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王琰低头沉默,他知道父亲终有一天会理解他的。屋内没生火,凉气渐重,他跪在席上许久,加上伤口未痊愈,不禁咳了一声。
王父不禁眉头紧蹙,摆手道:“回去吧。”看着儿子近日已明显消瘦的身形,他心内绞痛。
踌躇思虑了许久,两天后,王父还是踏入了儿子的院子。
揽月阁,门前落了一些海棠果。王父低头拾了一捧,一颗颗海棠果粉嫩动人,像极了娇羞女子的面容。他最爱的那个女子,在她最美的韶华里,在生下他们的小女的那天,就在这个院子永远离去。那时正是春天,海棠开得正娇艳妩媚;可是那天的她,好苍白憔悴。
从此,他再没踏入过这院子半步。
如今已入冬了,枝头的海棠也所剩不多了,他们的小女阿妩明年也该成亲了。
王父沉沉地迈着脚步来到最粗壮的那株海棠下。这颗海棠是在迎娶她来王家之前他亲手栽的,成亲那日他们曾在这树下许诺要一辈子幸福。
他手扶在苍老的树干上,不禁眼泪滑落。若当初不纵容她生下阿妩,他们现在是不是还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怎么样?能吃了吗?”突然听到儿媳充满期待的声音,王父走进院内,站在光影后一看,原来是儿子与儿媳在屋里生了火煨肉吃,两人披着大衣围在火炉旁,香喷喷的气味传出来,将他肚子里的馋虫都馋了出来。
“嗯,不错。”王琰对谢琬点头一笑,“要是有酒就更好了。”
“酒鬼!”谢琬瞋了他一眼,“你身上有伤,不能喝酒。”
王琰牵过她的手,将她拉到身边来,“这点伤不算什么。不过,既是你说不能喝那我就不喝了。”他说着趁谢琬不注意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讨厌。”谢琬嫌厌地擦了擦被他亲过的地方,将指尖的油腻蹭回他的脸上,咯咯地笑着躲开了。
王琰伸手一捞,谢琬又重新跌入他怀里,“看你能躲到哪里去!”他逼近她作势又要亲,谢琬伸手挡住了他,道:“你不是说可以吃了吗?”
“再煮会儿。”王琰轻轻一笑,将她紧紧地搂在身边,伸手将她的头靠在自己肩上,又将自己的头轻轻地架在她头上,望着旺盛的火苗,映出幸福的笑容。
王父见状打消了上前与他们共享美食的念头,微微一笑,转身回走,路过那棵海棠树,站了好一会儿。
保佑孩子们都幸福吧。
他又回头向院内看了一眼,儿子和儿媳此刻的幸福多像曾经的他们,希望这两个孩子能永远这样幸福下去。
幸福的后续和开端
“我饿了。”谢琬抬头委屈地望着王琰,明明早就很香了,他自己也早就很饿了,却还迟迟等着。
王琰只是一直舍不得离开她的温暖,听她说饿了,突然想起上次跟她撒谎自己饿了时的情景,嘴角斜斜勾了勾,道:“我也饿慌了。”
“那就吃吧。”谢琬将筷子拿在手里已有些急不可待。
吃到一半,王琰眼见谢琬已停了筷子,也将筷子放下,问:“吃饱了?”
“嗯。”谢琬点了点头,目不转睛盯着王琰,“你不是很饿了么?怎么也不吃了。”
“我暂时吃饱了。”王琰笑了笑,见谢琬的脸颊被炉火照得通红,忍不住想马上凑过去啃一口。眉梢一挑,他抿茶漱了口,漫不经心道:“那你先去沐浴吧。”
“嗯!”谢琬打了个哈欠,半眯着眼睛就钻进浴室去了。
王琰偷偷抿笑,起身也准备去洗浴,走了几步又折了回来,往书房方向去。等他从书房出去并沐浴过后,谢琬已经坐在床头上在擦沾湿的发尾了。
“我来吧!”他迫不及待地钻进被子,伸手将谢琬擦头的棉帕接来。他这揽月阁就是这点好,服侍的女仆少了些,夜里谢琬也将阿荷她们打发回去歇息了,这等小事便有了他献殷勤的机会。
“轻点。”谢琬甜甜地笑着提醒他,微微向他依靠了些,后来干脆将头枕在他颈窝里。
“你轻点,把人家头发都擦断了。”半晌之后,王琰的手劲不减反增,谢琬微微撅嘴,顽皮地扬起手来正想去揪他的耳朵,抬眼看见他炽烈地眼光,再顺着他的视线低头,她的衣衫斜裸。她愣了片刻的神,然后手一紧,抱胸恼羞地瞪了王琰一眼,“你看什么?”
