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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天宫’……好吧，这方面的资料只对内部人员开放，毕竟你现在还不是我们的正式成员，所以我还是要向上面请示一下，不过你放心，我会尽量帮你争取的……”
“好的，谢谢！”
放下电话，方毅莫名的感到一阵疲惫，不是身体，而是心累。和这些每句话都带着目的的人打交道，远比刚刚经历的那场搏斗更令他难以忍受！
无力地靠在沙发上，方毅的眼前不时闪动着通天临死前的样子。
对于方毅而已，尽管通天一出现就没给他什么好印象，特别是通天杀死过的那些异能者中还有几个十几岁的孩子，这令方毅当时很愤怒，因此才毫不犹豫地选择帮陈师傅他们设计捕捉通天。可是知道自己被通天挟持后又被安全无恙的放回时，方毅的心就动摇了，虽然仍旧厌恶双手沾满鲜血的通天，但却隐隐有些期盼，期盼他所说的那些关于兄弟的话是真的，期盼他的生命中还有一个亲人……
轮回空间中方毅印象最深的就是白衣女孩乐乐，但经常以传授武术的角色出现的通天，无疑是第二个跟他亲近的人，特别是当方毅很快掌握一套武术或练习刻苦时，那个会亲切地拍拍肩膀对他进行鼓励的通天更令他那空白的感情空间泛起丝丝涟漪……
而当已经受伤的通天两次从那个叫红雨的女孩子手下救出他时，方毅其实已经在心中承认了通天的地位。
虽然那个通天是个沾满血腥的杀人凶手，还曾经有过“杀神”那样极端的外号，以世俗的标准来看或许算是十恶不赦，可是对他而言，通天却是个在自己遇到危险时会出来救他的人，是个关心他的……哥哥！是个临死都不忘成全他一身异能的好哥哥！
可惜……他却在通天死后才叫出那一声……二哥。
察觉到眼角又有一丝湿润，方毅立刻抬起头眨了眨眼。
哭泣，是软弱的表现，二哥想看到的绝不是一个软弱的方毅。
北天宫！想到这个名字，方毅不禁咬紧了牙，心中暗自发誓——不论那个势力有多强，他一定要把通天的债讨回来！
今天，即使被简正君因为无聊的报复差点砍死的时候，即使面对那个屡次想要害他的黑衣面具人时，都不知道仇恨为何物的方毅，第一次尝到了仇恨的滋味——很苦！很痛！令人发疯！
……
从沙发上醒来的小飞看到对面坐着的方毅忍不住愣了，她不确定自己昏迷了多久，但绝不会超过一天，因为她一点都不觉得饿……可是，仅仅是她昏迷的这段时间内，为什么方哥哥就变得那么的憔悴？连鬓角的头发都出现了几缕银丝！
高长官狠狠地吸了口烟，忍不住看了一眼不远处玻璃窗外地那个人影，神色复杂。
当他一大早看到那个走进门的人时，他还真的差点认不出来，那个人真地是几天前的夜里他见到的那个少年吗？那个略显稚嫩心思单纯却又有着惊人能力的少年？！昨天见面时他虽然精神不好，却也没有糟糕到这个地步……不过是一天没见，那个少年竟仿佛突然苍老了十几岁！他身上那令人压抑的气息，怎么看都不是这个充满生机的年纪该有的……
而且这少年还一反之前谨慎的态度，二话不说就签了那份组织起草的《异能者联合组织聘用协议》，之后就抱着他昨天要的两份资料跑到一边看了起来。
其实那两份资料并没有多少实质性的内容，“异能者连环杀人案”中被害人的资料他早就看过，再给他看一遍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而关于“北天宫”的资料，也不过是些表面上都能查到的东西，真正内部流通的秘密档案怎么可能给他这么个新人看呢！
但是看到那少年认真的态度，再想想他之前签约时提出的唯一要求，高长官不由替北天宫的那帮女人捏了把冷汗。
“高长官，不好了！”
看着大呼小叫的跑进来的郑局长，高长官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这就是堂堂一个市级警察局长的素质，屁大点事都这么沉不住气，肚子里除了那些上不了台面的小心思半点实料都没有，真不知道他怎么爬到这个位子上来的。
