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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白药-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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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朴手腕断了,楚近鹰对着白药和祈烬灭的脸色就没有刚刚那么好了!虽然只是一个下人,死了也没什么,但是打狗也是要看主人的!口不能言,这也不妨碍楚近鹰发泄自己的不满和威胁。只要有钱,什么都不是问题!楚近鹰招了一个在船舱里服侍的丫鬟,拿了一锭银子往人家面前一晃,对方就主动拿着自己写的纸条开始念:“白公子,还有这位齐公子。”在这里服侍的丫鬟都是识文断字的,毕竟是在这船上的都是文人,识字了才能更好地服侍他们。

  丫鬟念了第一句,楚近鹰眼神轻蔑地扫过祈烬灭,继续写:“齐公子当着本少的面把人打成这样,未免也太不给本少面子,不给楚家面子了。虽说齐公子是白公子带来的,一点小事我也不该斤斤计较,可不管这么说,楚朴也是我们家的下人,还是赐姓了主姓的。白公子你要是不给个说法,也说不过去!”

  “大家都看到了是贵府仆从无故先动的手,齐兄只是自卫而已!想来楚老先生一定是明晓事理,不会怪罪齐兄的!”虽然不知道祈烬灭为什么要说自己姓齐,但这并不重要不是!白药环视船舱,果然看到周围的书生才子都点头表示是楚朴无缘无故先动手的。

  看到周围书生的反应,楚近鹰从来没有像这一刻一样清晰地感觉到兰州不是楚家的地盘。要是在金门,哪怕是自己做的不对,也没有人敢站出来指责说是自己错了!看到那些书生附和白药的话,楚近鹰气得连毛笔都拿不稳,纸上滴了好几滴墨水。身子抖了好几下,才勉强把要说的话写完。不但要写完,还得要写好话,要不然自己老子就是不明事理的人!楚近鹰在心里反复默念,提醒自己:自己的嗓子还有靠人家来医治,不能太过得罪人家!要忍,要忍!

  念纸条的丫鬟看着纸上晕开的墨点把楚近鹰要说的话隔的断断续续,有些墨迹还张牙舞爪地把字糊的看不出原字。丫鬟连蒙带猜,磕磕巴巴地把纸条念完。

  “白公子说的是,这事确实是不怪齐公子。不过,这楚朴是我父亲身边得力的一位管家,才派到我身边没几天就伤成这样了,我父亲若是知道,恐怕心里也会不舒畅。他老人家年纪大了,我也不忍心让他为这么个奴才伤心!不如,你出手把他医好,回去后过段时间我就找个借口把他调离本家!”

  这话是说的极是诚恳,但是配上一旁楚近鹰狰狞的脸色,效果显然就大打折扣。别人怎么看,楚朴一点都不在意,就是要忍,也要看看眼前的人值不值得自己忍。正好,现在就有个现成的机会,可以检验一下这个年纪轻轻就天下闻名的小神医,他的医术是不是真的那么好,可以治好自己的嗓子!

  对方态度怎么样,白药并不介意。就是对方心里怎么想的,白药也清楚,不就是想看看自己是不是浪得虚名的么!让他看好了!

  白药过去仔细观察了一下楚朴的手腕,问刚刚念纸条的丫鬟:“船上有差不多大小的木板么?”白药比划了一下大小给她看。

  那丫鬟摇摇头:“没有木板,筷子可以吗?”

  有总比没有好。白药点点头。

  丫鬟去后厨那边拿了一把筷子给白药。白药拿起筷子对着手腕比划了一下,把多余的部分折了,顺便把楚朴外衫的袖子撕成布条。从撕下来的一大把布条里找了几条比较符合要求的,然后开始固定楚朴的手腕。

  固定手骨保证其不移位什么的,太没有技术含量。为了让楚近鹰了解自己不是浪得虚名,当然,更多的是因为,楚朴的表情实在是挑战了白药的审美观,为了不让这样的污染源继续影响大船的船容,白药从怀里掏了布包出来,抽了一个银针在楚朴手臂上扎了几下,污染源消失了。这一刻,白药觉得自己就是上辈子穿着黄马褂保持城市整洁干净的环卫工人,那个光荣啊!

  手腕不疼了,楚朴立马从地上爬起来,忍气吞声地和白药道谢后站到楚近鹰身后。楚近鹰看到楚朴从刚刚在地上疼得打滚到现在能够站起来一脸平静,心里也很满意,看来对方也是有几分能力的,想必这次喉咙是可以治好了!

