估计搞到手不会太难。她那个男朋友倒好办,一个小毛孩子,要见识没见识,要本事没本事,不用比就输了半截。这方面我和任红军看法差不多,他原来有钱的时候,每隔几个月就换一个女秘书,这些女秘书啥事不干,专职陪他上床,有一次这家伙喝多了,搂着我的肩膀大发感慨:“还是女秘书好啊,又干净又实惠,你去江心岛找小姐,那什么,你敢亲她吗?”
晚上到电视台做节目,刚开播两分钟,有个小伙子打电话进来,说他被女老板强奸了,问我该怎么办。我说怎么可能啊,你一个大男人,难道你老板是武术队的,会打虎鹤双形拳?他说打拳倒不会,可手段十分毒辣。原来他和女老板在房间里打扑克,说谁输了就得听对方的,这事本来就有点暧昧,这小伙子也有点缺心眼,第一盘赢了,说要加薪,女老板答应了。第二盘输了,女老板从身上摸出一条绳子,把他四脚朝天绑在床上。小伙子问她:你要干什么?这老板也不说话,几下把小伙子扒光了,擦了一遍印度神油,干脆利落地把他办了。小伙子被办后无比郁闷,打算去派出所报案,问我这算不算强奸。我说法律规定,强奸罪侵犯的是“妇女的性的不可侵犯的权利”,你大概不能算妇女,所以这事够不上强奸罪,最多算虐待,不过看你也挺享受的,没留下什么内伤,干脆认了吧,还不如找你老板要几个钱。外面几个工作人员哈哈大笑。我挂了电话,看见导播发进来几十条短信,都是“别人欠钱不还怎么办”,或者“老公在外面包二奶,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