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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折腾下来,明珠气息微喘,而卫子夫和卫少儿却还是一脸兴奋的挑选布料花样,不见半点疲惫。
门口一阵动静,卫长急匆匆闯进来,对着卫子夫张口欲言,看见明珠也在,话便又咽了进去。
“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没了半分样子。”卫子夫头也不抬。
卫长的眼睛又一次扫过明珠,明珠赶忙屈膝行了个礼。卫长看着明珠许久,转身走了。
明珠和卫少儿都留露出几分惊愕,卫子夫却低头不再言语。
大将军府的后院里,马车停下,明珠打开车门,顺势扶着外面人的手下来。
累了一天,再加上她这两天的心病,只觉得一身疲惫想快点回屋歇着。没走两步就觉得不对劲,手上一紧被拽了回去,硬生生的拱进了他的怀里。
他似笑非笑。
明珠呆了一下,“什么时候回来的?”
“前天。”
“前天?怎么不找个人来告诉一声呢?”
“听见信,有看见人好吗?”他拉起她的手说,“走吧,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
燕青见是霍去病不小心吓了一个趔趄:“霍少爷,小姐累了一天了,不如改天……”
霍去病回头看明珠,明珠摇摇头:“不累。”
他咧嘴笑,抱她上了他的那匹黑马,一路疾驰出门。
他府里的后院生出了许多杂草,冬天来看见的那些赤裸裸的黄土已经不见。西北角的洼地变成了池塘,池塘是用石头砌成的三面石壁和一面阶梯,由水中伸向西边的楼阁。
灰白的石柱与漆红了的屋梁显出楼阁造型的浑厚,霍去病带着明珠进去。
室内宽敞通亮,中间以台阶分成两部分。
右手是布置过的书房模样:厚实的黄木制的书案和书架,书架左边是高低橱柜,右边的墙上挂着一把青色佩刀;左手是卧室:左角是床榻,床榻的正对面是宽扁的窗子。家具崭新且冷清,一看便是没有人住过的样子。
明珠走到窗前向外看。
太阳西沉,月亮还没上来,是谁把天空照的灰蓝?竟那么像黎明前的样子。有那么多的事情就是虚幻了一场,以为是刚刚开始,其实早已经结束……
霍去病轻轻拦着她的肩膀:“记得我曾经说过什么?”
明珠仰头在他的肩膀上轻笑:“盖好房子,娶我过门。”
他低头吻她的脸:“明珠,我很想你。”
她又何尝不是呢?她回头问他:“这房子能不能叫做西楼?”
“嗯,坐落在府院的西边,这么叫自然很妥。”
“不,还有一个原因。”
“什么?”
明珠回头看窗外的月亮,只是刚刚露了一点牙儿。
“我很喜欢的一首词里面说的:
红藕香残玉簟秋。
轻解罗赏,独上兰舟。
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子回时,月满西楼。
花子飘零水自流。
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她缓缓的吟道。
霍去病看着她笑说:“月满西楼?”
明珠点头:“我也想你。你这一趟,去了太久……”
他抱住她:“明珠,快点嫁给我……”
明珠环住他的腰,紧紧地闭了眼。他宽广的胸,沉重的呼吸,灼人的体温……管它过去和将来,管它开始和结果,她只要现在!一年前的这个时候她还在祈求上天——用尽一切换来与霍去病的一面。而今,知足吧,今生别无它求。她想。
月亮越升越高,明珠偎依在他身上打起瞌睡。
睁眼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正午。木格板上反射出耀眼的光,恍惚间,明珠忘记了身在何处。
衣裳完好,还是那件湖蓝色蝉衣,明珠笑着起身。淡绿色的被褥,紫檀木的床榻,昨夜她在他怀里熟睡……
糟了,一夜都呆在西楼没走,可怎么回大将军府去交待?她毕竟是个还未出嫁的姑娘!
门外的人听见里面的动静,轻轻的叩门:“小姐可是起床了?”
“是。”
“小姐现在要梳洗吗?”
“好。”
不一会儿,一个细眉细眼的小姑娘端了盆温水走进来,一言一行都显得谨慎。待到明珠洗净了脸,熟练的递上帕子,打开香脂的盖子。香脂呈玉色,闻起来有淡淡的玉兰香,之前卫子夫给过明珠一些,用小小的玉瓷罐盛着的。银柄一挑,平滑的玉脂表面微微一颤,多出一道温润的圆坑。明珠爱不释手,轻轻将膏脂涂抹在脸上和颈上……这是……
是玉坠子!
