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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琰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谢琬已经打开只有他两人才知道的机关从书架后的暗格里将他的专属印章拿了出来,对他微微笑着,“说不说随你,靖王应该不会看错你的印章吧?”
她仔细的打量印章上独一无二的纹案,幸好王琰还没开始提防她,有印章就不在意他签不签字了。
“阿琬,那不是闹着玩儿的事。”王琰见她在气头上也不敢去夺她手中的印章,只得随手将桌上的休书撕得粉碎丢进了纸篓,免得她一时冲动盖上了他的印就追悔莫及了。
“谁跟你闹着玩儿了?”谢琬很不喜欢王琰的那口吻,他竟然可以对一个他矢口否认的依依掏心掏肺,而对她这个口口声声说爱一辈子的妻子百般隐瞒,自己话都问到这地步了还不坦白,哼!
“我累了,不过写一封休书的精力还是有的。”她作势要走,王琰连忙拉住她。
“阿琬,你究竟要我怎样说才信,我对天发誓,我此生只爱过你,也只会一心一意的爱你。如若我的话有半句虚言,必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连虚伪的起誓都不说些实际的,满腔滑调的男人!”
谢琬阴阴的撇了他一眼,王琰虚脱无力,本来就没什么,她究竟要他怎样?莫非还要他编排出些什么才满意吗?
“王琰,我只给你一天时间,把你十八岁以后遇见的女人都给我列出来,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事也都毫无保留的交代清楚。”谢琬扬着印章挑衅的挑了挑眉,“不,十五岁。嗯……像你这样第一眼就让我觉得风流成性的男人,应该从十二岁开始。嗯……就这样定了。”
“你仔细想想,家丑不外扬,我写好休书,盖好印章,就在惜香阁等着你。”
谢琬得意的闷了一肚子的笑,打开门透了两口气,回头见王琰还是被惊得傻愣愣的样子,走过去点了点他的胸口,“这道伤,还有脸上这道伤的来龙去脉,交代清楚一点。”
她毫不掩饰的轻笑了一声,踮起脚尖在王琰唇边上轻轻的吻了一下,“真希望这不是最后一次。”
王琰一脸错愕,谢琬一脸欺负人过后解气的满足神色,一个优雅的转身,步态轻盈的消失在夜色里。
“唔……”
身后突然一股力量将她拉回去,她还惊魂未定,嘴唇被王琰严严实实的堵住了。
做个坏女人
不容她半分半毫的抗拒,他紧紧钳制住她,疯狂激烈的亲吻像是愤怒她的口不择言,又像是惩罚她的无理取闹,恨不得将她吞进身子里去让她自己好好瞧瞧他的那颗心究竟待她如何。
谢琬从惊愕中清醒过来,几滴咸湿的眼泪顺着脸颊缓缓的滴落。多不可思议,她竟是喜欢这样野蛮霸道肆意侵略的他的,甚至于胜过他平日里的温柔体贴,仿佛这样的汹涌专横正证明着他有多爱她,有多在乎她。
不知是他啃噬的她的血,还是她反噬的他的血,欲浓的咸腥味在两人的舌尖交错流窜,入喉,钻心。
许是尝到她的血液的滋味解气了,或是尝到她的眼泪的滋味心疼不舍了,王琰的动作不由轻柔了些,似动情的撩拨,又似无言的求谅。
有那么一刹那,谢琬差点就屈服了。躲过他的灵舌,她舔到了舌尖的疼痛,顿时无比清醒,果断的推开他的怀抱。
“不要再逼我!”她将手中紧握的印章捧在胸前,“只有一天时间,我只给你一天时间。”
她说着逃也似的奔了出去,王琰紧追着上来,“如果你非要知道不可,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别闹了,好吗?”
“我现在不想听,我好累,我想睡了。”她的头在王琰身前拼命的摇晃,目光在夜色下焦躁的变换,“你好好想清楚明天再告诉我,我不要再有一丝的隐瞒。”
“好吧,那我送你回去。”
“让我独自静一静,好不好?”谢琬马上就否决了,目光殷切的看着他。
“那你歇这里。你一个人都没带来,我担心你路上会怕黑。我给你安静,给你空间,给你你真心想要的一切,可是你不准做傻事,不准让我担心,知道吗?”王琰额头轻抵着她的,一定要她给他一个确切的答复。
谢琬的喉咙像是被上了一道重实的锁,一个字也挤不出来,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
“你让王忠送我回去就好了。”许久之后,她还是坚持要回到惜香阁去。
王琰无奈,只得随了她去,这寒冬腊月的深夜,他叮嘱了王忠送她回去后务必让下人熬些驱寒汤给她喝。
谢琬依言喝了驱寒汤才躺下,甜甜的做了个美梦。
翌日醒来时神清气爽,窗外一片白茫茫,一夜之间银装素裹,大雪仿佛将昨天发生的一切都埋葬了。手里仍紧握着王琰的印章,她没有忘记自己要什么。
来到书房,她执笔闲懒的再写了份休书,正在审查时,有下人来问正旦降至该如何布置府内上下。
“往年怎么办的今年就照旧吧。”她人也懒得见,直接打发阿荷去传了话。这一年发生了那么多事,她哪有心情去花心思准备正旦?
