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臂。眼前的这个男人,正是天禧王朝的开国帝王,天禧大帝。常年的南征北伐没有让这个伟大的男人倒下,争权夺势的黑暗却致使这个男人面临死亡,这是多么可悲的一件事情啊。正值壮年的勇士没有死在沙场上,反倒死在了朝堂之上,呵呵。
凤香看着面前这个虚弱的几乎快要断气的男人,心中不忍的喊道:“父皇……”,两行热泪就顺着脸庞滑落下来,滴溅在男人枯槁的手臂上。
感觉到眼泪热度的天禧大帝眼神清明了一点儿,努力地抬起另外一只空闲的手扶上凤香的头,不住的喃喃道:“朕可怜的香儿啊,朕可怜的香儿啊……”
像是想安慰男人一样,凤香哭喊道:“父皇,香儿不可怜,不可怜。”
“那些白眼狼,居然对朕可怜的香儿下手!朕可怜的香儿啊!”天禧帝一遍一遍无意识的重复着。
凤香忍不住的攥紧父亲的手痛哭着,本是孤儿的她接管了这个身躯,同时也接收了这个父亲。从未享受过父爱的她,突然地享受到这般温情,眼眶热的她不知所措。
天禧帝像是神智模糊了一般,只是机械般的摸着凤香的头,流着浊泪,不住的喃喃:“朕可怜的香儿,可怜的香儿……”。
凤香用力的擦干眼泪,拉下头上的那只无力枯槁的手,把两只瘦弱的手合并在一起,紧紧攥住,脸庞抵在皱缩的手上,坚定地说:“香儿不可怜,香儿有父皇,香儿不可怜的。”像是自我安慰般,渐渐的心定了下来。凤香亲吻了一下天禧帝皱缩的双手,轻轻的把那双与年龄不符的老手塞回毯子中,静静的看着仍在念叨着的父亲。
双手不由自主的扶上天禧帝瘦弱的脸庞,那深凿的痕迹,依稀可以看出这个男人曾经威武的模样。天凤香明白,自己身强体壮的父亲必定是受了奸人所害才会变成如今的模样。|Qī…shū…ωǎng|只是父亲有心无力,而自己羽翼不丰,根本揪不出那些白眼狼,只能无力的承受这一切。
“香儿,香儿……”天禧帝口里念叨着凤香的名字昏迷着。
天凤香俯下身子,脸贴着天禧帝的脸,努力的把自己的温度传给被病痛煎熬的父亲:“香儿在这呢,父皇。”摸了摸父亲瘦弱的脸庞,凤香坚定地开口道,“香儿一定会好好地守着父皇打下的江山,香儿不会让那些白眼狼夺走父皇的心血的。香儿一定能行的,一定。”
像是听到了天凤香的誓言,天禧大帝突然睁开眼,久经病痛折磨的他竟然清亮着双眼,笑意一点一滴爬上枯槁的脸颊,天禧大帝抬起手摸着凤香细腻的脸庞,心满意足的开口道:“朕的香儿长大了呢……”呢字还在空气中回荡,天禧大帝的手就像是断线木偶一般无力的滑落下来,掉落在罗汉床上。蜡黄色的脸上挂着安详的笑容,一代帝王就这么……去了。
天凤香恍若未觉般,抓着天禧大帝的手抚在自己的脸庞上,感受着残余的温度,嘴里呢喃道:“香儿不会让父皇失望的,香儿会守好父皇的江山的,香儿一定会的,一定会的……”泪,无声无息的滑落下来,一滴滴的破碎在罗汉床上。
天禧二十七年八月,帝崩,举国皆殇。
天禧大帝走后,天凤香勉强的主持了祭祀大典,关上了帝陵的开关,亲手埋葬了她这一世短暂的父亲。
即位大典之后,凤香罢朝三天,把自己锁在养心殿中,对朝政不闻不问。朝野怨声一片,对她这个新任女帝大是不满,抨击的奏章纷至沓来,但是天凤香依然是不管不顾。
琴色见凤香神色不对,忧心不已,硬是把被先帝驾崩,新帝即位的事忙的焦头烂额的林子怀拖进宫来。
忙了三天三夜的林子怀满脸疲惫,得知天凤香的情况更是愁眉紧锁,急急忙忙的跟着琴色来到了慈心宫养心大殿,在琴色的示意下,宫女太监们并无阻拦。
林子怀推开养心殿深锁的大门,殿内昏暗无比,连灯都没有燃起,窗户紧闭,没有一丝光亮透进。林子怀在黑暗中皱了皱眉头,摸索着燃起白鹤宫灯,橘黄色的火焰窜起,驱散黑暗,一点一滴的照亮诺大的乾坤殿,缩在正中罗汉床上的天凤香缩了缩身子。
“香儿……”林子怀疲惫的声音响起,快步的迈向床中龟缩成一团的天凤香。
凤香动了动,没有睁眼,虚弱的嚷嚷道:“出去,让本宫静一静。”
“香儿……”林子怀径自上了罗汉床,搂住凤香娇小的身躯,“香儿不怕,太傅在这。”说罢,怜惜的吻了吻凤香冰冷的额头,更加用力的搂紧了凤香的身子,把自己的体温借以这种方式传递给怀中心爱的人儿。