心里鄙视这这位富态可掬的局长，高长官却一副如沐春风的表情道：“什么事这么慌张啊，来，坐下来慢慢说。”
那郑局长却不敢真地坐，摸了一把头上那不知是热是急还是吓出来的汗水，慌慌张张地汇报：“高长官，出事了，千里同志出事了！”
“什么！”高长官一愣，当即站了起来：“你说清楚点，千里到底怎么了？”
“他受了重伤，已经送了医院急救，目前生死不知，还有，和他一起巡逻的两名警员都，都当场殉职了！”
高长官身子一震，当即涌出一股不详的预感。
千里“巡逻”的事他知道，因为方毅一早来到这里后，就说那起“异能者连环凶杀案”的作案者已经死亡，而尸体也可能被“北天宫”的人带走，千里不信，就直接带人去方毅所说的地点查看去了。考虑到方毅的话真实度很高，而“北天宫”可能达到目的后已经离开了海市，所以他也没怎么在意，却没想到竟然发生了这种事情！
“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什么伤的他们？！”
“不知道啊！有市民听到枪响打来电话报警，我们的警员赶到后就发现了已经受伤的千里同志他们，好像，好像听说他们身上都被开了几个洞，但现场除了千里同志的枪支外，没有发现其他使用枪械的痕迹……”
“北天宫”！是那些心狠手辣的女人干的吗？高长官心里猜测着，千里的能力虽然只擅长侦查，但他却有着很多和异能者战斗的经验，别说普通人，就是一些异能者在他的银枪下都讨不了好！这么说，对方，一定是异能者了！而且，出手毫不顾忌，连警察都敢杀，这个对手很狂啊！
几步走到隔间门前，推门而入，高长官沉声道：“方毅，出了点紧急情况，我现在需要你的帮助！”
62 水下秘洞
在赶往出事地点的路上，高长官对方毅介绍了一下关于这件事所掌握的情况，方毅只是静静的听着没有提出什么疑问。
出事地点还是在那座高架桥下，只是并不是昨天通天死亡的地方，而是隔河相对的另一边。
一下车，方毅就看到了一个熟人，正是打过几次交道的陈师傅。陈师傅也立刻察觉到高长官和方毅的到来，立刻向两人走了过来。
对于方毅的出现陈师傅没有什么意外的表现，看来已经知道了方毅要加入“炎黄”的事，只是对他点了个头后就直接介绍起掌握的情况。
“千里左胸和右肩各中两枪，另外两个警员分别中了三到四枪，都是穿透伤害，从弹孔上看应该是被千里的子弹所伤，只是有些奇怪……”陈师傅皱着眉头道：“千里的枪我检查过了，里面的子弹还有12发，也就是说他只开了一枪，而且地上也确实只有一个弹壳！我个人认为，作案者并不是普通人，很可能……也是异能者！”
“另外，从现场的足迹来看对方只有三人，但这三人足迹很浅，显然都是练过高深武术的人。这三人的足迹延伸到河边，另一边到前面的公路上就消失了，当地有少量水渍，看上去应该是汽车空调积水留下的，估计是有人接应。”
“还有一点，”说到这里，陈师傅奇怪的扫了方毅一眼，道：“根据现场的境况来看，跟千里一起来到这里的有三个警员，两人当场死亡，另一人目前下落不明……经过之后和派出记录的对照，我们知道这个警员的名字叫‘朱大诚’……”
一直神色平静的方毅瞳孔微收，看向陈师傅。
察觉到方毅的目光，陈师傅有些不自然的道：“我知道你和这个警员好像关系不错，不过你别担心，警局的人赶到这里时只发现了千里他们，除此外并没有其他的血迹，估计朱警官大概还活着……”
方毅脸上没什么变化，看在高长官眼里却反而更觉得不正常，连忙叉开了话题：“陈师傅，还有其他关于作案者的发现吗？他们有可能是‘北天宫’的人。”
“北天宫？！”陈师傅一愣：“你怎么知道？‘北天宫’的人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高长官当即又把方毅对他所说的话转述一遍，陈师傅听了更是惊讶：“什么！那个家伙死了？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他已经死了！”后面一句话却是对方毅说的，口气也不似先前那么客气了。
