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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九看着我，神情似乎有些激动，又似乎有些伤感，弄得我也有些不自在，他顿了好半晌，才说了一句：“天哥，你终于回来了啊！”听他的口气，好像我曾抛弃过他，找上别的相好一样。
我微微一笑，说：“九哥，我是否回来现在还不能决定，但我今天来想找你帮个忙。”
九哥一怔，说：“天哥，您这样说就是看不起我了，您还是叫我小九吧。至于您要我办什么事，只要天哥说一声，即便上刀山下火海，我也给您办好。”
“小九？这样不太好吧，你年纪应该比我大吧？”
洪九疑惑地看了看我，思考了一会，说：“天哥，您是比我小，但如果不是您，我不可能达到今天的地位。所以，您还是叫我小九吧。”
看他这么坚持，我也不好意思拒绝，更何况今天也是来求人的，我点点头说：“好，那我就叫你洪九。”
洪九很高兴，至少看他的单纯的表情应该是这样的。哎，看来我的江湖地位还真的很高啊！我等他把高兴得心情表达完后，才说：“今天来，我有个事想请你帮忙。”
“您说吧。只有我能办到，我一定替您办到。”
“好，”我说，“你能不能把你手下全部借给我。”
洪九想了一会，说：“不知天哥有什么用处？”
我见他有些不妥的神情，淡然笑道：“不知你是否听到过十三太保这个帮派？”
洪九点点头，严肃地说“我听过，是在这半年兴起的帮派，在本市南部搞得很疯狂，可以说是继蓝帮的金村一伙之后又一个猖狂的集体。而且听小七说，在南部的势力，几乎快要和本市三大帮帮平起平坐了。”
“小七？”
“小七就是洪七那冷面小子，人称‘冰峰’，现在是整个南部的老大了。想不到吧，三年前还跟在我们后面的小家伙，现在连我都有些怕他了。”
“哦，是吗？”我淡然地一笑。
“不知您打听这个帮派……”
没等他把话说完，我露出一丝冷酷而坚决的笑意，说：“我想把它连根拔了。”
此话一出，有如凭空打了个响雷，洪九神色大变，说：“天哥的意思，想凭我们现在一己之力，把那帮派灭了？”
“是的，我就是这个意思。”
“这个嘛？”洪九犹豫片刻道，“老实说，有些困难。您也该知道，虽然我们洪帮势力划分为五组，遍布本市东南西北中五个地区，但总得来说，最后的决策还是要通过洪老亲自下令的。所以说，若是洪老不同意，那我……”
原来是这样！在听了洪九的话后，洪帮的组织建立又给了我一个更深的概念。
不过看着他闪烁的话语，我知道今天是白来了，不由苦涩地一笑，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勉强了。”我起身准备离开，洪九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说什么，送到我门口，说：“我会想想办法的，不过天哥能否告诉我如此做的原因呢？”
我看了看他的脸庞，虽然应该是个流氓，但现在认真严肃地表情完全像个好人，我说：“不能，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现在必须这么做。”
之后，两人瞬间沉默，直到张晓南拿着一块西瓜走到我身前，他啃了一口，说：“宋天石，谈好了吗？”
我点点头，说：“走了。”一路上，张晓南一直问我什么事，不过我此刻的心情才懒得理他。
正文 第六十八章 问情
虽然被洪九拒绝了，心里有些窝囊有些不甘，但最后我只能用命该如此来安慰自己，也许是老天还不愿意看到自己脱离原本的轨道。可心里，我却依旧放不下这个邪恶的决定，我知道只要有一丝希望，我依旧会继续执行。当然，我不是有勇无谋的傻瓜，个人英雄主义只存在于电影小说之中，所以我现在就只能等待，老实说，我不知道在期待着什么，但我相信我的等待在冥冥之中必然会实现。
一切妥当之后，我过回了原来的生活，再次住校果然引起了一些小麻烦，那些师哥级的家伙果然来我们寝室狠狠地“教训”了我一顿，我坦然应对之下，倒也没发生什么“流血”事件。不过我的“臭名”却传开了，不仅是因为我严重旷课，更大的原因还是那“叶馨然事件”。