天凤香恍若未觉般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对外界的一切不闻不问,甚至被林子怀紧搂在怀中也不曾抗拒。
短短的几天,她体会到了从未体会过的父爱,却又在还来不及享受的时候失去。哀默至极的她强撑着身子,亲手关闭了帝陵,之后又是繁复的登基大典,改元换纪,一切的一切都搞得她心力憔悴。
即位之后,她任性的把自己紧锁在天禧大帝驾崩的养心殿内,不闻不问不吃不喝,一动不动,也不曾思考自己的问题。就好像是一个少了灵魂的空壳一般,漠然的看着朝野风云变幻。
朝中大臣的奏章她不是没看到,只是无力去理也不愿意去理。有几个对天禧大帝忠心耿耿重臣甚至冲到养心殿外跪请她上朝,但是凤香依然不理。
凤香的脑海中中一直闪现着天禧大帝驾崩时的画面,天禧帝哀伤的语调,以及那深藏的愤怒无奈,在在的让她感到悲伤。
白眼狼,是啊,都是那群白眼狼害的如今朝野成这番模样。在自己面前,那一个个老谋深算的家伙隐藏的极深,自己根本分不清好坏,凤香担心自己一不小心就着了那些白眼狼的道,拱手把天禧江山白白奉送。
这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不论是为了自己,还是以前的凤香,又或是缘浅的父亲,她都必须保管好天禧王朝的大好江山,决不能让那些拥有狼子野心的人平白得去。
想到这里,凤香动了动。察觉到怀里动静的林子怀,担忧的唤了声凤香。凤香抬起头,两眼无神看着满脸担忧的林子怀,眸子渐渐有神,慢慢的张开许久不曾说话喝水的小口,回应般的吟了句:“太傅……”。
林子怀惊喜的抱紧凤香,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轻轻的摸着凤香的头,生怕吓着凤香般柔声安抚着:“香儿,没事了,有太傅在,会好的,会好的。”
林子怀坚定地沉稳的声音一声一声的打进凤香的心里,天凤香渐渐的安心下来,只觉得自己终究还是可以有个依靠的。
“香儿不怕的,有太傅在,太傅会帮香儿的。香儿不怕。”林子怀一遍一遍的安抚着天凤香,语调柔和,神情怜惜。
天凤香眼眶渐热的捂在林子怀怀里,林子怀宽阔的肩膀环着她,沉稳的男子气息在鼻尖流窜。天凤香哽咽的开口道:“太傅,香儿该怎么办?父皇他……”
怀中人儿颤抖的哽咽声让林子怀心中一阵阵的不舍,满怀深情的吻了吻天香犹带泪痕的脸颊,坚定地开口道:“香儿不哭,香儿有太傅呢,有什么事太傅都会给香儿撑着的。”
“太傅,呜呜呜……太傅……”
正文第5章明若君心
养心殿内传来天凤香嚎啕大哭声,殿外挥散宫女独自守候的琴色松了口气,伤感的抹去眼角的泪滴。忽而又像是下定决心般的紧了紧拳头,神色坚毅的朝御膳房走去,太公主,不,陛下缓过来之后,三天未曾进食的她定会肚子饿的,她必须去为她准备,琴色明白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力照顾好陛下。
哭够了的天凤香安静的依偎在林子怀的怀中,这个陌生的世界,他是自己最大的依靠。凤香偷偷的看着搂着自己的男子,新生的胡渣稀拉拉的长在他坚毅的下巴上,给他平添了几分颓废感,隐隐的竟有几分性感,凤香不好意思的往林子怀的怀中埋了埋。
林子怀感到怀中有异的低下头,一眼就看到了凤香羞红的小耳朵,不由得轻笑了一声,凤香不依的娇嗔了一下。
林子怀摇摇头,清醒了一下疲惫的脑袋,他知道,他必须指引凤香,要不然在群狼环肆的天禧王朝内,凤香必然坐不安稳帝位,一不小心还会落个尸骨无存。
“香儿。”林子怀严肃的开口唤道。
听到林子怀严肃的声音,天凤香不解的抬起头,望着林子怀脸上严肃的表情,脸上的羞红之色一点一滴的褪去,还复原本的苍白之色。
林子怀不舍的叹了口去,温暖的大手轻抚着凤香这几日瘦了不少的脸颊,“香儿,有些事情,你必须面对。”
凤香不语的静静看着他,林子怀也不再言语,他的香儿聪明伶俐,不是会逃避的人,该负什么责任她自然能明白。
良久,凤香浅笑了一下,那笑像是夏夜突然绽放的昙花,一闪即逝。
天凤香素手摸上颊上林子怀宽厚的手掌,他拿笔的手有些儿老茧,粗粗的摸在她的脸上,却有着不一样的感觉,那让人心醉的温度,让天凤香心安的轻叹道:“太傅,无论如何,天香都有太傅,不是吗?”