她愣愣的看着桌上字迹已干的休书,拿出印章轻轻的在左下角盖了个印。仔细端详了好久,才轻叹了一口气,去了松鹤阁。
“少夫人,天气冷,您看您的手都冻红了,您还是回暖屋歇着去,这些粗活都交给奴婢们吧。”
这阵子府里发生了很多事,气氛一直很沉闷,厨房里几个小僮看着谢琬亲自在洗菜切菜,心里都拧得紧紧的。
“厨房里挺暖和的,不碍事。”她回头宽慰的对她们笑了笑,又低头在一碗清水里搅了些面粉,将刚切好的精肉丝搁进去泡着,这是为阿妩最喜爱的豆腐肉丝汤准备的食材。接下来还要为阿公准备他最爱的红烧排骨,而王琰最喜爱的牛腩已入锅在炖着了,其余的食材也都准备的差不多,只需要烹调了。
谢琬回头见一群姑娘还愣在原地,又微凉的笑了笑,“今日的菜式我都包了,你们下去歇着吧。以后恐怕都没机会了。”
在场的姑娘心里都明白,为了依依姑娘的事,少夫人和公子间,公子和老爷,府里上上下下都不好受。往日少夫人下厨也只是偶尔做一两道菜,其余的都由厨子打理,今日这举动有些反常,甚或言语间也听着令人心里酸涩酸涩的。
以后恐怕都没机会了。
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厨房里的人还是压抑着心里的不安零零星星的各自散去了。
平时午膳时间不到,谢琬已将一桌子的佳肴备好了。
王妩看着面前阿嫂亲手的自己平时爱吃的菜肴,心里一酸,那天王舒莫名其妙的离去,她本想去向兄长问个究竟,却陡然发现兄嫂间不知为何隔了座冰山,直至依依来到府里,她更不敢去触阿嫂的心弦。
王父深吸了一口气,看到左手边属于王琰的位置还是空的,他的脸色陡然铁青了起来。
“去把公子给我叫来!”他大手一拍,桌上的几个碗碟捧在一起,发出尖锐震心的声音。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因为他从来没生过这么大的气。
“阿公——”谢琬去斟了一杯热茶小心翼翼的递过去,“您先喝口茶。今日午膳时间提早了些,他恐在路上耽搁了。”
她一大早就来到松鹤阁备膳,王琰在惜香阁找不到她,又不便到松鹤阁来寻她,只怕一早上还在为琢磨如何答复她昨夜的问题呢。
“早就派人去叫他了。没规矩,竟敢叫为父等他吃饭,真是越来越不像话,这个家如今还是我在当家呢!”