湖蓝色的蝉衣拨开,明亮的红丝绳坠着一块青白色的玉,稳稳的挂在她的脖子上!
明珠一阵慌乱,抓起这块玉细细端详——玉石的造型饱满,近乎椭圆的珠形,一面刻的似乎是日月山河的图画,另一面却是除了圆滑的玉面什么都没有。是那块玉坠吗?其实明珠并不确定,当时在孤儿院里她只是草草的扫了一眼并没有细细端详,可是这个手感……
“霍去病去哪了?”
小丫头的手一抖,盘了一半的发髻又滑落下来。
“奴婢该死!”她扑通跪到了地上。
明珠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又缓缓的问:“他去哪了?”
“今天清早皇上下的传召,候爷进宫去了。候爷临走前吩咐,小姐若是不方便被人知道在这里过一夜,就晚上再回大将军府,回去就说是在皇后那待了一晚。”
“对不起,你起来吧,慢慢梳。”明珠扶起她,把梳子塞到她手里。丫头的年纪小手也小,明珠的头发又多,梳了好一会儿才把头发梳上去。梳完了便立在一边诚惶诚恐的看明珠的脸色。明珠也觉得她挽得有点松,但是却不愿为难她再来一遍。若大个府院里就霍去病一个男主人,她肯定是从来没有梳过几回贵妇人一类的发髻,她倒是真想燕青了。
“你叫什么?”
“季妆。”
“梳得好看!是个聪明的丫头!”明珠说。
“……真的?谢小姐的夸奖。”
“正好我有件要紧事儿要找个伶俐的人去办,你能帮我吗?”
“我我,好。”她一脸惊喜。
“你去大将军府找一个姐姐,叫做燕青。在我的柜子的底层用紫色的锦布包了几件衣裳,叫她给找出来。你给我拿回这里来。对府里的人就说是送进宫,知道吗?”
“诺。”
明珠把包袱解开,是熟悉又遥远体恤衫和牛仔裤。她记得是在牛仔裤右面的裤兜里的,没有错。当时她不小心拽下了小男孩的玉坠,想事后给他买一条新的红绳,就顺手装进了裤兜。可是没有来得及她便坠崖了。
没有!
牛仔裤上面微微泛黄的污渍还在,那是泥浆和植物汁液留下的痕迹,与白虎分离后明珠便再也没有碰过这身衣裳,肯定也没有被燕青洗过。那玉坠子呢?会掉在雍州的那片森林里?
身上这个玉坠子一定是昨晚上霍去病给她留下的。可是他又是从哪里得来的?
是不是同一个?
明珠心急如焚,如果是同一块玉那代表什么?她会再回去吗?不要她不要,纵然对不起姑父母,对不起李敢,但是,她还是要她的爱!她得把这玉坠子仍得远远的。
明珠把玉摘下来。她觉得自己很自私,真的很自私,姑姑,你要是知道我这样想,你一定很难过对不对。你是不是生气了?要不然明珠怎么觉得不敢抬头呢?
……小时候她不好好画画任性的打翻油彩的时候,姑姑唯一的一次发火……从初中开始姑姑每天都炖浓浓的大骨头汤给她补身体,她一年长了七公分……高一的时候开始教她皮肤清洁保养,整个青春期她都没长一颗痘痘……大学开学送给她人生的第一束玫瑰,告诉她自己去找幸福……
姑姑用她的爱浇灌了她一生,她却只为寻找自私的爱情而离开她,她连侍候姑姑终老的一点责任都没有尽过。
她是不是错了……
明珠抬头看看外面,太阳落山了,天色转暗,她该回大将军府了。她不是霍去病,她也没有足够的权利任性,她还有太多的顾虑。平阳公主是何等聪明的人,她好不容易不再为难她,她就不要再惹事生非了。
她得回去了。
前院传来马蹄声渐渐响起,变得杂乱起来。是霍去病回来了!
院子里是灯火映出的黄色的暖光,更远处的天空却是透出淡蓝色的冷光。冷暖色调隔隔不容。
前院站了许多人,有忙碌的仆人,还有几个衣冠堂皇的王孙贵族和将士。霍武提了灯笼在拴马,看见明珠过来急忙向霍去病禀报了一声。
他早就已经远远的看见了她。他身后的客人纷纷上马告辞,他一边微微的回头答应,一边吩咐仆人们殷勤相送,他的眼晴示意明珠走进。
“这个,你怎么得到的?”走进了,她隐隐的闻到他身上的酒气。
他不作声,抽出她手里的玉,给她往颈上系。
“我不要带!”她往后退一步却没退开,他的手臂像铜墙一样把她稳固在他能触及的范围之内。
他的一直盯着她的眼睛不放,她觉出不对,他的那双眼睛泛红,带着他的愤怒。
“我不要!我得马上回大将军府了。”尽管她低声嘟囔,玉坠还是牢牢的系在了她的脖子上。
他的头低下来,贴在她的颈上亲吻玉坠。
越过他的肩,明珠看见霍武一愣手里的灯笼掉在地上,“呼”地着了;下人们红着脸假装去扑火;最后走的一个客人眼睛睁得像铜铃。
她推他:“你干什么?”