  想到自己可以重新说话,刚刚的事情就被楚近鹰抛到角落,这些仇是要报,不过,在这之前,还是先想办法让对方把自己的嗓子治好!之后,楚近鹰在心底冷笑,新仇旧恨就一起解决!

  楚近鹰还在想着要怎么粉饰太平。正巧,今天表演才艺的小姐已经来了!楚近鹰做了个手势给楚朴,示意他顺势转移话题。

  哪怕楚朴对今天的事心怀怨气,也是不敢当着楚近鹰的面发作。对着白药和祈烬灭,扯起一抹微笑:“白少爷,多谢您不计较,还给小人治伤!齐公子,小的刚刚是一时冲动,对不住了!!”楚朴知道,自己今天是被三少给算计了,也是自己眼皮子浅,看走了眼,以为三少就是个无有是处的纨绔,以为这个齐公子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没想到,真人不露相啊!

  三少伪装了这么多年,以后宅那么些阴毒妇人的心机城府,都没看穿,自己看走眼,也不算亏!

  就是这个齐尽,自己倒真的是白白招惹了一个高手。第一次被躲过去的时候,还以为是凑巧,现在想想,哪里是凑巧,根本就是人家深藏不露!在江湖上,自己最多只能算是三流低手,对方却少说也是一流的高手。躲开自己手后再悄无声息地移回去,自己一点都没发现,还以为人家是靠运气。自己是恨齐尽,但是最恨的还是那个利用了自己还一脸不屑一顾,认为利用了你还是看得起你的那个三少!不过,现在时机不对,不但不能对他出手,还要保护他,不然不要说报复他,就是自己的命,恐怕都会被老爷弄没掉!

  晋江独家发表

  上台表演的是城北许员外家的闺秀。一支纱舞不算多出彩,毕竟表演跳舞的人多了去了,出挑的也没几个。但是耐不住人家长得好,哪怕蒙了半面,那双含水明眸也是让人惊艳不已。更别提许家无子嗣,将来那库房里堆满了金山银山的许家,可全都是她的陪嫁。泼天富贵,如花美人,有哪个男子不会为此心动?

  所以一曲舞终后,也没多少人还想着刚刚那场有如闹剧一般的斗殴。在场的书生都绞尽脑汁想要赋首绝妙的诗词,好让许小姐另眼相看,要是能芳心暗许,那就再好不过了!

  楚朴说了软话,白药和祈烬灭也不太想追究,就把目光移到台上,假装专注地看人家跳舞。

  看对方这个反应,楚朴知道,这一茬算是揭过了!看到白药和祈烬灭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上的人,眼里闪过一丝看不起:不管再怎么样少年成名、武艺高强,还不就是两个没见过世面的毛头小子,看到一个姿色好点的女子就挪不动眼。想归想,嘴上还是讨好地说:“白少爷,齐公子,可是看上了台上的女子?这舞娘姿色是不错,只是未免太过高傲了点,还带个面纱。跳完舞就走了,也太不懂规矩了!改天小的找两个容貌上乘、舞技不凡又温顺可人的女子送给两位!”

  楚朴说完,满以为他们会欣喜若狂地和自己道谢,再不济也是面含期待。没想到一对上白药的脸,就看到对方眼神怪异地看着自己,还拉着齐尽往旁边退了几步,似乎是想要离自己远一些。

  白药拉着祈烬灭站到柱子旁边,一脸无辜地看着船舱里的书生把楚近鹰、楚朴两主仆围了起来。

  明明都是弱质书生,手上甚至还拿毛笔,以及写完一首或还没写完诗词的宣纸,上一刻还在文质彬彬地写诗作词,这会儿就气势汹汹地把自己围住。哪怕他们连袖子都没挽起来,有一两个甚至还带着微笑,但突然一下子被这么多人包围起来,楚近鹰、楚朴心里还是升起了浓浓的危机感。

  那些书生可不管他们是什么感觉,一个个开始口诛笔伐。

  这个说:“许小姐蕙质兰心、品性高洁,你怎么能败坏人家闺誉?”

  旁边一大堆书生附和。

  那个说:“这里是谈论四书五经的高雅之地,你怎么可以在这里讲那些污言秽语!”

  旁边又是一大堆书生附和。

  再一个说:“白家公子心思纯净,为人善良,刚刚就不计较你们动手打人,甚至还以德报怨,为你治疗手伤。没想到,你们还言语下流,企图败坏他的名声!居心不良啊!”

  旁边还是一大群书生附和。

  被一大群书生用痛心疾首的表情看着,楚近鹰脸都黑了,他什么时候被这么千夫所指过!