“我饿了,阿琬……”王琰嘴角勾起一缕笑。
谢琬深深地望着王琰温柔专注的眼神,不知该如何作答。樱桃小嘴微微翕合,面颊上染着两朵粉嫩的云霞,眼光低低流转,千娇百媚。
王琰等不到她的回答,俯身在她耳垂上深深吮了一下,哑声道:“我饿了。”
谢琬浑身战栗了一下,神智顿时清醒,伸手轻轻地将他往外推,“别这样,你的伤口……”
“好了。”王琰堵住她的嘴,“阿琬……”
“王琰……”
……
————
“长彦兄?长彦兄……王琰!”墨林在王琰屡次答非所问后,终于忍不住拍桌子了。真是浪费他的一片真心好意,长彦兄被妖魔附体了?还是被鬼差勾了魂魄去了?
“啊?你刚说什么?”王琰分掌按在脑门上,在掌下敛了敛笑,眼睛一眨,正色问道。
墨林握拳在半空中扬了扬,无奈地放回去,叹了一口气道:“贾铎那老狐狸大概是按捺不住了,贾涛此番一无所获,留了暗人在蜀都,目光就盯着你王府,自己看着办吧!”他白了王琰一眼,踱到窗口将窗户打开,让冷风呼呼地灌进来,想将王琰的头脑吹清醒些。
王琰闻言脸色沉了些,手指在桌上敲了敲,陷入了沉思。
“阿嫂……”王妩刚从惜香阁过来,听院里的下人说谢琬这些日子都宿在揽月阁,便跑来了,见书房有人,向这边来,问道:“阿兄,阿嫂呢?”
“她在睡觉。”王琰抬头看了她一眼,又低头思虑。突然想到什么,再回头来时见王妩已往卧房方向跑去了,他赶紧追了上去。
墨林犹疑地蹙了蹙眉,似乎明白了王琰为何会走神,抓起桌上被风吹冷的茶杯,站在窗前缓缓抿了一口。
“阿嫂……”王妩见谢琬竟然日上三竿了还能睡得这么沉,蹑手蹑脚上去,轻轻叫了一声,本想捉弄地捏她鼻子将她吵醒的,看到她脖颈和微露的肩头上的红印,王妩脸上发烫,好奇地掀开被子一角,抿嘴忍笑,肩头抖得越来越厉害。
谢琬睡得正香甜,一阵阵凉意将她从梦中惊醒,睁眼看见那双色迷迷的眼睛和拉着被角的手,惊叫了一声,面红耳赤地将被子夺过来,将自己严严实实包裹好。
“阿嫂身材不错!”王妩做在床边饶有兴趣地看着谢琬的娇羞,手指轻佻地抚在下巴处,嘴角歪歪地笑着。
“讨厌!”谢琬瞪了她一眼,抱紧被子往床角内挪了挪,低嗔道:“登徒子。”
王妩不以为意地扁了扁嘴,咧嘴向谢琬面前凑了凑,“阿兄才是登徒子。”
“阿妩!”王琰揪住她的耳朵,也不听她求饶,就直接往屋外走,把她拎到院子里,瞪了她一眼,“越发没规矩了。”
“本来就没人教规矩嘛!”王妩掩唇忍了忍笑,目光定在王琰颈上露出的半截吻痕上,看得王琰也面羞耳热,磨牙瞪了瞪她,“哪儿学的这副模样?”
“东宾楼。”王妩晶亮的眼睛眨了眨,嘴唇抿成一条线。
“胡闹!”王琰狠狠地叹了一口气,“谁准你去东宾楼的?”东宾楼里长年累月莺歌燕舞,那是女儿家该去的吗?
“没人敢拦我啊。”王妩见王琰的脸色黑了,嘴唇较先前更扁,可是她说的是事实啊,她好歹也是王家的小主人,只要挑个阿兄不在的时间去,谁敢拦她?
她将手掌覆在唇上,阿兄这副咬牙切齿的模样像是要吃人一般,要是他知道自己还带阿嫂去过东宾楼,那自己以后的日子就如同冬天般寒冷枯燥了。
“阿妩——”王琰还没发作,墨林已经眼睛瞪绿了,上前抓过王妩的肩面对他,“以后不准去东宾楼!”
“你干嘛?”王妩挣过他的手,“关你什么什么事?”