王妩被吓得一愣一愣的,虽然她与依依也算是旧相识,以前心里也一直不知不觉将她当小嫂子看待,可她以这样的方式进到王府来,甚至听说那天还对阿嫂百般无理,让原本和睦的兄嫂间产生如此深刻的间隙,她一时也为阿嫂鸣不平,不想为阿兄脱罪了。
“一家人之所以围在一起吃饭,就图个和气圆满安乐,阿公您何必动怒呢?一则伤身,二则伤和气,这可是件极不划算的事。况且,真追究下来也是我的过错,阿公要怪的话,儿媳待会儿自罚三杯向您请罪?”谢琬勉力笑了笑。
王父长叹了一口气,又摇了摇头,“算了……嗨,你不知道。”
谢琬眉头微微一簇,疑惑的看了他一眼。王父黯然的笑了一声,“不提这些了。他不来我们自己先吃。”
几人才刚下筷子,王琰走了进来,面若寒冰,只是轻声向王父问了一声好,扫了谢琬一眼,胸口忿忿的起伏了一番,才抓起筷子扒了两口。
谢琬以丝绢掩唇重重的压了压嘴角,低头也食之无味。
王父冷冷的看了王琰一眼,再叹了一口气,也不想跟他计较了。
饭后,王父将王琰留了下来,谢琬看着他两人向书房走去,踏着石缝边上还残留着点点白雪的石板,慢腾腾的回去。
“少夫人。”阿孜走近,对她耳语了一番,谢琬眉头先是微微耸了耸,既而嘴角露出丝丝的笑意。
“这么快?”她疑虑的确定着。
“嗯。”阿孜笑着点了点头。
谢琬嘴角的笑意再扩散,甚是得意。她轻轻摆了摆手,“知道了,你们都下去吧。”
她走进书房,纸篓里多了一堆碎纸片,桌上的休书不见了,一个小册子躺在笔墨旁边。
她迟疑着翻开,看了一下,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再轻轻的合上,随手将其丢进抽屉里,捧了杯热茶静心等着王琰。
门突然被一阵剧力推开,王琰横眉含怒的出现在门口。冷风嗖嗖的从他的身后打进来。谢琬拉了拉领口的围脖,浅浅的勾了勾唇,定定的看向他。
“这下你满意了?”王琰将门从身后甩上,一步一步逼向她。
她眼皮懒懒的抬起来,微微仰视他,默而不答。
“你刚才去哪儿了?”漠视许久之后,她才开口,微愠的看着他。
“我去送依依了。”王琰倒不隐瞒,“我与她本来就商量好了,等过了这几天悄悄送她去与采姬一块儿生活,可阿父午前就将她逐出府了。”
谢琬平静的听着他的话,只是微微的耸了耸眉,然后轻轻哼了哼,“你心疼了?难怪,刚才那么生气。”
王琰叹了一口气,眼光在屋角火红的火炉上定了好一会儿才转过头来,“过来!”他看着她微红的指尖,不容置疑的沉声唤她。谢琬扭头装作没看见,他只得伸手将她拉至身边,在火炉旁坐下。
“你知道我为何生气。”他眼睛逼视着她,眼中的怒火越烧越旺。
谢琬撇开眼,漫不经心答道,“我不知道。”
谁知道他究竟是为了依依的事生气,还是为了她的事生气呢!
“你就这样把我们的婚事当儿戏?你知不知道那一刻我多害怕,多迟疑?我不知道这究竟是不是你真心想要的,若你真的想离开,我怀疑自己把你留在身边究竟对不对?若你要的幸福快乐真的不再我这里,我怎么能狠心将你留在这里受罪?
只差一点,我就想成全你了,你知道吗?只差一点。阿琬,以后再也不准这样了,知道吗?把印章教给我。”
“我是认真的。”谢琬刷开他的手认真的撅着嘴生气。
她是认真的,认真的考验王琰,若他是为了依依的事而跟她生气,她一定马上就将休书拿到靖王府去,盖上王印,公布全城,从此与他毫无瓜葛。
“好好好,你是认真的。那你现在消气了没?”面对她这么些天来的冷漠疏离,王琰已经毫无招架之力了,这种生活再不结束,他一定要崩溃了。
“没消。”谢琬赌气的瞪了他一眼,想起他老实巴交的从他记事起第一个接触的女人一一白纸黑字交代的那个小册子,她闷声笑了起来,“看在你态度不错的份上,我暂时不跟自己过不去了。”
看见她笑了,王琰松了一口气,轻轻的在她粉红的脸颊上亲了一下,央道,“看在我态度这么好的份儿上,你不跟我赌气了,好不好?乖,把印章还给我,那不是拿来玩儿的。”
“不。我不跟自己过不去,可没说要原谅你,相反,我很生你的气,你的情史太漫长了,漫长得我无法接受。”
“钻牛角尖的家伙!”王琰亲昵的捏了捏她的鼻头,“那是从我阿母开始到你阿母结束,我生命中所认识的所有女人,只有亲情、友情,无关男女之情。我唯一的情史是由你开始的,会很漫长,漫长到我们老去的那一天才结束。”
“油嘴滑舌的男人。”谢琬瞋了她一眼。
“口是心非的女人。”王琰轻轻在颈边吻了一下,絮语道。
谢琬像被拆穿了心事似的,有些恼怒,又有些甜蜜,还矜持的孤傲着。
“阿琬,”王琰扭身换了个抱她的姿势,迫使她与他面对面,一本正经道,“以后不准像今日这样了,知道吗?我喜欢你简简单单的。”
“我怎么了?”谢琬眼神闪躲着看向别处,故作不解。
“我今日差点就被你骗得魂飞魄散了,幸好王忠及时进来通知我阿父将依依驱逐出府的事,问清了缘由才恍然觉悟这都是你设的计。你一大早躲到松鹤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