上选修课的时候，我主动地与柳炎交换合作伙伴让叶馨然很惊讶，至少她看我的眼神就是如此，但也许她随之想到我那晚离别前的一番话语让她释然了不少，认为我的行为只是想做得更彻底，所以就变得不那么愕然了。
柳炎没说什么，表情很淡然，似乎在预料之中，他也仅仅是很不屑地看了我一眼，随后就像苍蝇一般去盯叶馨然这块香饽饽了。
不过说到最后还是我最惨，本来和柳炎大公子合作的欢愉无比的胖妹自然看我不上眼，对我是百般挑剔，“肆意凌辱”，我作为男士只能一忍再忍，最后终于还是忍无可忍，骂了句“你这个死胖妹”，结果可想而知，这胖妹哭到没哭，只是狠狠踩了我一脚，最后又把做好的菜肴弄了个稀巴烂，于是我这个在班里最苦的“杂役”又只能去面对女保姆的刁难了。
女保姆也果然很“奸邪”地对我笑了笑，却出乎意料地没有让我做这做那，只是要我在本周六上午十点等在学校门口，如若我不来，那么下场不用说也知道是什么了。面对这样赤裸裸的威胁，我也只好妥协。
就在我垂头丧气回到寝室的时候，一辆大奔的喇叭鸣声把我拉回了现实，走下来的是个陌生男子，我莫名地看了他一眼，就准备返身离开，谁料他说：“宋先生，叶零叶先生有请。”
我顿时止步，疑惑地看了看他，说：“叶零找我？”就在这时，我的手机也想了起来，果然传来了叶零的声音：“天石，最近还好吧？”
我道：“还不错，至少没有挨饿。”
那头传来轻微的笑声，说：“那好，今天叶叔叔不仅不让你挨饿，还请你吃顿好的，怎么样？”
我呵呵一笑：“叶叔叔无缘无故请我吃好的，不会是别有目的吧？”人家都说贵人事多，这叶零肯定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找我吃饭，必然有事要谈。
叶零哈哈一笑，道：“就你这小子聪明，我的确有事要和你说，小张应该到了吧？”
我思量片刻，想到该面对的终究要面对，便笑道：“好，今天我就好好敲诈一顿。”说完，我坐上大奔，呼啸而去了。
没多久，车停在了气派的喜来登饭店门口，按照叶零先前电话中的指引，来到了三楼的包房，走进一看，却见叶零和他女儿叶馨然正襟危坐看着餐谱，我的到来打断了二人的动作，叶零笑意盈盈地看着我，叶馨然却相反，明显一副吃惊之极的错愕表情。若我猜得没错，她肯定不知道叶零也约了我。
我和叶馨然在母亲死后的第一次见面就在这种场合发生了……
“你来了，天石，坐，快坐。”叶零笑道。
我也是微微愕然了半晌，才遵照叶零的意思坐下，这是个长方椭圆形的餐桌，叶零自是坐在椭圆弧的一边，而我和叶馨然坐在他的两侧，这下就算我不想和叶馨然眼神相对也不行了，不经意地抬头总会和她有或多或少的目光接触。
叶馨然和我一样都有些不自然，叶零看到这个情况，立刻哈哈笑道：“不好意思，我没告诉你们两个，对方也会来，不过你们从小一起长大，应该也可以说青梅竹马，怎么大了，忽然变得扭捏起来了？”
“爸爸，你……”叶馨然狠狠瞪了叶零一眼。
叶零很狡猾地笑了笑，道：“吃菜，吃菜，天石，你也吃啊。”
我立刻会意，大肆吃菜，话却说得很少，当然也因为这些菜的确做得不错，勾引了我的舌头，第二也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话题而引起的尴尬。
“天石，还不错吧，不够的话再点一些？”叶零道。
我连连摇头，说：“够了，叶叔叔，我已经很饱了，对了，怎么阿姨没来啊？”
叶零苦笑道：“你叶阿姨啊，自从迷上了麻将，我看连吃饭都不想吃了。”我微微一笑，没说什么。叶零笑过之后，忽然神色微变，说：“天石，不知你大学毕业后，想做哪方面的事？”
面对这个问题，我怔了一怔，说：“叶叔叔怎么问我这个啊？”
叶零笑道：“当然是有用意的，不过我还是先向听听你自己的意思。”
我想了想，老实说：“其实我没想过这个，顺其自然吧。”
叶零微微点头，道：“是这样啊，那你觉得跟我做生意怎么样？”
做生意？我闻言微愕，沉思片刻，道：“老实说，对这方面我没什么特别的意愿，这个还是等我毕业后再说吧。”看来他有可能还想把财产交给我的意思。