林子怀展颜浅笑了一下,一扫疲惫之色,恍若春风般,沁人心田。
天凤香摩挲着,不愿意过早结束这一份温情,但是,该面对的终究要面对,她知道,自己如果想要守好这天禧帝位,必然会不由自己的做出一些伤害到林子怀的事情。这个男人,这个给自己温情的男人,想到有可能会伤害他,让凤香心里不自禁的一阵感伤。
低着眉,凤香低低的说道:“太傅,要是香儿伤害到太傅……”
“什么?”听不甚清的林子怀璀璨星眸注视着凤香道。
凤香小口开开合合,吐不出半个字句,终究只能把自己的身子更加偎向男人,用力记下这将来可能再也无法触摸到的温度。
林子怀顺从的抱紧人儿,闭眼小憩了一下,突然开口道:“无论香儿将来做了什么,太傅会永远站在香儿身边的。”
怀中的天凤香颤抖了一下,一朵小小笑花绽放在嘴边,满足的闭上眼睛。
原来,他听见了。
当天凤香再次醒来的时候,林子怀已经走了,乾坤殿的宫灯全部都被点燃了起来,橘黄色的火光显得温暖非常。琴色站在布置好的餐食前,一小碟一小碟的试吃着。
凤香见状低唤出声:“琴色。”
琴色浑身一抖,定住了动作,然后手忙脚乱的藏起试吃的筷子。凤香看到她着急的样子,轻笑了一下,语带不舍的说道:“琴色,如果你也去了,你让本宫如何自处?”
琴色颤抖了一下,感激的看着凤香,语带哽咽的道:“陛下,能替陛下去死,是琴色的福分。”
凤香从罗汉床上爬了下来,抱住琴色哽咽的身子,语调悲伤的道:“父皇去了,你也要抛弃本宫吗?”
琴色赶忙摇头急喊:“琴色不会抛弃陛下的,琴色愿意生生世世跟随陛下。”
“傻琴色。”凤香靠在琴色的肩膀上,眼眶微热,“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事情了,试吃自有太监去做,要是你也被奸人所害,本宫活着也不会开心的。”
琴色感动不已,用力擦去眼角的泪,最近因为先帝和陛下的事情,她不知道为陛下流了多少泪。如今陛下已经能够面对,她也不能太过小女儿姿态,她要做陛下也可以依靠的人,“陛下,如今你已经登基,不该再自称本宫了。”
登基了,是啊,恍恍惚惚的就过了三天。三天前的那场登基大典,满朝文武表面祝贺,一个个大赞先帝英明,却不知道那些狼子野心的家伙私底下会是怎生一番姿态。
凤香笑了笑,跟琴色开着玩笑:“不自称本宫,难道让本宫改称朕么?朕,呵呵,本宫可不习惯,还不如自称哀家呢。哀家哀家,倒还比较合本宫的胃口。”
琴色皱了皱眉头:“陛下,这种玩笑话可说不得。您已继承大统,自当改称……”
凤香挥了挥衣袖,阻止琴色再说下去,“本宫还是不改了,这事本宫自有打算,本宫饿了。”
一听凤香说饿,琴色哪还顾得自称的问题,陛下肯吃东西了,这让她比得了黄金还高兴,赶忙把吃食一样一样的搬上罗汉床上的小食桌上。
凤香看着满桌精致的食物,食指大动,但是饿了三天的她知道必须先喝点稀粥垫垫胃,以免突然的进食导致胃部不适。琴色很适时的端上一碗翡翠白粥,浓浓的米香引得凤香肚子里的蠕虫开始蠢动,咕咕声不断。凤香有点不好意思的端起汤匙大口大口吃起白粥来,不多时满满一碗白粥就下了肚。
伺候在一旁的琴色虽然对凤香粗鲁的动作感到有些不适应,但是毕竟凤香已经饿了三天,如此饿狼的吃相倒也还说的过去,担心她吃的太快的琴色忍不住出言提醒道:“陛下,您慢点吃。”
凤香不好意思的笑笑,举箸向着一叠叠精美的吃食攻去,一样一样的食物进