看着有几分激动的陈师傅，方毅眉头一皱，却又想起陈师傅的孙子也是被通天所杀，当即对他的反应有些理解，指着河对面道：“他死的时候流了很多血，那个地方应该还有很多血迹留下。”
陈师傅一怔，随即立刻叫了几个警察，吩咐他们到方毅所指的地方查看。
再次走到方毅面前后，陈师傅神色很复杂，高长官理解的拍拍他的肩膀道：“事情都结束了，你也别老是耿耿于怀了，带我们看看现场吧。”
陈师傅点点头，带两人向案发现场走了过去，边走边解说着：“这是千里三人倒地后所在的位置，地上大量血迹表明我们的人赶到时犯罪人至少已经离开了二十分钟，千里这小子虽然昏迷了却还死死压住胸口的伤口，这才没因为失血过多死亡……”
“从现场比较清晰的脚印来看，应该没有发生激烈的搏斗，可以判断千里开枪后很短的时间内就被对方反制。看这边，这边的足迹应该就是犯罪人留下的，从足迹大小分析初步判断为两男一女共三人，这附近的水迹表明他们应该是从河中上来的。”
“不是那三个人！”看到那些足迹，方毅忽然说道：“‘北天宫’出现的三个人都是女人，她们虽然能轻易杀死三个训练有素的警察，但她们的能力却不会留下这样的现场。”
“不错，我也听说过‘北天宫’只有女人，不过这些足迹也可能是她们布下的疑阵。”
“我想不会，”方毅沉声道，眼中隐隐露出一丝戾气，“那三个女人都是傲气十足的人物，在她们眼里就算是再多杀几个警察也没什么大不了，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故布疑阵！”
高、陈两人听了没有做声，但脸上的神色明显是认同了方毅的话。
顺着通向河边的足迹走过去，方毅来到了河边，细细看了一会儿后，方毅突然脸色一动，转头对高长官两人说道：
“这下面有东西，你们最好派人下去看一下。”
高长官听了半信半疑地走到河边，缓缓放出一丝精神力向河面下探去。他是外组仅有的几个精神类异能者之一，虽然不能像耿三那样大范围的使用精神力进行搜索，但十几米的内向搜索还是可以做到的。
片刻后，高长官神色一动：“下面有个似乎能进去人的洞口！但那洞似乎很深……快，找人带潜水工具来，我们下去看看！”
陈师傅去布置潜水工具的事情，河边只剩了高长官和方毅两人，高长官闲扯几句后，漫不经心地问了句：“你怎么知道下面有问题的，呵呵，你该不会也是个推理大师吧？”
“猜的。这几个人既然从水里上来，我想那下面或许有些线索。”方毅面不改色道。
看他这个样子，高长官知道挖不出什么，郁闷地摸了摸鼻子。
…………
三十分钟后几套潜水工具送到几人面前。考虑到这次事件的嫌疑人是异能者，普通人下去可能会有危险，所以高长官和陈师傅决定亲自下水。
“陈师傅伤还没好，我下去吧。”方毅突然走到陈师傅身边说道，陈师傅看了高长官一眼，把潜水工具交给了方毅。
学会使用这些工具后，一身蛙人装束的方毅和高长官没入水中。透过潜水镜，水下的环境清晰度尚可，两人很快便找到了那个洞口。这洞口直径竟有两米多宽，略微有些扁平，洞口的泥土压得很结实，似乎已经形成了很长一段时间。
高长官做了个手势，当先游了进去，方毅在后面紧紧跟上。
一进入洞内周围的光线立刻暗了下来，在头上的照明灯帮助下两人缓慢前进着。一边拨水，高长官再次释放出精神力向前探去，直到十几米外仍旧是同样的洞窟，高长官不由猜测这奇怪的洞窟到底有多长。
方毅不紧不慢地跟在高长官身后，心里也在嘀咕着同样的问题。虽然他不能像高长官一样使用精神力探测前方，但他对前面的情况一样了如指掌，这都是因为通天带给他的那些新能力之一——透视！
他之所以要查看通天以前杀害的那些异能者档案，就是为了尽快掌握自己现在具备的异能，而经过一番暗中试探后，他已经学会了使用其中几项能力，透视就是其中之一。而之前他之所以说出水下有东西，自然也是因为透视能力的缘故。
通过透视能力，方毅现在能看到前方十七八米的情况，比高长官的探测范围还要远一些。
即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