他的吻从玉移到她的颈到她的脸颊,像一条蛇一样缓缓上来,灼烫,湿润,然后含住她的唇。他低下头用力的允吸,紧紧不放……明珠想拍打他,推开他却发现自己连个着力点都没有,她的整个人都是上仰的,任凭她挣扎,他也斯文不动。
他猛然抱起她朝后院走。
“霍去病!你喝醉了!”
“我清醒地很!”他冷冷得说。
她观察他的脸色,并没有出现她所希望的改善。“你不要胡闹了,放我回去好不好。”
“不好!”
“你把我放下!”
转眼进了西楼,他把她扔到地上,脸上的青筋暴起,眼里带了杀戮的欲望。
她的头撞在墙角上,发出一声蒙响。她站起来摇摇头,开始害怕,她一点一点往后退:“霍去病,你疯了吗?”
“明珠!”他一步步逼近,“你在想什么?你把我当什么?赌注?”他大声喝着,左手上举朝她的面上劈下……
明珠愣住,泪水瞬间蓄满了眼眶。
他的手犹豫了一下,还是在她脸上落下。
她眼泪簌得掉下来,一串接一串,止也止不住。她一手捂了脸朝门口走去。
“别走!”他抱她,她就拼命的挣脱。
“够了!”她哭得歇斯底里,“混蛋!霍去病你这个混蛋!不要再碰我!”
他虏过她,把她压在墙上。
“别走……”他的额头使劲抵着她的头,湿热的呼吸包围着她的唇齿。“我这么爱你,这么需要你,明珠……”他用腿固定住她的人,两手颤抖地拂过她脸上的泪。
“你太自私!霍去病,你不需要我,我也不应该再需要你,我错了。”她侧脸避开他的手,避开他的眼光,又被他捉住。也许是全错了,她想起宁乘的话:“与其近者,多被其伤……”她觉得伤得真地很疼,不是脸颊,是心。
他捧着她的脸端详,“可我要你,你得做我的女人!”
“我不!”
他的视线像两条火蛇一样,明珠感觉到衣裳在渐渐松脱,他闭了眼睛俯下身来……
“你不能这样!”她哭“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他粗暴的要她,她挣脱不了。他的身体,热气,汗水裹成了一个无法攻破的茧,她便是其中的蛹。
她意图逃脱,他毫不留情的叫她疼痛。她疼得哭出来,他俯下身亲吻她的唇允吸她的泪——他会极尽温柔和耐心,只要她在他的茧中,只要她在他的身下……
第 16 章
明珠睫毛微颤,缓缓睁开眼睛。
月亮把屋里照的通透,他侧身朝着她,用手肘撑着头静静地看。
她清醒过来,想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转身要起。
他却更快的翻身把她压倒。
明珠瞪着他,唇一抿,举手朝霍去病的脸上扇去。
他一惊,伸手抓了她的手腕,她使劲的往回抽手,他攥紧了不放, “你竟然敢打我?”
“你敢打我,我为什么不敢打你?霍去病,你这般对我……我不该留在这里……我该回去的。”
“你敢?”
“我怎么不敢?顶多你把我杀了!”
他一愣,“是啊,你怎么不敢。明珠,你这个女人。你都会,你竟然都敢纵恿卫长利用她权力地位来抢你的男人了,你还有什么不敢的?你……心里……打的什么主意?你就这么不愿意和我在一起,不愿意嫁给我是不是?”
明珠有点摸不清头脑,“我没有……”
“你有!”
她和卫长的那次谈话还是初春的时候,她清楚的记得自己的原话。“我的本意不是那样!我是说过她可以用自己的身份得到任何她想要的人,可是,我是想劝他离开你,去找除你之外任何她想要的人!”
“除我之外?那那个赌注又是什么?你先是点出她的优势,然后拿你的离开做诱饵……你的话哪里是在劝导她离开?你这明明是在诱惑她使尽手段让你消失!明珠,你真是聪明。你知道她身为长公主的影响力,知道皇上对她的宠爱,如今她真的听从你的话在利用这一切……卫长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