叶零看我没兴致谈这个，立刻挤出笑容，转移话题道：“好，那这个将来再说吧。不过叶叔叔还有一个问题想问问你，这个你可不能打马虎眼！”
“你说吧。我尽量回答就是。”我习惯性地耸肩说道。
叶零突然看了看叶馨然，表情莫名地有些异样，道：“你……喜欢不喜欢我家馨然？”
“什么？”我和叶馨然异口同声地叫道。
叶零看到我和叶馨然这样大的反应，也是微微愣了愣，有些不解地说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妥吗？”
叶馨然首先沉声道：“爸爸，你怎么能这样？你不觉得应该先问问我吗？”
我立刻在旁点头，有些呆滞地说：“叶叔叔，你……你也太直接了吧？”我忽然发现自己舌头有些打结，一时竟不知说什么才好。
叶零嘴角又浮现出了淡淡的笑容，说：“现在说也可以呀，这样当面回答不是更好吗？”
面对叶零从容不迫地回答，叶馨然突然沉默没了话语，不过我脑子却清楚得很，道：“叶叔叔，其实我们三人都知道，我曾经做了对不起你们的事，你这样做好像真的不妥吧？”
“我知道你曾经对不起馨然，不过我想馨然现在也可以看到你的变化，再说了，你们之前感情不是一直很好吗？要不是因为上代人的事，我想你们的感情肯定会更好的，既然一切事都过去了，勇敢地迎接明天难道不对吗？”叶零煞有其事地侃侃说道。
被他这么一说，我也无话反驳，总不能说我自己不是人，不是宋天石吧。那样的话，有可能会让他以为我由于母亲过世而神经错乱。
叶馨然抬起了头，已经不再如刚才那样激动，她淡然自若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平静地说道：“爸爸，我会把你刚才的问题当作一个玩笑，希望这样的事以后不会再次发生，我回学校了。”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叶零看着自己女儿的离去，并没有说话挽留，直到关上房门之后，才对我苦涩地笑了笑，说：“我这女儿啊，脾气真和我一样，一样的倔强啊！”
“其实，”我说，“叶叔叔，我也真的不希望你再问我这样的问题，特别是在叶馨然面前。”
“怎么，你也忘不了那件事？”叶零道。
我摇了摇头，叹道：“有些事是永远无法改变的，有些事也是永远无法承受的，若是一心强求，则会变得更加糟糕。对于那件事，以前我只想她能够原谅我，但现在一切都不重要了，因为我已经和她说过，从此以后，我不会再去做任何补偿。”
叶零有些惊讶，双眼凝视着我。
我苦笑道：“如果叶叔叔想揍我一顿，我是不会还手的。不过，事情我希望已经结束了。”
叶零眼睛一眨不眨地看了我许久，才露出一丝笑容，道：“希望这不是你的一厢情愿，看来今天是我的一厢情愿了。”
面对这句颇耐人寻味的话，我只是淡淡一笑轻轻化去其中的涵义。
“好了，还是淡正事吧。”叶零道，“今天找你来，只是因为你母亲遗嘱的事。”
“遗嘱？”
“不错，你母亲身前有你……有宋氏集团下的百分之十股份，也就是说在你母亲去世前她把股份都安排到了你的名下，只要你在遗嘱上签字，那么这笔遗产就是你的了。”
我顿了半会，才说：“那么大概有多少钱呢？”
叶零微笑道：“宋氏旗下的产业非常庞大，涉及各行各业，如果把你母亲所有公司的产业换成现在的市值，那么粗略算来大约在三十亿人命币左右。”
三十亿？我的妈啊！这么多钱！我此时忽然很矛盾，照理说任何人包括神，如果有这么多钱，谁都会在做梦时笑出声来的。但我现在非但笑不出来，还有中淡淡的惆怅，也许是因为这些钱的得到是因为我母亲的死亡带来的缘故。
“怎么，被这么多钱弄晕了？”叶零打趣道，“不过你现在即便签了字，也拿不到，因为你母亲遗嘱里有个条件。”
“什么啊？不会是……”我忽然想到了宋震，不会让我给他养老吧。
叶零微微一笑，停顿了好半晌，才说：“你必须大学毕业，否则这些钱你无法得到。”
我倒！看来母亲还是怕我去做暴走族，所以用这些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