  楚朴一瞬间明白了为什么刚刚白药的眼神那么奇怪了,原来在上面表演的根本就不是自己认为的什么舞娘。楚朴暗恨,对方知道也不提醒自己,才让自己口无遮拦地说出那样的话。对于一个大家闺秀来说,败坏她的名声就是要她的命,她还不如直接死了来得干脆!起码清清白白,不用被人说三道四。

  楚朴在心里暗恨不已,一点都没注意到书生那边的骚乱,楚近鹰倒是注意到了,但是他开不了口。

  “许小姐下来了!”

  西边那里的书生一阵骚乱,然后人群分开一条小道。

  许小姐带着两个丫鬟走了过来,就在众人以为她伤心过度时,她在离楚姓主仆三尺远的地方站定。身后的两个丫鬟上前,一个一把把楚朴抓住,另一个温柔一笑,伸手就往他脸上招呼。

  众人目瞪口呆,看看楚朴高大强壮的身材,再看看丫鬟纤细瘦小的样子,虽然是以一敌二,但是,还是太突破我们的的想象力了!

  ‘啪、啪、啪……”扇巴掌的声音不绝于耳。

  许小姐淡漠地看了猪头样子的楚朴一眼:“我许家虽是商贾之家,但也不是任人欺凌的。今天是先给个教训,你既然有胆子败坏我的清誉,就应该也有这个能力来承担后果!”许小姐干净利落地甩下话,带着两个深藏不露的丫鬟离开。

  剩下的书生也带着手里写着诗词的宣纸回去。人都散开走光了,白药看看脸黑的和煤炭有的一拼的楚近鹰,再看看已经辨认不出原样,脸上开了染坊,肿的和猪头没两样的楚朴。觉得这样子离开有些不太好,白药摸摸下巴,嗯,是说一声比较好,免得将来被人说不告而别,没有礼貌什么的!楚朴现在的样子太有碍瞻仰了,楚近鹰虽然脸色臭了点,但好歹不是猪头,还在人的范畴不是?

  白药走到楚近鹰面前:“楚兄,多谢你今天邀请我来游玩,虽然变故横生,但是总的来说,我还是挺开心的!既然大家都走了,我和齐尽也就先回去了。这里虽然风景好,但现在接近午时,外面的云雾都散了,也没什么好看的了!你也不要呆太久!”白药觉得说的差不多了,叫上祈烬灭,并肩走了!

  楚近鹰一脚把凳子踹翻,事也没办成,白药还是没给自己医治喉咙。还被那么多人指责,脸都丢光了!都是这个狗奴才乱说话,又不是现在自己不能讲话,早就把他杀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楚近鹰眼神阴郁地看着楚朴。

  感受到楚近鹰落在身上的恶意,楚朴低着头唯唯诺诺地讨饶!好不容易才打消了楚近鹰在这里教训他的想法。看到楚近鹰再次踹翻一把凳子,怒气冲冲地往外面走。楚朴连忙抬起头跟上,盯着楚近鹰背影的眼神,里面满满的都是恶毒,让人不栗而寒!

  白药和祈烬灭乘着小船离开了,到岸后,白药摸摸肚子,有些可惜:“虽然今天看好戏看得很爽,但是没有把他的钱袋都压榨扁,实在是有些美中不足!早知道刚刚出来的时候就把他的银子拿走,还可以省下饭钱呢!”白药往怀里摸了两下,掏出一个香囊,嗯,有带银子!对着祈烬灭一招手,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一副暴发户的样子:“走,带你去吃好的,我不是还欠你一顿饭么!”

  带着祈烬灭东走西拐,到了兰州城最大的酒楼门口。白药看都不看一眼酒楼,直接拉着祈烬灭到酒楼旁边的一个小摊子坐下。

  这是一个米粉摊,摊主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头,手艺极好。正在手脚麻利地下米线。

  “老爷子,来两碗米粉!”白药屁股一碰到凳子,还没坐稳就大声喊。

  “白小公子,是您来了啊!有日子没见到您了!还是不加香菜多放葱?”那老头看到白药,脸都笑成一朵花。

  白药看起来和他很熟,笑着回答:“是啊!乘着街上没什么人,我赶紧过来吃一碗,这几天没吃,做梦都梦到米线!”

  “您爱吃就好,老头儿这就给您下!”

  祈烬灭看着白药笑着和老头一起聊天,看着他灿烂的笑脸,突然觉得,和他在一起,就是在街边吃碗米粉都是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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