“关我……”墨林一时口呆。他认定要娶回家的娇妻,跟别的男人学得这么轻佻……他心里恨得痒痒!可是,以什么身份和立场劝服她呢?“……东宾楼是我的主事,以后没我在身边,不准去!”墨林清了清喉,正色道。
王妩瞪着他鼓了鼓腮,心想你这主事竟比我这主人还大?碍于兄长还在一旁正怒火冲冲,她眼神在院子里瞟来瞟去,没搭理他。
王琰叹了一口气,对墨林说:“你来得正好!都是你整出的那么些……龌龊事,回去把东宾楼给我清理干净了!”他分别瞪了两人一眼,头疼地按着太阳穴离开了,让这两个冤家自己算账去。
“少夫人的衣裳备好了没?”临到卧房旁的暖阁,他深吸了一口气,探头向内问了里面一个小僮。
“回公子,备好了。”答话的是阿荷,她从暖阁走出来,手里捧着谢琬今日要穿的衣裳。
王琰从她手里接过来,搭在手臂上,道:“我去吧,去备膳。”他回到卧房时谢琬整好了亵衣,还裹在被子里,撅着嘴似在跟他赌气。
“怎么了?”王琰微微一笑,在她身边躺下,手探进被底轻柔地按在她腰间,轻声问道:“还疼吗?”
谢琬微微摇了摇头,想到王妩刚才的捉弄,耳根一热,钻入他怀里,娇嗔道:“讨厌,都怪你!”
王琰只春心荡漾般地笑了笑,手指顺着她的脊背轻轻抚摸,问道:“舒服些没?”
“嗯。”谢琬娇滴滴应了一声,趴在他身前寻了个舒适的姿势,又开始有些迷糊了。
“别睡了。”王琰轻轻咬了咬她的耳垂,“先起来吃点东西,别饿坏了,午后再睡。”
“唔——好累。”谢琬摇了摇头,眼睛沉沉地闭上了。她本来是被王妩闹得没了睡意的,被王琰按揉得又想睡了。
王琰轻轻一笑,弯下身去。谢琬惊得眼睛立时睁圆,“你干嘛?”她累得想永远都不起床了,难道他还……思及此念,想及彼夜,她的脸又烧了起来。
王琰在她唇上啄了一下,横空将她抱起,“想什么呢?”他故意半眯了眼睛,嘴角带着暧昧的笑意,往浴室走去,“沐浴后清爽些就不累了。”
作者有话要说:避雷针,不知大家还随身带着的没?我不见得每次都会提醒,还是随身携带得好。
嘿嘿,本文温馨,吃肉太热烈了,点到为止。温温的、暖暖的、香香的就好。
这几天,我要将我小家子气的种田文本质暴露无疑了……
欢乐的王家人
鹅毛大雪纷纷扬扬,积雪压得院后的翠竹发出一串清脆的声响。谢琬从睡梦中惊醒,向外望去,窗口横着几支凌乱的竹影,明晃晃的光线透进屋来。
她心里一紧,轻轻地摇了摇王琰。王琰迷蒙地睁开眼,伸手一捞将她裹进被子里,下巴贪恋地在她头上蹭了蹭,柔声问道:“怎么了?”
“我们是不是该起床了?”谢琬将脸埋在他身前,迷恋地钻进他的气息里。可是今日是正旦,是她在王家做媳妇的第一个新年,她又不敢怠慢,见王琰没回答,手指在他身前顽皮地轻轻挠了挠。
“不规矩!”王琰浅笑着捉住她的手搁在他腰间,低声劝慰:“还早呢,睡吧。”
谢琬微微点了点头,不久又担心地说:“可是外边都已经大亮了,我怕……”
“怕什么?”王琰伸指托起她的下巴,低头将那水唇的双唇在嘴里含了好一会儿才不舍地松开,“放心吧,我若连时辰都辨不出还如何在军中带兵?到时候我会叫你的,安心睡。”
“真的?”谢琬不是不信他,只是这正旦祭祖是一年的大事,她可不想出差错,这才又要一再地确定才能心安。
王琰点了点头,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子,“骗谁也不能骗你啊!睡吧,就算晚了也没人怪你。”
谢琬怪怨地将他的手拍开,“还说呢!那账本的事怎么问你那么多遍都不肯说?”
“我不想骗你才不说,你知道多了没好处。”
“哦——”谢琬扁了扁嘴。每次都这样说!
“王琰……”她低头想了一会儿他的话,突然娇柔地叫了他一声,又担忧地望着他,“我总觉得你在做一件很危险的事,心里很害怕。”
“有我在,什么都不要怕。”王琰笑着将她搂紧了。
谢琬再扁了扁嘴,说:“就是因为你才怕。”
“嗯?”王琰耸了耸眉,复而一笑,“你在担心我?”
“你是我郎君,我不担心你担心谁?”谢琬瞋了他一眼,见到王琰带笑的眼睛,突然觉得好像哪里跟平时不一样,眼睛眨了眨,又好像没什么地方不对啊?
“你刚叫我什么?”王琰期待地望着她,“再叫一遍。”
谢琬恍然大悟,连忙翻过身去偷笑,假装忘记了。可是王琰哪会如此轻易放过她?
“王琰……我还是很担心,靖王……人说靖王昏庸……淫……乱……”谢琬说到一半支吾了,其实她认识的靖王似乎不是人说的那样的,可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